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嗯。”
他淅淅刷刷擦了擦头发,抓起包挂在身上,站起来揉眼睛伸懒腰,又捏捏鼻子,出门。
啪,门又被打开,开冰箱,拿出一瓶奶,关上冰箱,再关上门。
没有再一次的啪声。
我知道他没东西忘记拿,顺利走了。
我瞪大眼睛看天花板。
其实我是一直等着再一次的啪声的。虽然,就算是那样,我们也不会说什么话。
今天,又要自己喂饱自己了。
切,这段时间哪天不是。
我继续盯着天花板,开始咂咂嘴,臆想所有可以勾起我食欲的东西,并顺势摸摸渐瘪的肚皮。
这段时间见过我的人都说仁啊,你变丑了。
面色灰灰,皮肤皱皱。
像是搁置太久的面口袋。
我不服气的回应,面口袋是白的啊。
人家不屑,都跟你说了嘛,是搁置太久该扔掉的那种。
呵呵,呵呵呵。
我干笑。
其实我是属于小麦色系的,很健康的颜色。
我讪辩。
那也是装过小麦的面口袋。总之很皱很丑干瘪瘪就是了。
人家不以为然。走掉。
于是那天我跑到超市,买回一大袋面粉。
扛回家。
粉头粉脸的打量。
这叫丰满的面口袋。
再把面粉袋子端起来,倒掉面粉。
灰头灰脸的打量。
这叫干瘪的面口袋。
再把它蹂躏一圈。搓,拧,踩,来回转,
土头土脸的打量。
这叫很皱很丑该扔掉的面口袋。
提溜着它来到镜子前。
比比看。
嗯。
我是该扔掉了。
搁置太久了。
连它看起来都比我光鲜。
“仁,你折腾得满屋子面粉发什么疯?”
很晚回家的他有些生气。
他最近在犯鼻炎,对任何漂浮粉末都过敏。
我只是傻笑。我说我闲得无聊,想看看面粉和面口袋是什么颜色。
“灰不溜秋有什么好看的。”
他同样的不以为然,捏起鼻子钻进卫生间。
“在我出来以前,把这些碍眼的玩意都丢出去。...真是闲得没事做。”
拉开一条小缝,他的命令钻出来。
我拿起扫把,乖乖工作。自己搞得破坏,只能自己收拾。
扫成一堆。
蹲下身,把一捧捧的面粉重新塞回袋子里。
啪,啪,啪。
我的眼泪掉在面粉里,漾起一小小片飞扬。
灰不溜秋是不太好看。
碍眼的玩意是应该丢出去。
干脆,连我一起丢出去好了。我也灰不溜秋的碍眼。
他睡着了。
我知道他拍片累的很。
我睡不着。
虽然我折腾这些面粉也累的很。
切,野猪,什么烂片名,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剧情。
学生装。
都是成年人了还装什么可爱。难道不知道这样扮嫩很恶心么。
P。
去死吧P,你搅得什么局。赤西仁没你这个朋友,顺便告诉你,你的所有电话号码我都删了。别想让我再理你。
PKPK。
好吧好吧随便PK。把我PK掉不就如你们所愿皆大欢喜了么。以后别再来让我照双人照片,虚伪。
那夜,我恶狠狠的骂遍了所有的人。
在心里。
他在床左边我旁边睡觉,呼吸轻微。我知道他拍片,很累。
......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美味能调动我失踪若干天的食欲。
龟梨野猪。
龟梨和野猪。
龟梨和也猪。
龟梨和也,猪。
嗯嗯嗯,他若知道一定会气到暴血。
我居然骂他猪。
凭什么我不能骂他?
他也经常说我是猪,连末梢细胞都长在胃里。
因为野猪的关系,我们所属的物种在我看来彻底调位。
野猪前,他是龟,我是猪。
野猪后,他是猪,我是龟。
没错,我是龟,缩头缩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用吃饭不用动窝也可以活到下辈子的彻底的乌龟。
我学会了忽略食欲。
我学会了自娱自乐。
最重要的,我学会了自知之明。
他们,确实挺般配的。
P曾经只比我多一个聪明一点的优点。现在,又多了一个,漂亮。
我一无是处,那只猪没什么理由不溜走。
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我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