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的沮丧是大家意料当中的事情,仿佛早就在等他去栽这个大跟头一般,他们非常默契的,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看者垂头丧气这四个字终于挂在我的头顶,他们会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或者老气横秋的对我说:“小伙子,别泄气,这样的事情以后还多着呢,想开点就好了。”
可是我想不开,珉宇乖张孤僻的脸就在眼前,比他娇俏可爱的第一印象还要深刻,我像看见一块好好的美玉被糟蹋了一般,心痛的感觉直扎心底。
东玄决定去找金医生。
金医生是好好先生,地球人都知道。但好好先生也有脾气,当我说出珉宇两个字后它酝酿出一片低气压。
“不要问我珉宇的事情。我宁愿从来没有治疗过他。”
金医生粗暴地打断我。
“可是,大家都说,珉宇的事情最好问问您。”东玄必恭必敬。
这句话其实应该打个折扣。
大家的原话是:珉宇的事你最好不要去问金炯秀。
我不得不问金医生,那次的病程记录几乎都在他本人手里,病历上只写了何时入院,何时出院。
据说是主任和珉宇本人都同意他保管病程记录。这一点非常让人费解。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好吧,我简短的告诉你。你怎么对他好都是白搭,死心吧!”金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我负责他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十二岁……如果任性一点的话也是可以原谅的……”
左胸的第二肋见有点痛。
“可是,他只有十五岁啊,他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任性一点——”金医生冷笑着,目光咄咄逼人的看者东玄。 他的身体是在靠近我吗?以至于眼睛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近……镜片的反光居然能够清晰的反射出我那张极度吃惊的脸,在瞳孔收缩的那一瞬见放大。
“是任性一点吗?”
“任性一点的人会在医院里自杀吗?”
“会吗?”
金医生那咄咄逼人的面孔仿佛还在面前,但再见到珉宇的时候,东玄还是露出了笑容。
不是不相信金医生的话,而是——如此漂亮的珉宇实在让我想不起“戒心”二字。于是,也就刻意忽略掉了。
我仍然期望能好好地待他,继续做我那有关救赎的雪白的梦。
“珉宇,我首先说明,今天我是要检查你,才触碰你的。”
我举起双手,向他展示我干净的手掌,“而且,我来的时候有洗过手,所以绝对干净。”
珉宇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理我。
‘好彩头,至少他没有当场抢白我。’东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