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公听罢,点了点头,叫他二人且自回去,听候传讯。老爷退堂,来到书房,细将此事揣度。包兴急到茶房端了一杯香茶,来到包公面前,只见包公坐在椅上,身体乱晃,两眼发直,也不言语,也不接茶。包兴见此光景,连忙放下茶杯,悄悄问道:“老爷,怎么样了?”包公忽然将身一挺道:“哎哟!好血腥气!”说罢,往后便倒,登时昏迷不醒。包兴急急扶住,口中乱叫:“老爷!老爷!”外面李财等一齐进来。彼此搀扶,拾至床榻之上。一时传到里面知道,李氏夫人听见,惊疑不止,连忙来到书房看视。李财等急忙回避。包兴迎着,将方才情形说了,也就在廊下伺候。夫人来到床榻之前,见包公躺在上面,双眉紧皱,二百难睁,四肢全然不动,一语不发。夫人看了半晌,不知是何缘故。正在纳闷,忽听包兴在窗外禀道:“启上夫人,公孙主簿前来与老爷诊脉。”夫人闻听,只得带领丫环进内回避,却留下个大丫环在外听公孙主簿诊脉怎么样,即刻回禀。包兴带着公孙先生来到榻前。公孙策诊了左脉,连说:“不妨’不妨。”又诊右脉,迟疑半晌道:“怪事!怪事!”包兴问道:“先生看老爷是何病症?”公孙策道:“据我看来,老爷六脉平和,并无病症。”又摸了摸头上,按了按心口,再听了听呼吸的气息,全是好好的,仿佛睡着的一般。又问包兴:“相爷方才是何光景?”包兴又把大概情形说了一遍。公孙策听了,更觉纳闷,再也断不出病从何起。只得叫包兴回禀夫人说:“相爷脉息甚好,不过一时神昏气闭,却无妨碍。请夫人放心。”并禀明须要即刻办摺子告假。他们这里说着,那大丫环早进去回禀了。及至包兴进内,夫人先说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告假的摺子就求公孙先生办罢。你出去就提我说,求先生设个法子叫老爷吃点什么药才好呢。”包兴答应,转身出来,告诉了公孙策。公孙策摇头道:“相爷的病来的蹊跷,我断不出什么症侯来,叫我用什么药呢?这个药也是乱用的么?夫人这样吩咐,只好答应罢了。我且办摺子要紧。明日五鼓,我上朝递去。”说罢,出了书房,赶办摺子去了。
这里包兴与李财等大家轮流守了一夜。次日,公孙策上朝递了告假的病摺。天子览毕,立刻派御医到开封府诊脉,也是白摸了一回手,并没说出什么症侯来。谁知太后娘娘也知道了,钦派老伴伴陈林前来看视。更有合朝的文武官员,有关心的,就有趋奉的,俱来看视,把个包兴累的应接不暇。此时开封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乱在一处。包兴在书房寸步不离,漫说睡觉,连饮食都减了。李财虽不担事,到了此时,也是昼夜环绕’不离左右。李诰命一日总要到书房几次。外面的王、马、张、赵等一个个擦拳磨掌,短叹长吁,竟自无法可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