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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永恒价值再探讨(刘敬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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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叛逆说的依据及其困惑
林黛玉,又是一个说腻了却又说不完的话题。
知道《红楼梦》的都知道林黛玉。欣赏《红楼梦》的大都欣赏林黛玉。但200多年以来,人们的欣赏却是多义的流动的。不同时代不同阶层不同年纪不同教养甚至不同心态中的读者,其阐释各有各的兴奋点。姑不论“贾府上的焦大”“北极的爱斯吉摩人和非洲腹地的黑人”以及“健全好社会中人”是“不爱林妹妹”也“不会懂得林黛玉型”,即使年代与阅历十分相近的人们之间,由于人生遭际审美习惯以及性情心绪的差异,也往往说不到一块去。
这是林黛玉性格的丰厚性所致。
然而,在历代文化人中间,除了共同拥有的怜惜与同情之外,还有同声同气的赞美和冷静客观的推重。后者,又毕竟是一个多数(这里说的多数与历代择偶问卷中的少数甚至“零票”并不抵牾)。
赞美与推重的着眼点,又不能不受到大文化背景的制约。比如从清代到20世纪50年代以前,大都将林黛玉放到道德文章天平上衡估,有一系列精辟精当精彩的论断为证(参见一粟的《红楼梦卷》与郭豫适《红楼梦研究小史》)。本世纪50至70年代,大都将林黛玉放到社会历史天平上衡估,有一系列震撼读者启示后人的论著为证③。80年代以后,大开放大包容的氛围促进了思维习惯与研究方法的变革,衡估天平与批评模式的多元化格局开始形成,一系列以深细妥贴的文化透视为特征的研究成果相继出现④。在多角度多层面地观照与把握林黛玉性格的浩瀚著述中,以50年代后期出现的“封建叛逆者”说影响最为深远,是近40年间林黛玉阐释中的主旋律。


IP属地:云南1楼2012-04-14 14:45回复
    早在50年代后期,在大学专题课的课堂上,笔者就由衷地接受了何其芳先生的“一对叛逆者”说,尤其喜欢“不幸的结局之不可避免,不仅因为他们在恋爱上是叛逆者,而且因为那是一对叛逆者的恋爱”这一结论,即双重叛逆的双重悲剧说。后来,自己有幸也登上讲台,便把这一掷地有声的结论连同自己趋于简单化的理解连同自己对作品的某些细小体验,热忱地传授给了学生,直到70年代初都不曾犹疑过。
    文革中,由于某种特殊因素的激发,重新细读何其芳《论红楼梦》一书,猛然发现,这位令人尊敬的学者早在提出叛逆说的同时,就对这一论断作出了极明确极重要的补充:“至于林黛玉的性格特点,如果只用笼统的叛逆者来说明,那就未免更过于简单了。”对此,在以往的听课与读书中竟然忽略了。以此次发现与自省为契机,越来越觉得“如果只用叛逆者来说明”林黛玉性格,的确很难纲举目张地揭开这一不朽典型的全部内涵。换言之,试图以“叛逆者”诠释林黛玉型,动辄会遇到麻烦。退一步说,即便不追求“封建叛逆者”的历史性内涵,仅仅把她放到与贾宝玉的比较中考察,也不难发现,在价值取向、人际关系、情恋方式等主要方面,她与她的知己之间也有一个不小的距离。甚至有某种质的差异。
    首先是价值取向上的距离。
    贾宝玉不论对亲权与祖训多么敬畏,他毕竟发表过一些有点大逆不道色彩的言论,还有一些诸如不喜读仕进之书、不搞与仕进有关的社交、不关心家族兴衰荣辱、不打算尽辅国安民责任的行为。


    IP属地:云南2楼2012-04-14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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