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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的大学生活 -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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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诙谐幽默的讲述,鲜活生动的人物,呈现在眼前的是多姿多彩的校园暴笑生活图。看这篇故事的时候,笑意一定会常挂你的嘴角,快乐也会一波一波暖暖的荡漾在心中…… 
  
第 一 章 

  阳光一样的灿烂笑容,无论遇到什么坏事都乐呵呵的样子。  
  长着一副时下流行的、让女孩尖叫的面孔,无法让任何人对他发脾气的帅哥。  
  高大帅气,身材一流,光彩夺目的何永祺。  
  他是小阿姨的宝贝儿子,是我的表哥,同时,也是我的大学室友。  
  为什么我要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甚至在同一班?如果小阿姨早两年生他,而不是让他只比我大十五天,我一定感激不尽。  
  为什么老妈要托关系把我们两安排在一套公寓?  
  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我有义务照顾这个表面看来精明,实际上是我所见过最白痴的白痴?  
  仅仅在住进公寓的第一天,我就起码叹了十万个为什么。  
  “表弟,看见我的鞋子吗?”  
  “表弟,这是学校准备的床单吗?怎么用?”  
  “表弟,你会调洗澡的热水吗?”  
  “表弟……”  
  第一天,我帮他找鞋子、铺床、调洗澡的热水……甚至帮他在浴室外递擦身的大毛巾。  
  这家伙在家里一定是个白痴!  
  恐怕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不被他使唤来使唤去。  
  好不容易挨到上床睡觉的时候,我非常良心地将靠窗的床让给他,自己睡了角落的那张。  
  砰!  
  晚上,忽然听见庞然大物落地的声音。  
  我连忙起来开灯:“怎么了?”  
  “这床好小。”他躺在地上揉脑袋,眯着眼睛诉苦:“我一翻身就掉下来了。”  
  白痴……  
  我翻个白眼,叫他重新上床,拉了一把椅子挡在床边。  
  “行了,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  
  关了灯,重新睡觉。刚要睡着,又听见“砰”一声。  
  这次倒不象庞然大物落地的声音。本着负责的态度,我只好非常不愿意地再度起床开灯。  
  “又怎么了?”我走到他床前低吼。  
  他还是在揉脑袋:“这床好小,我一翻身,头就撞到墙了。”  
  我面部一阵抽搐。忍着对天怒吼的冲动,冷静地转身拿了一卷透明胶过来。  
  “这样就不怕撞了。”我扯下厚厚一叠纸巾,用透明胶严严实实地贴在他额头上,警告道:“给我好好睡觉,再吵醒我就扁你!”  
  松了口气,关灯睡觉。  
  一晚总算过去,也许是“扁他”的警告有效,没有“砰”的声音传来。  
  早上起来,看见那块白色的“防碰撞纸巾”还贴在他额头,不禁笑出来。可是……当我把透明胶撕下来时,就笑不出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皮肤过敏?”  
  他对一额头的红色小斑点倒不怎么介意:“我怎么知道会过敏?以前没有试过把透明胶贴在脸上。”  
  “你白痴,皮肤不好自己不知道啊?”  
  “表弟,不用为我担心,很快会好的。”  
  “鬼才担心你!小阿姨和老妈说了不放心我们两刚进学校,说了要来看我们。火车下午就到!”我在寝室里团团转,跑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警告:“我告诉你,不许说透明胶的事,不然我和你没完。”  
  他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原来你怕我妈和姨妈。”  
  “闭嘴。”  
  “我要告诉她们你对我不好,你答应照顾我的,可是你用书打我的头,还用透明胶贴在我额头上,用拳头恐吓我。”  
  我霍然跳起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用书打你的头了?”  
  “就昨天,刚搬进来的时候。”  
  “谁叫你拿着书到处捣乱,明明知道我在整理东西,我算打得轻了。”我哼一声:“好哇,你还敢记仇?那我帮你找鞋子、铺床、调洗澡的热水、递大毛巾,你就不记得了?”  
  他这个时候一点也不白痴,反哼一声:“那好,我把你的好事坏事都告诉她们,看她们怎么说。”  
  我抡起拳头就想扁他。  
  不是想,我确实扁了,狠狠一拳抡在他眼角。  
  他一下子懵了,眨眨眼角开始发紫的眼睛,盯着我。  
  “不服气?不服气就打一场!”我小心准备战斗,他身形高大和我不相上下,说不定这个小子生活是个白痴,打架是个霸王。  



1楼2006-12-02 16:16回复
    第 十 章 

      留堂,多丢脸的事。我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好学生,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丢脸。 
      整整两堂高数课,我象木头一样坐得直直看着黑板,目光呆滞。何永祺还是坐在我旁边,我很想把这个害人精一脚踹开,但是踹开他后八成轮到我被全体同学踹死。我虽然呆滞,还没有失去理智。 
      今天早上只有两堂高数课。下课后,全体同学非常识趣地迅速离开。老师扶扶鼻梁上的眼睛,从讲台上朝我走过来。 
      “滚。”这一个字当然不是对老师说,而是对身边赖着不走的何永祺说。 
      他摇头:“我陪你。” 
      “滚。” 
      “不滚。” 
      在滚与不滚的争论中,老师已经走到面前。 
      “梁少瞳,知道我要你留下来吗?” 
      我点头,努力装出一副知错的样子――虽然我一点错也没有。 
      “在课堂轰然大笑固然不好,但老师觉得你最大的错误在于对待同学的行为有偏差。何况何永祺是你的表哥,你说你取笑他做得对吗?” 
      我做得最不对的就是没有好好的、痛痛快快地海扁他一顿。 
      我点头,继续努力装出一副知错的样子――当然我还是一点错也没有。 
      何永祺在旁边,诚挚的说:“谢谢老师关心,其实我们兄弟从小就是这个样子,闹着玩的。” 
      “何永祺,你对你表弟也太放纵了,爱护弟弟不是不可以,可是……” 
      “老师,瞳瞳为人直率,没什么不好。”何永祺露出灿烂笑容软化对手:“而且我喜欢看他笑。” 
      百发百中,一试即灵。 
      老师立即被软化:“那……梁少瞳,以后还是注意改进一点。好了,没有事了。” 
      看着老师轻快地走着离开,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瞳瞳……”何永祺扯扯我的袖子。 
      我蓦然转头,露出一副凶相:“干什么?” 
      “你昨晚去哪了?” 
      “少管闲事!我爱上哪就上哪。”我重重哼一声,站起来收拾书包,扔下他朝门外走。 
      “姨妈昨晚打电话过来,你不在,她语气不善地问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在外不归。” 
      咚!我直接撞在木门上。 
      揉揉头,临近崩溃边缘的我转身,一字一顿,轻声问:“你怎么回答?” 
      他唇边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令我更加紧张。 
      “我说……你最近自学VB,到学长的寝室请教去了。” 
      呼……我僵硬的肩膀垮了下来。这样下去,我的心脏会提早退休。 
      “瞳瞳……” 
      “又什么事?”我警惕地看着他。 
      “今天星期二……” 
      “然后?”我扬眉,如果他再说什么刺激我的话,我一定扁。 
      “记得打排骨。” 
      我松了一口气:“排骨,没问题。”现在只要他不闹事,当保姆我也认了。 
      中午,拼死拼活挤到饭堂打来排骨,他吃得非常香甜,一个劲地瞅着我笑,象偷了鸡的黄鼠狼。 
      当然应该笑,我被他制得死死的,再无翻身之日。 
      我开始认命。 
      认命了三个月,期末考渐渐逼近。 
      不顺眼的东西看多了也会顺眼,我现在对何永祺顺眼了很多。除了要为他干大量的活外,他也没有什么大的劣迹。 
      只要熬过第一个学期,我会在下个学期开头就提出换寝室的申请,即使要用所有的生活费贿赂老师也在所不惜。 
      老妈不断打来电话指示我这个那个,十次有八次都是为了何永祺,使我不止一次叹息为什么我不是小阿姨的儿子。 
      这一次的电话,是指示我为何永祺办生日。 
      “以前每年都是你小阿姨她们为永祺办的。现在永祺在学校里,瞳瞳啊,你好好帮他请同学吃上一场,再订个蛋糕,一定要热热闹闹的,听到吗?” 
      “是。”我乖乖听话:“办生日,订蛋糕,热闹。”记在小本子上。


    13楼2006-12-02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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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二 章 

        为别人白干活已经够悲惨了,我却要为一个喜欢作弄自己的人白干活。每当我看着辛辛苦苦为何永祺打来的饭菜,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往里面下泻药的欲望。可惜本人天生善良过度,连老鼠都不忍心毒害―――何况何永祺有我老妈当靠山。 
        反正就是报仇无望,唯有盼望学期快点结束。 
        可以庆幸的是,无论上天怎样偏心何永祺,时间总是一天一天过去的。学校实行学分制,每个学期都要求一定的辅修分。我报辅修的时候为了不和何永祺撞到一块,特意选了个怪异的冷门―――两栖动物基础学。 
        这么怪异的科目,我打死也不敢相信何永祺居然也报得和我一模一样。 
        十二月初,两栖动物基础学的考试提前进行。 
        辅修课大家都没有好好复习,老师监考也不严,座位可以随便坐,简直是作弊的天堂。我对位置没有什么要求,反正无论坐哪里都无法甩开那块贴身膏药。我只希望他不要在考试时打搅我。 
        结果事与愿违。 
        卷子发下来不到十分钟,旁边的膏药已经开始有小动作。 
        “瞳瞳,瞳瞳……”他压低嗓子喊。 
        我斜眼瞪他一下:“闭嘴。” 
        “第一大题的第三小题填什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我冷笑一声:“你除了吃喝拉撒还会什么?” 
        他总算有点羞耻之心,讪讪低头。 
        我安心答卷。 
        又过十分钟,骚扰再度开始。 
        “瞳瞳,瞳瞳……” 
        “闭嘴。” 
        他看看站在远处讲台上看报纸的监考老师,对我露出讨好的笑容,递来一张纸条:“正确答案,要不要?” 
        我愣了一下:“哪里来的?” 
        “同学给的。好几张,全部答案都在上面。”他朝我炫耀。 
        我转头看,果然好多双献媚中半带期待的眼睛盯着他。 
        “我不要,恶心。”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继续低头答卷。 
        这门辅修其实不难,一个半小时的考试,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已经陆续答卷完毕。我交了考卷出门,何永祺在后面小跑着跟了上来。 
        “瞳瞳,今天吃什么?” 
        “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瞳瞳……”他用手拉我的胳膊:“别走这么快,帮我一个忙。”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叠信。 
        我顿时明白,沉下脸:“又要我帮你回绝情书?你当我什么,你的私人秘书。” 
        他露出招牌的无辜中带点傻气的神情,挠头说:“全部让你经手,说明我信任你,免得你吃醋啊。” 
        看着他一脸“认真诚挚”,我气不打一处来,再看他一眼肯定会忍不住扁他一顿,我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岂料转得过于慷慨激昂,一时重心不稳,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何永祺惊叫一声:“瞳瞳,你怎么了?” 
        丢脸…… 
        他扶起我,把我安置在路边的石凳上,弯腰用袖子擦我裤子上的黄泥。这个位置和姿势,非常适合我在他的后脑上来一掌。 
        啪! 
        我当然毫不犹豫地在他后脑上来一掌。 
        “呜……”他一股劲帮我擦裤,忽然象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一样,抬头困惑地看着我。 
        我居高临下指着他:“谁叫你用袖子擦泥?弄得这么脏,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弄脏了看我扁你。”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错误,左右看看,从书包里掏出纸巾帮我擦。 
        “你可真难伺候。”他嘀咕。 
        “什么?”我语气不善地问。 
        “没什么……” 
        六天后就是我的生日,距离何永祺的生日刚好十五天。 
        一大早起来,想到今天就是自己生日,少不了眉飞色舞一番。不过我妈当然不会给我和何永祺同等待遇,也不会叫何永祺帮我做生日。 
        今天,我要好好对待自己! 
        上帝,至少今天让何永祺在我生命里消失吧。 
        我决定今天不帮何永祺做任何事,所以,我没有帮他交跑操卡。在学校大门负责收卡的女生奇怪地问:“咦?何永祺的卡呢?你忘记带了?” 
        我朝她露出白色的牙齿,笑着反问:“何永祺是谁?”一溜烟跑掉了。 
      


      15楼2006-12-02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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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三 章 

          我知道让何永祺在生日这天消失的许愿不可能实现,但是也不应该到了在医院醒来的倒霉程度吧? 
          当我睁开眼睛看见印有学校医院的凳子时,我终于觉悟自己的倒霉已经到了登峰造极、无出其右的地步。 
          “瞳瞳……” 
          一听见这个声音,我全身寒毛立即戒备森严地竖立起来。 
          霍然转身,发现另一张床上躺着何永祺。 
          “瞳瞳,你的头还疼吗?”他额头上顶着一团白白的纱布,滑稽可笑。 
          你的头才疼呢。我哼一声,这个白痴自己头破了,居然跑来问我疼不疼。 
          难道我已经把他打成白痴? 
          正想着,忽然发现隐隐作痛,伸手一摸,惊讶地发现自己额头上也包扎了一块纱布。 
          他好心解释:“你晕倒的时候撞到头了……” 
          “还不是你害的?”我对他怒吼。 
          何永祺乖乖闭嘴,看了地板一会,忽然低头嘿嘿笑了起来。 
          我一肚子火,恶狠狠地问:“笑什么?” 
          “我们真是同命鸳鸯,一起住公寓,连医院都睡一个房。” 
          这小子真知道怎么惹我,如果今天不扁他一顿我一定会疯的,我想在儿子发疯和外甥被打中挑一个,老妈也一定不会挑儿子发疯这一项。 
          我艰难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握着拳头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浑然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在床上假扮天真地看着我:“瞳瞳,你恢复得真快,一会就可以爬起来了。” 
          我嘿嘿冷笑:“当然,武打片里恢复得慢的那个必死,看过鹿鼎记没有,韦小宝在灵蛇岛上就是有这个优势。” 
          他对我露出酒窝:“你要是韦小宝,一个老婆也娶不到。” 
          “为什么?”拖延时间也没有用,我嘴角带笑摞起衣袖。 
          “我是康熙,我不会让你娶老婆的。” 
          “对啊,不娶老婆,一辈子为你打饭洗衣当你的奴才。”真是其心可诛。 
          “瞳瞳……” 
          “叫也没有用了……”我难得对他轻声细语一次,柔声对他说:“你叫我一万遍,我也要扁。” 
          “扁”字一出口,我紧握右拳,以万夫莫当的气势,一往无回的决心,彻底推翻老妈和小阿姨那几座大山压迫的觉悟,呼呼生风朝他骗尽天下苍生的可恶的让我一看就生气的虽然帅气但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脸蛋打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永祺的身影在那刻骤然一闪,居然从床上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避开我惊天动地的一拳。 
          再扁!我出左拳。他再避。 
          再扁!我出右拳。他再避。 
          我再扁…… 
          正当我满头大汗挥拳的时候,腰身忽然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糟糕,我只顾进攻忘记防守,被永祺一招得手,整个人被他拉到床上,顺势往上一压。 
          “呜……”他好重。 
          永祺在上方对我嬉皮笑脸:“认输了?” 
          我对他怒目相视,一扭脖子:“哼,本少爷宁死不屈。”我决定明天不帮他打饭洗衣服跑操,让他饿死脏死累死。 
          他低下脖子,把热气喷在我脸上,忽然凝住笑容,沉声说:“那我就严刑逼供了,你可千万不要当孬种,一用刑就求饶。” 
          永祺的嗓子沙沙哑哑,说不出的认真。危险的感觉蓦然朝我涌了过来。 
          “你想干嘛?”我转头瞪着他,一脸戒备。 
          “逼供。”他轻轻说了两个字,忽然低头,吻住我。 
          热热的,软软的唇,贴着唇…… 
          不仅仅如此,蠕动的舌头也探索着伸了进来。 
          “呜呜……”我艰难地摇头,用手推他。 
          永祺的力气这么大,一手就把我的双手抓住按在头顶。都怪我,平日把他养得白白胖胖,排骨红烧鱼子的侍侯,早知道每天饿他一顿。 
          不,应该饿两顿。 
          “呜……救……救命……”快窒息了。 
          他象蚕食猎物的蠕动生物一样,慢慢侵略进来。 
          我会被他吃掉…… 
          也许是想起我这个保姆闹钟洗衣机还有很多用处,在快死的一刻,他总算放开我,让我自由地呼吸。 
          他看着我,幽幽说:“瞳瞳……”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被他一喊,全身鸡皮疙瘩立即冒了出来,小心地盯着他。 
        


        17楼2006-12-0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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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四 章 

            护士走后,全屋的沉滞空气向我压过来。 
            永祺带着胜利的微笑把门关上,朝我走过来。 
            “不许过来!”我朝他低吼。 
            “瞳瞳,不喜欢领带也不用这么神经过敏嘛。”他不顾我的警告,向我靠过来,脸上挂着让我毛孔悚然的得意:“那你喜欢什么?”他装模作样想了想,露出豁然明白的神情:“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你最喜欢照顾我了。” 
            我磨牙:“我最喜欢你现在消失。” 
            永祺的动作,有的时候比懒猴还慢,不该快的时候却灵活得如同鬼魅。 
            我一眨眼,他已经移到我面前,把我往墙上按。 
            “你想干嘛?” 
            他戏谑地瞅我:“你觉得我会干嘛?” 
            我觉得你会霸王硬上弓,那是你的特长。 
            我眨眨眼睛,几乎流下眼泪,哦,我的贞操。 
            “别忙着伤心,你还没有回答问题,你觉得我会干嘛?”永祺伸舌头舔舔我的鼻尖:“有问题一定要回答,瞳瞳不是一向都是乖宝宝好学生吗?” 
            湿漉漉的温热舌头在我鼻子上蠕动,我怪叫起来:“不要,你下地狱去,我不要!” 
            他抓住我不断摆动的下巴,叹气:“看来你还真笨啊,说了在医院不许叫,你偏偏大叫特叫。算了,我帮护士阿姨一个忙,封住你的嘴吧。瞳瞳啊,要象我这样听话才能讨人喜欢知道吗?不过你再不讨人喜欢,我还是喜欢你。”他唠叨一大堆,又叹一声,低头不容商量地吻住我。 
            救命啊! 
            我的惨叫被封在喉咙里。 
            近距离看着他的脸,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那上面有一种美滋滋地感觉藏在眉目间,仿佛一件想干很久的坏事终于得逞了。 
            我无辜啊。 
            整整一个晚上,我被他从不断尖叫骚扰到不会尖叫,被他从不断挣扎强吻到不会挣扎。 
            黎明时分,象木偶一样坐在床边看东升的一轮红日。虽然没有失去贞操,但是我已经深切体会到电影里被强暴女孩的心灵创伤。 
            “瞳瞳……”色狼在我身边挨挨碰碰:“你想吃什么早餐?” 
            “砒霜……” 
            “啧啧,开始有幽默感。这是好的开始。”他厚脸皮地表扬我,他钻到我面前:“去吃麦当劳?汉堡加咖啡。” 
            “砒霜……” 
            “小米瘦肉稀饭好不好?” 
            “砒霜……” 
            他自作主张:“那就小米瘦肉稀饭好了。”他一溜烟跑出去买小米瘦肉稀饭。 
            我想趁机跑掉,刚偷偷探出走廊,就被护士拧着耳朵抓了回来:“永祺就说你会跑。梁少瞳,你就不要让你表哥操心了,伤都没有好就往外跑,感染了怎么办?” 
            “他……我……他把我……我被他……” 
            护士大声嚷嚷:“他非礼你对不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又不是女孩子。他非礼你,你非礼回去就好了。” 
            世风什么时候下降到这个程度?我几乎晕倒,被半推半抬送回病房。 
            永祺在我毫不盼望的情况下回来,手上提着热腾腾的稀饭。 
            “瞳瞳,吃稀饭。” 
            “我不吃。”我坚定的说:“我宁愿吃砒霜,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么悲惨的大学生活…… 
            他推我的肩膀:“吃一点吧。” 
            我拧头:“不要。” 
            “那……”永祺低头,把稀饭放了下来。 
            少了他的呱噪,病房里安静不少。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摸摸饭盒边缘:“稀饭凉一点了。” 
            我哼一声:“就算它变成鱼翅,我也不吃。” 
            永祺转头,眯着眼睛看着我:“凉了就可以喂了。”脸上忽然呈现恶作剧的表情。 
            “什么?”我吃了一惊,连忙往后缩:“你你你不要乱来,我是坚决……呜呜……” 
            晚了,他已经扑了上来,一手逮住我,贼兮兮地笑着:“瞳瞳,你知道我向来是不会乱来的。” 
            “救命啊!呜……我不要……呜呜呜……” 
            稀饭一口一口从他的嘴里灌到我的嘴里,我一边呼救一边挣扎,不时呛到。 
            被他蹂躏多时,我决定求饶:“好了好了,我自己吃,自己吃好不好?呜……你还喂?都说了自己吃。” 
            他心满意足地稍微松开我:“真的自己吃?” 
            我委屈地点点头。 
            “保证乖乖的?” 
            我再点点头。抗议强权!抗议暴力!抗议色情侵犯!心灵在大声呼喊,可惜无法宣之于口。 
            永祺盯着我看了半天,我以前只觉得他的眼光讨厌,从来不知道会这么可怕危险。 
            “那好吧。”他松手,把稀饭递到我面前:“全部吃完。”拜刚刚喂的功劳,我们两人的衣服上都是一团一团的污渍,偶尔还挂着几根肉丝。 
            我接过饭盒,在他的压迫下,含着热泪,一口一口把浑然不知道味道的稀饭倒进嘴里。 
            这是世界上最含屈受辱,最充满心酸的一顿早餐。 
            我悲惨的大学生活,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当我终于可以离开那间可怕的病房时,已经是第三天。不明白为什么区区小伤会被关起来三天,其中一定有永祺在捣鬼。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走出病房的第一刻,我步伐坚定地去找负责住宿的教导主任。永祺贴身膏药一样跟在后面。哼,就算当着你的面,我也要提出更换公寓。 
            教导主任刚好在办公室。 
            “罗老师,我要调公寓。”一进门,我就对着罗老师提出严肃要求。 
            “哦?”罗老师诧异地整整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身后跟进来的永祺:“为什么?相处得不好?你们不是表兄弟吗?” 
            “我……”我决定豁出去,指着永祺,悲愤地控诉:“何永祺欺负我,他非礼我,强吻我,还灌我吃稀饭!” 
            “什么?”罗老师惊讶地看着永祺:“永祺,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是真的吗?” 
            永祺搓手,非常诚恳地看着罗老师:“罗老师,我知道瞳瞳不喜欢和我住一起,谁叫姨妈叫我看着他呢?整天对他管这管那,要我是瞳瞳,我也恨不得立即换公寓。这样吧,如果可以安排的话,请老师帮他换一下吧,这是学校的安排,我也可以跟姨妈交代。可是……瞳瞳这样的脾气,谁可以跟他好好相处?” 
            这一来,是彻底否认老师的疑问,等于说我故意诬陷他好换公寓。 
            我气得牙齿打颤:“何永祺,你……” 
            罗老师已经去了疑心:“原来是这样。”转头对着我拉下脸:“梁少瞳,你也太胡闹了,这些事可以乱讲吗?永祺是你的表哥,他可以原谅你,如果是别的同学,受得了这样的指控?好了,看在永祺份上,我这次就不追究。你立即回去写一份检查交过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 
            我双手乱抖,向后就倒。永祺一个箭步在后面扶住我:“瞳瞳,你又装晕,这样会吓到老师的。谢谢罗老师,我们先走了。”一把将我拖出办公室。


          19楼2006-12-0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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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密?”我斜眼看看永祺,难道是因爱成恨的旧情人? 
              谭妙言点头:“对,最大的敌人,就是最亲密的朋友。” 
              周围同学围成一团看这场暗流激荡的精彩演出,我眨眨眼睛,搞不清楚。 
              好了,我们有了一个新同学,他的名字叫谭妙言。 
              我下意识的,知道这个姓谭的会是何永祺的克星,而我悲惨的大学生活,即将出现转机。 
              上帝啊,你终于察觉到我的痛苦了,阿门。 
              谭妙言的作用很快凸现出来。 
              第一, 完全属于永祺的风采抢了一半,而且,他有意作对似的参加了所有永祺参加的课外活动,而且都在与永祺敌对的一队。 
              第二,永祺时刻黏在我身上的目光至少有一半转到谭妙言的身上,似乎对永祺而言,谭妙言对他有奇怪的威胁。 
              我对谭妙言的存在大抱好感,所以在课堂中遇到两人视线对碰时,少不了给他一个态度较好的笑容。 
              永祺对此紧张非常。 
              “瞳瞳,你干嘛对他笑?” 
              “对谁?” 
              “那个混蛋?” 
              “我没有对你笑啊?”我装傻。 
              “我说的是谭妙言!” 
              看着永祺越来越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心头大爽,冷冷道:“我认识的混蛋只有你一个。” 
              “瞳瞳……”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转过头,恰好对上坐在身后的谭妙言,故意又对他笑一笑。 
              腰上忽然感觉一股大力,身体被猛然拉到一方,被迫与永祺靠得紧紧。永祺的大手按得我动弹不得,转头对谭妙言呲牙示威。 
              这个神经病!我给他一记后肘,让他低鸣一声,委屈地松开我。 
              谭妙言有趣地看着我们,抬头看一眼讲台上的老师,忽然刷刷写下几个字,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我们桌面。 
              我刚伸手,永祺已经迅速把纸条抓起来打开,扫了一眼,鼻子里哼哼两声,将纸条扯得粉碎,揉成一团,往角落一扔。 
              “上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 
              我擂永祺腰眼一拳头,压低声音威胁:“快告诉我,不然等下课我自己去问他。” 
              永祺露出烦躁的神情,挠挠头:“他说你很可爱,象个女孩子。” 
              “什么?”我竖立眉毛,转头对谭妙言怒目相视。 
              铃声一响,老师退下。我还没有找他算帐,他反而自己走了过来。 
              “怎么了?整堂课瞪着我?” 
              我凶恶地看着他:“你给我说清楚,谁象女孩?”我霍然站起来,表现我高大的身材。 
              谭妙言哑然失笑:“谁说你象女孩?哦,我知道了,哈哈,永祺的话你也信?” 
              永祺也站了起来,冷冷道:“谭妙言,你少败坏我的名声。” 
              我顿起狐疑,不错,永祺向来骗死人不偿命。 
              我看看永祺,又转头看看谭妙言,哼了一声,坐了下去。 
              类似事情不断发生,战斗持续,逐渐进入激烈状态。 
              不过对我而言,事情正朝好的方向发展。 
              自从永祺有一次在窗台上望见我和谭妙言一起跑操后…… 
              第二天一早。 
              “今天起得这么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刚睁眼,永祺已经穿着整齐。 
              “给我。”他向我伸手。 
              “什么?” 
              “跑操卡。” 
              “你自己跑操?”我瞪大眼睛:“你吃错药了?”我一边说,一边把他的跑操卡扔给他,并且警告:“要跑就天天跑,以后休想我帮你跑。” 
              他还是伸着手:“还有。” 
              “什么?” 
              “还有你的那张。” 
              我翻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象你那么懒?我才不要你替我跑。” 
              “给我。”这家伙今早冷硬得吓人。 
              我从床上翻身起来:“我不给!”砰的踢开浴室门,自行漱口洗脸。 
              出来的时候,被他挡在门口。 
              “干嘛?” 
              “嘻嘻,瞳瞳。”永祺换上一副笑脸:“你帮我跑了这么多次,就让我帮你跑一次吧。” 
              瞧他笑得吃了鸡的狐狸似的,其中一定有诈。 
              我拼命摇头:“不要,你跑自己的就好了。” 
              “让我帮你跑,还帮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一提早餐我就呕,上次他买早餐导致的严重后果我到现在都记得。我更加把头大摇特摇:“不要,不用,不行!” 
              他见软的不行,居然立即转用硬的,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房里带。 
              “不行也得行。” 
              “何永祺,你想干什么?”被他按到床上,我立即大惊失色:“我警告你,如果你……呜呜……你……呜……” 
              警告尚未出口,可以和泰山媲美的重量直接压了下来,两片软软的唇堵住我的嘴。 
              非礼啊!救命啊! 
              我瞪大眼睛,如同被钉在试验室里的青蛙一样。 
              挣扎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看着永祺对我可怜的上下唇施以猛烈的攻击。 
              窒息的感觉来了又去,他在我快停止呼吸的时候让我喘一口气,又接着来。 
              这个色情狂!老妈救命啊! 
              “给不给?”听他的口气,还以为是敌人在拷问烈士地下党人员名单。 
              好不容易有个缓机,我可怜兮兮地点头;“给,给,我给。”真没有骨气。 
              他从我身上掏出跑操卡,露出胜利的笑容,在我脸上摸了一把:“乖乖呆在公寓,不许到处跑喔。”一溜烟出了房门。


            21楼2006-12-02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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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七 章 

                我一边感叹自己的悲惨生活,一边神不守舍地在大学的小路上乱晃。 
                眼前忽然覆上某个高大阴影,我呆呆抬头,发现永祺怒气冲冲地站在前面。 
                “到哪去了?”永祺竖起浓眉,激动地挥着手上装满稀饭的饭盒,腾出一只手指指着我的鼻子:“隔壁的说你和谭妙言有说有笑地出去了。说,你和他到哪去了?” 
                一听到谭妙言三个字,我也立即把眉毛竖起来,指着永祺的鼻子,用比他更愤怒的声音吼道:“不许提那个混蛋!” 
                “混蛋?”永祺被我一吼,立即瘪了下来,而且很快眉开眼笑:“呵呵,瞳瞳你说那个混蛋是混蛋啊。瞳瞳真聪明,知道认清楚他的真面目。” 
                我扭过头:“少跟我恶心,你们两是一样的货色。” 
                永祺立即严肃起来,认真的说:“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真意,他对你是不怀好意。” 
                “咦?”我又把头转回来,上下打量永祺:“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 
                “哼,”永祺一提起谭妙言,鼻子就喘粗气:“那家伙和我从小斗到大,连上厕所谁先谁后都要争一下,怎么可能不和我争你?” 
                我为什么会和上厕所摆在同一水平线上了?真是无语问苍天。 
                永祺见我沉下脸,似乎也发觉说错话,抓耳挠腮一会,又嬉皮笑脸地补了一句:“当然,瞳瞳比上厕所重要多了。” 
                “永祺。” 
                “啊?” 
                我轻声轻气地问:“你平时对着老师和女生,嘴巴象抹了油一样,光会说甜言蜜语,为什么一对着我就没有一句好话?”牙齿开始磨得吱吱作响。 
                永祺呆了一下,似乎领悟到什么,脸上忽然笑得放光,甚至手舞足蹈起来,惊喜道:“瞳瞳你吃醋啊?” 
                人与怪物果然是无法沟通的,我愣在当场,目光呆滞几乎吐血。 
                永祺兴奋过头,不断围着我绕圈圈,把头从后面伸过来,挨在我肩上,一脸甜蜜的说:“你总算开窍了,唉,你总算学会吃醋了。” 
                我当时正处于情绪爆发的边缘,而且永祺站的位置方向又那么恰到好处,于是,我不由分说地朝后挥了一拳。 
                “呜……” 
                身后传来哀鸣。 
                今日,计算机班全体女生加老师心疼无比。 
                因为本班两只白马都受了一点有碍雅观的小伤,两人分别多了一左一右的黑眼圈,永祺是右边的,谭妙言是左边的。别人也就算了,永祺和谭妙言相见时,都愣了一下,然后两人同时指着对方的黑眼圈讥讽地哈哈大笑起来。 
                典型的蛤蟆笑青蛙。 
                我在一旁冷冷看着,何东平从后排探头过来小声问:“他们两是不是偷偷打了一场?弄得一人一个纪念品?” 
                我噗嗤笑了一声,点头道:“不错,他们昨天在操场上为了争夺本校第一美男的称号,展开一场生死较量,我刚好在场,做了评判。” 
                “一定很有看头。”何东平信以为真,啧啧叹道。 
                我笑得更高兴:“当然,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谁赢了?” 
                “不告诉你,你自己问他们去。” 
                “那赢的有什么奖品?” 
                “奖品?” 
                何东平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嘿嘿地说:“一般武林比武,都是和美人有关的。你既然在场,有没有说定哪个赢了可以获得瞳瞳香吻一个什么的……” 
                话音未落,眼上已经中了我无敌双拳。 
                何东平哀叫一声,全班视线集中过来。 
                一左一右两个正宗“瞳瞳牌”黑眼圈,出现在何东平脸上。 
                我正沾沾自喜最近伸张正义的功力大进,何东平可怜兮兮带着哭腔说:“我知道永祺和谭妙言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了。” 
                不妙不妙,我立即环视四方,果然,全班女生的愤怒目光,已经象剑一样射了过来。


              25楼2006-12-02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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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八 章 

                  今天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在所有女生愤怒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后的两秒内,上课铃响了。否则,也许她们会一拥而上为何永祺和谭妙言报仇。 
                  “谭妙言,后排才是你的位置。” 
                  两个站起来一般顶天立地的白马王子在坐下前的一秒,还是忍不住较上劲了。 
                  谭妙言不理会永祺,一屁股坐在我左边:“学校可没有规定座位。你不想和我坐一排,请自动往后移。” 
                  “你……” 
                  永祺还想争论,被我低声吼了一句:“闭嘴,老师都来了,吵什么吵?你想罚站不是?” 
                  永祺看了我一眼,又瞪了谭妙言一下,忿忿不平地坐在我右边。 
                  “瞳瞳,过来一点,不要被他碰到。”他硬把我扯得靠在他身上。 
                  我在他腿上捶一拳,赶紧坐直,目视前方讲台,压低嗓子威胁:“给我好好听课,再惹我就扁!” 
                  两人总算安静下来。 
                  我的大学生活有多么悲惨,从这一堂本应该轻松万分的工程制图课就可以看出来。 
                  左边一个左眼圈发黑的谭妙言,右边一个右眼圈发黑的何永祺,后面坐着一下课就捂着脸哎哟哎哟叫疼、双眼发黑的何东平。 
                  “瞳瞳,你打得我好疼,眼睛一直都看不清楚,你帮我抄笔记好不好?”右边永祺轻声撒娇,肉麻得叫我鸡皮疙瘩直冒。 
                  “瞳瞳,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可能今天在麦当劳的表达方式不对,不过,下次一定会有所改进。”左边谭妙言信誓旦旦,不顾老师警告的目光低头对我一字一句表白,听得我简直想尖叫。 
                  “别听他的,他不安好心。” 
                  “何永祺,侮蔑他人,太没风度了吧?” 
                  真恨不得立即从座位下面的空挡爬出教室。 
                  双耳受着他们的荼毒,眼睛看着黑板注意老师动静,右手拿笔抄笔记,左手不时要抗拒永祺把我扯到他那一边的动作,脊梁背同时还要抵挡全班女生的敌视还有何东平委屈的眼光。 
                  这样可怕的多方面考验持续了四十五分钟后,我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满身冒冷汗。 
                  所以,当我听见下课铃响的时,就如同听见天堂的歌声一样高兴。 
                  那两个人的争夺没完没了,老师一走出去,开始还压制的低声立即放大。 
                  “谭妙言,坐后面去。” 
                  “我有人身自由,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 
                  永祺霍然站起来,冷冷看了谭妙言一眼,忽然笑起来,弯腰拉我的胳膊:“瞳瞳,我们坐后面一排去。谭妙言,你说你要坐这排的,千万不要更改喔。” 
                  全班视线集中在我们处,就好像在欣赏下课十分钟的小品表演一样。 
                  我被永祺扯得胳膊一阵发酸,摔开他:“搞什么?坐哪里不一样?” 
                  谭妙言立即得意起来,点头应和:“怎么样?瞳瞳喜欢和我坐一排。” 
                  “胡说。瞳瞳,你快点反驳!”永祺又来拉我的胳膊。 
                  受不了,这两个人的智商怎么看也比幼稚园小朋友高不了多少。 
                  我终于发威,霍然站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我伸出双手,同时拽住这两个惹祸精的领子,咬牙切齿低吼:“你们这么喜欢斗,到外面打一场啊。打死一个就不用斗了,一了百了。” 
                  大家都愣了一会。 
                  “瞳瞳,”永祺伸手,紧紧握着我拽着他领子的手:“是不是我打赢了,你再也不会红杏出墙?” 
                  我眨眨眼睛,好半天没有理解“红杏出墙”的意思。这词不是形容潘金莲的吗? 
                  我还没有开口,谭妙言清咳两声:“本来我是不喜欢打架的。但是……第一:对手是何永祺;第二:原因是为了瞳瞳。冲着这两点,即使不喜欢打也要打。” 
                  他说完,对永祺朝外面扬扬下巴:“怎么样,永祺?找个地方?” 
                  “怕你不成?” 
                  我呆若木鸡,看着他们慷慨壮烈地走出教室。全班男生,包括两眼发黑的何东平,都知道有热闹可看,行动迅速地跟了出去。 
                  我呆了几分钟,终于相信这两个笨蛋居然真的打算违反校规到外面私斗一场,立即跺脚大吼:“你们回来!你们疯了吗?立即要上课了。” 
                


                26楼2006-12-0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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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谁说何永祺的事情一定就是我的事情。 
                    从今天起,不是这回事啦! 
                    学校饭堂永远拥挤,这是学生的悲哀。 
                    幸亏我排队比较早,所以顺利地打了两个红烧鱼子,捧着两个饭盒从可以挤死蚂蚁的人群里勉强挤出来,看见戴春潮已经站在饭堂门口。 
                    “人好多。” 
                    “嗯。”她点点头,抬头看我一眼,又忽然从额头红到脖子。 
                    我倒觉得她这个模样很有趣,不由笑了起来:“喂,我说,你是不是很害羞啊?” 
                    她轻轻摇头,看我一眼:“你好多汗,挤得太辛苦了。下次不要这么辛苦。” 
                    “不要紧,我每次都挤的,因为何永祺啊,他要求太多……”说到一半,我忽然闭起嘴巴。 
                    十步之外,浑身上下仿佛冒着火气的何永祺正朝我走来。 
                    “你今天干了什么?”他走到我身前,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全校都知道了呢。 
                    戴春潮站在一旁,吓得脸色从红润立即转到极度煞白。为了缓和一下她可怜的情绪,我特意转头对她笑:“你喜欢吃鱼子吗?很好吃的。我很辛苦地帮你打了一份。” 
                    手里一松,饭盒已经被何永祺抢了过去。 
                    我转头瞪着他:“你干什么?这是女孩子的饭盒。” 
                    “这是我的鱼子!”他对我大吼。 
                    周围立即有人停下脚步看热闹。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看热闹,索性和他对吼:“要吃鱼子自己去打!剥削他人劳动成果的不是男人!何永祺,你怎么可以抢女生的饭吃?” 
                    看见永祺手中的女式饭盒,人群发出哄笑。 
                    永祺愣了一下。 
                    “这是我的鱼子。”声音小了不止两个八度。 
                    “不是你的,是我帮戴春潮打的。” 
                    他又使出招牌的无辜表情,眼中流露哀伤,小声地说:“你以前都帮我打的。那是我的鱼子。” 
                    我简直要晕倒了,他他他,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下争女生的饭盒,只为了一份该死的红烧鱼子。 
                    “少废话,说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我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妥协,这家伙每次都在扮可怜。我一心软就会沦为他的牛马。 
                    他幽幽盯我很久:“瞳瞳……” 
                    “闭嘴。好像你一辈子没吃过鱼子似的。” 
                    “瞳瞳……” 
                    我瞪他一眼。 
                    隔了很久,他终于垂头,把饭盒交给了戴春潮。 
                    “不用了,你喜欢吃,就给你吃吧。”戴春潮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饭盒,八成对何永祺心怀恐惧,居然不肯接。 
                    永祺转头,看看我的脸色,又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把饭盒硬塞在戴春潮手里,塌着肩膀走出人群。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有点不忍心,望望自己手上的饭盒,刚想开口叫住他,已经有人快我一步。 
                    “何永祺,我这份给你。”一个女生追了上去。 
                    立即,许多女生追了上去。 
                    “我的给你,刚打的,还热乎呢。” 
                    “吃我的这个,你要喜欢吃,我叫我妈到学校的时候特意做点过来。” 
                    “何永祺,你吃这个,我虽然没有红烧鱼子,可是今天的豆腐烧肉也不错。” 
                    ………… 
                    本来以为他会摇头拒绝,然后缩到角落去伤心一个下午。结果截然相反。 
                    我冷冷看着他把一份又一份的鱼子勺到自己饭盒里,连红豆烧肉也不放过,怒气直冲大脑。这小子,根本就不在乎谁帮他做牛做马,只要有人侍侯他就好。 
                    “混蛋!”我蓦然大吼一声,把沉甸甸的饭盒一扔,撒腿跑回公寓。


                  29楼2006-12-02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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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十 章 

                      我一脚踢开公寓的门,刚坐下,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想到我居然为了一时泄愤就把满满的饭盒扔掉,火气更加上冒。累积在胸口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冲了出来。 
                      为什么我要被永祺欺负?为什么我被他欺负,大家还认为我在欺负他?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这种好学生,却爱戴永祺那种坏东西? 
                      “为什么!”我站在阳台上大吼出来,隔壁的阳台上探出一个好奇的脑袋,被我一瞪立即缩了回去。 
                      我在公寓里转了三四个圈,再不改变,我一定会发疯的。 
                      当我把入校到现在的事情重新回想一遍时,这种认知更加确定。 
                      “我要走!要离开!”握紧拳头,我扑到衣柜前,开始清理衣服。 
                      至于去哪里,怎么跟老妈交代之类的事日后再说,现在只要离开就好。 
                      当我把箱子重重合上时,永祺打着饱嗝回来了。 
                      看见箱子,永祺惊讶地叫起来:“瞳瞳,你干什么?” 
                      “你管不着。”我拎起箱子:“吃你的红烧鱼子和豆腐烧肉去吧。” 
                      永祺用力拽下我手里的箱子:“你去哪里?你为什么生气?不要生气好不好?不就是红烧鱼子吗?我下次不吃好不好?” 
                      我用力把箱子抢过来:“你吃什么与我无关。让路!” 
                      “瞳瞳……”永祺害怕起来,紧紧抓着箱子的把手:“你听我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好不好?” 
                      “不好!” 
                      “只听一句都不行?” 
                      我反问:“是不是听了一句你就松手?” 
                      永祺摇头:“当然不。” 
                      我哼一声:“那有什么好听的。”把头扭到一边,拼命扯永祺手里的箱子。 
                      “瞳瞳……” 
                      “你放不放手?” 
                      “你这样,我要打电话告诉姨妈。” 
                      “嘿,”我放下箱子,双手叉在腰上,对电话扬扬下巴:“你去啊,那我就连家都不回。我……”我越说越激动,喘着气说:“我干脆失踪,你们一辈子也别想见到我。” 
                      永祺见这绝招无用,楞了一会,也开始发狠。 
                      “失踪?我看你怎么失踪!”他咬牙切齿地再次把箱子抢了过去,并且一把拉开拉链,把里面整理好的衣服全部倒在地上。 
                      我满脑子都是火红的颜色,连衣服都不管了,拔腿就往门口冲。手刚碰到门把,又被永祺从后面拉了回来。 
                      “我不让你走!”永祺搂着我的腰,抱着我两人一起滚到狭小的床上:“你搞什么?你这个人也太难侍侯了。梁少瞳,你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我从来没有见过永祺这么凶,不由呆住了。 
                      永祺没有住口,还在一股劲地把我压在床上。 
                      “我打也让你打,骂也让你骂。我何永祺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迁就过别人,连我爸妈都不敢碰我一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你说啊!” 
                      永祺喘着粗气停下来时,我已经僵硬了。 
                      没有了永祺的怒吼,公寓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还弥漫着刚刚疯狂的气氛。我直勾勾看着永祺,永祺也直勾勾看着我。 
                      “原来啊,原来……”我苦笑一下:“原来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帮你干,让你使唤来使唤去,当小狗一样捉弄,到头来人人都讨厌我。都是我的错!”我对着永祺不要命的大吼出来,一脚踢开身上的永祺,找到床上的枕头,把脸塞进去象鸵鸟一样缩了起来。 
                      我狠狠地用手扯枕头,把面子扯开,愤怒地掏里面的棉花,不断用脚踢床上的东西。但死也不肯把枕头从脸上拿开。 
                      永祺小心地挨上来:“瞳瞳……” 
                      我不管他,继续发泄着积累的怨气。 
                      “瞳瞳,你不要哭。” 
                      去他的,谁哭了?我没有。 
                      


                    30楼2006-12-02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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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你,再也不欺负你。”永祺爬上床,强硬地把我搂在怀里,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对不起,我一直不敢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不对,是爱你。我肯为你做任何事,听你的话,被你使唤。瞳瞳,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滚开。” 
                        “我已经坦白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永祺轻声在我耳边哀求。 
                        我终于把枕头一扔,露出肿起来的红眼睛:“这事还可以坦白从宽?你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 
                        永祺语塞,又用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 
                        我一抹脸,把上面的湿气抹干,推开永祺从床上跳下来。看看满地的脏衣服,自言自语:“对,我为什么要走?梁少瞳可不是孬种。他们是白马王子,我怎么样也能当只黑马。”我对自己点点头:“嗯,不能走,走了算什么?” 
                        “瞳瞳……”永祺又挨了上来,手伸在半空,想搂又不敢搂的样子。 
                        我瞪他一眼,他立即把手缩了回去。 
                        “瞳瞳,你不走了吧?” 
                        我故意作出思考的神情,看见永祺露出担心的眼神,才装模作样的哼一声:“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公寓,我要住就住,要走就走。” 
                        永祺立即松了一口气,抓住我的手:“真的不走?太好了。”他立即故态重萌,嘻嘻笑着,把嘴凑过来:“吓我好大一跳,来,让我亲一个。” 
                        我给他后脑来了一巴掌,忽然想起他刚刚说的一句话。 
                        “永祺,”我转着眼珠:“你刚刚说什么都肯帮我做?” 
                        “嗯!” 
                        “那好,帮我把这些衣服都洗了。”我指着满地被灰尘弄脏的衣服。 
                        “好。”原以为他会为难一下,结果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好?你会洗衣服? 
                        那我就看看你有多本事。 
                        我看着他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想起他洗过的饭盒就和没洗的一样,不由加了句提醒:“要洗干净,不干净就重洗。” 
                        “没问题。” 
                        这么潇洒?我皱眉:“明天中午前要全部洗好。” 
                        “这么急?”这下总算把他难住了。 
                        “早就知道你不行。”我嗤笑。 
                        永祺反问:“如果我行怎么样?”非常挑衅的语气。 
                        我把手环起来,审视着他:“打赌?”我看过这小子洗衣服,要他把一件衣服洗干净还不如要他连续打十二场篮球比赛。 
                        永祺嘴角微微一动:“赌什么?” 
                        “输的人被赢的人使唤一天。”为了保险,我还是选择了比较便宜我的赌注。反正我天天都被他使唤,输了也无所谓。如果永祺输了,嘿嘿,那我可要狠狠整他一天。 
                        “使唤一天?”永祺眼睛一亮,嗓门也嘹亮不少:“没问题,明天中午之前一定洗干净。”居然哼起小调来。 
                        我翻个白眼。打量一下象小山一样高的衣服,我打赌永祺干不成。 
                        到了晚上,我终于知道永祺为什么如此胸有成竹。 
                        唉,我忘了这家伙是白马王子,也忘记了学校里有多少女生等着侍侯他。女生公寓的阳台上,已经挂满了我的衣服,而且件件洗得干干净净。 
                        目前最后的希望,就是明天下大暴雨,衣服全部干不了。 
                        “瞳瞳,”永祺放下饭碗,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明天是晴天,气象台说的。” 
                        恨死他恨死他! 
                        恨死气象台! 
                        我知道,这个时候祈祷老天爷明天下雨,那是不可能的。 
                        永祺还不肯放过我,盯着我说:“明天输的人要听使唤喔。如果我赢了……”他把声音拖长,上下打量我几遍,才色色地告诉我:“我会亲你,抱你,帮你洗澡。” 
                        我大吃一惊:“什么?” 
                        “喂喂,愿赌服输啊。” 
                        “不是听使唤吗?哪里有什么亲亲抱抱洗澡的?” 
                        永祺挥挥筷子:“那我就使唤你不许动,站在哪里让我亲亲抱抱洗澡好了。” 
                        我几乎晕倒。 
                        啪!筷子往桌上一拍,我猛然站了起来。不可以,绝不可以输。明天的打赌,我一定要赢。 
                        永祺抬头看着我:“瞳瞳,你干嘛?” 
                        “哦,没什么。”为了目的,要暂且委曲求全。我对永祺露出笑脸:“永祺,你吃饱了吗?洗澡去吧。” 
                        “咦?”永祺困惑地看着我的笑脸。 
                        “去吧,洗澡洗澡。”把衣服塞到永祺手里,再将他推进浴室,我立即摩拳擦掌。 
                        现在,我要夜闯女生公寓,把我那些挂在女生公寓阳台上的衣服随便偷一件出来弄点墨水和灰尘。 
                        这样,永祺明天就输了。


                      31楼2006-12-02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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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涌出来的女人越来越多,挨了几下不轻不重的扫把后,因为我的打不还手态度良好,又有戴cc等女生帮忙说情,被女人群殴的局面总算停止。 
                          我被包围在她们中间,用各种奇怪的眼光扫射。 
                          “梁少瞳?” 
                          “瞳瞳” 
                          “你偷偷进女生公寓干什么?” 
                          我抹一把冷汗:“嘿,我来……我来……”实在为难,如果把赌约告诉她们,这班女人一定会问赌注是什么,然后就会牵扯出让永祺搂搂抱抱的丢脸事。 
                          “说啊,不说报警。” 
                          “不要不要。”我再抹一把冷汗:“是因为,这个,说了太不好意思……”吞吞吐吐,我说不出来。 
                          大家的眼光越发变得怀疑。 
                          机电系的女生用胳膊碰碰已经放下脸盆的汪莉莉:“莉莉,你们班有个bt耶。” 
                          “你少胡扯,瞳瞳不是变态。”汪莉莉此刻超常发挥团结友爱 精神,居然对我施以援手:“我们班没有变态。” 
                          “那他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春潮站在阳台和他说话,你问春潮好了。” 
                          “大家不要问了,我说吧。”戴春潮站在我身边,忽然又开始脸红,她对我轻轻说:“瞳瞳,这个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我茫然地看着她。 
                          她羞涩地看了我两眼,转头对着所有人,大声说:“瞳瞳是来问我,我额头的伤怎么样了。” 
                          四周哗然。 
                          “瞳瞳,你不会吧?为了这么件小事就爬女生公寓?” 
                          “孩子,你也开始谈朋友了?”老奶奶看戴春潮一眼,又转头上下打量我,摇头叹气:“唉,现在的学生啊,哪里还读什么书?只会荒唐。” 
                          汪莉莉的声调却表露高度赞扬:“瞳瞳,你真的来看春潮的伤?哇,你好浪漫喔。”她捂着嘴轻声惊叫起来。 
                          现在,我总算知道女生的心态是世界上最不可猜测的一样东西。四周女生的目光,从鄙视转为赞美,仿佛见证了本世纪最美丽浪漫爱情。 
                          戴春潮对我笑笑:“其实我的额头是下午觉起床时不小心碰到的,流了一点血,你不用担心。” 
                          情势大好,我当然要打蛇随棍上,作出紧张害羞的样子:“可我不亲自看一下,总觉得不安心。” 
                          “为什么不把戴春潮叫出去,在公寓门口看?偷偷摸摸爬墙。”人群里传来小声置疑。 
                          不用担心,立即有人自动站出来为了解围。 
                          “梁少瞳脸皮薄嘛,不好意思表现关心。现在可好了,举世皆知。”夏敏一脸陶醉:“如果我那个也肯晚上偷偷潜到阳台往里面看我一眼……” 
                          “对啊对啊。”我对夏敏猛地点头,表示赞同。 
                          正当我沾沾自喜解决一次重大事件的时候,人群外围传来一把威严的男性声音:“变态在哪里?抓了吗?同学们都回去睡觉吧,剩下的我们来解决。” 
                          “瞳瞳不是变态。” 
                          “误会了,是我们班的同学。” 
                          “他不是进来偷窥的。” 
                          “你们不要吵,这些事我们会处理。梁少瞳,你跟我们走。” 
                          情势从大好忽然急转直下,我又冒出一头冷汗。 
                          虽然有许多女生为了解释求情,我还是被严格执行学校规定的保安科长带走了。 
                          身后,留下戴春潮等许许多多女生同情的目光。 
                          在保安科里,我垂头不语。 
                          “不象话,简直是胡闹。” 
                          “现在的孩子不象话。” 
                          “如果你刚才无法解释,早就被女生们围着打残废了。” 
                          “偷进去看女朋友?要是你女朋友不在怎么办?你怎么跟大家解释?做事不经大脑。” 
                          女朋友?我的脸色象吃了一只死猫似的。 
                          “不管什么理由,违反校规就要处理。下次浪漫的时候先考虑一下校规。”最后,被人半夜拖出来处理“夜闯女生公寓事件”的教导主任下了残酷的决定。 
                          于是,我、何永祺、谭妙言,在同一天,因为不同的原因,分别被记小过一次。 
                          天啊,我梁少瞳何其无辜! 
                          惨啊……只落得两泪涟涟。


                        33楼2006-12-0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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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静下来:“我一点也不想哭。”我把眼睛撑得老大,唯恐一眨眼会有眼泪被挤出来。 
                            “哭吧。” 
                            我摇头,硬着脖子说:“我不哭。” 
                            “我知道你很难过。”永祺看着我,他举手轻轻触碰我的睫毛,象要确定上面有没有眼泪。我刚要偏头避过,他忽然沉声说:“对不起。” 
                            我有点诧异。 
                            “我并不想事情这样发展。”永祺的眼忽然闪着忧伤的光芒,他的声音忽然低沉到让我心悸的地步。“我并不想你难过。” 
                            刹那,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落永祺英俊的脸。 
                            永祺哭了。 
                            我彻底楞住,也许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晶莹美丽的眼泪,所以才会被毫不保留地震撼。 
                            震撼到手足麻痹,而思想在空中不断分裂、盘旋,还有心痛的感觉在轻轻拉扯四肢。 
                            永祺,你不要哭。 
                            我一直照顾你,帮你做牛做马,不让别人欺负你,你怎么可以哭? 
                            我感觉自己飘荡在另一个奇怪又陌生的世界,听见永祺彷徨茫然的声音: 
                            “瞳瞳,我是那么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不觉忘记了被记过的事,隐隐觉得生命中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快浮出水面。 
                            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永祺的肩膀上睡着了。 
                            永祺还没醒,他搂着我的腰,手劲即使在熟睡中还是莫名其妙的大。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我悄悄看着永祺的脸。 
                            我从来不曾发现,永祺睡着时的微笑是这么迷人。


                          35楼2006-12-0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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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不客气。”戴春潮害羞地拼命摇头。 
                              “第一次进男生公寓吧?其实这里经常有女生进来的,不用紧张。”我瞪永祺一眼:“永祺,不要象狼一样看着女生。”永祺哼了一声,似乎花好大功夫才忍住脾气,转头瞪着窗外无辜的云朵。 
                              谭妙言古怪地看着戴春潮,也把头不自然地拧到一边。 
                              “那……我走了。”戴春潮走了两步,又转身问我:“你下午来上课吗?” 
                              “来,我的病好了。” 
                              她点点头,这才真的离开了。 
                              戴春潮一走,永祺和谭妙言同时把头转回来,视线刚好在空中撞个正着。 
                              “哼!” 
                              “哼哼!” 
                              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紧张。 
                              我实在受不了这么戏剧的连续冲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缓和:“好了,现在有两份饭,永祺不用去麦当劳了。”我对只会让永祺剑拔弩张的谭妙言摆摆手:“谢谢你的饭,请回去吧。” 
                              谭妙言没有料到我会对他下逐客令,愕然看了我片刻,才低沉笑道:“我走了,不就把你扔给一个大灰狼?” 
                              戏谑我? 
                              我哼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快走吧,瞳瞳叫你走。”永祺心情显然好转,对谭妙言眨眨眼睛。 
                              “好吧,我走。”谭妙言点点头,比较有风度地笑了笑:“瞳瞳,叫救命的时候大声一点,我在楼下会听见喔。” 
                              “我才不会叫救命。”我嘀咕着,把门关上,对永祺拍拍手:“好了,你给我进去洗手,吃饭。” 
                              “你先洗。” 
                              我瞪他一眼:“连洗手都想偷懒。”懒得管他,自己进浴室洗手。 
                              出来的时候,发现永祺已经在低头抱着一个饭盒猛吃。 
                              “啧啧,好像饿鬼投胎似的。难道我平时刻薄你?”我摇头,坐在桌子另一旁拿起剩下的饭盒。 
                              怎么搞的?居然是空的,里面仅仅剩下几粒白米。 
                              我磨牙,抬头问永祺:“你一个人吃两盒饭?” 
                              永祺刚好把最后一口吞下喉咙,饭盒往桌上一放,对我老老实实点头:“嗯,都吃了。”他开始打饱嗝。 
                              “你不怕撑死啊?”我大吼。 
                              人肚子饿得冒烟的时候,少不了嗓门大一点。 
                              他居然很无辜地看着我:“瞳瞳,你饿?” 
                              “废话!”我悲哀地看着两个空饭盒,这明明都是别人给我吃的。 
                              “那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我咬牙:“你还吃得下?” 
                              “你不是饿吗?”永祺一边打饱嗝,一边走过来对我挨挨蹭蹭:“我陪你吃。瞳瞳,我不想你吃他们的东西。” 
                              气极。这人的思维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粗声粗气问:“你就为这些芝麻绿豆把两个盒饭在两分钟不到之内吞下去?” 
                              “怎么是芝麻绿豆?”永祺诧异地看着我:“想起他们的东西要在你肚子里呆几个小时,我会难受得几天睡不着。” 
                              我打个寒战,可怕的占有欲。 
                              永祺高兴地扯我的手:“瞳瞳,我知道你饿了,去吃麦当劳吧。” 
                              我翻个白眼,忽然心里一动。 
                              “永祺……”我瞅瞅他,别有居心地问:“你是不是不想我吃别人送的东西?” 
                              “嗯!”他立即点头。 
                              “那我们不如来个约定。我可以不吃别人送的东西,但凡是我给你的东西,你都要吃下肚子。” 
                              “啊?”永祺愣愣看着我,挠头。 
                              “答应吗?”我胸有成竹他会点头,笑得象吃了鸡的狐狸。 
                              永祺果然点头:“瞳瞳给我的东西我向来是吃的,我答应。” 
                              哈哈哈,大妙也。从此以后,只要永祺稍有惹我的地方,我就去买一斤紫天椒。 
                              我大笑一回,发现永祺也在呵呵傻笑。 
                              “喂,你有什么好笑的?应该哭才对。”我戳戳他,这个笨蛋不会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吧? 
                              永祺呵呵答道:“为什么要哭?你一提约定,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昨天定的赌约还没有实践呢。” 
                              哐当!我头往桌上一栽,肿起好大一个包。


                            42楼2006-12-02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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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十八 章 

                                吃过晚饭,我们回到公寓。 
                                “我去洗碗。” 
                                “不,我来洗。”永祺拿走我的饭盒。 
                                我连忙抢回来:“不要,让你洗碗,我会中毒的。要洗,洗你自己的好了。” 
                                “瞳瞳,让你照顾我你不乐意,让我照顾你你又不信任我。”永祺皱起眉头:“你不要罗嗦好不好?”他一把抢回饭盒。 
                                “为什么一定要谁照顾谁?我才不希罕。”我鼻子喷粗气;“嘿嘿,你欺负够了,现在转换策略,想来怀柔?” 
                                永祺一愣,脸色变了变,朝我走前两步。 
                                我忽然心跳加快,害怕起来,频频后退:“永祺,你不要乱来。” 
                                他黑着脸,铜铃一样的眼睛幽幽盯着我,才拿着饭盒,转身进了浴室。 
                                “喂!”我追进去,发现他居然把门给反锁了。“不就洗碗嘛,我就看看你能洗得多干净。哼,最多待会自己重洗。”里面水声哗哗,看来永祺真在乖乖洗碗。 
                                我对着门板提高嗓子喊了一轮,静静一想,又高兴起来。 
                                永祺在我的教育下总算勤快一点,小阿姨知道一定会感动得要死。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把门一开,居然是何东平在鬼头鬼脑。 
                                “有事?”我问。 
                                何东平嘿嘿傻笑两声,小心翼翼看里面:“永祺不在?” 
                                “在洗碗。”我对浴室门扬扬下巴。 
                                一听永祺在浴室里,何东平神情轻松,做个鬼脸:“嘿嘿,有件事,有人要我向你转达,就是呢……” 
                                “走开走开,罗嗦什么?让我来。”后面还站着有人,一手把何东平推开。“瞳瞳,快,趁着永祺没看住你,跟我们出来一趟。”竟然是汪莉莉。 
                                我愣了愣:“到底什么事?” 
                                汪莉莉似乎有点忌惮永祺,瞅瞅浴室门,拉着我的手就跑:“你先出来我们再说。” 
                                “喂喂……” 
                                被汪莉莉拉着跑出男生公寓,我摸不着头脑地被带到僻静的操场角落。 
                                “莉莉,你等等我。”何东平在后面追上来:“你们跑得真快,后面有老虎?” 
                                汪莉莉横他一眼,扭头对我说:“瞳瞳,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哦?” 
                                “我现在,代表全班女生和一部分男生向你问话,”汪莉莉挺起胸膛,非常严肃地问:“你到底喜欢永祺,还是喜欢戴春潮?”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开始挠头:“永祺还是戴春潮?” 
                                “对,你到底喜欢谁?” 
                                何东平在一旁狐假虎威地点头:“对,你说,你喜欢谁?” 
                                “关你什么事?”我翻个白眼:“我喜欢谁是我的事。” 
                                汪莉莉今天忽然发威:“不行!永祺是我们班的白马王子,是许多女生暗恋的对象。戴春潮是我的室友,你喜欢哪一个都跟我有关系。” 
                                我更加拼命挠头:“我为什么要喜欢永祺?” 
                                “永祺喜欢你啊。其实我们开始挺失望的,永祺居然喜欢男人。可是,为了你们的幸福,女生们都带着祝福看着你们发展……” 
                                “等一等!”我拼命摆手:“你说什么祝福什么发展?” 
                                “可是,你到现在,却又喜欢上戴春潮。而且为了她居然半夜潜入女生公寓,那时候,我真的好感动。”汪莉莉握着拳头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应该跟谁比较好。你抛弃永祺,那永祺就太可怜了。可是逼你放弃和春潮的幸福,那又似乎有点残忍。” 
                                看她那发愁的模样,我还以为是她的恋爱问题呢。 
                                何东平居然火上浇油加了一句:“瞳瞳,你惨了。如今无论你如何选择,必定辜负一人,难免背上千秋骂名啊。”边手边摇头晃脑,好像在背诵古诗一样。 
                                “你给我闭嘴!”不约而同,我和汪莉莉同时给何东平肚子上一拳。 
                                “呜……你们打人。” 
                                没人理睬何东平的哀叫。 
                                “瞳瞳,你给个说法吧。” 
                                我皱眉:“什么说法?我不喜欢戴春潮,我答应帮她打饭干杂活是因为……” 
                                “那你就是喜欢永祺喽?”汪莉莉睁大眼睛。 
                                “没有没有!” 
                                “那你就是喜欢戴春潮喽?”何东平揉着肚子又上来捣乱。 
                              


                              47楼2006-12-02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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