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醒了,火车上的灯还亮着。灯光因为风扇的遮掩光线晃得我犯晕,我翻身起来,眯眼看了看表,两点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等我再躺下的时候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白天的事情,一幕一幕搅得我睡不着觉。
我索性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车窗外面群山起伏,不知名的鸟在远处留下模糊的影子,很像是猫头鹰。
捏着杯子的手开始出汗,让我很不舒服。我皱眉看了一眼闷油瓶,一副思考者的表情,估计这时侯如果他突然醒了会被我吓得直接给我一拳。
白天的时候为什么小花不跟我们下斗?撒电石粉的人是谁,是不是黑瞎子,?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被这些问题纠缠得头疼,我闭眼用力揉起了太阳穴。随后感觉有个带着凉意的东西也跟着按在我的太阳穴上。
我猛地睁眼看了一下,发现是闷油瓶的手指。他的表情很安静地看着我,我有时候会去琢磨他这种表情的含义,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带了一些询问和审视地看我,这让我有些不安。
尤其是在面对这双眼睛的时候,我无法说谎。
所以我不说什么。“小哥……”我吱唔着,很含糊地叫了他一声,看到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的头疼感因为他微凉的手减缓了一些,他却在这个时候又把手收回。我愣了一下,看着他再次背对着我躺下去,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动,疼痛感又变得剧烈。
不过这次我的脑子里没有东西,我被他这么一弄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叹了口气,只能忍着头疼躺下去。没多久,我就对着闷油瓶的后脑勺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吵醒的,火车外走道有人在大声说话吵闹。我骂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闷油瓶早就醒了,正盯着我一动不动。我慢悠悠地起来,看到闷油瓶他歪过头开始看窗外。我也跟着看了一眼,景物都很陌生,闷油瓶就这么看着外面的样子让我有点不舒服。
我拎了自己的东西就去洗手间了,等我弄完那些琐碎的事情出来,闷油瓶还在看窗外。他弄得我也想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索性放弃了,对着闷油瓶的脸发呆。
其实闷油瓶长得不赖,几乎和我有一拼,就是性格奇怪了点,这辈子估计找不到女朋友了。我突然就得意起来,至少这个方面我还是比闷油瓶强那么一点。
然后我一下没忍住就傻笑出来,惹得他看了我一眼。他那一眼带了莫名其妙的情绪,显然他不知道我刚刚想了些什么。
“有事?”我有些惊讶闷油瓶居然会开口问我,于是我就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发现不太对劲,赶紧摇头。
随后就感觉他凑过来,一只手摸在我额头上面,然后用手背轻轻拍了一下说:“发烧了。”
我的思维一下子就卡住了。发烧了,他在说什么呢,发烧是什么意思。我的头又开始疼。
闷油瓶在我的视野里面有些模糊起来,他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我,难道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的另一只手掰开我抓着他手腕的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吴邪。”他的声音很凉很凉,让我清醒了一点,突然的高热让我的大脑反应迟钝,这时侯才缓过来。
我只看到他的口形,迷迷糊糊地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然后看到他在包里找东西,我觉得有点累了,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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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