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情况怎么样了?陛下他没事吧?”李生虎等一干人团团围在余日与方君乾身边,焦急地问道。
余日起出方君乾身上的银针,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道:“在这里我没办法为陛下解毒,必须回去之前的营地。”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可是走了大半天才来到这个地方的,现在往回返的话......
“神医,来得及么?从这回营地,最起码也要两个时辰啊。”
余日收起银针,“我已经将陛下体内的障毒暂时压制住了,一时半刻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回营地,只有到了那里才能为陛下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李生虎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厚实的手掌一挥,“我们回去!”
待到他们都离开了那片林间空地,树后闪出一个矫健的银色身影,竟是之前的那匹狼!
银狼歪着脑袋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它不明白,刚刚那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一股令它那么忌惮的味道,可是偏偏那股味道并不浓,只是淡淡的一缕。
想了一会儿,得不出什么结论,银狼转身离开了,只是看它离去的方向,并不是要返回聊盟的驻地,而是向树林更深处跑去了。
这匹狼和聊盟,究竟是什么关系?那个突然出现的巫老,又是什么身份?这一切,恐怕只有等肖倾宇与凌淼到来之后,才会揭晓答案了。
众军一路疾驰,带着仍昏迷不醒的方君乾回到了之前的宿营地,一见到帐篷,余日就急忙命人将方君乾抬了进去。
“李将军,你说陛下不会有事吧。”
“给老子闭上你的乌鸦嘴!陛下福大命大,以前那么多生死关头都扛过来了,这一点小小的瘴气怎么可能会有事?你给我在这安安分分的待着等神医出来就行了!”
李生虎不是安慰他人,他是真的相信陛下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有神医在,什么毒解不了?除了公子曾经中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外,还真没见神医失过手。
想起公子,李生虎又是一阵黯然,如果公子在世,想必一定会在这里陪着陛下的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本来信誓旦旦的李生虎也不禁开始担心,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
“将军,你看这......”
“等!”李生虎从牙缝里逼出一个字,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神医为陛下和公子换眼时的场景,也是这种心情。陛下,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李生虎在心里暗暗祈祷。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在李生虎阻止了几个想要冲进去看情况的将士后,余日没有从帐中出来,他们倒是等来了另两位意想不到的人。
“萧然公子,凌淼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李生虎看着突然间出现在眼前的两人,内心的讶异明显的露在了脸上。
凌淼看向一旁的肖倾宇,犯了难,我总不能说是无双感应到方君乾出事了吧。
肖倾宇猜到了凌淼的心思,向前一步道:“在下只是担心聊盟有诈,不太放心这次的战事,所以才邀了凌淼一起来看看,出什么事了么?”
虽然内心焦急,但心知肚明帐中情况的肖倾宇还是表现出了一副云淡风轻仿佛是散步顺便路过的样子,好像刚刚在路上三个时辰跑死了两匹马的另有其人。
李生虎不疑有他,立即将情况和盘托出。
听明白现状的肖倾宇淡然一笑,“李将军,可以让在下和凌姑娘进去看看么,在下略通医术,应该可以帮上忙。”
李生虎愣愣点头,主动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说也奇怪,他就是感觉这个刚进宫没多久,戴面具的来路神秘的“萧然”无比的熟悉,不由自主的就会按照他的话去做,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听他的话一样。当然,我们迟钝的李大将军是死也不会想到他面前这个戴面具的“萧然”就是他们认为早已死去的公子的。
肖倾宇向李生虎的方向点了点头,抬脚快步走进了帐中。
凌淼眼神怪异地看向李生虎,没想到这个粗人还真是个宝贝啊,竟然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就让开了。暗自摇了摇头,随着肖倾宇进了主帐。
等到两人的身影被帷帐遮掩,一旁的一个士兵方才小心翼翼的发问:“将军,你刚刚不是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进去的吗?怎么他们两个一来你就让他们进去了啊,他们是什么人啊?”
“他们是......”李生虎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拍了拍脑袋,“对哦,你怎么不早说!”
士兵缩了缩头,小声嗫嚅道:“你刚刚让的那么痛快,我怎么敢说吗。”
李生虎悻悻地收了将要出口的责骂,就是啊,他刚刚怎么会那么痛快就放他们进去呢?那现在呢?人都已经放进去了,难道还要进去把他们拽出来?李大将军摸着脑袋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
帐中,余日捏着银针汗如雨下,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怎么可能,这明明是瘴气中毒的症状,可是为什么金针渡穴没有成效?”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瘴气,而是人为散播的毒物!”
余日惊讶扭头,“谁?”他不是让李生虎守住帐篷谁也不许进来么,怎么会有人说话?
凌淼上前两步一把夺过余日手中的银针,披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亏你还号称什么‘百草神医’呢,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你不如去做个江湖郎中算了!”
余日气的满脸通红,却又没办法反驳,谁让他确实没看出来这是人为下毒呢。
肖倾宇看着凌淼利索地收起银针,余日在一旁憋得满脸通红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怪异场景,不禁轻笑出声。
“好了凌淼,你就不要再责备余神医了,这种毒本就已经失传很久了,他不认识也是正常的。”说着,肖倾宇走至桌边,提笔写下一副药方,交给余日道:“按这幅方子抓药,给他服下便可。”
余日接过方子一看,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方子不是经验丰富的医者根本看不出玄妙之处,这真的是眼前这个20多岁的年轻人写的?就算是他知道了病理,也未必能将药调配的比他好。
看见余日拿着药方就是不出去,凌淼柳眉倒竖,“老头你看上瘾了?还不赶紧去抓药?”
余日恍然大悟,连凌淼的辱骂都没顾忌便急匆匆地交代人按方抓药去了。
看着余日离去的身影,肖倾宇苦笑,“凌淼你干嘛非要那样打击他啊。”
凌淼翻了个白眼,“本姑娘就是看他不顺眼。”
肖倾宇无奈摇头,能让你看顺眼的人还真是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