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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剑短篇】浮生若梦——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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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萝卜青菜。


1楼2012-04-30 18:32回复
    二月二十七日
    长安。清晨。
    北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冷冷的爆竹味和孩童张扬的欢笑。原来,已又是一年。
    城南一座华丽的宅子,在这热火朝天的日子里,显得格外安静。蜿蜒的楼阁,精致的庭院,华丽之外,每一处都透着深刻的清雅。
    虽是隆冬时节,庭院中却有一个女人斜倚在榻上,静静的品着酒。
    女人已经不再年轻,却难掩其风姿,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摄人的魅力。任谁都会觉得,她年轻时,定然是个倾城的女子。
    她轻拥着紫色貂裘,在这漫天的风雪中,描绘出一道独特的风景。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女人悠悠的开口。
    “夫人,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程。”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远方的天边,仿佛期望着什么,那眼睛里,漾着别样的幸福。
    “走吧。”
    一旁的侍者随着女人,向门外走去。他们上了一辆暗紫色的马车,出城。
    马车在城外不远的一片山林外停下了。女人下了马车,提着一个食篮,便独自走进林子,侍者只静静的站在马车旁。
    一切都进行得像呼吸一样自然,任何言语都显得繁冗而累赘。
    貌似普通的树林,却暗藏玄机,若是无人带领,想要从中安然走出,怕是很难。女人熟练的依着某种特定路线走着,不多会,便来到一处空地。
    那里,有两座坟,在深深浅浅的竹林里,显得安静而沉稳。坟前的墓碑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然有了裂痕,而那交错的痕迹,反为空白的墓碑添了些许生动。
    女人笑了,笑得很美,好像在她面前的是疼爱她的丈夫,而不是冰冷的坟墓。
    她挨着其中一个墓碑轻轻的坐下,拿出银制的酒壶,倒出一杯酒,兀自喝着,不时向地上洒些,许是想让地下的人,也尝尝这醇香的葡萄酒。
    背靠着墓碑,女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卓大哥,锦瑟又来看你了。你看到了吗,我依然活着,活得很快乐,以后,也会活得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林子里就只剩下风过竹叶的沙沙声和不时打破这沉静的莺啼。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2楼2012-04-30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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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前。二月二十七日。
      剑刺入卓东来的胸膛,眼看他就要得到一些一生不曾得的安宁,只可惜,命运却终究不肯让他安然死去。
      泪痕消失了,诅咒实现了,一切都进行的荒唐而顺利,只唯独,他是卓东来。
      或许这样的结局,才算是真正的各得其所。不远的阁楼上,锦瑟这样想着,笑着。
      她知道,她该走了,去完成她最后一项任务。
      身边的尸体已经冷了,在二月寒冷的天气中,迅速的冷却了,没有一丝温度。萧泪血依然像从前一样,合目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旁边,放着那口陈旧的箱子。
      他在等,等一个人。作为一个冷静而残酷的杀手,他一向都很有耐心,他也相信,等待,通常都不会是一件太坏的事。
      不出意料的,车夫也倒下了,马车也跟着停下。
      萧泪血不是英雄,此时的他,却让人有种英雄末路的感觉,仿佛这几个时辰让他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他是一个叱咤风云的杀手,却为父亲所铸兵器的诅咒煎熬了几十年。他终于说服自己,或许就这样臣服于这荒诞的命运的时候,命运却在终章揭晓,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他以为的样子。
      有时候笑话之所以好笑,只不过因为那些人力不可改、不可知的东西。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天下第一杀手萧泪血。他老了,老得,连爱恨都没有力气。
      然而这一刻,睁开久闭的双眼,他突然对追来的人燃起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他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掀开车帘的,是一只女人的手,细致而美好,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双手刚刚结束了一条生命。
      绛色残阳打在女人背后,使她的身段更添了些许玲珑,却让她的脸陷在一片阴影里。但凭借杀手敏锐的目力,萧泪血依然知道,这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她脸上,有浅淡的笑容。他还知道,好看的女人,往往不会给人带来好的消息。
      萧泪血面具般的脸上,起了细细的皱褶。他是一个杀手,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手,此刻,这个挂着浅浅微笑的女人却让萧泪血感到透骨的寒冷,冷得发抖。
      “我本来没有想到,会有人为一具尸体拦下我的马车,”他顿了一顿:“尤其,是他的尸体。”
      “你想不到的事或许实在不多,但一定有那么几件,比如一个时辰以前,你肯定没有想到死在泪痕剑下的是他,不是你。又比如现在,我确实拦了你的马车,而且准备带他走。”
      对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那个诅咒,萧泪血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带走他?”说话间,萧泪血的手,已经放在那口箱子上。
      “因为是他要跟我走,而不是我定要带走他。”仿佛没有看到萧泪血的动作,锦瑟淡淡地说着,言语间好像还流露出些微别样的情绪,究竟是什么,萧泪血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他只怔了一怔,随即便有浓重的哀伤溢出眼底:“你是他派来收尸的人。”
      “是的。”
      不消片刻,萧泪血拿起他的箱子,就这样走了。这一次,他没有用轻功隐去行踪,只安静的走着。
      “马车给你。”背后传来萧泪血的声音,冷得就像腊月的风雪。
      锦瑟回身看着萧泪血,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洒了一地阴霾。
      她曾经以为,自己至少还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或者,至少还需要一点代价。
      笑了笑,锦瑟探进马车,她轻轻地靠在卓东来身边,白皙的手为他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她知道,他一向喜欢整洁,即便死了,也是一样。
      锦瑟俯下身去,在卓东来耳边道:“卓大哥,我们,走吧。”嘴角噙着甜甜的微笑,转身架车,扬起一片尘沙。


      3楼2012-04-30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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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十年,她再也没叫过他卓大哥,同样的十年,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两个人,却不是“我们”。
        有一个男人说:“只要我不死,你便要活着。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是收尸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筹谋一生,翻云覆雨,黄土三尺,葬不尽他一世荣辱。
        男人死了,终于死了。最后,他还是躺进这个坟墓,她亲手挖的坟墓。
        站在墓碑前,女人笑了,笑得清冷却明媚,就像腊月里正午的日头。
        拂袖,转身,扬长而去。
        风中,有谁在低语:“卓东来,我终于亲手把你推进坟墓。”
        十年,不能说短,却似乎也并不很久。
        她跟了他十年。
        所有他的亲信早已习惯他房间中一天换一个的女人,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懂得,该如何与他相处。
        每一次,每一个女人都像逃离地狱般从那件屋子里跑出来,没有人阻拦,也没必要阻拦。有些人,总是会偶然的遇到某些人,某些事,有些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有一个女人,却是例外。那是个很美的女人。有一双很美的手。
        卓东来很少称赞什么,他的称赞,似乎只属于司马超群和蝶舞。有那么一次,他说,她的琴不错。那以后,她的琴似乎就真的不错,而且越来越好。她只为卓东来鼓瑟,却弹得更少了,很多时候,连卓东来也可欲而不可求。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就像没有人知道卓东来的来历一样。通常,这样的人,尤其是女人,都不能待在他身边太久,她却跟了他十年。
        东来小院的人,都叫她锦小姐。
        


        4楼2012-04-30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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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ND ================================


          5楼2012-04-30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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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完结了啊,月光的文笔真好。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2-05-03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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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 我写的这么不像完结短篇么= =。。。从两年多前第一次发就都催我更文。。。我明明已经写完了。。。


              7楼2012-05-0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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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可是文笔真好,还想再看啊,啥时再开坑啊,


                8楼2012-05-03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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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酝酿中。。。


                  9楼2012-05-24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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