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少三郎，纷彧彧其难分，遂取名琰彧。因其生性不羁，文采斐然，流连妓馆，曾酒后醉言到：活着就算了无生趣，也胜在有女人，彧愿穷一生做侍臣。坊间女子之间流传着一句话：恕妾辞却双好意，不要帝王要彧郎。



【元泰二十五年，飞花点翠，春深。】
【紫檀木镶云石的圆桌上摆了一桌的下酒菜，手中一个精巧的银杯，杯中却无半滴酒。烛火将影子拉得颀长，投印在身后绘满月影秋荷的六扇屏风上。窗外乍起狂风，吹得烛火恹恹欲灭，遥远的让人瞧见一身白袍的少三郎正靠着雕花太师椅自斟自饮。】


【 从库房看完账册，跟管家一路走一路谈，无非就是说说家里长短几间铺子的近况，和四哥寥寥无几的音讯。老朽除了叹一句世事无常，还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走了的，回来了，回来了，又走了，大约就是再说四哥，老仲，我。】
【 远远瞧见老三这里灯火通明，让大管家先行回去睡了，这才一人独入。】
日子过得挺不错啊。
【 撩袍落座，看了看桌上，又瞧着歇躺在太师椅上拿着酒盏自得其乐的老三。】

【夜空亮起繁星，像开在漆黑天幕的花盏，春寒尚陡峭，冷风拂过，觉得有点冷，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瞧见是五叔来了，用手背在嘴皮子边抹了一圈。本就喝的浑浑噩噩的，打了个酒嗝，一开口尽是酒气。】
怎么五叔今个得闲上我这儿来坐？
【伸手摸了一把桌上的花生，丢起来用嘴接着吃。日子过得太过悠闲，却像走投无路一般义无反顾的折腾，都说少三郎最是风流，其实说好听是不羁，说难听点，就是个纨绔。】


刚巧路过，见你屋灯亮着就来瞧瞧。
【 抬手拿过一盏，满上，端在手里，低头瞧着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杯里漾开，抬眸恰是看见他不修边幅的抹了一把嘴，若无旁人的抓了一把花生扔嘴里。这模样，不像是四哥的儿子，四哥是儒将，行为处事都是极其讲究，可是偏偏就教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想来我免官游历十年大多数事情是不知晓的。】
这酒倒是好东西，能让人喝醉了，看不清外物，也让旁人看不清你。
【 抬手饮尽一盏。咂咂嘴。】
好酒。
【 好到哪儿，不是味道好，老朽喝不出。】


【手一顿，抬头时目光凝起，手臂漫不经心搭着桌沿，目光莫测，如暮春天际寒星。】
五叔，你说对司空家的人，走那一条路才是对的呢？
我自幼习得一身武艺，说是有天赋，那也不假，只是偏偏好文。
【很多事情说起来尤其是无奈矛盾，少三郎流连花街柳巷，也不过是因为逃避：这样大的家族，看起来却像毫无进退之路。】


哪条路？呵呵——
【 摩挲着手里的酒盏，杯壁残留的酒滴让整个酒杯摸起来格外的滑润，就像我这个看似已经圆滑世故的人，不经比对，你永远都是固步自封。】
爱**家，这是司空家的人都要走的路，但你问对的，老朽倒是无非解答。
【 忠君爱国这才是人长挂在嘴巴，四哥，老仲，我，我们都明白，司空只是忠于这个国家，到底龙椅上做的谁，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司空常在。】
十几年前，老朽以为同你爹一起担起司空是对的，老朽也这样做了，后来遭弹劾罢官，老朽出外游历，十几年后，老朽再回来，你爹回岭南放羊了。老朽到现在都不知道哪一条路是对的。
你不是个甘愿就此草草了结靠家里荫封的孩子，少年郎就应该有少年郎的志向，少年郎的爽朗，一朝位列朝堂指点江山，或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小子，别装深沉，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哪条路？呵呵——
【 摩挲着手里的酒盏，杯壁残留的酒滴让整个酒杯摸起来格外的滑润，就像我这个看似已经圆滑世故的人，不经比对，你永远都是固步自封。】
爱（司空）国（司空）保（司空）家，这是司空家的人都要走的路，但你问对的，老朽倒是无非解答。
【 忠君爱国这才是人长挂在嘴巴，四哥，老仲，我，我们都明白，司空只是忠于这个国家，到底龙椅上做的谁，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司空常在。】
十几年前，老朽以为同你爹一起担起司空是对的，老朽也这样做了，后来遭弹劾罢官，老朽出外游历，十几年后，老朽再回来，你爹回岭南放羊了。老朽到现在都不知道哪一条路是对的。
你不是个甘愿就此草草了结靠家里荫封的孩子，少年郎就应该有少年郎的志向，少年郎的爽朗，一朝位列朝堂指点江山，或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小子，别装深沉，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 他这不是问老朽，倒是在对他自己说。其实老朽觉得这孩子脾性跟老朽有几分相似，比如说少年时候的放浪不羁，心思沉重，趋利避害。可是宦海浮沉，历经数载，老朽原可以仗剑江湖四海为家，可终究还是回来，过着为司空谋划当司空的第二把手。】
你爹跟我的结果，并不代表你们的结果。就像挖井，愚公移山，前人都要为后世着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所谓富不过三，若不如此，小子，你以为现在你还是长安赫赫有名的司空府三公子，还能过着你纸醉金迷的生活？
【 四哥是放羊不假，这岭南军形同司空护卫，司空数代的威望可是那区区虎符就能比的过的。老朽笑了，这孩子太浮，心太高，聪明归聪明，但是不够通透，不知道一招回马枪才是最漂亮的出击。】
你是小看你爹了，还是不把司空家放眼里，或者轻视了你自己？
【 不是老朽夸口，就是隔壁街卖麻辣烫的阿仲，拉出来都是一世外高人。更别说在岭南放羊的老右。】

【 老朽一直都觉得，忠于这个国家这种心态与境界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这种人定然有超然的地位做依靠并且有着豁达的内心和坚实的意志方能成就。放眼整个长安或者李唐天下，舍司空其谁？那些小门小户纵然出了一两个三品二品的高官，依旧要依附天下之主而生，唯独我司空，树大根深，龙蟠虬结。老朽的思想又朝着失控又自傲的局势发展，果断收势。这就是骄傲，说起司空油然而生的骄傲，不是自傲。】
【 孩子是个好孩子，有迷茫，有目标，敢说不，但是唯独一样不好，太悲观。】
什么尽头不尽头！小子，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若是能掐会算避去了所有坎坷，就像一间房子摆满了食物，一直吃到你死，不起波澜没有艰险，有意思么？更别提历经千辛万苦站在高处独领众山小的豪气。
得嘞，年纪轻轻别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连老朽都不如了？
哎呦，年纪大了，坐不住，回了，你就自个儿想想，老朽走了。
【 起身，摆手，骂咧咧的骂着失控右越走越远。】
我去你个失控右教育你儿子啥时候轮到老朽头上，回头不给老朽点新鲜羊肉你试试……

【都说人无百岁寿，常怀千岁忧，这样瞻前顾后的想法，着实过于沉着不似少年人。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司空家的人，真是好有意思，都说夜晚的时候人的神智总是不清楚，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其实在当时，任何事，不必刻意追求经营。】
【所谓知易行难，简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好比我一直希望能够看开，不断暗示自己其实已经看开，事到临头发现这些不过只在一念之间，而这一念实在变幻莫测，透过窗外的无边星空，仿佛能看到黑色流云，我叹了口气。】


【铜灯台只点了一盏烛火，映得室内一片昏黄，晦暗光线里红帏深深。】
【一只点着丹蔻指甲的手摔出帷帐，转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揪住暗绣的暗色床单，接着一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来与之相握，拉回帐中。】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自内室里传出，那声音分外酥骨娇嫩，出自少女之口。少女似乎在极力压住声音，可每一声一断，很快就有更大更煽情的声音发出。】


【日子过的一日比一日荒唐，反正司空家的传统就是失控，一切都脱离控制。无论做什么家里都不会有人管，偌大的司空府日渐空旷，我等无所事事的人不寻欢作乐又做些什么。】

【听人说昨儿还是前儿在卖羊驼驼的六叔回来看五叔，那院子里传来各种各样诡异又暧昧的声音（自行联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有两宝，真是~~很好。】
【五月的羊还在长肉，估计是六叔断货了，啥时候能再瞧见这两老头在家打打闹闹呢，真是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