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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豚保护协会会员在巡视江面上的江豚,并记录它们的生活习性和觅食路线


1楼2012-06-08 16:50回复
      本报记者 郭丽萍 发自湖南岳阳  时间显示是上午8点。渔民何大明、范钦贵、江科明、李劲松,在岳阳楼附近的码头会合。他们出湖的目的不是打鱼,而是进行水上巡逻,观察、救助江豚。胸前的蓝色徽章透露了他们渔民之外的另一个身份:岳阳市江豚保护协会会员。  江豚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因非法捕捞、水体污染、挖沙、航运等原因,这种嘴角上翘、看似永远面带微笑的生灵,正在急剧减少。近20年来,江豚在长江流域的数量从近3000只骤降至1000只左右,数量甚至少于“国宝”大熊猫。目前,洞庭湖江豚不足百只,濒临灭绝。  在岳阳,一支民间保护力量已经集结起来。2012年1月8日,他们正式成立岳阳市江豚保护协会。这支拥有40多名来自各个行业志愿者、并在不断壮大中的队伍,所有的努力指向一个目标—“留住江豚的微笑”。  6月5日,像往常一样,巡逻队员在“巡湖日记”签上各自名字,“我志愿加入保护江豚志愿者行动。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穿好救生衣,柴油机轰鸣起来。出发。


    2楼2012-06-0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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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豚卫队  8点35分,船行至君山区附近芦溪湾,薄雾朦胧的水面,开始隐隐出现熟悉的黑色身影。巡逻队员之间的气氛欢悦、振奋起来。
        43岁的何大明,有着32年捕鱼的经历,像老朋友一样熟悉江豚。在何大明祖辈打鱼的时候,收音机还是很稀少的设备,渔民靠江豚预知气象。
        他指着5只齐齐跃出水面的江豚介绍说,那是捕食的主力军,比较霸道;接着,他指向旁边几只江豚说,“那是三口之家,雌豚背着出生不久的宝宝游出水面呼气”;另一个捕食的豚群“去年有一个宝宝刚参与进来”;在上午8点到10点的捕食高峰,江豚集中起来围捕鱼群,到下午三四点,饱食的它们又各自散去。
        江豚全身灰色、浑圆憨厚,岳阳人亲昵地将之称为“江猪子”。黝黑、圆脸、微胖的副会长何大明常被其他巡逻队员打趣为“江猪子”的代言人。
        何大明是协会里最早开始关注江豚保护的成员。2003年,他救助了在芦苇荡里受伤搁浅的江豚,一家人与江豚相处了几个月,又在渔政专家帮助指导下,将康复的江豚放回长江。那是何大明第一次开始正式关注江豚。
        此后,中科院等机构的专家到洞庭湖科考,都会找何大明帮忙。差不多在那个时间里,“水中大熊猫”白鳍豚,被宣布功能性灭绝。洞庭湖里密布的电打鱼、“迷魂阵”、矮围和穿梭往来的挖沙船、货轮,随时可能造成江豚的伤亡。科考专家警示:若不加以保护,不出10年,江豚也将面临同样的命运。
        只上了8个月学、自幼开始在洞庭湖上打鱼的何大明,开始思考:如果不非法捕捞,还可能留下这个日渐稀少的物种,他觉得必须从渔民自身做起。因此,他拉了另外36个渔民开始致力于江豚保护工作。
        这条路并不平坦、顺利。2011年4月18日,这些渔民正式开始轮班每天到洞庭湖上巡逻两趟,对非法捕捞进行劝阻,对江豚活动进行观察、记录。他们的装备简单到简陋,退役的小渔船、手绘的巡湖日记、简易的望远镜和摄像机。由于受到多方的不理解和压力,且保护工作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陆陆续续有会员退出。
        巡逻队最后有12位渔民选择坚守。“会一直巡逻下去,除非哪一天摇不动舵把。”黝黑、干瘦的范钦贵说。这些渔民齐声表示,如果谁不让他们保护江豚,他们就集体跳湖。  在何大明眼里,江豚比人伟大、比人无私。“心里烦躁、委屈的时候,一看到江豚就觉得放松了,怨言、疲劳、牢骚就没有了。”何大明说。


      3楼2012-06-08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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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状  2011年,在被基督教称为“平安夜”的12月24日晚上,险情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巡逻成员面前。
          晚上10点多,在洞庭湖扁山架东南方向,巡逻的徐亚平、何大明、彭祥林、谢拥军、范钦贵、向忠于一行6人,在一片漆黑里看见了几点渔火,是10条正在电打鱼的渔船。何大明加大马力,打算对非法捕鱼的渔船进行劝阻。
          哐!小铁船触礁,何大明在船上摔了一个跟头。“还好我们是有经验的渔民,才没翻船出事。”何大明对时代周报记者说。
          午夜上岸,徐亚平后怕起来:志愿者巡逻随时都有死亡或失踪的可能。何大明虽不是巡逻队里年龄最长的成员,但这位开口必提“我的兄弟们”的大哥级人物,深感万一队员出事,无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洞庭湖上风力大到五六级,何大明说,巡逻船时速在17里左右,湖面上起风时,往往躲不及。同时,在那些密布穿梭的上千吨的运沙船前面,巡逻小船无异于石头边的鸡蛋。  同样是2011年一个冬天的晚上,巡逻船年迈的柴油机再次出故障,巡逻队员的两部手机,一部停机、一部欠费,被困在湖上。直到何大明发现队员凌晨三点还未回来,开了另一条船才把困在湖上的巡逻队员接回来。
          2012年1月8日,在江豚保护协会成立这天,《守护江豚生死状》正式出世,徐亚平与几位渔民“凑了几句大白话”:  “我志愿加入保护江豚志愿者行动。在行动中,听从指挥,团结一致,不违章,不喝酒,驾好船,穿好救生衣,确保人身安全。有难同当,生死与共。在巡湖过程中,若有人出现意外伤亡,所有人都应尽全力救助他并抚恤其家属、子女。特立此状。”
          会长徐亚平和副会长彭祥林率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巡逻队12位渔民会写自己名字的何大明、范钦贵、江科明、余国民、向忠于、黄迪飞、徐立军、王北光次第而上。
          巡逻队渔民多数自幼开始打鱼,没有上过学。初中毕业的范钦贵已经是“渔民里的秀才”。所以不识字的胡伏林、李正良、何意如照着何大明教他们写的,也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地“画”在生死状上。巡逻队另一名成员李劲松不在场,错过签字机会。  14位壮士果断地摁下鲜红的指印。
          而危险不仅潜藏在洞庭湖里。呼吁保护江豚的志愿者难免触及洞庭湖边的各种利益方。  在今年巡逻回来的一个晚上,江科明被五六个人打晕。因为事发地点在码头附近一个路灯照不到的拐角里,江科明没能看清楚他们的脸。协会至今不知道这些打人者的身份。


        5楼2012-06-08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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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误读的梦想  2012年3月3日至4月15日这42天时间里,包括雌豚肚里的胎儿,洞庭湖里陆陆续续发现了12只死亡的江豚。难过、无力的情绪,在这些与江豚有着深厚感情的志愿者之间弥漫。外界的挖苦和质疑声,也随之而来。
           会长徐亚平在手记里写道:困难很多,首先是不被公众理解,反而被认为是图名图利;其次是资金十分紧张。  江豚保护协会成立前,多数岳阳人不知道江豚的稀缺和珍贵。徐亚平在岳阳市最繁华的市中心,买下7块广告牌,打出保护江豚的公益广告。依靠人脉,徐亚平还让公益广告登上《湖南日报》和岳阳当地媒体和出租车上。  协会创立至今,只接到过广州美术学院一位研究生1万元的捐助,多数开销只能靠他的关系欠着,欠款累计达110多万元。“保护江豚迫在眉睫,必须先保护起来,再去想筹资的事情。”徐亚平说。
            目前,巡逻队在洞庭湖已经发现3处江豚密布点,每天巡逻近则来回4小时,远则7小时,所有的油钱均出自何大明的“打渔佬”餐馆和徐亚平的个人腰包。至2011年4月18日开始巡逻以来,油费已经花了10万元左右。
            “打渔佬”餐馆由何大明在2006年开始经营,在12位巡逻队员里,何大明经济情况稍好。这些上岸的渔民几乎没上过学、生活圈子小,没有好的谋生手段。巡逻队组建后,何大明把其他兄弟也拉了进来。  6月5日,江科明打趣,自己和朋友出去喝酒时,口袋里的钱不足30块。而在巡逻过程中,他曾掏出500元救下砍芦苇的民工手里的一只黑色大鸟。交给岳阳湿地环保促进会会长彭祥林实施救护后,江科明才知道,他救下的大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鹳。迄今为止,巡逻队救过的动物还包括东方白鹳、中华鲟、麋鹿以及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天鹅等。
            他们最希望的是能有一条速度快点的船。在巡逻队发现的3个江豚密布点里,最远的鲇鱼口来回要耗费7小时。“如果能有一艘像渔政那样的快艇,来回只要一个半小时,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观察、记录江豚。”何大明说。  协会其他志愿者表示,身兼记者站站长和协会会长的徐亚平,每天工作超过15个小时。徐亚平把办公室当卧室,就连在办公室楼上的家都很少回去。  岳阳市江豚保护协会在龙年制定了16项计划,包括建立渔民就业帮扶服务部,办夜校免费为愿意参加的渔民上课、培训;给江豚洄游开辟洄游的“绿色”通道等。  在经过大规模的宣传和多次宣讲之后,岳阳当地的人对保护江豚的意识已经在加强。如果有人发现江豚或其他疑似珍稀动物,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告知江豚保护协会。  何大明说:“保护江豚仅靠协会的力量是不够的,要靠省里成立专门的机构,要靠政府和公众共同参与。”   会弹吉他的何大明创作了一首关于保护江豚的歌,以渔民划船摇桨的动作编了一支舞蹈。“希望有机会能够在波波老师的‘梦想秀’上自弹自唱,让其他兄弟伴舞。”何大明憨厚地笑说。


          6楼2012-06-08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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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楼主,关爱生命


            8楼2012-06-09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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