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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浪子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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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是个马甲,窝不好意思水别人的帖子来刷,而且有些帖子我一回复就出问题。
窝开个帖子发小说原著吧。泥们放我一马。


1楼2012-07-04 15:37回复
    阳还没有照进来的时候她已跪在黑色的神龛前黑色的蒲团上。
    黑色的神幔低垂没有人能看得见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抵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她的脸。
    她脸上蒙着黑纱黑色的长袍乌云般散落在地上只露出一双干瘪、苍老、鬼爪般的手。
    她双手合什喃喃低诵但却不是在析求上苍赐予多福而是在诅咒。XX网站w-w-w.-x-Xx.c-o-m。
    诅咒着上苍诅咒着世人诅咒着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一个黑衣少年动也不动地跪在她身后仿佛亘古以来就已陪着她跪在这里。而且一直可以跪到万物都已毁灭时为止。
    夕阳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但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
    夕阳暗淡风在呼啸。
    她忽然站起来撕开了神龛前的黑幔捧出了一个漆黑的铁匣。XX网站w-w-w.-x-Xx.c-o-m。
    难道这铁匣就是她信奉的神祗?她用力握着手背上青筋部已凸起却还是在不停地颤抖。
    神案上有把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她突然抽刀一刀劈开了这铁匣。
    铁匣里没有别的只有一堆赤红色的粉末。
    她握起了一把:“你知道这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
    “这是雪红雪!”
    她的声音凄厉、尖锐如寒夜中的鬼哭:“你生出来时雪就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
    黑衣少年垂下了头。
    她走来将红雪撒在他头上、肩上:“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是神复仇的神!无论你做什么都用不着后悔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自信就仿佛已将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恶鬼的诅咒都已藏入这一撮赤红的粉末里都已附在这少年身上。然后她高举双手喃喃道:“为了这一大我已准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现在总算已全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
    黑衣少年垂着头道:“我……”
    她突又挥刀一刀插入他面前的土地上厉声说道:“快走用这把刀将他们的头全都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风在呼啸。
    她看着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他手里的刀似也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这时黑暗已笼罩大地。
    


    2楼2012-07-0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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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目中又露出笑意仿佛对自己看到的一切也都觉得很满意。他大步走过来走到傅红雪对面坐下。
      傅红雪的筷子并没有停一口菜一口饭吃得很慢却没有停下来看他一眼。
      叶开看着他忽然笑道:“你从来不喝酒?”
      傅红雪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来。
      他慢慢地将碗里最后两口饭吃完才放下筷子看着叶开。
      叶开的微笑就像是阳光。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却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又过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我不喝酒。”
      叶开笑道:“你不喝请我喝两杯怎么样?”
      傅红雪道:“你要我请你喝酒?为什么?”
      他说话很慢仿佛每个字都是经过考虑之后才说出的因为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就一定完全负责。
      所以他从不愿说错一个字。
      叶开道:“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很顺眼”他叹了口气又道:“这地方除了你之外简直连一个顺眼的人都没有。”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
      他不愿开口的时候总是会有这种表情。
      叶开道:“你肯不肯?”
      傅红雪还是看着自己的手。
      叶开道:“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你若错过岂非很可惜?”
      傅红雪终于摇摇头缓缓道:“不可惜。”
      叶开大笑道:“你这人果然有趣老实说除了你之外别人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喝他一滴酒的。”
      他说话的声音就好像将别人都当做聋子别人想要不听都很难;只要听到他的话想不生气也很难。
      屋子里已经有几个人站起来动作最快的是个紫衫佩剑的少年。
      他的腰很细肩很宽佩剑上镶着闪闪光的宝石剑穗是紫红色的和他衣服的颜色正相配。
      他手里端着杯酒满满的一杯一转身竟已窜到叶开面前。手里一满杯酒居然连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看来这人非但穿衣服很讲究练功夫的时候必定也很讲究。只可惜叶开没有看见傅红雪也没有看见。
      紫衫少年脸上故意作出很潇洒的微笑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在看着他。
      他轻轻拍了拍叶开的肩道:“我请你喝杯酒好不好?”
      叶开道:“不好。”
      紫衫少年大笑别的人也笑了。
      叶开也在笑微笑着道:“只不过你就算跪下来我还是不喝的。”
      紫衫少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叶开道:“不清楚我连你究竟是不是个人都不太清楚。”
      紫衫少年笑容冻结手已握住了剑柄。
      “呛”的一声剑已出鞘。
      但他手里拿着的还是只有个剑柄。
      剑还留在鞘里。
      他的剑刚拔出来叶开突然伸手一弹这柄精钢长剑就断了。从剑柄下一寸处折断的;所以剑柄虽拔起剑身却又滑入剑鞘里。
      紫衫少年看着手里的剑柄一张脸已惨白如纸。
      屋子里也没有人笑了非但笑不出连呼吸都已几乎停顿。
      只剩下一种声音。
      推骨牌的声音。
      


      5楼2012-07-04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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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生的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没看见。
        傅红雪虽然看见了但脸上却还是全无表情。
        叶开看着他微笑道:“你看我没有骗你。”
        叶开道:“你请不请呢?”
        傅红雪慢慢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请。
        他站起来转过身似已不愿再讨论这件事。
        但却又回过头来看了那紫衫少年一眼缓缓道:“你应该用买衣服的钱去买把好剑的;但最好还是从此不要佩剑用剑来做装饰实在危险得很。”
        他说得很慢很诚恳这本是金石良言。
        但听在这紫衫少年的耳朵里那种滋味却是不太好受的。
        他看着傅红雪惨白的脸已青。
        傅红雪正在慢慢地往外走走路比说话更慢而且很奇特。
        他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
        “原来他是跛子。”
        叶开仿佛觉得很惊奇也很惋借。
        除此之外他显然并没有别的意思。
        紫衫少年紧握着双拳又愤怒又失望——他本来希望叶开将傅红雪一把揪回来的。
        叶开的武功虽可怕但这跛子却不可怕。
        紫衫少年便施了个跟色本来和他同桌的人已有两个慢慢地站了起来显然是想追出去。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个很奇怪的声音:“你不愿别人请你喝酒愿不愿意请别人喝酒呢?”
        声音低沉而柔和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的人明明好像就在自己耳畔却又偏偏看不见。
        最后才终于现那服装华丽、修饰整洁的中年人已转过头来正在看着叶开微笑。
        叶开也笑了道:“别人请我是一回事我请不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中年人微笑道:“不错那完全不同的。”
        叶开道:“所以我请这屋子里每个人我都请。”
        他说话的神情就好像已将自己当做这地方的老板似的。
        紫衫少年咬着牙突然扭头往外走。
        叶开缓缓道:“只不过我请人喝酒的时候谁不喝都不行不喝醉也不行!”
        紫衫少年胸膛起伏突又回头道:“你知不知道请人喝酒要银子的?”
        叶开笑道:“银子?你看我像不像身上带着银子的人?”
        紫衫少年笑道:“你的确不像。”
        叶开悠然道:“幸好买酒并不一定要用银子的用豆子也行。”
        紫衫少年怔了怔道:“豆子?什么豆子?”
        叶开道:“就是这种豆子。”
        他手里忽然多了个麻袋手一抖麻袋里的豆子就溜了出来就像是用什么魔法似的。
        他撒出的竟是金豆。
        紫衫少年看着满地滚动的金豆怔了很久才抬起头勉强笑道:“我只有一样事不懂。”
        紫衫少年道“你不要别人请你喝酒为什么要请别人那又有什么不同?”
        叶开眨眨眼走到他面前悄悄地道:“若有条狗要请你去吃屎你吃不吃?”
        紫衫少年变色道:“当然不吃。”
        叶开笑道:“我也不吃的但我却时常喂狗。”
        傅红雪走出门的时候门外不知何时已多了两盏灯。
        两个白衣人手里提着灯笼笔直地站在街心。
        傅红雪带上门慢慢地走下石级走过来才现这两个提灯笼的人身后还有第三个人。
        灯笼在风中摇荡这三个人却石像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6楼2012-07-04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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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头、衣褶间已积满了黄沙在深夜中看来更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傅红雪根本没有看他们。
          他走路的时候目光总是在遥望着远方。
          是不是因为远方有个他刻骨铭心、梦魂索绕的人在等着他?
          可是他的眼睛为什么又如此冷漠纵然有情感流露也绝不是温情而是痛苦、仇恨、悲沧?
          他慢慢地穿过街心那石像般站在灯笼后的人突然迎上来道:“阁下请留步。”
          傅红雪就站住。别人要他站住他就站住既不问这人是谁也不问理由。
          这人的态度很有礼貌但弯下腰去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在他手中的刀上身上的衣服也突然绷紧。显然全身都已充满了警戒之意。
          傅红雪没有动手里的刀也没有动甚至连目光都还是在遥视着远方。
          远方一片黑暗。
          过了很久这白衣人神情才松弛了些。微笑着问道:“恕在下冒昧请教不知阁下是不是今天才到这里的?”
          傅红雪道:“是。”
          他的回答虽只是一个字但还是考虑了很久之后才说出。
          白衣人道:“阁下从哪里来?”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手里的刀。
          白衣人等了很久才勉强一笑道:“阁下是否很快就要走呢?”
          傅红雪道:“也许。”
          白衣人道:“也许不走了?”
          傅红雪道:“也许。”
          白衣人道:“阁下暂时若不走三老板就想请阁下明夜移驾过去一叙。”
          傅红雪道:“三老板?”
          白衣人笑道:“在下说的当然就是‘万马堂’的三老板。”
          这次他真的笑了。
          居然有人连三老板是谁都不知道在他看来这的确是件很可笑的事。
          但在傅红雪眼中看来好像天下根本就没有一件可笑的事。
          白衣人似也笑不出了干咳两声道:“三老板吩咐在下务必要请阁下赏光否则……”
          傅红雪道:“否则怎样?”
          白衣人勉强笑道:“否则在下回去也无法交待就只有缩在这里不走了。”
          傅红雪道:“就站在这里?”
          白衣人道:“嗯。站到阁下肯答应为止。”
          “很好……”
          白衣人正在等着说下去的时候谁知他竟已转身走了。
          他左脚先迈出一步然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他这条右腿似已完全僵硬麻木。
          白衣人脸色变了全身的衣服又已绷紧但直到傅红雪的身子已没入黑暗中他还是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
          


          7楼2012-07-04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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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已住。
            太阳照在街上黄沙闪着金光。
            街上已经有人了傅红雪第一眼看见的还是那白衣人。
            他还站在昨夜同样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雪白的衣服上积满沙土头也已被染黄可是他的脸却是苍白的苍白得全无一丝血色。
            他在忍受。
            到处都有好奇的眼光在偷偷地看着他这种眼光甚至比秋日的骄阳更的人更无法忍受。
            忍受虽是种痛苦但有时也是种艺术。
            懂得这种艺术的人通常都能得到他们希望的收获。
            傅红雪正向他走过来但目光却还是凝视在远方。
            远方忽然扬起了漫天黄沙。
            密鼓般的蹄声七匹快马尾相连箭一般冲入了长街。
            马上的骑士骑术精绝驰到白衣人面前时突然自鞍上长身而起斜扯顺风旗反手抽刀整个人挂在马鞍上向他扬刀行礼。
            这是骑士们最尊敬的礼节。
            从他们这种礼节中已可看出这白衣人身份绝不低。
            他本不必忍受这种事的但却宁可忍受。
            无论谁如此委屈自己都必定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刀光闪过他全无表情的脸七匹快马转瞬间已冲到长街尽头。
            突然间最后的一匹马长嘶人立马上人缰绳一带马已回头又箭一般冲了回来。
            人已站在马鞍上手里高举着一杆裹着白绞的黑铁长枪。
            快马冲过长枪脱手飞出笔直插入白衣人身旁的地上。
            枪上白绫立刻迎风展开竟是一面三角大旗。
            旗上赫然有五个鲜红的大字:“关东万马堂。”
            大旗迎风招展恰巧替白衣人挡住了初升的阳光。
            再看那匹马已转回头追上了他的同伴绝尘而去。
            一人一马倏忽来去只留下满街黄沙和一面大旗。
            旭日正照大旗上!
            街上几十双眼睛都看得直连喝彩都忘了。
            突听一个人放声长笑道:“关东万马堂!好一个关东万马堂!”
            


            9楼2012-07-04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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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章 关东万马堂


              10楼2012-07-04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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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站在灯笼下仰面而笑笑声震得灯笼上的积沙雪一般纷飞落下落在他脸上。
                他不在乎。
                无论对什么事叶开都不在乎。
                所以身上穿的还是昨夜那套又脏又破又臭的衣服——无论他走到哪里哪里立刻就会充满一种仿佛混合着腐草、皮革和死尸般的臭气。
                可是他站在那里却好像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很欣赏他身上这种臭气。
                他衣襟上的破洞中还插着朵花但已不是昨夜的残菊而是朵珠花。
                也不知是从哪个女人鬓上摘下来的珠花。
                他从不摘枝上的鲜花只摘少女上的珠花。
                傅红雪的目光忽然从远方收回来凝视着他。
                他却已走到街心走到那白衣人面前脚步踉跄似已醉得仿佛要在水中捉月的太白诗仙但一双眼睛张开时却仍清醒得如同正弯弓射雕的成吉思汗。
                所以他眯着眼看着这白衣人道:“昨天晚上你好像在这里。”
                白衣人道:“是。”
                叶开道:“今天你还在。”
                白衣人道:“是。”
                叶开道:“你在等什么?”
                白衣人道:“等阁下。”
                叶开笑了道:“等我?我又不是绝色佳人你为什么要等我?”
                白衣人道:“在三老板眼中世上所有的绝色佳人也比不上一个阁下这样的英雄。”
                叶开大笑道:“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是个英雄但三老板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衣人道:“一个识英雄、重英雄的人。”
                叶开道:“好我喜欢这种人他在哪里?我可以让他请我喝杯酒。”
                他要别人请他喝酒却好像是已给了别人很大的面子。
                白衣人道:“在下正是奉了三老板之命前来请阁下今夜过去小酌的。”
                叶开道:“小酌我不去要大喝才行。”
                白衣人道:“万马堂藏酒三千石阁下尽可放怀痛饮。”
                叶开拊掌大笑道:“既然如此你想不要我去也不行。”
                白衣人道:“多谢。”
                叶开道:“你既已请到了我为什么还不走?”
                白衣人道:“在下奉命来请的一共有六位现在只请到五位。”
                叶开道:“所以你还不能走?”
                白衣人道:“是。”
                叶开道:“你请不到的是谁?”
                他不等白衣人回答突又大笑道:“我知道是谁了看来他非但不愿请别人喝酒也不愿别人情他喝酒。”
                白衣人只有苦笑。
                叶开道:“你就算在这里站三天三夜我保证你还是打不动他的心这世上能令他动心的事也许根本连一样也没有。”
                白衣人只有叹气。
                


                11楼2012-07-04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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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道:“要打动他这种人只有一种法子。”
                  白衣人道:“请教。”
                  叶开道:“你无论想要他到什么地方去请是一定清不动的激他也没用但你只要有法子打动他就算不请他他也一样会去而且非去不可。”
                  白衣人苦笑着道:“只可惜在下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打动他。”
                  叶开道:“你看我的。”
                  他忽然转身大步向傅红雪走了过去。
                  傅红雪好像本就在那里等着。
                  叶开走到他面前走到很近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红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他苍白的脸上还是全无表情但握着刀的一只手青筋却已凸起。
                  叶开笑了笑道:“你若想知道今天晚上到万马堂去我告诉你。”
                  他绝不让傅红雪再说一个字掉头就走走得很快就好像生怕傅红雪会追上来似的。
                  傅红雪却动也没有动只是垂下眼看着手里的刀瞳孔似已渐渐收缩。
                  叶开已走回白衣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现在你已经可以回去交差了今天晚上我保证他一定会坐在万马堂里。”
                  白衣人迟疑着道:“他真的会去?”
                  叶开道:“他就算不去也是我的事了你已经完全没有责任。”
                  


                  12楼2012-07-0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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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展颜道:“多谢!”
                    叶开道:“你不必谢我应该谢你自己。”
                    白衣人怔了怔道:“谢我自己?”
                    叶开笑道:“二十年前就已名动江湖的‘一剑飞花’花满天既然能为了别人在这里站一天一夜我为什么不能替他做点事呢?”
                    白衣人看他面上的表情很奇特过了很久才淡淡道:“阁下知道的事好像不少。”
                    叶开笑道:“幸好也不大多。”
                    白衣人也笑了长身一揖道:“今夜再见。”
                    叶开道:“一定要见!”
                    白衣人再一拜揖缓缓转身拔起了地上的大旗卷起了白绫突然用枪梢在地上一点人已凌空掠起。
                    就在这时横巷中奔出一匹马来。
                    白衣人身子不偏不倚恰巧落在马鞍上。
                    健马一声长嘶已十丈开外。
                    叶开目送着白衣人人马远去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这万马堂当真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他伸长手仰天打了个呵欠回头再找傅红雪时傅红雪已不见了。
                    碧天黄沙。
                    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
                    远远望过去一面白色的大旗正在风沙中飞卷。
                    大旗似已远在天边。
                    万马堂似也远在天边!
                    


                    13楼2012-07-0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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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无际的荒原路是马蹄踏出来的漫长、笔直笔直通向那面大旗。旗下就是万马堂。
                      傅红雪站在荒原中站在马道旁看着这面大旗已不知道看了多久。现在他才慢慢地转过身。
                      漫天的黄沙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红影流星般飞了过来。
                      一匹胭脂马一个红衣人。
                      傅红雪刚走出三步已听到身后的马蹄声。
                      他没有回头又走了几步人马已冲过他身旁。
                      马上的红衣人却回过头来一双剪水目瞳只盯了他手中的刀一眼一双纤纤玉手已勒住了缰绳。
                      好俊的马好美的人。
                      傅红雪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不愿看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马上的人明眸却在盯着他的脸。忽然道:“你就是那个人?连花场主都请不动你。”
                      她的人美声音更美。
                      傅红雪没有听见。
                      马上的人柳眉扬起大声道:“你听着今天晚上你若敢不去你就是混帐王八蛋我就杀了你拿去喂狗。她手里的马鞭突然毒蛇般向傅红雪脸上狠狼地抽了过去。傅红雪还是没有看见。鞭梢一卷突然变轻了“啪”的只不过在他脸上抽出了个淡淡的红印。
                      傅红雪还是好像全无感觉但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却又凸起。
                      只听马上人吃吃笑道:“原来你这人是个木头人。”
                      


                      14楼2012-07-0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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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铃般的笑声远去一人一马已远在黄沙里转眼间只剩下一点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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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全身都抖个不停只有握刀的一只手却仍然稳定如磐石!
                        叶开还在打着呵欠。
                        若有人注意他今天至少已打过三四十次呵欠了。
                        可是他偏偏不去睡觉。
                        他东逛西逛左瞧右看好像无论对什么事都很有兴趣。
                        就是对睡觉没有兴趣。
                        现在他刚从一家杂货店里走出来正准备走到对面的小面馆去。
                        他喜欢跟各式各样的人聊天他觉得这地方每家店的老板好像都有点奇怪。
                        其实奇怪的人也许只不过是他自己。
                        他走路也不快却又和傅红雪不同。
                        


                        15楼2012-07-0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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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虽是个残废走得虽慢但走路时身子却挺得笔直就像是一杆枪。
                          他走路却是懒洋洋的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脱了节你只要用小指头一点他就会倒下去。
                          他穿过街心时突然有一匹快马箭一般冲入了长衔。
                          一匹火红的胭脂马。马上人艳如桃花———种有刺的桃花。
                          人马还没有冲到叶开面前她已扬起了马鞭喝道:“你不要命了吗?炔避开!”
                          叶开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XX网站w-w-w.-x-Xx.c-o-m。
                          她只有勒住缰绳但手里的马鞭却已狠狠地抽了下去。
                          这次她比对付傅红雪时更不客气。
                          但叶开的手一抬鞭梢就已在他手上。
                          他的手就好像有某种神奇的魔法一样随时都可能做出一些你绝对想不到的事。
                          红衣女的脸上已红得仿佛染上了胭脂。
                          叶开只不过用三根手指夹住了鞭梢但随便她怎么用力也休想将鞭梢抽回来。
                          她又惊又急怒道:“你……你想于什么?”
                          叶开用眼角瞟着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道:“我只想告诉你几件事。”
                          红衣女咬着嘴唇道:“我不想听。”
                          


                          16楼2012-07-0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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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淡淡道:“不听也行只不过一个大姑娘若从马上跌下来那一定不会很好看的。”
                            红衣女只觉得突然有一股力量从马鞭上传了过来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从马上跌下去忍不住大声道:“你有活快说有屁快放。”
                            叶开笑了道:“你不应该这么凶的。不凶的时候你本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一凶起来就变成个人人讨厌的母老虎了。”
                            红衣女忍着怒气道:“还有没有?”
                            叶开道:“还有无论胭脂马也好母老虎也好踢死人都要赔命的。”
                            红衣少女脸又气白了恨恨道:“现在你总可以放手了吧?”
                            叶开忽又一笑道:“还有一件事。”
                            红衣女道:“什么事?”
                            叶开笑道:“像我这样的男人遇见你这样的女人、若连你的名字都不问就放你走了岂非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你。”
                            红衣女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你?”
                            叶开道:“因为你不愿从马上跌下来。”
                            红衣女的脸似已气黄了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好我告诉你我姓李叫姑姑现在你总该松手了吧?”
                            


                            17楼2012-07-04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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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微笑着松开手道:“李姑姑这名字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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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红衣女在马上大笑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就是你龟孙子王八蛋的姑奶奶。”
                              她还是怕叶开追上来冲出去十来丈身子突然凌空跃起燕子般一掠飞入了路旁一道窄门里。
                              好像她只要一进了这窄门就没有任何人敢来欺负她了。
                              门里十八张桌子都是空着的。
                              只有那神秘的主人还坐在楼梯口的小桌上玩着骨牌。
                              现在是白天白天这地方从不招呼任何客人。
                              这地方的主人做的生意也许并不高尚但规矩却不少。
                              你要到这里来就得守他的规矩。
                              他两鬓斑白脸上每一条皱纹中都不知隐藏着多少欢乐多少痛苦多少秘密但一双手却仍柔细如少女。
                              


                              18楼2012-07-04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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