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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无法理解 (旧剑士郎 言切 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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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办不到。]
吞下酸涩的苦水,如此回答到。
[我没办法,不做正义之士的话……不这样选择是不行的……]
无法扭曲自己的信念。
“……是吗,结果士郎选择了和切嗣一样的答案啊。”
那时,伊利亚的声音和苦涩无奈的表情,一直徘徊在士郎的脑海之中。
但是,自己并没有退缩。已经下定的决心从未动摇。
为了没有被拯救的人,为了拯救还可以拯救的人,牺牲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如果动摇了的话,‘卫宫士郎’这个存在本身就会崩坏。
[好可怜,士郎。]
啊……被痛苦填满的神经里,一位少女如此说着。
………………………………谁?
身体被别的东西刺入,那些吞掉了身体变成了其他的什么。意识里只有痛苦、痛苦、痛苦……
…………我,是谁?
第五次圣杯战争已接近尾声。
七位Servent的魔力与灵魂充满圣杯,黑色的不祥的‘孔’悬挂天际。
但是,今次的圣杯并非艾因兹贝伦的作品,那位小小的白色少女早已被英雄王毁坏。如今的代替物只是临时抓来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无用的杂种,不是想要圣杯吗?现在感觉怎么样?”高昂的笑声昭示着那位王者的愉悦。就像是欣赏节庆烟火那般,王者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变为圣杯载体的卫宫士郎。
再过几秒,这个狂妄自大的杂种就将亲自开启人类的灭亡之旅。他丢弃的牺牲的一切,最终换来的正是避之不及的结局。
“哼……就算是小丑的无畏表演,也有让人发笑的时候。”
……意识消失之前,确切的……听到了让人火大的发言。
……
……………………………………
啊……要是没有被切嗣救起……如果那场灾难没有……四次的圣杯没有降临就好了……
就算是微小的几率,但是愿望确实的被实现了。
毕竟圣杯是可以实现愿望的,这个设定并不是完全骗人的。
卫宫士郎此刻正站在自家门口……不,这里已经不能称为家了。这座宅邸还是无人居住过的空置地产,虽然没有向谁打听过具体的事情。但是自己身在十年前,而且时间点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启之时。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这一信息清楚的印在脑子里面。
“…… ……”
握紧拳头,脑子里像是被灌入沸水那般蒸腾着。
真正能明确的目标只有一个,将正在进行的四次圣杯战争完全破坏。
任何妨碍的人——全部排除。
冬木市新都——
即将成为商业中心的地段上还有工程在继续赶工着。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似乎是美好的值得憧憬的未来,但是对独自漫步的士郎来说,这些只是自己日常反复经过的街景。
以前打工的地方现在只是一家普通的花店,街上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简直就好像‘卫宫士郎’的存在只不过是一场梦境一样。
——不是的。那些经历如果只是做梦的话就太过美好了,那么残酷的事情只能是现实。
咬紧牙,紧闭双眼将痛苦的记忆强压下去。
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一切在这个时间点上还没有真正发生。不管是那残酷的无法改写的命运,还是悲惨的哀嚎都不存在。将一切悲伤和不祥完全消除的机遇,这就是圣杯赐予的奇迹。
“不能浪费时间,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能用的魔术——”
士郎靠着墙边站立着,因为一开始就穿着很平常的服装,所以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并不显眼。不过他实际上在做的,却是和当初在库房的修炼一样危险的事情。
——同调。
自我暗示,将意识转入内在。
里面是一片灰暗,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原本的黑暗之处也完全能够看到。
但是没有一条回路处在‘激活’的状态。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挖好了可以通过河流的水渠,但是一滴水也没有。这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作为水的魔力,是只要魔术师活着就应该存在的东西。士郎可以肯定自己还活着。
那么现在的状态究竟是?
——



IP属地:辽宁1楼2012-04-14 20:07回复

    ——噗哇
    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嗓子里,吐出的全是血液。空气一丝也无法进入肺部,这样的话,比起流血而死会先休克的吧……哈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什么啊?
    真是不自量力啊,什么都还没做就要死掉了。
    ……说真么拯救……简直是笑话……
    ………………到头来,不是一样了吗?
    艰难的翻过身体,士郎用模糊的视野看着天空。在快要死亡的这个瞬间,不可思议的是懊悔也好愤怒也罢,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是对明亮的月色感觉到美丽——就如同那个命运降临之夜一般的月色。
    ……
    ………………Saber。
    闭上眼睛的少年,只是单纯的念着。他仿佛孩童那样憧憬着记忆之中的美好梦境。
    如果此刻还有第二个人在场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无法站立。
    从少年身上留下的血液,仿佛被无形力量牵引在地面上分成数道,从各个方位开始绘制。不久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少年的身下成型——不同于召唤其他Servant的魔术阵,它的繁琐程度前所未见。是因为所回应超换之物并不应该出现呢?还是其本身就非魔术可定义认同之理论?
    士郎的身体从内部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那是只属于一位英灵的宝具——Avalon被使用的征兆。 亚瑟王的理想乡,只有那位王者才可以驱动的宝具。现在正在王者的授意下,开始治疗被诅咒之枪刺中的身体。
    魔法阵中的少年漂浮了起来,光芒也更加耀眼。同时,金色的光粒在空中凝聚成一位金发的青年,他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士郎的伤口。
    “我是Saber,你的Servant……我将守护你不受任何伤害,我的Master。”
    坚定的誓言虽然没有聆听者,却仍然在日后被这位王者忠实的贯彻到底。
    现在,刚形成的双手覆上了银色的盔甲,双足踏上地面的同时,年轻的王者就已全副武装完毕。
    这里并无敌人,伤害Master的人已经离去。
    圣剑使抱着仍旧昏迷,却已无生命之忧的士郎离开了码头仓库。两人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八位Servant进入了战局,从灵气盘上无法确认他的职介。”
    面对着留声机,言峰绮礼在父亲的注视下,向教会的合作者远坂时臣汇报了灵气盘的异动。
    “您对于这样的状况,打算采取怎样的对策呢?”
    面对弟子的疑问,留声机另一侧的远坂当家沉默了一下问道:“就我所知,第三次的圣杯战争。艾因兹贝伦曾经违反过规定,召唤出了第八位Servant——”
    “确实。但是违反规定的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被召唤而来的Servant因为过于弱小,成为了第一个退场的英灵。”言峰璃正补充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为召唤额外的从者,这样毫无益处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再做才对……”
    “看来并非如此。”
    远坂时臣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思考了一下,做出了决定。“不要让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绮礼,你继续派Assassin监视其他Master的动向。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调查第八位Master和Servant的事情。”
    “明白了。”言峰绮礼平淡的说道,对时臣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就这样吧,作战计划没有任何变动。胜利终究是属于我们的。”
    远坂时臣用低沉优雅的声音结束了交谈。
    ……
    ……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意识像是被扔在熔炉里蒸煮。
    头上悬挂的黑色太阳正奇怪的融化着,掉落下来的黑色液体形成了海。
    啊,原来还有身体,只是陷在黑泥之中了。
    抬起浸在泥中的手臂——原本应该存在的肢体从黑泥侵蚀之处完全消失了。
    ——
    大口喘着气,士郎盯着古老的木质天花板眨眼。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仍旧待在家里。不过木质天花的老旧程度显然胜过他自己的房间。
    此时,和式的门被拉开。一个有着金色短发身着便服的青年,一只手端着水盆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士郎醒了,他仿佛很高兴那样的用明快温和的声音问道:“Master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圣剑使将手中的木盆放在踏踏米上,伸出手想要摸士郎的额头。
    


    IP属地:辽宁3楼2012-04-1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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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反射性的挡住对方的手,士郎一瞬间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
      怀念的样子,同样的位置——
      “我是Saber,你的Servant。以圣遗物为媒介,顺应召唤而来。”圣剑使收回手,将他们稳妥的放在膝盖上。犹如在电视上见到的,向房主做正式自我介绍的新人那样。
      ——Saber?
      这个和Saber完全不相似的男人在说什么啊……等等士郎,Saber只是个职介,这个人只是在这一点上与另一位自己熟知的Saber恰巧一样而已。
      ……不过圣杯战争会产生两个相同职介吗?
      “普通情况下不会。圣杯不会在同一次里,受理同职介的英灵降临。”
      面对Master不自觉的低语,圣剑使一边将盆里浸湿的毛巾拧干,一边解释着。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在我认同召唤的那个瞬间,关于‘圣杯战争’的规则和这个时代的知识都被写进了记忆中。真是直接粗暴的让人觉得设计这个系统的人,只想着怎样为圣杯战争提供最适合与最便利的参加者啊。”
      被说的哑口无言,士郎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这个自称是Saber的人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年纪,但是思考的方法显然更加成熟。只在被召唤的瞬间,就已经发现了圣杯战争的异样之处。
      就士郎的经历而言,这样的Servant他从未遇到过……不,也许应该排除掉那位英雄王。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这样你就对圣杯战争抱有怀疑吗?”
      虽然还是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成为Master,但是士郎决定利用这意外而得的助力视线自己的目的。为此,就必须确认Servant的意志是否和自己相左。
      “是的。也许这样的想法很独断。但是我认为,某种事物让人产生怀疑的话,其本身就必定存在可疑之处。”
      圣剑使看着士郎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到。
      “……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可以确定今次的‘圣杯’绝不是什么愿望金釜。那样的东西如果降临的话,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曾经为了避免不合适的人许下危险的愿望,卫宫士郎拼尽一切努力去追求圣杯。
      ——但那是错误的。
      危险的不是许愿之人,而是圣杯本身。
      虽然那个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几乎消失,但是一瞬之间,他确实的理解了。
      大圣杯之内存在的‘那个’已经彻底污染了整个系统。如果打开圣杯,许下愿望的话,降临的将只有对全人类的诅咒而已。
      深吸一口气,士郎用坚定的眼神看向自己的Servant。
      “我要阻止圣杯的降临,这就是我的目的。为此我需要你的力量,S……Saber。”
      对于向一位男性喊出那个名字,士郎感觉还是有点难度。
      不过圣剑使显然对此并不在意。他抬起手——将叠好的毛巾放到了少年的额头之上。
      “我的剑将于你的命运同在,以亚瑟・潘德拉贡的名义再次立下誓约……你可以称呼我为圣剑使。”
      王者的金发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那一瞬间重叠的景象,让士郎只能长大嘴巴——
      “……哈?”


      IP属地:辽宁4楼2012-04-1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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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下……”士郎用手抵住额头上的毛巾,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头脑发胀了。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亚瑟・潘德拉贡,或者是亚瑟王——”
        “不可能。因为这里已经有一个亚瑟王了啊!”士郎一个挺身差点撞到对方。
        “——你是说有无礼的冒充者吗?!”圣剑使原本温和的气息消失了,凛然的威严瞬间压倒了士郎。
        “不……我可以确定她不是冒充者——”
        “那么您是认为我才是冒充者了?”
        “…… ……”
        ——尴尬的沉默一瞬间降临在狭小的室内。
        先打破僵局的是圣剑使。
        “为了让您,能够确认我的真实身份——请原谅我的无礼之举。”
        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士郎连反应的空隙都没有就被暴起的Servant摁回被褥之中。
        “做、做什……”
        在张嘴叫喊的同时,士郎发现圣剑使的手穿进了自己的胸膛。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反而从胸腔里感受到了某种温暖之物。
        Avalon。宝具感受到主人的魔力而开始运作,美丽的剑鞘被圣剑使小心的拉出士郎的身体,安静的悬浮在空中。
        “这是只有我可以使用的宝具,Avalon。我想这样的话您就可以确认我的真假了。我是真正的亚瑟王,亚瑟・潘德拉贡。”
        在圣剑使温柔的声音之下,剑鞘被小心的再次放入士郎的身体之中。圣剑使就这样右手抱着Master,左手抵在他敞开衣襟的胸口说道。
        “只要Avalon埋在您的身体之中,任何诅咒和伤害我都可以为您治愈。如果您还是不相信的话,我只能拿出誓约胜利之剑了……我并不想那样做。”
        刚回过神,想说Saber她也做的到——这样的话的卫宫士郎,一想到圣剑使拔出Excalibur的样子就自动消音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如果给别人添了麻烦就不好了。而且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将自己暴露,四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和五次不同,都是厉害的魔术师。Excalibur的魔力绝对逃不掉他们的耳目。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圣剑使,我承认你是真正的亚瑟王。”
        对不起Saber,我绝对不是认为你是假的。
        如此腹语着,士郎终于从抱着自己的圣剑使脸上看到温和的表情了。
        “那个……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呢?”危急解除,士郎感觉当下的姿势有些尴尬。
        “恩?但是这样接触吸取我的魔力,Avalon的效用才会更加显著。”圣剑使说着打算把士郎抱得更紧。
        “不——我已经完全好了!”手脚并用抵挡住圣剑使的动作,士郎觉得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是这样吗?”青年那蓝色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就像童话里描述的英俊王子那样温柔可靠。
        ……抱歉啊,这边可不是什么公主。
        “恩,完全好了。让我现在立刻跑几圈都没问题。”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有松动迹象,士郎赶紧脱出对方怀里,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为了加深可信度,他还挥了几下手臂。
        对于士郎这样孩子气的表现,圣剑使只是安静的微笑以对。
        “……那个,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卫宫士郎……出于某种原因我希望你能直接叫我士郎,不要喊卫宫……”这是为了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的措施,毕竟和卫宫切嗣同姓的话被知道也很麻烦……但是自己这样要求的话,还真是别扭。
        “恩,Master如此希望的话。”圣剑使很干脆的说道,这让士郎感觉自己反有些不够爽快了。
        “……士郎。”
        “……恩。”
        “士郎。”
        “……干嘛?”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和其他的Servant并不太一样。”金发的青年说着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是说不能灵体化的事情吗?这个没关系的。”士郎没经过大脑的话就这么溜出了口,想收回是不可能了。
        “……您为什么连这个也知道的事情我暂时不问,但是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听了士郎的发言,原本低着头的青年直接站起身拉着士郎就往外走。
        “我饿了,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咦?!”
        踉踉跄跄被拉到走廊。一看到外面熟悉的景色,士郎立刻就知道圣剑使到底把自己安置在什么地方了。
        


        IP属地:辽宁5楼2012-04-14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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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叮铃
          纸风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是在夜市上老爹买给自己的礼物。今次的祭典在柳洞寺山下的空地上举行,现在离放烟花还有一些时间。去到台阶上的山门那边,是最好的观赏地点。小小的自己为了听铃铛的声音,而领先切嗣跑上台阶。穿着木屐的男人,慢慢的跟在自己身后。
          士郎已经爬上了最后一步台阶,他举着风车向身后的养父招手。
          ——那跟着自己的,不再是身着和服的老爹。
          台阶之下,男人冰冷的看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边。
          ……风车落在了地上,支离破碎的身体滚到台阶下。
          他找不到自己的手脚,因为视线无法转动……为什么眼睛不能动呢?
          啊,因为是掉在了地上……现在自己看到的是残像吧?
          睁开眼,痛是唯一的感觉。
          “——咳啊、呃……”
          不能叫做哀嚎,只是气管里冲出的声音。虽然痛到了极点,但是张大的嘴巴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在无法言语的恐惧之间,士郎看到了圣剑使冷峻的侧脸。
          “再睡一会就好,士郎……在睡一会。”对方的声音清楚的传到耳朵里,可还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明白的只有一点,自己现在恐怕正徘徊在生死之间。圣剑使正在治疗自己吧?但是为什么他也浑身是血?
          圣剑使看着士郎,将自己手中的金属碎片扔到地上。他的脚下到处是血痕和零散的弹壳,而这些只是从士郎身体里取出的一部分而已。
          在圣剑使赶回来的时候,士郎体内的Avalon已经开始修复伤口。但是就算是能够治愈伤口的宝具,也无法分辨非魔术造成的异物。
          随着伤口的愈合,那些嵌在他身体里的弹壳并没有被排出。圣剑使在查看士郎伤口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立刻将那些被推到内脏之间,皮肤之下的异物挖出。以免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后,那些东西对士郎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这个过程简直血腥的无法目睹,也不是一般人能下的去手的。这就好比是要圣剑使再次用自己的手去‘杀死’卫宫士郎一般。
          这些在士郎昏迷的时候还好一些,但是看着对方注视自己的眼神,圣剑使感觉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不是脱力而是被巨大的恐惧缠绕。
          从士郎身上流出的血液,已经将水泥地板染红。如果有人恰巧也来到这个废弃工厂的话,一定会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命案。
          圣剑使取出最后的碎片,在次用Avalon感知对方身体确实没有残留后松了口气。他看着眼神涣散的士郎。最后拿出几个碎片的时候他都一直清醒着,而就算有Avalon的保护,伤口的痛觉也是无法抵消的。
          “那些加注于你的伤害、痛苦,我会将之全部奉还。伤害了我的Master之人,必将死于吾之剑下!”将无法动弹的士郎抱进怀中,在其耳边骑士王如此宣言到。
          得到主人魔力的宝具发挥了更高的治愈能力,但是器官迅速再生的痛苦也最终剥夺了士郎最后的意识。
          艾因兹贝伦的城堡里,刚刚获得了一场胜利的切嗣此刻正紧皱眉头。
          在他对面坐着的爱丽斯菲尔,惊讶的看着Saber问道:“和你完全一样?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毫不理会自己的卫宫切嗣,Saber将视线转向了爱丽。
          “虽然我也对此无法理解,但是对方和我一样,是真正的‘亚瑟王’这一点确实是事实。在交手的过程之中,力量、速度和剑的技巧都完全不分上下,而且就连宝具也如出一辙。在其他六位Servant职介确认的现在,我怀疑,对方恐怕也是Saber职介的从者。”
          “——这是不可能的。”爱丽斯菲尔坚定的否认,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圣杯战争的规则。
          “召唤第八位从者的事情虽然可以做到,但是要让被召唤的从者以重复的职介降临……这样的事情就连我艾因兹贝伦也无法达成。”
          “爱丽斯菲尔……除了刚才的判断,我无法想到其他答案。”Saber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视线调向了切嗣。
          她真正的Master,此刻正盯着面前桌面上散落的资料沉思。面对现在如此奇异的状况,他也拒绝与自己交谈。
          “舞弥,再向柳洞寺派遣使魔……爱丽,你继续在这里待机。”如此说道,切嗣起身向门外走去。
          


          IP属地:辽宁9楼2012-04-1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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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你要去哪里?”爱丽对于刚回到城堡,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丈夫担心的问道。切嗣一定是从昨天晚上就没有休息过了,这个时候还要继续吗?
            “……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情。”切嗣如此说道。
            正在此刻,一声只有魔术师和从者才能听到的特殊声音引起了室内人的注意。
            “那个是?”向窗外看去,爱丽斯菲尔对空中的奇异烟火感到好奇。
            “那是……冬木教会发出的信号。”切嗣看到烟火后,收回了握住门把的手。
            “舞弥,派遣使魔去看看教会的那些家伙要说些什么。”
            “是的。”一直站在角落保持沉默的女性,忠实的执行着切嗣的命令。
            那坚定的身姿让Saber无法理解。
            废弃的工厂位于居住区地势较高的一端,通过一条栽种着梧桐树的马路和市区连接着。因为路的尽头就只有工厂的原因,没有居民区的这部分,就算在白天也不会有车辆和行人经过。
            从工厂二层,这个房间的窗户向外看,可以监视这条唯一的道路。当然,如果要做守备巡逻的话,单是这一条路的范围是不行的。不过,对现今为了给宝具提供魔力,而无法离开士郎身边的圣剑使来说,当下也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从一开始,契约就存在瑕疵。不知道是对于超规则召唤而出的Servant产生的修正,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圣剑使可以从士郎身上得到的魔力很少,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但是,在与另一位saber的战斗消耗没有得到补充的前提下,昨夜又几乎靠着Avalon的治愈能力才救回士郎。
            现在圣剑使的魔力储备已经消耗过半,要近身战的话还没问题,但是宝具的话以‘誓约胜利之剑’来说,只能使用一次……这样的状况何其不利,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魔力耗尽的话,作为Servant的他就必须消失了。
            只有这个,绝对不能允许。必须要保护士郎的安全,他已如此立下誓言。
            在圣剑使陷入思考的时候,一边沉睡的士郎醒了过来。
            暂且放下思考,圣剑使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就好像从柳洞寺山门,一路滚到最后一个台阶那样。”士郎摸了**口说到。身体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疼痛感,还残留在身体和脑的记忆里。不过比起身体,受到更大冲击的其实是士郎的心理。
            卫宫切嗣,这个人对士郎来说别具意义。他即是养父,也是师父,更是士郎唯一的家人和憧憬。士郎连做梦都不曾想过,某一天自己会被切嗣当成目标袭击。现在的卫宫切嗣,不是士郎熟悉的那个男人。
            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是魔术师杀手,是艾因兹贝伦的Master。如果贸然接近的话,昨天的场景就会再演。
            自己根本不是现在的老爸的对手,这一点士郎已经明白。要在被老爸阻击前接近对方,并且让对方相信自己是未来的‘养子’,还要说服其和自己一起阻止圣杯战争——如今看来,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接近躲藏在暗处的卫宫切嗣,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头痛。不过现在比起烦恼这个,更有必要和圣剑使讲明情况……虽然一开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他。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士郎已经可以完全信任这位‘saber’,要并肩作战的话首先就要让对方了解自己。
            下了决定,士郎放下手,抬头正对上圣剑使直视的目光。
            ——不管几次,被对方如此认真看着……有些不太习惯。感觉比和saber在一起的时候还紧张是怎么回事。
            “那个……圣剑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之前没有说明很对不起,我只是感觉当时没有说明的必要,这是我判断错误了。”
            “……”
            圣剑使没有打断士郎的话,只是点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被他的态度鼓励了一般,士郎将自己在五次圣杯战争里经历过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从得到令咒召唤出了saber,到与凛暂时结盟……樱的悲惨,自己的决定。最后失去Servant的自己,从言峰绮礼那里接手Lancer……但是最终却只是被对方利用了而已……结果被作为了圣杯的临时宿主使用。
            


            IP属地:辽宁10楼2012-04-14 20:17
            回复
              ——————
              ——————————
              这时,树丛里发出一阵声响。
              士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唔、哇!”
              双方大眼瞪小眼,都吃惊不小。
              “……”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生扑进了自己对面的树丛里,然后居然从那里面拉出了一个穿着厚保温衣的男人来。
              “唔……”雁夜痛苦的扶着自己的左臂,除了刚才被士郎压住造成的痛苦,Berserker那边的魔力抽取也让他痛苦万分。
              “你这家伙……是Berserker的Master?”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正在流通的魔力,士郎立刻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啧……!”雁夜一挥手,隐藏在四周的虫就向士郎攻了过去。但是这次已经有所防备的士郎,投影出了双剑。虫的攻击几下就被切碎了。因为魔力不足的原因,这次的虫从数量和攻击力上都不够。
              拿着双剑的士郎向雁夜走了过去,少年脸上的表情被黑暗遮蔽着。从凛的角度来看,雁夜已经危在旦夕了。于是虽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叔叔为什么也成了Master,但是现在自己必须挺身而出了!
              两片水晶,这里封存着凛积攒下的魔力,击中目标的话就会爆炸。凛拿出一张扔向了士郎,只要能让叔叔有空隙跑掉的话——
              没有任何作用,那张水晶被士郎扔出的剑击碎,在没有到达目标前就爆裂了。
              火光里,少年不再是老好人一般的表情了。
              那是只有见过无数死亡,和经历过绝对的绝望才会产生的,毫无半点光芒的眼神——但是在那眼神之中,却有着绝对不可动摇之物。
              “————————”
              凛被吓的愣住了,举着另一张卡片的手怎么也控制不住颤抖。
              但是士郎没有再看向她,他只是盯着匍匐在地上,痛苦呕吐的雁夜。
              此刻凛也看到了,雁夜叔叔的兜帽被刚才的爆炸掀开了。原本黑色的头发变得苍白枯萎,左边的脸上布满了暴起的血管。仔细看的话,好像还有什么在血管里爬动。
              士郎盯着雁夜,对方的状况让他想起了那被自己故意锁住的记忆。
              那是在樱死后的第七天……
              心中除了战斗,关闭了其他感情的卫宫士郎进入了间桐家。
              战斗的过程全部忘记了,只记得得到了言峰的情报,决定去杀掉真Assassin的Master间桐脏砚这一目的而已。
              有了新Servant的帮助,卫宫士郎很轻易的抓住了那个老魔术师——除了自己之外,最后的Master。
              那个时候,将要被自己用燃烧弹烧成灰烬的脏砚说了些什么呢?
              ——完全想不起啊。
              但是那老朽的身体上爬满的东西,如今却再次呈现在眼前。
              卫宫士郎向那瘫倒在地的男人伸出了手——
              ——
              眼前一抹红色晃动而过,士郎伸出的手停住了。
              那是幼小的凛。她浑身发着抖但还是张开双臂,挡在雁夜与士郎之间。
              “不、不许你伤害雁夜叔叔!”
              少女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响亮,那相似的情景在士郎的眼前化成了幻影——
              ‘不许你伤害他!’
              记忆中,有谁说过同样的话……
              谁?不是眼前的幼童,是在大一些……
              “——————!”
              一闪而过的……红衣少女挡在身前的景象,快的连思考都没有抓住。
              


              IP属地:辽宁13楼2012-04-1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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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状态下就算说出事实,对方相信的可能性也几乎是零。必须用更加直接的行动才行!
                “——同调!”
                扔掉手中多余的双剑,士郎决定孤注一掷。他将所有能用的魔力都用在强化自身衣物之上,双手护住头全力冲进虫群之中。一只、两只、三只,无数的虫撕咬着他暴露在衣物外的皮肤,甚至有虫子钻进了他的眼睛之中。
                ——————
                少年不顾一切,肉体上的伤口会被身体中的宝具治愈。只要那位王者还存在,他就可以不惧死亡。
                “什——?!”
                雁夜本开看到对方被虫群吞没而松口气,谁知道立刻就被冲出包围的士郎撞到在地!身体不灵活的他根本躲不开,那一下又是士郎全力而为,虚弱的雁夜被直接撞晕了过去。
                失去了魔力供给,虫们四散而去。
                “……哈,哈”
                士郎从雁夜身上艰难的爬起来,一双小皮靴出现在他模糊的单眼视线之中。
                “不准动!如果在动一下的话就轰掉你的脑袋!”
                凛举着水晶对准士郎的头,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她就用这个轰掉对方的头。不管他拥有怎样的魔术,头部一定是命门。
                ……真是让士郎哭笑不得的发展,不过总算是松口气。比起这个不认识的男人来说,凛的话应该可以说的通。
                “我知道了凛,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过这里不适合,这样会被一般人看到的……远坂家不是要在这片土地上,保护魔术的隐秘吗?”被强化过的衣物碍手碍脚,但是士郎却没有回复它们的那种能力。而且比起这些,身上到处可见的伤口也在痛着……不知道是不是和圣剑使离得远了些,伤口的恢复速度很慢。整个右眼还是不能用的状态,这场战斗打得还真是凄惨无比。
                “唔……”凛看着士郎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好吧,不过你敢做什么的话……”
                “到时候……你就用你最擅长的宝石魔法轰掉我的头好了。”士郎无奈的笑着说道,又想起以前被凛追的满学校跑的事情了。
                “哼,你明白就好。”凛说着想要去扶昏倒的雁夜,士郎赶紧帮忙……虽然立刻被瞪了一眼,但是少女没有拒绝他的帮助。
                ……
                两人将雁夜扶到一边的小公园里。说是小公园,其实就是一小块空地,除了几个椅子和一个水池之外再无其他设施。不过好在树木茂密,可以遮挡视线。
                雁夜躺在椅子上,凛从水池里洗了手绢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水。
                “………………给。”凛注意到士郎的视线,又看了看对方惨兮兮的样子。不情愿的把手绢递给了士郎。
                “谢谢。”
                接过手绢,士郎到水池边上简单的处理起身上的几处伤口。
                在他洗手的时候,一身尘土的圣剑使赶了过来。
                “你……呃”士郎刚想问话,就被对方整个人抱进了怀中。
                “……先治疗你的伤口。”
                剧烈的呼吸回荡在耳边。圣剑使应该是在战斗结束后就来追自己了。
                “……和我战斗的Berserker突然消失了……我担心这里有变,你却没有呼唤我的时间……”
                贴着士郎的面颊,圣剑使紧闭双眼将自己心中的恐惧说了出来。
                “……我没问题的,圣剑使应该更多的相信我才对。”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士郎惊讶于自己被如此小看而有些郁闷。他抬起手,稍微推开了一点对方。
                “……士郎?”圣剑使拉住他的胳膊,有些疑惑的看着。
                “真是的……我就那么不可信吗?圣剑使你啊,担心过头了。”抽回胳膊,士郎对一脸担心的男人笑了一下,回身向凛和雁夜走去。
                ……
                “唔……”
                躺在长椅上的雁夜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他吃力的撑起身体,头上盖着的手绢掉在地上。
                “啊!雁夜叔叔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痛吗?”凛赶紧扶着男人,让对方借助她的肩膀坐起身。
                士郎站在一边,没有立刻走过去。
                圣剑使保护性的站在他身后。
                “……”
                还很虚弱的雁夜抬眼看了看他们,然后低头拍了拍凛的手。
                “已经很晚了,叔叔送你……”
                “不行!绝对不行!刚才说过的吧,说了樱的事情……”凛立刻拉住雁夜的手,大眼睛闪着泪光,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叔叔是为了樱才成为Master的吗?樱她……真的在间桐家被欺负了吗?”
                


                IP属地:辽宁15楼2012-04-1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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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也与以往不同,除了对身体痛苦的隐忍之外,似乎又多了一份坚定决然。
                  推开厚重的大门,雁夜越过大厅直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看样子他是打算直接上楼。
                  “雁夜。”一个干枯的声音呼唤道。
                  ……
                  握紧搭在楼梯上的右手,雁夜向身后黑暗的大厅看去。
                  干枯的老人拄着拐杖从暗处走了出来。他那像是虫类一样浑浊的眼睛正盯着踏上楼梯的自己。
                  “真是的……这么晚回来也不和因为担心独自深夜等待的父亲打声招呼吗?”脏砚说道。
                  雁夜低头看着缓步向他走来的老人,内心无比焦急。他在回来之前已经和士郎计划好了。
                  间桐宅邸被脏砚设置了魔术结界,任何人的进出都在老魔术师的监视之下。贸然闯入的话,一是会打草惊蛇,二来小樱的安全也无法保证。所以经过商量后决定,由雁夜先回去找到樱,将她带在身边保护起来;再由士郎和圣剑使在外部迅速突破。被袭击后脏砚一定会让雁夜派出Berserker迎击。这个时候就可以里外夹击,出其不意的一举歼灭这个老怪物。
                  ——本来计划是这样,但是这个时候脏砚却仿佛是嗅到了某种气息那样,在这里等候着雁夜。说是因为担心什么的,绝对是谎言。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雁夜如此说着,作势要动。
                  “嘛,我也知道你因为Berserker的需求消耗了很多魔力,所以准备了好东西,打算帮你补充一下……如何?”说完,老人也不等雁夜回答,独自拄着拐杖向黑暗里走去。
                  “……”知道躲不过,雁夜只好跟在父亲身后。
                  ……现在,他也只有顺势而行了。
                  士郎和圣剑使两人站在十字路口处等待着。从这里,隐约能够看到位于坡道上边的间桐邸。这个距离,正是间桐脏砚布下的眼线监视范围之外。
                  在十年前,曾经和老魔术师战斗过的士郎,如今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信号的出现了。
                  和雁夜约定的进攻信号是,位于房子二楼樱所在的房间里的灯光。只要雁夜点开灯,士郎和圣剑使就会一口气冲向间桐家。那个老魔术师的本体位于地下的虫穴之内。要彻底消灭他,就必须一只不剩的杀掉那些虫子。
                  与十年后不同,今次没有了库夫林的火焰,要对付那些虫子的话‘誓约胜利之剑’破坏范围过大,绝对不是首选。所以士郎的计划是,让雁夜派出的假装与圣剑使战斗的Berserker来破坏脏砚的虫。
                  这是和雁夜讨论后,彻底理解了Berserker的技能才下的决定。如果那个方法不行的话,最后的选择才是‘誓约胜利之剑’。战斗期间,为了避免雁夜身体里的刻印虫在脏砚的操纵下杀死宿主,士郎已经将Avalon托付给了对方。这样的话,只要圣剑使及时注入魔力,雁夜的生命就有了确定的保障。
                  “……士郎,情况有些不对——”
                  突然,站在身边的圣剑使将他拉进了怀里。士郎也在一瞬间发现——两人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成群的甲虫围了起来。
                  ——糟了!
                  ——糟了
                  间桐雁夜在看到虫仓中锁着的少女时,就已经知道计划已经败露了。因为自从他参加圣杯战争以来,脏砚为了安抚他,对樱下到虫仓的时间做了调整,晚上不再强迫她睡在这里。
                  “怎么了雁夜……你不是要找小樱吗?”老魔术师如此说道。
                  雁夜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计划被识破的惊讶混杂着对樱的担心,这些焦急的情绪之中慢慢的浮现出的,是他对脏砚本身的恐惧。间桐家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家主,间桐脏砚的命令与地位从未动摇过。
                  “雁夜哟,其实现在的状况也很好啊,外面那个毛头小子和他的Servant已经被困住了……你只要派Berserker过去消灭他们就可以了。”老人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继续对一脸惊慌的男人说着。
                  “这样的话……你不就离圣杯又近了一步吗?比起和外人联手,只要把圣杯给我,小樱和你都可以得救啊。”
                  雁夜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十几分钟前自己和士郎的对话。
                  ‘小樱死了?!不可能!绝对不会!我已经召唤出了Berserker就算无法得到圣杯,也能带小樱离开间桐家!’
                  ‘……很遗憾,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你……这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
                  ‘……怎么会,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处吗?’
                  ‘…………’
                  ——————————
                  那样的未来摆在面前,期待圣杯和脏砚根本毫无用处。选择从最开始就只有一个。
                  “……Berserker。”
                  随着雁夜的呼唤,狂暴的黑色英灵降临在虫窟之中。
                  “这样就对了,赶紧把他派出去吧雁夜。”脏砚用拐杖指着一边说道。
                  “啊,确实”雁夜举起了刻着令咒的手臂。
                  “以令咒命令,Berserker杀死间桐脏砚。”
                  ————————————————————————
                  随着被Berserker撕成两半的老人身体一起掉落于虫堆之中的,是全身的刻印虫暴走的雁夜。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浑身的血管里,刻印虫在翻滚着,那种痛苦比被活生生啃食还要更甚。雁夜发出痛苦的嚎叫在虫堆中翻滚着。
                  “雁夜哟,现在赶快用令咒命令Berserker停下,去攻击敌人——否则的话就在这里杀掉你,反正从没期待你能赢得这场战争。小樱也真可怜,她还指望着最喜欢的雁夜叔叔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呢。”只剩半颗头的老人仿佛不死的蜈蚣那样唠叨着,看来光是毁掉身体Berserker的攻击还没有真正伤害到他。
                  “噗哇!”吐出一口虫血混合物,雁夜知道这是脏砚给他的最后机会。全身除了舌头所有的机能都被虫子摧毁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
                  “……以、咳!令咒……命令……Bers……erker——全力将间桐脏砚杀死——”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士郎。
                  雁夜的意识就此中断。
                  


                  IP属地:辽宁17楼2012-04-1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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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调开始!”
                    黑白双剑交叉攻击着,面前的虫群已经被圣剑使打开了一段空隙。士郎跟在他身后,两人以飞快的速度向间桐邸跑去。看情况,雁夜那边一定出事了,但愿来得及。
                    “士郎退后,我来切开结界!”跑到间桐邸距离大门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圣剑使举起了无形之剑。
                    伴随着巨大的风压,圣剑使和士郎身边尾随而来的那些虫都被一扫而空,碎成了粉末。之后剑士高举双手,从上至下挥出一击。
                    那无形的结界和间桐邸厚重的大门被一起粉碎,整个房屋这侧的玻璃全数发出尖锐的声音爆成粉末落下……
                    “——先去救雁夜!”士郎手持双剑在粉尘落下的同时冲进了间桐家,直接向地下虫穴而去。圣剑使紧跟着他。
                    唔嗷嗷嗷嗷嗷——
                    Berserker的嚎叫从远处传来,士郎加快脚步。
                    自从进到间桐家,虫子的攻击就停止了,再也没有后续。看来Berserker的攻击确实奏效了,间桐脏砚已经连对付这边的能力都没有了。但是这也说明雁夜的处境十分危险,脏砚是不会放过他的。
                    一脚踹开地穴的大门,士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是虫形成的人间炼狱。
                    绿色的和浑身缠绕着红色纹路的虫交战着,它们互相攀爬着堆积成了巨大的球。浑身冒着黑烟的Berserker,像是一个黑色的瘤子黏在那颗虫球上,他正在用手掏开表面的虫,将他们捏碎。那些死去的碎掉的虫子尸体在落地的同时,变成了类似人类内脏的东西,然后新的长着红色纹路的虫子咬破那些内脏钻出来。它们爬上虫球,也开始攻击那些绿色的虫。绿色的虫子只能垂死挣扎,为了保护自己,它们只能无用的团成一团再被一点一点的消减。
                    末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点一滴的吃掉血肉……就像樱那样。
                    “……士郎。”
                    身后传来圣剑使的声音。青年愣了一下,心中那些黑色的愤怒隐蔽了起来。
                    “Berserker的能力果然对那些虫有效。那个虫球之中,应该就是脏砚的本体了,就让他被自己的虫吃掉好了……现在赶紧找雁夜和小樱。”
                    不在对老魔术师的末路关心。士郎跳下湿滑的地面,在内脏物之间寻找起来。
                    两人很快在一堆粘液和碎肉里,找到了不成人型的间桐雁夜。
                    “他已经没呼吸了。”将雁夜抱在怀里,圣剑使身上的银色盔甲变成了晶莹的光点,化成了魔力注入Avalon之中。看来要救回雁夜,他已经将能调动的魔力全部投入了宝具之中。
                    “圣剑使,雁夜就拜托了。”士郎站起身,看向那个变得只有一人多高的虫球。在这个紧要关头,间桐脏砚绝不会把她放在别处。
                    呼呼呼呼——
                    Berserker粗重的喘息着。在两柄令咒的威力之下,在雁夜晕倒只后他也没有灵体化。攻击间桐脏砚、杀死间桐脏砚,这些就是Master的命令。必须完成的绝对目的,任何妨碍都是敌人。
                    所以,当士郎靠近的时候,Berserker做出了攻击。一部分红色的虫子涌向了靠近的青年。
                    “士郎!”
                    “你别动,先救雁夜。我会自己小心的。”
                    头也没回,士郎就阻止了想站起身的圣剑使,这个时候不能浪费他的魔力。
                    “Berserker……能听到吗?”在红色虫子形成的壁垒前站住,士郎向看着自己的Servant说道。
                    现在的话,对方全部的魔力都在虫球上,只要不越过这条线就不会被攻击。但是,樱的话一定也在那里面——间桐脏砚的死活怎样都好,不能让樱被袭击。“间桐樱,那个女孩是雁夜最重要的人,你不能伤害她……把她给我。”士郎已经能够看到,小樱紫色的头发已经从虫球里冒出,那些红色的虫就在她周围死咬着。
                    向前迈出的脚踏在红色虫子组成的界限之上……它们没有动,Berserker也没用动。
                    “很好,就这样……我只带走樱,她和脏砚没关系。”
                    像是安抚被夺走猎物的野兽那样,士郎不停的说着话。他把手伸进虫堆之中,几乎是立刻的,被撕咬的感觉让他抽了口气。顾不上Berserker了,士郎双手并用一口气将樱拉了出来。
                    “唔!”
                    


                    IP属地:辽宁18楼2012-04-1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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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叮铃
                      纸风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是在夜市上老爹买给自己的礼物。今次的祭典在柳洞寺山下的空地上举行,现在离放烟花还有一些时间。去到台阶上的山门那边,是最好的观赏地点。小小的自己为了听铃铛的声音,而领先切嗣跑上台阶。穿着木屐的男人,慢慢的跟在自己身后。
                      士郎已经爬上了最后一步台阶,他举着风车向身后的养父招手。
                      ——那跟着自己的,不再是身着和服的老爹。
                      台阶之下,男人冰冷的看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边。
                      ……风车落在了地上,支离破碎的身体滚到台阶下。
                      他找不到自己的手脚,因为视线无法转动……为什么眼睛不能动呢?
                      啊,因为是掉在了地上……现在自己看到的是残像吧?
                      睁开眼,痛是唯一的感觉。
                      “——咳啊、呃……”
                      不能叫做哀嚎,只是气管里冲出的声音。虽然痛到了极点,但是张大的嘴巴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在无法言语的恐惧之间,士郎看到了圣剑使冷峻的侧脸。
                      “再睡一会就好,士郎……在睡一会。”对方的声音清楚的传到耳朵里,可还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明白的只有一点,自己现在恐怕正徘徊在生死之间。圣剑使正在治疗自己吧?但是为什么他也浑身是血?
                      圣剑使看着士郎,将自己手中的金属碎片扔到地上。他的脚下到处是血痕和零散的弹壳,而这些只是从士郎身体里取出的一部分而已。
                      在圣剑使赶回来的时候,士郎体内的Avalon已经开始修复伤口。但是就算是能够治愈伤口的宝具,也无法分辨非魔术造成的异物。
                      随着伤口的愈合,那些嵌在他身体里的弹壳并没有被排出。圣剑使在查看士郎伤口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立刻将那些被推到内脏之间,皮肤之下的异物挖出。以免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后,那些东西对士郎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这个过程简直血腥的无法目睹,也不是一般人能下的去手的。这就好比是要圣剑使再次用自己的手去‘杀死’卫宫士郎一般。
                      这些在士郎昏迷的时候还好一些,但是看着对方注视自己的眼神,圣剑使感觉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不是脱力而是被巨大的恐惧缠绕。
                      从士郎身上流出的血液,已经将水泥地板染红。如果有人恰巧也来到这个废弃工厂的话,一定会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命案。
                      圣剑使取出最后的碎片,在次用Avalon感知对方身体确实没有残留后松了口气。他看着眼神涣散的士郎。最后拿出几个碎片的时候他都一直清醒着,而就算有Avalon的保护,伤口的痛觉也是无法抵消的。
                      “那些加注于你的伤害、痛苦,我会将之全部奉还。伤害了我的Master之人,必将死于吾之剑下!”将无法动弹的士郎抱进怀中,在其耳边骑士王如此宣言到。
                      得到主人魔力的宝具发挥了更高的治愈能力,但是器官迅速再生的痛苦也最终剥夺了士郎最后的意识。
                      艾因兹贝伦的城堡里,刚刚获得了一场胜利的切嗣此刻正紧皱眉头。
                      在他对面坐着的爱丽斯菲尔,惊讶的看着Saber问道:“和你完全一样?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毫不理会自己的卫宫切嗣,Saber将视线转向了爱丽。
                      “虽然我也对此无法理解,但是对方和我一样,是真正的‘亚瑟王’这一点确实是事实。在交手的过程之中,力量、速度和剑的技巧都完全不分上下,而且就连宝具也如出一辙。在其他六位Servant职介确认的现在,我怀疑,对方恐怕也是Saber职介的从者。”
                      “——这是不可能的。”爱丽斯菲尔坚定的否认,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圣杯战争的规则。
                      “召唤第八位从者的事情虽然可以做到,但是要让被召唤的从者以重复的职介降临……这样的事情就连我艾因兹贝伦也无法达成。”
                      “爱丽斯菲尔……除了刚才的判断,我无法想到其他答案。”Saber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视线调向了切嗣。
                      她真正的Master,此刻正盯着面前桌面上散落的资料沉思。面对现在如此奇异的状况,他也拒绝与自己交谈。
                      “舞弥,再向柳洞寺派遣使魔……爱丽,你继续在这里待机。”如此说道,切嗣起身向门外走去。
                      


                      IP属地:辽宁21楼2012-04-14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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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你要去哪里?”爱丽对于刚回到城堡,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丈夫担心的问道。切嗣一定是从昨天晚上就没有休息过了,这个时候还要继续吗?
                        “……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情。”切嗣如此说道。
                        正在此刻,一声只有魔术师和从者才能听到的特殊声音引起了室内人的注意。
                        “那个是?”向窗外看去,爱丽斯菲尔对空中的奇异烟火感到好奇。
                        “那是……冬木教会发出的信号。”切嗣看到烟火后,收回了握住门把的手。
                        “舞弥,派遣使魔去看看教会的那些家伙要说些什么。”
                        “是的。”一直站在角落保持沉默的女性,忠实的执行着切嗣的命令。
                        那坚定的身姿让Saber无法理解。
                        废弃的工厂位于居住区地势较高的一端,通过一条栽种着梧桐树的马路和市区连接着。因为路的尽头就只有工厂的原因,没有居民区的这部分,就算在白天也不会有车辆和行人经过。
                        从工厂二层,这个房间的窗户向外看,可以监视这条唯一的道路。当然,如果要做守备巡逻的话,单是这一条路的范围是不行的。不过,对现今为了给宝具提供魔力,而无法离开士郎身边的圣剑使来说,当下也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从一开始,契约就存在瑕疵。不知道是对于超规则召唤而出的Servant产生的修正,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圣剑使可以从士郎身上得到的魔力很少,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但是,在与另一位saber的战斗消耗没有得到补充的前提下,昨夜又几乎靠着Avalon的治愈能力才救回士郎。
                        现在圣剑使的魔力储备已经消耗过半,要近身战的话还没问题,但是宝具的话以‘誓约胜利之剑’来说,只能使用一次……这样的状况何其不利,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魔力耗尽的话,作为Servant的他就必须消失了。
                        只有这个,绝对不能允许。必须要保护士郎的安全,他已如此立下誓言。
                        在圣剑使陷入思考的时候,一边沉睡的士郎醒了过来。
                        暂且放下思考,圣剑使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就好像从柳洞寺山门,一路滚到最后一个台阶那样。”士郎摸了**口说到。身体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疼痛感,还残留在身体和脑的记忆里。不过比起身体,受到更大冲击的其实是士郎的心理。
                        卫宫切嗣,这个人对士郎来说别具意义。他即是养父,也是师父,更是士郎唯一的家人和憧憬。士郎连做梦都不曾想过,某一天自己会被切嗣当成目标袭击。现在的卫宫切嗣,不是士郎熟悉的那个男人。
                        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是魔术师杀手,是艾因兹贝伦的Master。如果贸然接近的话,昨天的场景就会再演。
                        自己根本不是现在的老爸的对手,这一点士郎已经明白。要在被老爸阻击前接近对方,并且让对方相信自己是未来的‘养子’,还要说服其和自己一起阻止圣杯战争——如今看来,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接近躲藏在暗处的卫宫切嗣,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头痛。不过现在比起烦恼这个,更有必要和圣剑使讲明情况……虽然一开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他。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士郎已经可以完全信任这位‘saber’,要并肩作战的话首先就要让对方了解自己。
                        下了决定,士郎放下手,抬头正对上圣剑使直视的目光。
                        ——不管几次,被对方如此认真看着……有些不太习惯。感觉比和saber在一起的时候还紧张是怎么回事。
                        “那个……圣剑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之前没有说明很对不起,我只是感觉当时没有说明的必要,这是我判断错误了。”
                        “……”
                        圣剑使没有打断士郎的话,只是点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被他的态度鼓励了一般,士郎将自己在五次圣杯战争里经历过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从得到令咒召唤出了saber,到与凛暂时结盟……樱的悲惨,自己的决定。最后失去Servant的自己,从言峰绮礼那里接手Lancer……但是最终却只是被对方利用了而已……结果被作为了圣杯的临时宿主使用。
                        


                        IP属地:辽宁22楼2012-04-14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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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这时,树丛里发出一阵声响。
                          士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唔、哇!”
                          双方大眼瞪小眼,都吃惊不小。
                          “……”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生扑进了自己对面的树丛里,然后居然从那里面拉出了一个穿着厚保温衣的男人来。
                          “唔……”雁夜痛苦的扶着自己的左臂,除了刚才被士郎压住造成的痛苦,Berserker那边的魔力抽取也让他痛苦万分。
                          “你这家伙……是Berserker的Master?”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正在流通的魔力,士郎立刻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啧……!”雁夜一挥手,隐藏在四周的虫就向士郎攻了过去。但是这次已经有所防备的士郎,投影出了双剑。虫的攻击几下就被切碎了。因为魔力不足的原因,这次的虫从数量和攻击力上都不够。
                          拿着双剑的士郎向雁夜走了过去,少年脸上的表情被黑暗遮蔽着。从凛的角度来看,雁夜已经危在旦夕了。于是虽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叔叔为什么也成了Master,但是现在自己必须挺身而出了!
                          两片水晶,这里封存着凛积攒下的魔力,击中目标的话就会爆炸。凛拿出一张扔向了士郎,只要能让叔叔有空隙跑掉的话——
                          没有任何作用,那张水晶被士郎扔出的剑击碎,在没有到达目标前就爆裂了。
                          火光里,少年不再是老好人一般的表情了。
                          那是只有见过无数死亡,和经历过绝对的绝望才会产生的,毫无半点光芒的眼神——但是在那眼神之中,却有着绝对不可动摇之物。
                          “————————”
                          凛被吓的愣住了,举着另一张卡片的手怎么也控制不住颤抖。
                          但是士郎没有再看向她,他只是盯着匍匐在地上,痛苦呕吐的雁夜。
                          此刻凛也看到了,雁夜叔叔的兜帽被刚才的爆炸掀开了。原本黑色的头发变得苍白枯萎,左边的脸上布满了暴起的血管。仔细看的话,好像还有什么在血管里爬动。
                          士郎盯着雁夜,对方的状况让他想起了那被自己故意锁住的记忆。
                          那是在樱死后的第七天……
                          心中除了战斗,关闭了其他感情的卫宫士郎进入了间桐家。
                          战斗的过程全部忘记了,只记得得到了言峰的情报,决定去杀掉真Assassin的Master间桐脏砚这一目的而已。
                          有了新Servant的帮助,卫宫士郎很轻易的抓住了那个老魔术师——除了自己之外,最后的Master。
                          那个时候,将要被自己用燃烧弹烧成灰烬的脏砚说了些什么呢?
                          ——完全想不起啊。
                          但是那老朽的身体上爬满的东西,如今却再次呈现在眼前。
                          卫宫士郎向那瘫倒在地的男人伸出了手——
                          ——
                          眼前一抹红色晃动而过,士郎伸出的手停住了。
                          那是幼小的凛。她浑身发着抖但还是张开双臂,挡在雁夜与士郎之间。
                          “不、不许你伤害雁夜叔叔!”
                          少女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响亮,那相似的情景在士郎的眼前化成了幻影——
                          ‘不许你伤害他!’
                          记忆中,有谁说过同样的话……
                          谁?不是眼前的幼童,是在大一些……
                          “——————!”
                          一闪而过的……红衣少女挡在身前的景象,快的连思考都没有抓住。
                          “……凛!”
                          雁夜一把抱住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他抬起头警惕的盯着发愣的少年。和想象中的不同,现在已经没办法趁对方和Berserker战斗时带走凛了。对方很难应对,虫子数量不够的话根本没有用。Berserker那边的魔力需求现在只是累赘,但是停止魔力供给的话,对方的Servant立刻就会赶来吧。
                          自己怎样都好,先让凛离开……绝对不能让她们母女遇到危险。
                          如此想着,雁夜对护在身后的凛小声说道:“……当我攻击的时候,你就跑,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
                          “不行,不能留下雁夜叔叔一个人……樱已经不再了,不能让叔叔也……”凛抓着雁夜的胳膊,怎么也不放开。
                          樱……?
                          士郎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意识立刻被拉了回来。刚才恍惚见看到的景象消失了。
                          


                          IP属地:辽宁25楼2012-04-14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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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魔力供给,虫们四散而去。
                            “……哈,哈”
                            士郎从雁夜身上艰难的爬起来,一双小皮靴出现在他模糊的单眼视线之中。
                            “不准动!如果在动一下的话就轰掉你的脑袋!”
                            凛举着水晶对准士郎的头,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她就用这个轰掉对方的头。不管他拥有怎样的魔术,头部一定是命门。
                            ……真是让士郎哭笑不得的发展,不过总算是松口气。比起这个不认识的男人来说,凛的话应该可以说的通。
                            “我知道了凛,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过这里不适合,这样会被一般人看到的……远坂家不是要在这片土地上,保护魔术的隐秘吗?”被强化过的衣物碍手碍脚,但是士郎却没有回复它们的那种能力。而且比起这些,身上到处可见的伤口也在痛着……不知道是不是和圣剑使离得远了些,伤口的恢复速度很慢。整个右眼还是不能用的状态,这场战斗打得还真是凄惨无比。
                            “唔……”凛看着士郎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好吧,不过你敢做什么的话……”
                            “到时候……你就用你最擅长的宝石魔法轰掉我的头好了。”士郎无奈的笑着说道,又想起以前被凛追的满学校跑的事情了。
                            “哼,你明白就好。”凛说着想要去扶昏倒的雁夜,士郎赶紧帮忙……虽然立刻被瞪了一眼,但是少女没有拒绝他的帮助。
                            ……
                            两人将雁夜扶到一边的小公园里。说是小公园,其实就是一小块空地,除了几个椅子和一个水池之外再无其他设施。不过好在树木茂密,可以遮挡视线。
                            雁夜躺在椅子上,凛从水池里洗了手绢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水。
                            “………………给。”凛注意到士郎的视线,又看了看对方惨兮兮的样子。不情愿的把手绢递给了士郎。
                            “谢谢。”
                            接过手绢,士郎到水池边上简单的处理起身上的几处伤口。
                            在他洗手的时候,一身尘土的圣剑使赶了过来。
                            “你……呃”士郎刚想问话,就被对方整个人抱进了怀中。
                            “……先治疗你的伤口。”
                            剧烈的呼吸回荡在耳边。圣剑使应该是在战斗结束后就来追自己了。
                            “……和我战斗的Berserker突然消失了……我担心这里有变,你却没有呼唤我的时间……”
                            贴着士郎的面颊,圣剑使紧闭双眼将自己心中的恐惧说了出来。
                            “……我没问题的,圣剑使应该更多的相信我才对。”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士郎惊讶于自己被如此小看而有些郁闷。他抬起手,稍微推开了一点对方。
                            “……士郎?”圣剑使拉住他的胳膊,有些疑惑的看着。
                            “真是的……我就那么不可信吗?圣剑使你啊,担心过头了。”抽回胳膊,士郎对一脸担心的男人笑了一下,回身向凛和雁夜走去。
                            ……
                            “唔……”
                            躺在长椅上的雁夜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他吃力的撑起身体,头上盖着的手绢掉在地上。
                            “啊!雁夜叔叔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痛吗?”凛赶紧扶着男人,让对方借助她的肩膀坐起身。
                            士郎站在一边,没有立刻走过去。
                            圣剑使保护性的站在他身后。
                            “……”
                            还很虚弱的雁夜抬眼看了看他们,然后低头拍了拍凛的手。
                            “已经很晚了,叔叔送你……”
                            “不行!绝对不行!刚才说过的吧,说了樱的事情……”凛立刻拉住雁夜的手,大眼睛闪着泪光,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叔叔是为了樱才成为Master的吗?樱她……真的在间桐家被欺负了吗?”
                            “凛,小樱的事情叔叔会想办法……你只要和妈妈”
                            “才不要——妈妈在樱走了之后除了偷偷哭什么也不说……我知道啊,樱以后就是间桐家的孩子了,我知道啊……呜……但是……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凛咬紧嘴巴,将最后的话硬是吞了回去。她就那么低着头,拽着雁夜的袖子忍着声音哭着。
                            这就是凛,作为远坂家的继承人必须背负的责任。她不能承认自己对于樱还存有任何亲情,那个少女已经彻底和远坂家无缘。但是和十年后的凛不同,现在这个哭的发抖的女孩,并没有那么坚强。
                            ……说不定,十年后的远坂凛也只是表面上装作坚强而已。
                            士郎走过去,雁夜的视线立刻看向了他。眼睛里的警惕已经变成了怀疑,他拉着凛坐到自己身边。
                            现在是时候说出实情了。
                            士郎在雁夜和凛的面前停下脚步,郑重的说道:“我是从十年后的未来回到这里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作为魔术师,我想这件事情应该不难理解。”
                            “?!”
                            看着露出惊讶表情的雁夜,士郎低头从裤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红色的宝石垂在空中,那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魔力。
                            ——
                            凛的眼睛张大了。士郎将项链递给了她。她赶紧擦干眼泪,伸手接过来。
                            项链在凛的魔力注入之时,发出了红色如火焰一般的光芒——那也许正是标志。
                            凛张着嘴,看着士郎。她可以肯定这就是自己的项链……但是里面的魔力却没有了。
                            “这个怎么会在你那里?!里面的魔力呢?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
                            无法理解,她认为这正是自己的宝贝。
                            士郎盯着凛手里的项链,放缓了声音。
                            “十年后的你,用这个救了我一命。也许是因为没有魔力了吧,当我醒来的时候它就被扔在身边……我一直带着,想着什么时候还给你。真是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凛……”
                            雁夜看向拿着项链的凛。虽然不认得这个东西,但是这应该就是确认眼前的少年是否说谎的物证了。
                            “恩,这就是我的东西,但是我不能确认这是现在的那一条,还是未来的那一条……我要回家看一下才能确定。”父亲留下的宝物,珍贵无比。凛将它妥善的保管在自己房间中。
                            “……是吗,那么现在可以让叔叔送你回去了?”雁夜终于找到了松凛回家的借口,心理松了口气。樱的事情牵扯到间桐家最危险的那个人。他实在不想让凛也牵扯进去。
                            犹豫再三,凛最后终于点头。
                            “……恩。”


                            IP属地:辽宁27楼2012-04-14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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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心情相当不错呢,Archer。”
                              言峰绮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随意坐在自己沙发上的Servant说道。
                              后者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捏在手中的棋子扔到茶几上。
                              “只是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不必在意。而且绮礼,你今天也难得的心情舒畅呢。”
                              “恩,只是终于从繁重的负担里解脱而已……和你说的一样,不必在意。”靠进身后的椅子,绮礼陈述道。
                              在今天,他已经行驶完了作为Master的权限,Assassin们已经全部用完了。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和圣杯战争脱离关系,也不必再为时臣收集信息了。
                              “……之前,你让我调查的事情,要听吗。”灵光一闪,想起了Assassin被最后托付的侦查任务,言峰绮礼问道。
                              “哦,确实有这件事——别摆出那样的表情啊,我在等着呢,绮礼。”对自己敷衍的说辞丝毫不以为意,金色的Servant摆弄起放在茶几上的棋盘。他将棋子一一归位。八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坐直身体,言峰绮礼回顾了一下Assassin提供的情报,将他们平白的叙述而出。
                              “Lancer、Rider他们两人的Master对圣杯并无确切愿望,只是为了赢得名誉而来。Caster的Master则连圣杯是什么都不清楚,单纯的享受杀人的快感。Berserker的Master……恐怕现在已经不是Master了。”
                              “——喉?”听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的手顿住了,仿佛有些兴趣那样的抬起头等着接下来的部分。
                              “第八位Master,名字是士郎,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不明白的目的,不确切的身份,简直像是凭空蹦出来的一个人。”仿佛是遇到了叙述困难,言峰将视线转向了一边。
                              “无法理解的行为方式,早就了奇异的结果。Berserker的Master,本来是为了‘赎罪’而追求圣杯,因为他的逃跑使得远坂家的二女儿成为祭品。没有相应的能力,只能消减生命达成愿望的悲惨命运,这个必然的结果就在那位士郎的参与下,完全扭转了。Berserker的消失,大概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被确认。如今已经有两组人马,退出了圣杯战争。”
                              点着头,吉尔伽美什伸手从面前的棋盘上拿走了Berserker组和Assassin。
                              然后,他带着笑意捏着一个棋子向面前的神父说道:“绮礼,你就这么执着于Saber的Master吗?过分的执着可是会迷失自己的目标啊。”
                              “……什么意思?”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如此跳跃,言峰皱着眉头问道。
                              “——真是一个盲目的家伙,你本来就只会注意自己关心的东西……还不明白吗?”仿佛对言峰的愚笨很是头痛,英雄王晃动着手中的棋子循循教导着。
                              “比起他来,你更在意Berserker的Master,所以才会详细调查对方的事情——你叙述最详细的,正是你最感兴趣的。如果深刻的挖掘下去,绮礼啊,说不定比起Saber的Master,这边才更能让你看清自己。”
                              “……”
                              言峰此刻算是完全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必须承认,对于英雄王的要求,他确实疏忽大意了。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对方探究到内心深处的想法。同时,他也被对方的话语深深影响,心中升起了虚无的焦虑感。
                              看着沉默的神父,英雄王不无可惜的笑着摇头道:“但是,那个叫士郎的Master的介入,完全破坏了这个可能性。绮礼,你现在恐怕只能孤注一掷了。”
                              “要怎么做……?”双手交握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言峰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迫切之意。
                              金色的王者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他将手里的棋子抛向神父。
                              “简单之极,把他抓在手中肆意破坏掉的话——定会发出悦耳之声。”
                              接住棋子之时,面前的王者已经隐去了身姿。
                              手指摩擦棋子光滑的表面,在脆弱的连接处微微用力,很轻易的断裂了。独自坐在那里的神父,脸上露出了扭曲善恶的笑容。
                              “啊……确实。”
                              女人在眼前哭泣着,晶莹的眼泪从她美丽的秀发之间落下。
                              为什么——?
                              女人如此问道。
                              ……站在她身前的王默然不语。最终越过女人,离开了房间。
                              


                              IP属地:辽宁28楼2012-04-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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