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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阳光之下,转身之后》by何乐儿(校园,be,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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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度受


1楼2012-05-31 19:46回复
    文案:林莫从未说过“喜欢”或是“爱”,他就如同狡猾的猎物,一步步促使猎人自投罗网。他们都明白,谁先动了“情”,谁就是输家。似乎从未有过绝对的赢家,但,却有输得倾家荡产赔付一生的倒霉鬼。秦阳做得起输家,他一开始就不打算赢。所以才说这种最可怕,身为旁观者的柳一苗,观清赌局,却爱莫能助。他们或许年轻,但不幼稚;他们或许激烈,但不冲动;梦醒之后,现实之中,便是各自人生。


    2楼2012-05-31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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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累了的秦阳,一回到酒店的房间倒床上就睡。林莫则躺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仰望星空。  至半夜,秦阳迷迷糊糊爬起来往卫生间走,晚上的海鲜大餐吃得太多,他有一半都没消化掉。  再回来时人也清醒不少,一眼就看见落地窗外的阳台上,一身蓝白条纹睡衣的林莫,缩在舒适的躺椅上睡得正香。  秦阳揉揉眼,熠熠星辉下,林莫的面容似真似幻,一身朦胧白光恍如九天玄女下凡,美好得让凡夫俗子自惭形愧。  海风自大洋彼岸吹来,一波一波争相涌入敞窗的卧室,白纱窗帘高高扬起,发出呼呼声响。  秦阳缩缩脖子,叭答叭答踩着拖鞋过去。  “喂,醒醒!回床上再睡去,不然明天该感冒了。”秦阳轻晃林莫的肩,后者只是哼一声,挡开秦阳的手继续睡。  黑线压下,若是明天这小子真有个什么毛病,还不被那个偏心的老妈给唠叨死。秦阳下手再不温柔,用力摇晃林莫,嘴也不闲着,“哎哎!我说你倒是起来呀!要睡上床上睡去,这里风大真冻感冒了我可不侍候你!”  较劲半天,林莫依然毫无动静。  秦阳气结,丢下一句“冻死你活该”准备回屋。  “哥……”林莫半撑起身,甜腻一唤,带着浓浓鼻音,酥得秦阳骨头发软。  侧目,秦阳故作凶狠,“哟,林少爷,您可算是醒了啊?”  林莫尚在迷糊,光脚下地,眼皮半抬,伸出手朝秦阳走来。  秦阳哭笑不得,也伸了手去扶他,不想林莫一时没把握好距离,身子一倾,整个人就往秦阳身上靠。  秦阳抱个满怀,脚下一退,拖鞋让林莫踩住,他惊呼一声,人也就跟着倒下。  咚——  后脑勺着地,清脆响亮。  林莫被保护得很好,某位弟控却摔得哭爹喊娘。
        “哥?”林莫惊醒,“哥你没事吧?啊?”  “唔……嗯……”秦阳疼得说不出话,偏偏林莫又正好坐在关键部分,让他更加苦不堪言。  屁股底下有什么硬梆梆的东西鼓起,林莫想挪个位置,却让秦阳又一声惨叫。  “不要再乱动了啊啊!”秦阳一把抓住林莫手腕,另一只手摸向后脑,似乎肿了个包。  林莫左右为难,想站又不敢站,想动又不能动,磨蹭半天,这才迟钝察觉自己坐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哥……”略微沙哑的嗓音,林莫求助地看着秦阳,想要挣脱。  鬼使神差的,秦阳加大手劲,把林莫往怀里搂。  “莫,再等一下啊……”秦阳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如翻滚海浪。  “嗯。”林莫咬唇,耳根子红透,把脸埋到秦阳的脖劲,一下下吹气。  “唔……”也不知是痛苦还是煎熬,秦阳呻yin一声,舔舔干燥的唇,翻身把林莫压到地上。  林莫惊惧抬眸,漫天星光下,那人墨色的瞳比夜还深。  秦阳已经十五了,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都懂,他死死扣住那双细瘦的手腕,眼里跳动某种火焰。  肿胀处紧贴着林莫的小腹,月夜与夕阳交替闪现,画面全是林莫那媚惑的身影。  “莫……”秦阳艰难开口,气息粗重,“你叫一声,哥的名字。”  林莫似乎明白什么,他眨眨眼,轻声唤道:“秦——阳——”拉长了音,带着无尽诱惑,烧毁理智。  秦阳不顾一切地吻下去,天地算什么,再广再阔也无法相交。  秦阳吻得霸道、不留余地,唇舌搏斗一番后改为噬咬啃啄,直吻得林莫泪水涟涟,不住求饶。  激吻过后,秦阳越发不可遏制,他连拖带拽把林莫弄到床上,拉扯着脱去互相的衣物。  林莫小小的反抗并未造成实质性效果,一身赤luo的他羞得往被窝里钻,却让秦阳更加欲罢不能,死死制住林莫双手,出声道:“莫,别乱动,我保证不伤害你!”  林莫唯唯诺诺点头,眼角瞄到秦阳早已膨胀,唇已咬得快要滴出血。  “莫莫,乖啊,来帮帮我……”秦阳蛊惑的拉过林莫的手往自己身下放,待那只手握住自己那,林莫这才慌乱,抖抖索索问道:“哥、哥,要做什么?”  秦阳嘿嘿笑两声,压低身体也握住林莫的,贴耳吹气:“来,跟着哥做,慢慢来喔!”  林莫张嘴刚想说什么,秦阳又再度吻上。  互相慰藉,高chao过后又是高chao,一整夜,秦阳都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林莫侧身半蜷沉沉熟睡,白皙的肌肤上全是红红紫紫,秦阳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余兴末了的抬起林莫的大腿,又在内侧深深吮出一个印。
      


      7楼2012-05-31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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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半夜,憋了许久的秦阳还是摸上林莫的床,折腾一番后才心满意足睡去。  林莫却睡不着,耳边听着秦阳沉沉的呼吸,眼里全是那张介乎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英俊脸庞。  如果说秦阳是鹰,那么林莫就只能是匍匐于他阴影之下毫不起眼的猎物。  林莫伸出手,一寸一寸,细细这张年轻的面孔。  他们还有多久,未来又有多远,都未可知。  那夜之后,秦阳清早时不时从林莫的房里出来,让秦母担心了好久好久,还以为自己儿子得了梦游症,急吼吼要带他上医院检查。  秦阳当然不乐意,只含糊说一人睡得不安稳,勉勉强强敷衍过去。
          秦阳十六岁的生日赶在了周六,他果真没有像头几年那样铺张浪费,兄弟成群地大肆庆贺,只叫了几位铁哥们,下馆子订个包间热热闹闹一场。  在座的除柳一苗外,林莫谁也不熟,只隐约记得对面两个高个子男生是经常和秦阳打球打架的,另一个黑黑瘦瘦的好像是隔壁班的,还有一个不论块头还是体型都惊人的是位高年级学长。  席间林莫只是低头吃,不像那六个人,一人一瓶干得痛快。  许是气氛太浓烈,壮实的学长突然嚷嚷起来,“来来来,表弟也干一杯嘛!在座的都是你哥,你注不要拘泥了嘛!”说着果然倒了一大杯满满的啤酒,上面白花花的泡沫不停往下翻滚,一伸手就要挨上林莫的鼻子。  周围一瞬噤声,林莫淡定地放下筷子,站站接过。  秦阳吃惊的样子在林莫看来有一半是欣喜,他笑了笑,轻轻一碰深长的杯子,对着秦阳道一声“祝你生日快乐”,仰头咕咚咚喝尽。  动作干净利落,气势豪迈大方,与平时温顺乖巧的三好生模样天差地别。  静默一秒后,秦阳率先反应过来,举起手里的杯子大笑道:“好样的!真不愧是我秦阳的人,来,哥也干!”说罢,搂过林莫的腰一饮而尽。  全场顿时活跃,少年们真如燃烧不尽的火焰,持续高涨的情绪让一向冷淡的林莫也跟着放纵一把。
          待众人醉熏熏散尽,已是夜里十一点。  林莫抚着眼都睁不开的秦阳,拦一辆出租车费劲坐进去,报出地址后疲惫阖目。  秦阳酒后不乱性,也不胡言乱语,安安静静睡在一旁。  夜风穿过半敞的车窗,带来清爽凉意,司机大哥很有情调地哼起夜来香。  林莫其实清醒得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平日滴酒未沾的他今天竟能千杯不醉,也许真是高兴,也许,他醉不了。  众人皆睡,吾独醒。  这便是寂寞,身边的人看似触手可及,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却是遥远到没有距离的彼岸。  越想,就越是空虚。  小时候父母不常在身边,偌大的房子除了按时打扫的钟点工,就只有一堆堆冰冷奢华的家具。  所以他读很多的书,去学很多的东西,他了解自己其实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他要比别人努力十倍甚至更多才能换来喝彩及瞩目。  他不是什么天才,当初的跳级考试他也不过只有五成把握,他告诉自己,成功了,就能成为秦阳身边的一个。  他想过失败,可失败了又能怎样?他还是林莫,还是那个人的表弟。  就如同这个名字,父亲的姓加上母亲的姓,简简单单两个字,便是证明他一生的存在。  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林莫葛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晶晶亮的眸。  “不睡了?”  “我想亲你。”  “别闹,快到家了,回去再说。”  “我想亲你。”执拗而又强硬的语气,秦阳欺身压近,也不在乎司机大哥自后视镜里投来的异样眼神,发狠地吻。  林莫不反抗,多年的相处让他明白,越是挣扎,就越能激发兽的野性。  几十秒后,秦阳才喘息着分开。  再看林莫,也是一脸潮红。  司机大哥不再哼夜来香,抓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暴起,表情犹如壮士赴死。  车子开进小区,稳稳停在林莫那栋高级公寓的楼门前。  结算完车钱,林莫正要关门,就听司机大哥幽怨自语,“他是女的,他是女的,他绝对是春哥二号……”  林莫笑喷,关上门趁车子未开走,抛话道:“大哥,我是男的。”  轰——  黑色现代绝尘而去,眨眼消失。  秦阳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盯着林莫。  “走吧。”林莫始终含笑,用胳膊肘碰碰秦阳,“别发呆了,再晚点上去,二姨又该念叨了。”  秦阳不动,伸手一把抓住那个细瘦的手腕,声音清冷如头顶月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来的问话只让林莫微微讶异,他转向秦阳,眸光深沉,一字一字反问,“你说呢?”  秦阳竟语塞。  是啊,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呢?是喜欢是爱又或是残忍的青春期勃发症都不得而知。  他们出生在这个时代,社会发展太快,他们无法单纯。  “我……”秦阳犹豫开口,“我不知道。”  林莫了然。  “我只知道现在,非你不可。”


        9楼2012-05-31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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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说不高兴是假的,但林莫不会傻到只凭这几个字就热泪盈眶,他望向未知的远方,有一种清淡与哀愁。  “我喜欢你,喜欢到不能自拔。第一次的自wei对象就是你,每日每夜的都有性冲动,我以为我是只丑陋的兽。”秦阳语出惊人,大胆的表白与露骨的表述,却又贴切自然。  但林莫没有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但这两年我想明白了,至少除了你,我不会对别人发情。”一顿,秦阳郑重申明,“至少柳一苗永远排除。”  林莫嘴角些许抽搐。  “莫,你信我么?”  林莫还是不答,欣赏秦阳的窘态。  “莫莫、莫莫,真的,我不花心的!真的!”秦阳索性抱住林莫,手臂越锁越紧,直到怀中的人明显喘不上气。  “嗯,我知道。”林莫安抚地拍拍秦阳的后背,“松开吧,我们回家。”  虽不是明确的答复,却足够让秦阳欢喜得手舞足蹈。  林莫的冷静与理智,让他在兄弟乱lun这件事情上,清楚预见未来。
            期末考结束,返校领完成绩单后,秦母一直高悬的心这才放下。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她家的莫莫还是很优秀的,这不,又蹦回了三甲之首。  反观秦阳,皮厚如斯永远中游晃荡,倒也是稳中有数,并没什么特别担心之处。  高一的暑假就这样平静来临,各类暑期班占据日程表单,秦家的兄弟却是一个不必一个不愿。  柳一苗的坚持不懈换来了惊天逆转,在不知不觉间小伙子已窜到一米八,不仅个子拔高人也跟着清瘦,晒黑的皮肤透着那么一股子阳刚劲儿。  暑中,柳一苗盛邀秦阳和林莫去自己远在山区的奶奶家避暑。  两家父母一合计,嗯,不错,带上暑假作业和三门主课练习册,与世隔绝一番后必然超然脱俗。  于是仨人风风火火上路,各自一箱行李,书本一半衣物一半,浩浩荡荡开山进林。  坐完长途车坐摩托,再换乘只在电视里才见过的拖拉机,到某个村落后找本地人领着爬了一段山路,等少年们到达目的地,已是月华初升,虫鸣声四起。  柳奶奶就等在路口,身旁围着一黄一黑两只大狗,见到他们兴奋得绕来绕去,不断的狗吠惹来山脚下同伴们的连声呼应。  领路的村民憨厚地笑,与柳奶奶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本地话,便掉头返回。  柳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粗糙手掌摩挲着柳一苗红通通的脸蛋,只差没把他疼得掉泪。  院子里的小方桌上摆满了吃食,秦阳盯着那一盘盘朴素的菜肴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环顾黑黝黝的群山,心想原来归隐江湖便是这般凄凉心境。  吃完饭,秦阳在木桶里洗完热水澡,便昏昏沉沉躺在二楼的竹床上睡去。  柳一苗黑了脸,这本来是他的房间,为秦阳和林莫准备的是一张古老的雕花大床,当初就是秦阳死活闹着要和林莫一起睡,才没再收拾别的房间。现在倒好,秦阳霸了那张单人的竹床,柳一苗只得和林莫共眠一晚。  “我总觉得吧……”躺在床上,柳一苗打着呵欠道:“表弟你真是太迁就秦阳了。”  林莫不语,侧过身,看向木格窗外的璀璨星空。  “那家伙打小狂妄,而你呢,又绵弱得不像话……”  “绵弱?”林莫皱眉,“你这是从哪挖掘来的形容词啊?”  “嘿嘿,自创的。”柳一苗也翻个身,顺势把手搭到林莫的腰上,“表弟真是纤细,怪不得秦阳老爱抱你,哥几个都认定他有恋弟情结呢!”  “哦……”林莫含糊的应,对于柳一苗的亲近有点不自在。  “你紧张什么?我又对你没兴趣。”柳一苗抽回手,四仰八叉平躺着,闭了眼道声晚安,没多会就打起了鼾。  林莫确实紧张,他缩紧腿,不敢妄动。  这两年让秦阳□得,只轻轻碰触一些敏感部位就会□,林莫咬牙,硬是压下一身燥热。
            山里的天亮得早,又是盛夏,清晨四点多就已是阳光灿烂。  秦阳睡得早,起得晚,走在咯吱咯吱的木楼梯上时,还琢磨着这是在哪。  两条大狗转着院子又跑又吠,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不已。柳一苗呼噜完碗里的红薯稀饭,向林莫夸耀道:“他们出生时我可是在场的哦!六年来我就回来过两次,你看他们都还记得我!”  林莫笑着附和,柳奶奶则一个劲给他们夹菜。  见秦阳出来,柳一苗忙大声招呼,“秦阳你属猪的啊!这么能睡,再不起来就没饭吃了。”  秦阳扶着脑袋打呵欠,摆摆手说声“知道了”就去打水洗漱。  柳奶奶接了根管道引入山泉水,冰凉冰凉的泼到脸上既醒神又舒爽,秦阳忍不住喝上两口,顿时泌甜入心。  抹完脸,坐到小凳子上,秦阳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埋头战斗。
            柳一苗早就吃完,见林莫注视着秦阳那不雅的吃相一副沉迷的样子,撇撇嘴,故意道:“我说表弟啊,今晚还一起睡吧?你哥他吃饭都是饿狼扑食的劲儿,晚上在床上还不张牙舞爪的折腾?”  林莫抬眼看他,眉头皱出川字形。  秦阳放下碗,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柳一苗。  气温瞬间冷却,柳一苗心里咯噔一下,忙打哈哈道:“嘿嘿,开玩笑开玩笑,你还是继续跟你表哥睡吧!我带黄仔黑仔遛弯去。”  话音落,柳一苗便逃也似地离开。  柳奶奶听着一头雾水,只是一直说着“娃儿们,多吃些,多吃些嘛!”  “我吃完了。”搁下碗,秦阳抓住林莫的手腕,拉着他往屋里走。  柳一苗就站在院子的篱笆墙外,见他们回房,忙进来和老人家一起收拾。


          10楼2012-05-31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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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柳奶奶一直把他们送到村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在尘土飞扬中与他们告别。  又是将近一天的折腾,才到日落时分,少年们才终于回到喧嚣繁华的城区。  俩家父母各自领回孩子,互相寒暄一番后美滋滋地返家。  柳一苗不仅瘦了,还黑了,几天的时间似乎连身高都长了不少,但让林莫在意的,是他一路的欲言又止。  秦阳缠得林莫太紧,以至于完全没有他们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柳一苗不止一次的嘲笑讥笑加讽刺都没让秦阳收敛,反而越演越烈,甚至差点就当着柳奶奶的面上演法式长吻的吐血戏码。
              临近开学,秦家父母总算是把秦阳送进了一个英语补习班,每天早出晚归,倒也老实。  这天才把小魔鬼送走,林莫的手机就响了。  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柳一苗。  中山公园,不见不散。还有不许告诉秦阳。  林莫好笑,回复道:你别迟到行。  出门,乘上公交,二十分钟后,林莫在一颗香樟树下,看到了明黄T恤搭配米色休闲裤的柳一苗。  他不过闲闲地在那低头看手机,就已经惹来为数不多的游客的瞩目。  林莫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柳一苗仿如蜕变的蝶,耀眼的飞舞于阳光之下。  他几乎想不起从前的柳一苗是什么样子,唯一不变的,或许是那张憨厚的,有些腼腆的笑脸。
              察觉到有人走近,沉迷于手机小说的柳一苗抬头,热情地迎上去拍了拍林莫的肩。  林莫侧过脸,浅浅一笑。  柳一苗的动作一滞,迅速收回手,嘿嘿笑道:“我没迟到吧?”  “嗯。”林莫点头。  “那个……”咽下口水,“我们走走吧?”  “噢。”  确实,接近中午时分散步在无人公园的两名耀眼少年,多多少少散发出某种怪异且暧昧的气氛。  在冰店买了冷饮,柳一苗便把林莫带到一处阴凉的小道,坐到了有着黑色铁艺的木制长椅上。  林莫吸着杯子里的冰柠檬水,静静等待柳一苗的问话。  残夏的午间,知了在声嘶力竭,风带了暖暖淡淡的花香,一切都静谧安宁。  “我……”  林莫看着他。  “你……”  林莫微笑鼓励。  “秦阳……”  林莫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但仍是不动声色,“有什么话就说吧,既然不想让秦阳知道,也不会找我出来了吧?”  柳一苗握着手里的杯子,紧张得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和秦阳,到底……”沉沉一叹,柳一苗豁出去道:“是不是那种关系?”  林莫眨眼,坏心眼反问,“哪种关系啊?你不是很清楚么?”  “我怎么会清楚啊!”柳一苗着急道:“你们、你们不是表兄弟嘛?为什么会……会……”  那种事情,要怎么才能问出口?柳一苗很矛盾,他之前所感觉到的,他后来所亲眼目睹的,其实早已说明一切。  “表兄弟,又能证明什么?”林莫风轻云淡的笑,晃了晃怀里的液体,一抹光落入瞳孔,他微微眯起眼。  柳一苗语塞,能证明什么?他们是表兄弟,与他这个外人何关?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林莫把身子往后靠,有一种淡淡的疲惫:“不管你会怎么想、怎么看待,那都是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  无需隐瞒,也无需否认,他们所做的事总有一天会曝光,就在这青天白日下,无所遁形。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柳一苗拼命解释,“我没有别的想法,真的!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只是想确认……如果你、你们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不会再探究下去了,真的!”  林莫侧过脸,表情认真、深沉。  柳一苗无法不无动于衷,他从小和秦阳一块长大,彼此间那点破事如数家珍。  秦阳的存在简直可以用「光芒万丈」来形容,即使是打架斗殴都没能让他堕入魔道——好吧,虽然顶着混世小魔王的头衔,但至少秦阳从不伤害人,他所做的,都有某种正义原则。  秦阳被女生倒追过,从校花到别校的清纯小学妹,但他从来是冷淡回应,有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刚开始时柳一苗不懂,所有的哥们儿都不懂,后来他懂了,当那个表弟林莫出现在秦阳的身后,所有的人都懂了。  这般明媚,教人过目难忘。
            


            13楼2012-05-31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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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很久之后,柳一苗才在恍惚中听到这两个字。  “我……”脸红,柳一苗羞于表达,“其实我什么都能接受,你们懂的……”  “嗯。”
                高二一开学,课业就变得异常繁重,高考升学的压力早早就扩散在学子们之中,各类五花八门的补课层出不穷,几乎占据所有空闲时间。  老天爷似乎总是喜欢开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林莫分到了尖子班。  所以,柳一苗深感本世纪最大不幸的便是,他又与秦阳同班了。  十月,林莫过十六岁的生日,只叫了柳一苗到家里,吃一顿家常饭。  把柳一苗送到楼下,林莫好歹打发了秦阳,才得以和柳一苗独处。  说完话,不过十分钟,柳一苗就已经预见到自己悲惨的未来。  “好吧!我答应你。”壮士扼腕不过如此,柳一苗咬牙,“只不过你得保证,秦阳不会生吃了我!”  “嗯,我保证。”林莫严肃地点头,“谢谢。”  他们再回不去,曾经的岁月,林莫不会后悔,从他决定的那刻起。
                期中考完,林莫稳居前三甲,秦阳依然不死不活,混在中游。  夜深了,秦阳也发泄够了,他搂住林莫的腰,就要阖眼。林莫却推开他,下了狠劲的,一脚把秦阳踹到地上。还好裹了被子,落地时只传来一声闷响。  秦阳恼火站起,抱了被子就要往床上爬,“你干什么啊?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林莫拦住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回自己屋去睡吧!以后,都不要过来了。”  “呿!”秦阳懒得与他计较,睡意正浓,他还不想浪费一夜好眠。  “不行。”林莫断然阻止,强硬道:“秦阳你现在就回去,明天起不要再过来了。”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秦阳一阵错愕,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怎么了?啊?莫莫,晚上我是做得过分了点,我保证下次注意。”  “不是这个问题。”林莫紧紧抓住秦阳的手臂,近乎哀求地说道:“哥,当我求你了,至少等我们都考上了大学,你想怎样都行!”  “大学?”秦阳懵了,这哪跟哪啊。  “是的,大学,我要你上名校。”林莫说得斩钉截铁。  “哈?”秦阳这下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摸摸林莫的额头,再掐掐自己的脸。  “你是怎么了啊?这不还有一年多嘛,想这么早做什么?”  “不是我想得早,是你想得晚了。”  “好了啊,乖,咱先睡觉行不?等睡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秦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他是真困得不行,半晚的运动消耗,他又不是铁打的,怎么经得起再折腾。  “那么,北大、清华,你准备上哪所?”林莫的眸光瞬间冰冷,他凝视着秦阳,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决姿态。  秦阳清醒大半,林莫的目光让他仿佛回到多年之前,在那个葬礼上,有一名少年孤傲的伫立。  “或者是复旦、上海交大。”林莫紧接着又报出两所校名。  秦阳心想,不是他吃错了药,就是自己忘了吃药。  “好啊,你说上哪所,我就上哪所。”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林莫看出他的心思,冷冷道:“你回去好好想吧,以后,都不要再过来了。”说罢,林莫捡起地上的被子,转身背对他躺回床上。  受到冷落的秦阳这才恍然大悟,林莫不是意气用事,他是来真的了。  “好,很好,林莫。”秦阳冷笑,“为了这点破事你就和我叫板,好,很好。”  穿回睡衣,秦阳盯着把脸埋到被子里的林莫,一分钟后,开门离开。
                林莫其实瞒了秦阳太多事,不是秦阳笨,而是他不去追究。  而现在,林莫似乎越演越烈,就连父母和柳一苗,都像在对他避讳什么,让他一点点挣扎。  次日的早餐吃得索然无味,秦家父母不知所谓何事,权当高考综合症提前来临,唠叨几句作罢。  俩人一前一后,直到进入校门,各自回班,都没打破僵局。  林莫其实想说点什么,但一接触到那双强行压抑着愤怒的眼睛,就再没说话的*望。  秦阳一进班门,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顿时袭卷各处,同窗们停下手边的事,全体一致对柳一苗行注目礼。  柳一苗正在赶头天的物理作业,忽然觉得气氛不对,抬头时,精确对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眸。  “柳一苗,我有话和你说。”把书包随手扔到就近的桌子上,秦阳宛如地狱勾魂使者阴侧侧的嗓音又再度让众人打一寒战。  在前后左右投来的同情目光下,柳一苗一横脖子,一步三颤地随秦阳往外走。  出了门右拐,一直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向外延伸的阳台,校方为了保证学生们的生命健康,特地在此处开辟出一块洗手台,上面摆了无人问津的硫磺香皂。  开门见山的,秦阳的伪装缷下,烦躁不安的地扯了扯一头乱发,抱怨道:“你说莫莫抽什么疯什么?莫名其妙让我考大学,还非清华北大不可!”  高悬的心松下,柳一苗笑得做作,“呃,你们兄弟俩的事,就算问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现在不是和他很好嘛?嗯?”秦阳挑眉,一声嗯字拖长尾音,面对柳一苗这张看了十几年或许今后的人生也还会不停出现的面目,深恶痛绝。  “没没没,我跟他真没很好!就是一般认识啊!啊哈!”柳一苗连忙否认。  “哼。”秦阳显然更加暴躁,他瞪一眼柳一苗,又瞪一眼。  “唔,我觉得吧……”柳一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谎,只能支吾道:“他、他可能是想激励你的斗志,不让你的青春无故荒废……”  “我荒废个P啊!”秦阳抓狂。  “哦哦,那就是为了你的人生,为了你光明的未来及美好的前程!”  “诶?”秦阳一愣,考虑几秒后恍然大悟,“对啊对啊,一定是这样没错!嘿嘿,莫莫你可真坏,早说明白不就好了嘛!”秦阳说着自顾自地傻笑,也不理柳一苗,哼着小曲回去了。  柳一苗拍拍胸口,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心想秦阳你果然是中毒至深,脑子不止进水还养了鱼。
              


              14楼2012-05-31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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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结束后,林莫当起了柳一苗的私人家教。  这本该是一件让双方父母都觉得欢喜的事,到了秦阳眼里,却比上坟还可怕。但架不住发小儿那一对泪眼迷蒙的哀求之色,秦阳也只有咬牙忍了。  林莫瞒得秦阳太好,对他而言未必是值得庆幸的事。有时他会在柳一苗做题时望着窗外的梧桐发呆,直到柳一苗叫他,才恍恍惚惚回神。  柳一苗看不下去,劝道:“与其这样辛苦,还不如早点告诉他的好,这样还有个心理准备……”  林莫怔怔注视着柳一苗,直到少年羞涩地移开目光,才温柔问道,“你觉得,他会怎么准备?”  “呃……”只考虑一秒,答案就已迅速得出,“他会追着你,不管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林莫嗤笑,“那不过是童话与传说。”  柳一苗却不认同,以他对秦阳的了解,那是认了死理就拉不回的犟牛。  “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看他。”  林莫偏头,玩味的笑。  “从小到大,那家伙都是得过且过,这么久了我没看出他对什么事物有特别的喜恶,只有你。”顿了顿,确定听众真的没有在走神,柳一苗才继续道:“他对你的执着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如果你不对他有个好交待,我……不会原谅你。”  坚定的哥们路线,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本身就是非凡的偏执主义者。  林莫的冷淡,林莫的漠然,都让柳一苗无法把握,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代秦阳安心。  听完他的话,林莫的笑容越加深沉。  柳一苗不希望秦阳受到伤害,但他又不能插手其间,处于矛盾之中的人十分烦恼,都已经影响到日常饮食。  “嗯,我知道。”最后一点光辉,沉浸在林莫清淡的眉目中,让直视他的柳一苗不能自拔。  阳光,阳光,不论是初升的朝阳还是落日的余晖,都灿烂得灼人眼球。
                  高二的暑假没有惬意悠闲,学生们宛如置身修罗战场,各处硝烟弥漫,无声奋战。  林莫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踪迹全无。  秦阳发了狂的寻找,不仅与父母大吵一架,还差点把邻居家的狗给咬成重伤。  摔门离家的时候,秦阳心里就已清楚,林莫瞒的不是天下人,而是他。  漫无目的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瞎走,身边来往的人们或笑或怒或与他一样神情迷茫眼神呆滞。  他从来不懂林莫,除了肌肤*相亲时那一声声诱*人的呻*,便是那张百看不厌百摸不腻的动人面容。  秦阳困惑,动摇,最终选择大醉一场。  他上便利店买了一打罐装啤酒,电话叫出柳一苗,等在中山公园的一处草坪上。  四周零零散散坐了几对相互依偎的情侣,秦阳仰面躺下,漫天星光,璀璨辉煌。  柳一苗一路找来,临出门前还不忘给秦家打了平安电话,现下见了秦阳的憔悴模样,便什么也明白了。  他坐到一旁,随手开一瓶酒,露出两排白晃晃的牙笑道:“哟,秦阳,学会借酒浇愁了?来,兄弟陪你!”说罢,咕噜咕噜灌下。  秦阳抬眼看他,二话不说迅速坐起,也打开一瓶。  俩人就这样一言不发,面对面地猛灌,直到去掉一大半,醉意渐起,这才相视一望,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动。  周围的小情侣纷纷侧目,见是两个年轻男孩在发酒疯,皆是抱着少惹事生非的想法避而远之。  草坪上一时人影全无,秦阳笑得更加放肆。  “哈哈哈,好兄弟!我今天开心!真TM开心!”  柳一苗止笑,一双眼虽迷蒙,脑子却异常清醒。  “秦阳,你……没事吧?啊?要不我送你回家……”  秦阳只顾笑,抽疯似的笑,捂着肚子,泪花闪闪。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嗯?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啊,你说,他那种人不管别人死活,从来我行我素,高傲得跟太阳,不、不,跟月亮似的!又阴又冷,半点心事都不透露!哼,你说我算什么啊?MB的我秦阳到底算TM什么啊?!”  柳一苗咬牙听着,秦阳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掐碎骨头。  “我秦阳长到这么大,没对谁这么好过!我哪一样不是顺着他?啊?是,刚开始是我强迫他,MB的我秦阳贱,就偏偏喜欢他了!我能怎么办啊?你说,我能怎么办啊?啊?”  从抓手腕到摇肩膀,柳一苗握拳,忍!MB的老子也忍了,就当作公益事业,豁出去了!  “这么些年了,是宠物都该有感情了,他怎么还来这一手?啊?玩失踪?全家人合起伙来骗我,我秦阳算TM什么东西啊?他要躲我,可以;他若真不喜欢我,啊,直说啊!说出来不就完了嘛?我不求他,肯定不求他!大不了一了百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大不了……”说到这,秦阳不晃了,力道一松,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柳一苗一惊,刚想说“你别矫情”,就听见秦阳哭了。  是那种宣泄般的嚎啕,声声震耳。  秦阳从没这么失态过,小时候就算被高年级的围殴也不曾掉泪,现在,却为了那个人,哭得毫无尊严。  柳一苗叹气,双手环上他的背,一下下拍着。  “嗯、嗯,会没事的,他会明白的,他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心……”总有一天,柳一苗不禁苦笑,林莫从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因为太懂,所以才不能表现出来。  就像他和秦阳所认识的林莫,也不过是一个名为“林莫”的皮囊罢了。
                


                16楼2012-05-31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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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得到安慰,心情渐渐平复,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我是真喜欢他啊!真的太喜欢了,怎么瞧都瞧不够,天天抱着亲着都不安心,他怎么就不懂呢?我,我……”打个嗝,秦阳的肩膀一抽一抽,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一苗只有不停安抚,林莫预料得没错,秦阳真的会发疯,用他的方式。  “我知道,秦阳,我知道的,你对他的感情无人能比,我也明白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得到他的回应,但秦阳,你要坚强,你必须坚强,虽然你从未想过去赢,但我们输也要输得体面,秦阳……”  柳一苗的鼻子有点酸,他不得不抱紧秦阳,把所有涌上来的话语吞回去。  林莫太残忍,从头到尾,布一个局,只为圈一个人,如此决绝。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苗,我真累了,太累太累,如果他想分手,我会、我会……”秦阳猛地一抖,泪水湿了柳一苗大半的肩,风一过便能感觉到一片冰凉。  “我会撑不住的,我真的撑不了了!一苗,到时我就毁了,啊,一苗,秦阳真的活不下去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柳一苗越听越害怕,他死死抱住秦阳,也不管路人投射来的怪异眼神,“没事的,秦阳,没事的!你信我,你信兄弟我!你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谁也不能让你死!若他真这么绝情,我……我就绑了他,让他永远都呆在你身边!”柳一苗的心里没底,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要秦阳能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什么都会说会做。  他发誓秦阳再继续失控,他就真的会去把那个人追回并且告诉他,有个人爱你爱得都发了疯,连他*的命都不要了!你还是人么?你还他*的有人类的感情么?  得到足够的宣泄,秦阳也折腾累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头一歪,便沉沉睡去。  起先柳一苗还以为秦阳哭得没气了,直到听见那不大不小的呼噜声,才明白他是彻底睡着了。  “何必呢?”把秦阳放倒在草坪上,柳一苗盯着那张犹带泪痕的睡脸,不住摇头。  “为了这么个人,何必呢?是,我是不懂你们的感情,但我懂你,能把你伤成这样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蛮让我佩服的。”  这一晚,柳一苗也没有回家,他躺在秦阳身侧,合眼睡去。
                    次日的阳光,一如既往的耀眼。  秦阳昏昏沉沉醒来,头疼欲裂,眼也肿得几乎睁不开。  柳一苗还在做着美梦,秦阳低咒一句,一脚踹下。  “啊——”柳一苗惨叫着醒来,四下张望,尚不清醒,“诶?秦阳?”  “MD,起来了,一身的酒臭,我要回家了。”秦阳说着便收拾满地狼籍,一脸泰然自若。  “哦……”柳一苗当然不会傻到问及昨晚情形,揉揉眼抻抻胳膊腿儿,和秦阳一同离开。  林莫在消失了一个月后才终于现身,他黑了,也瘦了,原本就清冽的眸子更增添几分萧寒。  秦阳选择不问不管,照样痴缠。  林莫也不解释,俩人依如从前,小心维系着这份脆弱不堪的感情。
                    很快,高中最后一年的拉锯战,如火如荼展开。  柳一苗做题做到手抽筋,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些学习机器是如何做到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不断重复枯燥又乏味的试题,他真的要崩溃了,只差掀桌怒吼“老子不考了!”  同时,还有一人也濒临崩溃。  秦阳扫落一桌子的试卷,还未发威,眼角余光瞟到林莫一抹冷笑,不等他打冷战,手机就来了条短信。  「好好做题,晚上随你怎么做。」  秦阳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他的身体与他的心他的灵,秦阳觉得,精神什么的固然重要,但若没有肉*体,那就什么都不是。  所以一次又一次把林莫压倒在身下,听他喘息,听他呻&,听他求饶,便成了秦阳最为自豪的事。  “哥、哥,不要了……啊……”林莫总是会泪眼迷蒙,双颊绯红,肌肤透着异样的色泽。  一场*爱之后,便是各自心事。  林莫的手被握在秦阳的手掌里,一根根紧紧缠绕。  他睁着眼,声音清脆,不急不缓道:“哥,毕业后我就去加拿大定居,你……”一滞,林莫感到身边的人瞬间僵硬,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许久,都得不到回应,林莫叹气,逼自己不去看他,“哥,你听清楚了,我必须过去,林氏家业都在加拿大,我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次没有等太久,秦阳把怀中的人更拉向自己,平静道,“太晚了,睡吧。”  有那么一刻,林莫动摇了,但他咬紧牙,迫使自己闭上眼。  棉质的枕面很快湿了大片,夜色太浓,辨不清是谁的泪谁的痛。
                  


                  17楼2012-05-31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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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楼2012-05-31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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