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怀抱可以替代鞋子的感觉，就是你宁可喜欢做个瘸子。如此刻，我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泛着胡茬的下巴。
进屋把我扔在沙发上，把新买的裤子和鞋子扔了过来。
　　“看看，中意不？”
　　都是英文字母的牌子，我对牌子太不敏感了，只是如果很有名的牌子其实我不喜欢穿，因为我不认识有人认识，我总是不想一个小小的普通人穿着那样奢华的衣服出去，那不是装吗？我还是喜欢随性自我一点的可以卑微但是自由的存在。
　　“中意，不是你买的漂亮，关键是我穿啥都漂亮”
　　“你这脸比胸见长！”
　　我们两个哈哈笑。刚子的眼光我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买东西眼光都不错，就是偶尔给我买来的有些年龄差异，唯一对他审美的怀疑就是他选了我，并让我一步一步感受他在爱着我，或许很久以来这种感情让我匪夷所思。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我们归结为一个完美的词汇叫——缘分。只能如此说说。聚散皆是。
　　“咱们吃什么？”
　　“随便”
　　“有啥”
　　“啥也木有”
　　“那吃啥”
　　“喝风吃屁”我咯咯乐着，刚子说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自己什么都不吃？
　　“你放心吧，我从来不和你儿子抢！”
　　其实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难有规律，只是觉得落寞的没有人分享的这种生活，很随意的变成一种慵懒的拖沓。


　　刚子甩门出去了，估计是去觅食的。
　　不一会儿回来了，“吉祥馄饨，对付一口吧！”
　　其实我总是觉得估计刚子一个人的生活也就无非如此，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只不过他有太多的应酬和朋友，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推杯问盏、斛光交错中。我从来不去触及他的寂寞，我或许更喜欢一个男人把所有包裹的更紧更深，别让我看见他的伤他的痛，哪怕所有表象都是一种欺瞒，那么我依然期待他挂满脸颊的是邪恶和猥琐的笑意。那么我的伤、我的痛也一样，尽管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无比渴求有盈手一握的温暖，但是现实的肩膀没能给我永恒的依靠，当我觉得可以从容的说现世安稳的时候，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传说而已。我喜欢把这种纠结留给我一个人去独白，因为我喜欢相守的时光轻松而快乐，如果彼此没有压力、没有腻烦，这就是彼此的幸福了，夫复何求？！
　　“刚子，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啥？”
　　“饭嘎嘎（gaga，第一个念二声，第二个念一声，怎么写不会，就是大锅做饭留下的糊在锅底的米粒，可以整片起下来吃）”
　　“哎呀，我最不爱吃这个东西了”
　　“多香啊，而且沾白糖，我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我小时候豁牙子，吃这个咯牙，但是你和小杰一样，他爱吃”
　　“难怪不爱吃，她小时候也是豁牙子也不吃这个，我们一群男孩子那时候成群结队，她喜欢跟在我们后面跑，我们不爱带啊，就说‘豁牙子，一道沟，人家放屁往里抽！’……”
　　其实我一向觉得我心里没有什么芥蒂，但是看他浸在回忆说她的时候我还是心里异样。也许回忆中他们也一样有共同甜蜜的过往，或许爱情本身真的没有错，而最后是怎样的境地铸就了怎样的错误，让人的情感不再轻易像农田里的阡陌可以那样笔挺的纵横交错？


　　53
　　2011年4月17日 星期日 天气
雨
我比较讨厌这样的天气，雨缠绵得纠缠不休。慢条斯理不缓不急的倾斜而下，也许春雨贵在这样的润物细无声里。淅淅沥沥，看不出云开日出的痕迹，打在窗上轻巧的甚至溅不起水花，落在地下的积水里，这处风景我倒是还算比较喜欢。细密的雨帘落下了一层层漾开的涟漪，我总是喜欢看这荡开的水纹，也许像层层心事，无休无止。
　　或许我不是一个细腻得可以赏风听雨的人，我也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每到下雨天我总是喜欢有烦躁的情绪，索性今天还好，因为周末可以休息，不用外出所以可以无关晴雨。
　　我喜欢那种狂风暴雨，稀里哗啦一通爆下，然后瞬时又可雨过天晴，艳阳满天。也许像我的性格。
　　守在窗口无端的张望，小贝也过来凑趣。
　　“看看，下雨了，不能出去玩喽”
　　“下雨了，冒泡了，谁家孩子不要了……”无缘无故想起了这一句，那是一群疯孩子，他们永远没有我跑的快，永远都被我狠狠的甩在身后，而我是他们眼里的野孩子，他们成群结队的学着大人的口吻骂我是野孩子，没爹的野种，真是没有新意，为什么记得电视里的抗战片就有这样的情节，几十年过去长舌妇们一点都没有发展前景。但是对我来说还是足以摧残得我只有没命的逃跑。那时候，小杰总是可以义愤填膺的站出来用砖头拍散那些苍蝇一样的孩子。
　　无缘无故很想家。


　　趴在床上给大姨打电话。
　　大姨有一个非常搞笑的习惯，如果我说我用单位的电话打，那大姨就喋喋不休没完没了，车轱辘话可以从北京走到纽约，然后再溜达回来，我要是说我用手机，大姨就一句话“没啥事都挺好，不用惦记，撂了吧”哈哈，没等我说再见她就先扣机。
　　“喂，大姨啊”听得见大姨抱着孩子，可以听到他呀呀乱喊。
　　“招娣啊，上班呢？”
　　“恩，是，我用单位电话偷偷给你打电话呢。小家伙是不是抢电话呢”撒了小谎告诉大姨在单位，这样她就能安心的说话，尽管会没完没了。
　　“嗯哪，越来越调皮捣乱了”
　　“等我下次回去，多给小家伙买几样玩具。我妈咋样？”
　　“挺好，你妈现在可能吃了，能帮我看孩子了，就是有时候知道叫浩儿，有时候就叫小杰，有时候高兴就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不回来看老娘……”大姨说得很开心，我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流泪。
　　“大姨，我跟你说，小杰减刑的事有谱了，八九不离十，不过也别张扬啊，就算真有那一天咱也别声张，现在的人啊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好谁就背后捅刀。王老四他老婆来过咱家没有……”
　　“咱家到没来过，不过在路上有时候遇到过，假惺惺的老客气了，她那女人有钱就行了，王老四死了不挡她的害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跟一个男的扯着呢……”


　　“大姨，我现在工作也挺好的，不过就是工资低，本来我想把妈接出来，我怕我还……”
　　“你就别惦记你妈了，去城里她还未必习惯，在我这挺好，你嫂子人也不多事，咱们这一家子啊你别说我还真得意你嫂子，你看要是淌个多事的媳妇得多操多少心……”
　　“嗯，嫂子人真好，不过大姨你这个婆婆做的也够样儿啊”
　　“招娣啊，你弟这事也有眉目了，你就没遇到个合适的？那么大个城市就不遇到一个中意的？”
　　“哎呀，大姨，我这天天忙着学习呢，这事急啥”我知道大姨替妈操的这份心，可是我只能告诉她我的安好、我的进步、我的所谓的那些优秀，不然又能如何？
　　“招娣啊，五一回家来不？”
　　“本来是打算想回去的，不过我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估计那时候要结婚，我看看她怎么订的日子吧，如果错开假期我就回去一趟，不过就三天假太短的！”
　　“也是，也没啥可惦记着的，要不就别回来了，来回折腾也累，不如就自己逛逛街，休息休息，最主要的就是有合适的小伙子自己懂点事，自己自己多大了，该干啥！”
　　这电话要是不收线，这个事就得是大姨的十二五计划重点议题。
　　“大姨，领导喊我，我先挂了，有空我再打给你！”
　　“快去吧，别让人知道你用公家电话打长途！”
　　我笑着撂了电话，知道一切都好，似乎有可以稳稳的安心一下。


放假的日子唯一最奢侈的事情就是窝在被子里，不问黑天白夜！
信手在床头柜里拿出一本书，慢慢看。如果可以这般悠闲生活，人生几何？
　　其实人可以安静得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少，更是别说遇到自己喜欢的书，但是我的床头柜里永远都会躺上基本我中意的。我没记得这是哪年红过的小说和电视，但是我依然喜欢，是海岩的《玉观音》。突然觉得刚子曾经给我买过的那个玉观音是不是因为他也看过这本书，因为卖玉的人说男配观音女戴佛，建议给我买佛刚子戴观音，刚子硬声硬气的说“小小孩还挺迷信，哪有那么多说道，喜欢就戴！”我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舍得戴。
索性下地开始整理衣柜，挂在衣柜右侧的都是曾经刚子买过的那些高价衣服，经年不动，成为我陈列的古董。左侧横卧的都是**常翻来倒去穿得经久不衰的。最高的一层也都基本是新衣未动的，还有一些我刚子送我的小礼物我都跟珍藏稀世珍品一样包包裹裹放在上面。我正在家里翻箱倒柜折腾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刚子蹑手蹑脚的进来，要不是小贝出声我回头看见了他，保准被他在后面抱住吓个半死。


　　“姑奶奶，这是折腾啥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对他突来的造访我觉得很意外。
　　“咋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切，你能弄出核泄漏我也管不着你啊！我就是觉得吧你和好人两样？”
　　“这是什么话？”
　　我突然也觉得我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时候开始语言表达能力这么退化了。我嘿嘿笑着“我的意思是人家都忙得不得了的时候，你总是在吃吃喝喝，人家都闲的不得了的时候，你又开始东奔西走！”
　　“我吃吃喝喝也累啊，那也是**工作”
　　的确刚子的工作没有什么定性，不会和公务员一样那么有规律。但是我还是很少打听他公司的情况和他工作的细节，突然怎么就觉得自己像了一个不参政的贤惠的后宫女人。
　　“这是干啥？”
　　“闲着无聊，收拾呗”
　　“这手表、这项链怎么都不带？”
　　“我喜欢的东西都不带，都留着”
　　“留着也不下崽，留着干嘛，来，我给你戴上”
　　“不戴！”
　　我抢回来放在盒子里，继续放在了柜子最上面。
　　“我一个小打工的，戴这么贵的东西干吗？”
　　“要不你给我打工？到我新公司？”
　　“不去！”
　　“我发现你这个丫头挺犟，我高薪诚聘。”
　　“那也不去！”
　　“为啥不想帮我？”
　　“我根本帮不了你，我会什么？就天天帮你跑跑银行？你一样花一千五也许雇个比我还好的，还高薪诚聘个屁！”
　　“我就想雇这个屁屁屁屁……”
　　说着说着，就手向屁袭来！


　我觉得我在他面前总是会像是一个手无寸铁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动物，他轻轻一举我似乎就轻若鸿毛。
　　一脚卷开被子，把我不重不轻的抛在床上。
　　我发现我的确被刚子耳濡目染学得有些小坏了。
　　我相信我有那么一点吸引力，所以让他匍匐而来。我勾着他的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此刻觉得自己那么不真实。我在垂涎什么？
　　清晰得看他的眉宇，他那被我称作长在硕鼠脸上的小眼睛，但是我沉迷这个目光，有温情、有锐气！
　　他低低的袭来，轻吻我的额头、鼻翼、双唇、耳际……一路下滑，我坏得明显感觉得到他膨胀的热情的时候，我让下面的故事戛然而止。
　　“不行！”
　　他弩着嘴，瞪着眼。
　　“这次真的是大姨妈来了”
　　“靠，不早说”看得出他失望的痛苦，我却兴奋异常，“来几天了还不走！”
　　“谁来串门不得住几天”
　　这句话没想到让他笑死在床上。居然一下子又那么开心。


　“这大姨妈什么时候走啊，我给她打个车”
　　我也哈哈笑起来。
　　“我有个学术性问题和你探讨一下”
　　“靠，学看**的老学究啊，还学术性问题”
　　“你严肃点！”
　　我用手捏住他的嘴，不许他说话，我喜欢看见我霸道的时候他装作乖乖的样子。
　　“你说女人吧，好像有个更年期，而更年期的时候就差不多绝经了，男人吧现在科学的发展观也说也有更年期的，那时候绝精不啊？”
　　我说着也动手动脚的捏了捏他的小宝贝。
　　我怎么就那么佩服刚子，这样的同音字他都毫不费解的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靠，你脑袋里哪那么多歪门邪道！”
　　这样的周末让我觉得时光不前多好。我是不是颓废得只想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就好，就知足！
“哎呀，认得字吗，还看这么厚的书”刚子大惊小怪的，的确我在他面前就没看过书，其实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我在他心里应该是个什么形象的人，不知道是最初坐在包房里那个木讷的我，还是卑微得顺从着生怕一种变故的我，还是仅仅像此刻在挑逗里充满依赖的我……哪一个是我？都是！都不是！！
　　“你咋那么了解我，要不你给我再买一本更厚的？”
　　“啥啊”
　　“新华字典！”
　　“靠，新华字典不是看的”
　　“那干啥“
　　“睡觉当枕头！“
　　“切！“
　　“你看过这本没有”
　　“啥啊”
　　“《玉观音》”
　　“我除了合同书什么书也不看！就你们这些小孩看这默默唧唧的小说！”
　　“什么叫默默唧唧，有空你看吧，我特别喜欢结尾，我可以看哭！”
　　“我不认字，来来，你给我讲讲啥结尾，能把傻子哄哭？”
　　我斜了斜身子，躺在他的臂腕里，一本正经的给他讲述这个故事，这个最后带着玉观音的男人总是每天早早回家，让屋子里灯火通明，而且至死不渝的相信着他爱的那个女人会在某一天一定会回来……
　　在看过这个结尾掩卷的时候，我竟是潸然泪下，或许爱情总是不知不觉可以策动人心，哪怕我们曾经不再奢望，但总有一种感知可以敲醒沉睡的心灵！
　　我原来可以爱得如此深沉。
　　刚子却说这些东西啊骗不了鬼，就只能骗骗人。
　　我反问，骗不了你，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不是那什么那什么啊！
　　他伸手过来，什么什么啊……
　　缠绵，一通，笑。


　　53
　　2011年4月18日 星期一 天气
雨
　　一日阴雨过后的清晨依然阴霾密布，而周一总是注定忙碌不堪。
　　工作始终是一种循规导则的周而复始，安逸的人也许麻木这种重复，有时在我这简单的工作里我时常会想刚子的工作状态，或许自己成为一个生意人他始终都有激情所在，也许是投入也许是逼迫。因为我理解他曾经所面对事业的那种挑战和全情付出。我很多时候欣赏他的不是这种投入以后的堆砌的在我眼里的巨大财富，而是他投入本身那种状态！他没文化，但是他不缺心眼！或者我该好好表扬他是一个不乏心机的人！商场如战场，商道即人道，也许在他身边混久了总能学之一二。
　　今天早上到了单位，娟子就神秘兮兮的一脸难为情的和我说，婚期订了！
　　我说“都要当妈了，还扭扭捏捏，真是的！”
　　娟子的确办事总是很沉稳，这是要是在黄大仙那里，那就不知道扎呼成啥样了，但是可以不违心的说我和黄大仙更合拍！也许我们更同命相连的缘故！
　　“哪天啊？昨天和大姨打电话还说等你定下日子我再考虑是否五一回家！”
　　“二十八日！”
　　“这月？”
　　“嗯，王睿怕月份大了，一来显怀，二来怕我累了！”
　　“妈呀，咋才告诉我！”
　　“我们也是才定下的！”
　　“说，喜欢啥，我得送你点结婚礼物啊！”
　　“不用，真不用，你借我的钱我还没日子还呢！”
　　“别说那些，一码是一码，我又不着急。咱仨就你混得像个样，我们都羡慕呢，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
　　娟子不会像我和小翠一样，一笑恨不得露出嗓子眼，她不管多高兴的事情也不过抿嘴一笑，但是满脸就算鱼尾纹里都是挤满的幸福，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说我得告诉一下小翠，让她也高兴一下。
　　娟子说婚礼很简单，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主要没有什么人，就是王睿这边的同事和几个朋友，然后娟子的朋友和我们这边的同事，估计不过两三桌吧。
　　“婚礼只是一个形式，简简单单的挺好！”
　　“我们也没有人，也没钱，也不想浪费在这个上！”
　　“我就喜欢简单的，有的婚礼你没看司仪一主持一个小时，饭店还挺配合不给发筷子，我都恨不得手抓饭吃吃就跑了算了。然后有的老头老太太还说以后在赶婚礼得自己带筷子，方便！哈哈”
　　我一面说着，脑袋真是一面扫描着我该给娟子送点啥？或许还得给小翠打电话合计一下。异地他乡，非亲非故能称作姐妹的人理当珍惜！
　　“娟子，咱们单位都通知谁了？”
　　“没谁，就咱们楼上这几个科室的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嗯，告诉了吗？”
　　“没有呢，我这不是第一个就先告诉你了？”
　　“那我一会去银行回来在文具店给你买点请帖？”
　　“我合计就说一下就行。”
　　“还是请帖吧，一个屋里发一张，不用一人一个，也没几张，还正式一点是吧？”
　　“那也行，听你的！”
　　一个早晨都是沉浸在娟子要大婚的喜悦里。
　　有时我会时常觉得自己近乎一种病态，面对身边的很多事情可以乎悲乎喜，和娟子站在一起像个小孩。但是我心里清楚，也许经受一样的打击，或许我比她活得更果敢！因为我知道我贪恋红尘，而娟子如果经历太多她会压抑到默不作声落发为尼，但愿我的评估是种错误，人的很多时候，她的命运是性格使然。只是我一直都期待，我们可以都幸福，至少可以在追寻幸福的路上！


　　中午的时候娟子接了王睿的电话，又是一脸喜悦，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好事成双。
　　娟子说，下午王睿来接她去谈一笔合同，初步是说估计五万块钱的订单。我们公司有规定，不管是单位销售人员还是非销售人员，只要能拿到订单或者销售合同，只要回款的时候就给结算回扣，也是谢总的促销政策，私企也许这招会很灵，很灵活。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因为娟子要去签订合同了我才知道这个政策，以前没有人和我说过，其实就算说了也是白说，我都不知道什么地方会用我们单位的这个东西，所以都不知道卖给谁，哪里去卖？！
　　“王睿说他下午过来，我让他买糖炒栗子了，知道你爱吃，我最近也特别爱吃这些栗子、榛子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反应？”
　　“嘿嘿，挺贵的，给我买啥，我也不能和我外甥抢嘴吃啊！”
　　“呵呵，没事！”
　　“让你一说，我还真馋了！”
　　“你别说你也有了！”
　　“我这又不能无土栽培！”其实是我差点一不小心又露馅，因为没人知道刚子的这点病，所以在她和小翠眼里我们是早早早早鬼混在一起的人了。
　　“现在就流行无土栽培，别装相！”理解的偏差有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和刚子考虑以后没有？”
　　这个是我不能说厌烦但是的确是我最头痛无法面对朋友所能回答的问题。也许我们两个的心里都各自盘算过未来的境况，但是现实不容我们去表白，怕一种索取变成伤害，怕一种承诺成为负担。所以对于未来，我们从来不去沟通，也许都是在心底默默的去企及，去期待，去盼望……如果时间能让人世完美，我宁用我的一生去等待！


　　幸好蔡总喊我过去，打住了娟子对我和刚子的探究。
　　王睿下午来的时候正好我也要去银行打款。娟子说那咱们一起出去吧，谈合同的时候让我也帮忙听听，其实下午本应该去练车的，不过也的确好奇看看销售合同的运作，其实还有些担心怕鸟飞蛋打，别在对销售一窍不通然后这边又浪费了练车时间，索性还是好奇要看看，定下的事情就坚持去，而且甚至有点义无反顾，不知道这是我的优点还是缺点！
　　王睿这个听话劲也许就注定了娟子的幸福，两大包满满的糖炒栗子。
　　“嘿嘿，干儿子，干妈先替你吃着！”我拍拍娟子的肚子。
　　这不小心说漏了嘴，被管师傅听见了。
　　“哎呀，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是先上车后补票啊！”
　　娟子和王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挺好，时间就是效益，等我儿子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真不知道社会变成啥样了？”
　　“管师傅，也许到时候更不用你操心了，念完大学给你带回来一个念小学的孙子了！”
　　他们被我说得哈哈大笑。
　　“小鸥，你还真别说，我儿子现在就被好几个小姑娘追着，我儿子长得帅啊，以前都是小小子追女孩子，我看现在的女孩子也不善劲啊，孩他妈没事翻翻短信说这群孩子说的话啊咱们大人都说不出口，总说让我管管，你说这咋个管？”
　　“管不了了，管不了了，现在的孩子不管还好越管越出事！”
　　“小鸥，你说的还真在理，前几天他们学校私奔一对，女孩子大肚子了结果两个人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小诊所做流产，女孩麻药过敏死了！”
　　社会也许每天都在上演这种不寒而栗的悲剧。但是谁又能真做成那个随意篡改剧情的主角？


　　这个事情办成以后，我们拿着预订款的支票，欣喜若狂的下楼。三个人开心的击掌为盟，庆祝胜利拿下！
　　“小鸥，多亏你来，我笨得就没想到”王睿自检。
　　“我也是比较冒失，我还怕你们怪我，这样就等于你们少赚了，拿出来一块给他了，不过我那一会儿就合计他要是拒绝了就不签，咱们也是一分不得，回去这个事情还得和蔡总说一下，以后能不能机动行事，看看能不能提高点回扣，这样你们就不损失他也得了买卖还成了……”
　　“已经可以了，就像你说的，他要是不同意你说咱们还一分不得呢！不少了不少了……”
　　娟子也很知足。
　　很意外的是，回来的时候蔡总已经回家保胎去了，跟谢总汇报了情况，谢总写了一个条让娟子做在内账里特批一千元钱说是给我的嘉奖。
　　我说真不用，我也是希望公司多些合同，而且这个是娟子他们朋友介绍过去的，我也是试探性的说说，让娟子他们也少赚了百分之二！
　　“生意就得有舍有得！我说给你的就给你！要不你以后也可以考虑一下看看是不是要做做销售？”
　　“啊，我？我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经验就是吃亏吃出来的，今天娟子就能有经验了，其实做销售谢总很多人都是把大头给了对方，自己赚小，不然总是有人在抢饭碗的，要不怎么说吃亏是福？！”
　　我无缘无故得了一千块钱反倒觉得不大自在了，我说娟子给你们吧，今天我多说话你们还少赚，娟子执意不要。
　　我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到担心娟子那会多了心思，其实我真没多想什么，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有些迫不及待的给刚子打电话。
　　这样大的一个城市，我似乎所有的依赖和分享都更加在乎这个人。
　　“在哪呢？”
　　“泡澡呢！”
　　“确定没说错？”
　　“来客人了，领来洗澡，错什么错？”
　　“嘿嘿，你说泡妞我比较相信！”
　　“你来吧，泡你！咱俩鸳鸯浴！”
　　“切！你猜我今天有什么好事？”我似乎举着电话都笑靥如花。
　　“捡钱了？”
　　“啊，啊，啊你半仙啊，你咋知道的？”
　　“听你这说话口气就是捡钱了呗，捡的还是美元，不是钢镚！”
　　“我还捡的大洋呢！”
　　“咋地，中五百万？”
　　“那我得长多大脑袋，能让这馅饼砸上。除非脑袋像地球！”
　　刚子哈哈笑。
　　我一五一十的给刚子学，最后我还是说担心娟子会对我有想法。刚子说如果是朋友就不会，在社会混就要看开事，不是你的别勉强，就算是你的也要学会舍！
　　刚子的确没有高谈阔论的本领，但是你如果喜欢和他探究一些生意经，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