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ungho﹏「小说120503」夜半歌起（白云cp）【俞承浩吧】

一楼给我们撩人的云儿，永远爱你哈

夜半,歌起
壹
聊望第一次见到吕云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那个时候他看见一个人影孤零零的坐在房门的外面，抬头对着天空中的弯弯的月亮发呆。就在那一瞬间，聊望看着吕云眼中若有若无的雾气抬了抬头，顺着那道目光对上了夜空中明亮的刺眼的月亮，那道弯弯的弧度让他不受控制的想到了那人微笑时的样子。先是紧绷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不似一开始的那般僵硬，后来是嘴角缓缓地上扬，弯曲的角度虽然不大却煞是好看，聊望对着头上的月亮笑了笑，觉得那人的微笑远比着夜色中的弯月要明亮好看的多。
李侑······
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以后，聊望后退了一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的沉重。自那之后，聊望的眼睛总是离不开吕云的脸，他时常会坐在一个地方看着吕云望月的样子一整夜。
吕云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话，却默许了他这样的行为，以至于有时候九香会不放心的出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聊望知道吕云默许自己的原因，那个原因很简单，简单的在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聊望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想到了李侑。
“知道吗？你和一个人很像。”
在一次行动的时候聊望帮助身边的吕云解决掉围在身边，属于黑纱竹笼的杀手，聊望第一次正视了吕云的眼睛对他说出了只属于记忆深处的话。“帮助殿下在黑纱竹笼靠你一个人是不够的啊，我来帮你好了。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所以你不用疑心。”
“是什么样的人？”吕云将手上刀收回到刀鞘里面问到。
聊望看着吕云的眼睛，面前浮现了那人清冷的眸子。“那人对于我来说，就像白东修对你一样。”
“哪有人姓聊的啊。”
这是吕云对聊望正正经经说的第一句话，聊望看着吕云温和的样子笑了笑，那种笑容和那种温和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两个杀手的对话。
“很疼吗？”
又是在一天晚上，看了一眼脸上还是通红的伤疤，聊望拿着酒杯向对面的吕云问道。
“是啊，很疼，都很疼·······”
伸出手握住吕云正在倒酒的手，浓浓的米酒从盛得满满酒杯溢了出来，撒在桌子上。吕云看着酒杯忽的笑了出来，“我现在很差劲啊。”
“吕云，谢谢你，对我说很疼。”聊望伸手拿过吕云的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算很差劲不是吗？至少还可以见到。”
“你不能吗？”
“不能啊。因为不知道在哪，因为知道不可以。”聊望看着吕云一杯一杯的喝着，半响看着吕云继续道：“吕云，你会比我幸福的·······”
那是他在很久以后第一次说出幸福这两个字，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他满怀信心的对那人说“我们会幸福的。”可是结果在几天之后，那人的血站在他的衣襟上，而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点点的染红，最后不得不把那人交到那座宫殿里。那一天他看着李算站在自己面前，跪在地上的自己只看得到李算的脚尖。
走吧，永远不要回来，永远别再回来。
李算的目光冷的让人害怕，可是那一天他从李算目光中看到了恐惧。他的弟弟躺在没有人知道的房间里，周围是忙得走来走去的医生，红色的纱布让人看了就会不住的颤抖，那一天他听从了李算的话，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因为他知道，他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危险。
我是王的侍卫。
我的爱人是主上的孩子。

在看到从吕云心脏流出来的血液的时候，聊望的心脏慢了一拍。他看见白东修哭的近似于疯狂，看见一边的九香睁大了眼睛，空洞无神的注视这一切。
就在那一霎那，聊望看着赶过来的侍卫们觉得前所未有的悲哀。悲哀，因为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人那么努力的想要改变命运，可是最后却被在乎的人说不管有没有命运之类的东西你都会变成这样；悲哀，因为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个人生活在看不见阳光地方，费尽心机帮助别人，最后却死在了他们的剑下；悲哀，因为没有人了解他心脏最痛的地方是哪里。
“我一直都觉得你会比我幸福的，因为白东修和李侑相比就是个笨蛋。可是我忽略了一点，你很聪明，而那个笨蛋偏偏就笨到相信你每一句聪明的谎话。”
聊望走到白东修身边抚摸着吕云苍白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着，无视掉白东修的询问将吕云一把抢了过来，伸手拔出背上的剑对着围上来的侍卫说道：“我只要他的尸体。”
“不，把他交给我。”
“凭什么呢，白东修。”聊望与白东修对视着，冷冰冰的目光散发着死灰的颜色，聊望看着白东修轻笑着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白东修，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多绝望，不知道他有多傻，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
“你从来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了谎话，他为什么说谎，你从来就不知道，如果没有他，你们都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不会好好地活着，包括李算。”
一字一句的说完，聊望低下头，趁着白东修分神的空挡抱着吕云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吕云，这世上至少有我懂你，可是你若死了，这世上谁人懂我。
九香记得那一天的黄昏很美，而那个她深爱已久的男子就这样离去了。她一直以为这个突然叫了洪国荣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所以在黑纱竹笼解散之后她设计去杀害洪国荣，只是她算漏了天主对于白东修和杨础力的感情。不管那个人是叫杨础力还是叫洪国荣，不管他有没有向主上殿下提出要彻底清除黑纱竹笼，那个人在吕云心里都是原来一起在壮勇营生活的兄弟。而自己的做法恰恰给了洪国荣一个机会，来说出那句话杀死吕云性命的话语：“云你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只要你活着，我和东修就都不会安宁的。”
看着聊望将天主的尸体带走，便觉得安心了，因为那个人虽然也是杀手，虽然杀过无数的人，却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他明白吕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大人。”
九香想着白东修跪了下来，抬起头叫道。
“你想要做什么？”
白东修看着跪在面前的九香问道。
“请白大人刺死小人，但在小人死之前请白大人听我一言，刺杀洪大人是我一人指示的与天主无关。天主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天主因我而死，小人也不会独活，我只希望白大人能过明白云他为了你们做了什么，不要再冤枉了他就好。”说着九香站起身对着白东修拜了一拜，随其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云他，做了什么？”
“天主他做了很多，一边杀人一边救人，一边和洪戴周周宣一边和前任天主周宣，一边又暗地里除掉了用来对付世子殿下的杀手·······”
那天夕阳的时候白东修和从前壮勇营的侍卫们一起站在九香身边，听着从这个女子口中说出的云的故事，那些他们知道的，不知道的，悲伤与无奈。
就是从那一天起，白东修会在喝酒的时候将坐在身边的刘智善看着云。在黑萨摩成亲的时候，看着珍珠和金画师幸福的模样，尚杰三个人嬉笑的样子，以及最后础力和美淑手牵手的样子让他同样微笑着握住了至善的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被这周围的幸福气氛丫的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这一切的幸福就像九香说的那样，是因为云儿。他成了朝鲜第一剑，黑纱竹笼的杀手们可以生活在阳光下，殿下可以每天都平静的上下朝，础力可以安心的和美淑一起谈情说爱，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云儿不在了，再也会不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至善坐在身边淡笑着问道。

“我们进去吧。”聊望伸手推开了院子里的木门，迈了进去。“锦阳，九香来了。”
“来着。”
说着一个人影闪了出来，伴随着一脸和煦的微笑，风锦阳对着面前的九香欠了欠身子。“在下风锦阳，九香姑娘久仰了。”聊望伸手拍了拍风锦阳的肩膀，拉着身边的九香走了进去。
白东修看着这个不大的院子骤然间心跳得很快，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寻常，花草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人安心，白东修停在这不大的院子里，望着聊望和九香离去的方向，踌躇片刻之后还是走了过去。
是在希望着什么的吧，希望看见阳光洒在那人的发间，希望看见那人齿边的微笑，至少可以看见那人的影子，想起那人的样子。
“云啊，小心·····”
从房内传出来的声音让白东修冲了上去，正要冲进房门却望见风锦阳从房内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的表情一脸惊讶。
“白东修！你来做什么！”
没有理会风锦阳的阻拦，白东修毅然决然的冲了进去。
房内的摆设是一排安静的样子，简单却让人心安，让人温暖。白东修的走的一直很慢，而被甩在身后的风锦阳也没有在追上来。绕过屏风，白东修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九香以及被安放在对面，凌乱着的软榻。
“九香，云儿他在这里是吧。”
“白东修，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儿在这里吗？”
“天主死了。”
“没有，我分明在外面听见声音了。”白东修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满脸焦急的抓住九香的手臂说道：“聊望到底把云儿藏到哪里去了？”
“刚才是我们在整理天主的遗物，如果你一定要见的话，就和我来吧。”说着九香站起身，走了出去。白东修瞥了一眼凌乱的床榻跟了上去，在房门被关上的瞬间，聊望抱着吕云从床旁边的柜子里走了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吕云，聊望叹了一口气。
“我们得搬家了。”
听到声音吕云微微睁开了眼睛半仰起头看向聊望，随即又靠在聊望的胸口低着头睡了过去。
当九香最终停在一个小坟堆的时候，白东修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天主被葬在这里。”九香看了一眼身边呆若木鸡的白东修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原路走了回去。
“九香。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云儿的，所以告诉我云呢？”
“白东修，我有什么可以相信你的理由吗？让云躺在那里的人不就是你们吗？你知道吗，云他真的很想回去。”
“是，我知道，一直都有他在帮殿下，帮我们。我说过会等他的，不管怎么样都会等他的。”
“可是现在他死了。”
风锦阳站在一棵树后慢悠悠的说道：“白东修，你真的等过他吗？你不是最后没有相信吗？换句话说就是你只是不停的在他耳边说我会等你而已，完全没有实际行动啊·····恩，倒是给了人家一种希望，害死人的希望啊。”风锦阳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一片花瓣，放在掌心不住的把玩，“通俗概括成两个字，就是——伪善？”
伪善吗？好像从前也有个人这么说过。
白东修，现在是时候应该收起你的伪善了。
在那个漆黑夜里，阴暗的走廊上，有个人怒火冲天的对自己说道。云啊，你早就知道，却还是相信了，而我就像一个笨蛋，卑鄙到什么都不知道。
“伪善吗？好像说的很对，我谁也没救成。”白东修轻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突起的小山丘忽的又湿了眼眶。风锦阳拉着九香走着下山的路，转弯的时候回过头看着坐在坟边上的白东修轻哼了一声，“一个和聊望一样的白痴，不对，应该是比聊望更加的白痴才对。”九香没有回头，在她看来，相信与否那个人不配。白东修，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凭什么要吕云依旧呆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你凭什么要他在承受所有别人的误会，所有别人的遗忘，所有的不公之后还要相信你。
当一个白痴是有好处的，因为会活的很快乐。但是白东修，谁会相信一个白痴可以强大到会去保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