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玫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更不会在这件事上弄虚作假。事实上她也做不得假!因为获胜者不需要多久,便可以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拙劣谎言,不要说冷玫不可能做,就是场上最没出息的纨绔公子哥,也不会做,不敢做!他们纨绔归纨绔,但在这种场合下,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人不能惹”他们心里门清!一个人的从容不迫,大都是建立在他无比强烈的信心之上的!若是他的信心崩塌了,所谓的从容也就不复存在。管川雄,无疑就是支撑着整个苏式集团”抑或不如说是苏天白充足的信心所在。当这根支柱轰然倒塌后,苏天白所有的从容与底气”自然也随之烟消云散。他此刻还能在人前保持住表面上的镇定,已经是殊为难得了。若说场上还有一个人的心绪和苏天白一样复杂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他身边的冷玫。今天的宴会在她的安排下,冷家成功的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声望,并一举奠定了绮罗区第一家族那牢不可撼的地位。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设定好的剧本在进行,哪怕这之中有些意外,但只要剧本不变,对于这些无碍大局的瑕疵”冷玫并非不能容忍。但是今天有关于桑式商行的测定,几乎都不在她的控制之下。这让一向喜欢掌控大局的她,感觉十分的不好。冷玫的秀眉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在苏天白与管川雄找上来,让她在场次名单上做一番小手脚时”她只是犹豫了一下,故意作难一番后”便应承了下来。这件事说白了对冷家来说轻而易举,再简单不过。能够如此简单的卖管川雄一个人情,冷家自是无有不允。尽管无论是冷玫还是冷家心底都明白,这种浅薄的人情说白了一文不值,但只要建立起了初步的关系,只要肯下功夫,未尝不能将这种关系培养加深。当然,冷玫不是没想过林洋获胜的可能。只是那种几率相对于管川雄获胜的几率,太过于微不足道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和她一样的取舍。可是,该死的!这种极小概率的事件,偏偏被她给走大运的撞上了。这一刻,即便是以冷玫沉稳的心性,也有一种强烈爆粗口的冲动。当林洋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除去冷玫等已经提前获知了消息的人,场上绝大多数的宾客,则是满脸的不能置信。有些急躁的,目光更是频频向着林洋的身后探去,似乎在找寻着管川雄的身影一样。一分钟过去。全场鸦雀无声。众人期盼着的管川雄依然没有现身。桑妍苏轻掩樱唇,柔媚之极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洋,一双美目中满是迷醉之色。生命已经和林洋绑为一休的蔺瑶,在看到林洋出现在视野内身影时,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霎时便平稳了下来。看着林洋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蔺瑶心中忽的涌上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错乱的念头。并且这个念头一经滋生,就如燎原的野火,再也压制不下,短短的一瞬便充斥了她的脑海。似乎有这么一个主人,失去点自由,也没什么大不了。嘶!当场上的黑雾被冷家动用药剂清洁一空时,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倒抽冷气声。他们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攻击,才能将一名六阶巅峰的强者打至这种凄惨到让人目不忍视的境地?两米的高的身躯,在收敛尸身的仆从手下,似乎被抽去了骨骼,弯曲出一个软绵绵的弧度,浑身一片让人感到心底发寒的血红,眼力好的”甚至可以看到一颗颗细密的血珠,正从他皮肤上的毛孔中缓缓渗出。一时间,林洋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众多宾客看向他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种深深的敬畏。雾谷”仲裁区。临近市中心的一幢占地极广,气势恢宏的建筑内。一名身着白色风衣,气质儒雅温和的成熟男子,稳步踏进一间会议室。附近站立的进化者看到这名男子,不自禁的将站姿调整的更加精神笔挺,目光狂热而崇拜的注视着那人的身影,刚毅而冷漠的脸上溢出一丝激动之色。会客厅内,一个身高在两米以上”体型浑似一座坚不可推的铁塔模样的男子,正对着一张地图看的入神。在儒雅男子踏进会客厅的那一刻”他便转过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向看来人迎了上去。
“欢迎归来!“ 阎嵩看着风尘仆仆的颜白书,一脸的笑意。不过目光在他身后扫了一圈后”干咳了一声接着道:“我干女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雅儿她有些累了。”颜白书俊朗的脸上掠过一抹溺爱的神色。
“怎么?这次清剿不顺利?”看到颜白书眼中竟然也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阎嵩胡子拉碴的脸上”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还好。这次收获不错。”颜白书微笑着摇了摇头。 “哦,有多少?”阎嵩闻言双眼爆出一团精芒,喜不自禁的看着颜白书。对于颜白书这个老搭档,他甚至比对他自己还要来的了解。能让颜白书都说不错的,这次收获肯定是丰厚之极。
“六颗淬衍果。”颜白书并未说其他的收获。他知道间嵩问的不是这些。
“六颗?这么多?”哪怕是阎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颜白书的话给惊了一跳。这几乎是他们这二十年中,收获最好的一次了。六颗淬衍果,若是使用得当”足以培养出三五化阶进化者,亦或是近百个五阶进化者了!就算是拿出去和外界的那些超级势力进行交易,也能够获得一批天文数字的珍贵资源。
“怎么了?”一脸兴奋的阎嵩看到颜白书有些强颜欢笑的勉强神色,心中一沉”肃然问道。 “也许是我多心了。”颜白书沉吟了一下:“它们的数量,似乎多了不少。甚至隐隐有着扩张的迹象。”
“你发现了什么么?”阎嵩对于颜白书口中的“它们“显然也极为了解”听到颜白书的话,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在这种重大的事情上,颜白书向来不会无得放肆,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便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尤其是颜白书字眼背后透露出的含义,更是让他心底渗出了一股寒意。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它们的可怕。
“一如以往。只是这次清剿给我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就如背后有一只只隐形的眼睛在环伺监视着我们。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我们竟然遭遇上了十只成熟休!我想象不出这些成熟体,在我们不间断的清到下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颜白书注视着阎嵩,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悔意:“我们当初就不该给它们任何生存的机会与繁衍的土壤,以使它们变成了现在的尾大不掉。”
“我们已没有后路。除非我们能够坐看我们一手打造的雾谷分崩离析。”阎嵩沉默的回了一句,看着依然带着忧虑的颜白书,故作洒脱的笑道:“更何况,现在的局势不是依然握在我们手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