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他会武功,说咱这一脉是武术世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内功外门,马上步下。飞檐走壁,地堂滚打。举手搏虎豹,抬脚踢狗猫。东海蛟龙退避三舍,西山豺狼屁滚尿流。纵横六合,横扫八荒,抢西王母的香车,东奔碣石,饮马沧海,寂寞了,于是回到家,吃油煎饼。还是油煎饼管饱,快吃,儿子。 儿子点点头,拿煎饼,蘸点爸爸的传说,夹点爸爸的风神,一口下去,里酥外嫩,好吃。再来点。不行,不能蘸太多,咸! 春天树高黄鹂俏,儿子想要,将爸爸找。爸爸仰头看,说只需一纵身,右手轻伸一招“枝击白猿”,自然把鸟抓到。但爸爸话锋一转,对儿子说:鸟天性在树上,自然。若在手里,不就不自然了么?我家的功法,要在师法自然。万事万物,皆有所属。要随遇而安,要乐天知命,牛不喝水强按头,强扭的瓜不甜啊。这都是老子《道德经》的原话呀。 爸爸说,往上排三代,祖宗游泳捞生鱼,见一铁板,怒起一拳砸穿,日本人沉了艘航空母舰。这不是咱们武功好,只因为日本人不懂何为自然。木浮水,铁藏山。把铁的玩意往海上搬,这不是作死么? 儿子敬佩的看着爸爸,说:爸,你怎么说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