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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陈旭自传发行版《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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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小时候的事,记不得太多了,很多的印象都是妈妈嘴里说出来的,说我,也说爸爸。我爸爸不太爱说话,很少说我小时候的事,就是有一次喝多了,才说我婴儿的时候身上有一股奶味。妈妈说那时候他每天抱着我闻,我想可能是他小的时候没有奶喝吧。妈妈告诉我说,爸爸7岁的时候我爷爷就死了,14岁时,我奶奶又去世了。他带着两个妹妹从山东来到哈尔滨,把她们拉扯大。我总在想,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偶像!不过我爸爸人很独,很孤僻,脾气也很不好。但我妈妈总说他好,说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每周见一次面,在松花江边第二个长椅上,聊聊天。天黑以后,爸爸就拿着两快板砖走着送我妈回家。从江堰到动力区的二火葬要十几公里,然后再一个人走回道外照顾两个妹妹。谁让家里穷呢,买不起自行车。我知道那时侯他一直干装卸工,那个工作很苦。妈妈和爸爸一个厂的,她是设计处的描图员。她这个工作给我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让我写字很工整,可怜我这么多年一直没进步,我现在写字两个风格:1,小学生字体,2,自认为是狂草。有时候自己写的东西,要忘了什么内容第二天再看,救认不出来了。不过我用电脑打字就很公整呢,比我手写的漂亮多了。 

     具我所知,我18个月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我跟着妈妈。每天妈妈带着我上班。那时家里很穷,我好象很懂事。后来我上幼儿园了,阿姨们都很喜欢我,偷着把别的小朋友的吃的给我吃。每天午睡的时候,我都走错到别的班里睡觉。那时侯我很爱画画,经常在床上画地图。我还喜欢出去玩,经常趁妈妈做晚饭,跑出去看老牛,还有鸡。牛太大,我不敢碰它。别人家有个大公鸡和我差不多高,我总欺负它,终于被它叨了。我哇哇哭。回家妈妈给我吃西瓜,她吃炒西瓜皮,那是晚上的菜。 

    不知什么时候,爸爸妈妈又在一起了。那时的记忆很模糊。我又长大了一点,大概四五岁。常听他们说起我被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把我的头塞到暖气片里。说我的脸有一个月是黑的,后来青了一个月,后悔那时没有给我治病,留下好多后遗症。导致我不能玩游乐场里的玩具,记性不好,晕车,还偏头疼,疼了十几年。记得我上学的时候一看书就头疼,不知道那是不是后遗症。总之,我身体一直不好。还有几次差点见佛祖。一次是吃硬的块糖,卡进气管里了。还有一次是吃青蛙,青蛙的腿骨卡在嗓子里了。以后我很怕吃鱼类的东西。还有一次也是因为鱼。爸爸带我去江边玩,他下去抓鱼,让我在岸上等着,可我等不及,也跟了下去。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飘出去一百多米了。后来的事不记得了。不过我清楚的记得,我喝了很多水,还看见鱼了。鱼咬我小弟弟。 

     幼儿园时在小朋友中间流行一个话题。就是问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有的说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有的说是从厕所里掏出来的。我回家也问。爸爸说是一天晚上,天上一个闪电,一条龙从我家窗户飞进来,把我放进了我家。回到幼儿园里,我很自豪的告诉所有小朋友我是怎么出生的。那一段时间我很牛,那些'从厕所里掏出来的小朋友们'总是哭。以后好多年,我都觉得我不是普通人,来到这世上是有使命的。直到前几年,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只有我牛,所有活在世上的人,都经历了那时的精子赛跑。都是跑第一才出来的。 

   哎!其实每个人都很牛。 

 终于熬到上小学了,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一个小名叫宝宝的好朋友是熟悉的。我俩被分到一个班,我俩更好了。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练武术,一起抄作业。只有我去少年宫画画,他不去。从我幼儿园的时候拿了一个哈尔滨市幼儿绘画第一开始,就每天都去学了,一学就是五年,风雨无阻。但我晕车,学的很辛苦。那么小就这么执着的追求艺术,后来看到了一部影片《画魂》,想到了人体艺术,最后还是放弃了。还有一部影片影响了我,也影响了一代人,就是《少林寺》。我从小就很喜欢武术,爸爸也总教我,他不想我在外面挨欺负。可就是每次都是挨完揍了,才想起我学过武术。由于我个子小,在学校总被人打。打啊打啊,就这么大了。可在我们那片家属楼里,我最大。自然成了孩子王。身边还有个公主。她叫刘莹,是我家邻居。那时侯我看她总是很美,好象天使一样美。他有个弟弟,叫刘超,我一直保护着他。 



1楼2007-02-09 16:16回复
    爸爸妈妈又和好了,家庭条件也大有转变。我也离开了大姨家,离开了高磊,被送回了学校,可还有一个月就升学考试了。尽管我吃住在班主任家每天补习,可还是没有希望啊。最终我以七科一百四十分的成绩毕业。幸好那年警察学校招特长生,我以本市一商业性自由搏击48公斤级冠军的资历进入了警校。此时我的真实身高只有一米五四,十五岁。 

      中国的兵,是全世界最苦的兵。我深刻的体验到了这一点。只是一直感觉这里和监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们是国营的炮子。我想尽了一切办法躲避训练,甚至以小卖小。我比平均年龄小三岁,有时我都奇怪这里怎么会要我。有时还混进女警里,可这些努力似乎都无济于事。还闹出了几次因为我集体紧急集合的事。也因此引起了几次公愤。还好这里纪律严格,可私下我也不好过。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千奇百怪。不好应付。警校的所有课程都是我喜欢的,十八门文科,四门武科,我都很认真的学。在这还遇到了一个很好的自由搏击教练,他是前国家冠军。我又跟着他度过了这两年。在这也交了很多战友和社会上的好朋友。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扬飞的战友。一起实习毕业后应该去防暴队,可我想做刑警,去破案,我认为我已经具备了这些能力。学校说我是因为能打这个特长才进的警校,毕业当然要分配到发挥特长的岗位上,当时传说东北的防暴部队平均寿命32岁,我不想把人生全部投入到战斗中,我想再多学一点社会知识,再放开手脚发挥一下,哪怕时间很短。所以我选择了不干。这些年,我应经深刻体会了一暴治暴,也似乎总结出了一套以黑治黑的理论。 
    我又回到了地方社会。玩一段时间后杨飞出国去了日本,我也跟团去了美国玩了一阵,也在那打工,并学些舞蹈。回来后重新跳进舞池里。此时,我也有两年没怎么和家人沟通了,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住,所以我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十七岁的我每天游荡在小野DISCO的每个角落。那里是东三省最好的迪厅,三十八块钱一张票,很少有我这个年龄的人买的起,更别说是天天去。但还真有个和我同龄的孩子每天座在我的对面,除了我,他,还有他的几个跟班,其余都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刀枪,他们根本懒得理我们这些小孩。我们到这也先要学一些规矩,有些坐位我们是不能坐的。而且每个人都不能叫真名,都要叫绰号。没几天,我和那个孩子认识了,他绰号叫小鸟。当时我没有绰号,他们听说我从美国回来,就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叫落杉矶,因为他们只知道美国有个地方叫落杉矶。后来经一高人点评,说这个落字不吉利,就去掉了,叫杉矶。 

      为了能继续学舞蹈,我找到韩国和上海的舞者学习,但条件是我解决他们所有人的开消。三个月花光了我所有在国外打工赚的钱,也卖了我心爱的摩托车。最后还剩一百。大家逼我请了一顿肯德鸡。之后他们消失了。还好我有住的地方。不过还有两个月我父母才回来。饿了三天后,出门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记得很清楚,是一个暗恋我的女孩请我吃了一个庄园汉堡,这是我第一次花别人的钱。以后的日子是混过来的。没有人教,自己练。没有场地,在家,楼下不让,在马路上,影响交通,在花园里,说我践踏草坪,要罚款,我哪有钱啊。在工地里,很危险,但坚持了一阵。我练BREAKING,地太硬,全身都是摔伤,还是没钱买药。好痛,好饿。找了几个地瓜和土豆拿来工地烤,以放火的罪名被抓进派出所。还好我也当过公安,懂得应付。两个小时以后无罪释放。天无绝人之路,现在是夏天,我可以去江心岛练舞。那是一个沙滩。没有钱买船票,无所谓,反正不远,向江边买冰棍的奶奶要一个塑料袋,把衣服装进去,收好口,叼着,像狗一样游过去。凉干,练舞,再游回来。塑料袋不能扔,明天用。 

      两个月我活过来了,妈妈回来救了我,我又回到小野。以后不长时间,因为我在舞蹈上的努力。杉矶这个名字在哈尔滨名声大噪。当时我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哈尔滨单条王》。慢慢的身边跟丛的人越来越多,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也有了自己的坐位。再加上小野降价,那些老刀枪也不在这里玩了。小混混越来越多。这里变成了年轻人的天下,我的天下。也总有一些舞林高手来挑战,我也经常带着人去别的场子挑战。参加所有的街舞比赛。逐渐形成了一个圈子,也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只要有比赛,所有人都瞒着我。而我则沉醉在这里每天寻找谁与争锋的感觉。 

      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背后的故事,比如有一次比赛,奖品是一套家庭影院。我本来是第一的,本想抱回家孝敬老爸。可是公布名次之前,那个上海的裁判和我说:“你在这个圈子里的位置已经在这了,你要把这奖品五百块钱转给我,否则,让你连第三都拿不了,输给那些小辈的,你丢不起那人。”没办法,为了名声,只好……不过我也不会白让人欺负的。以后,哈尔滨就再没见过这个人。 

      总之那段日子,每天下午小野,晚上中央大街,夜里迪吧,早上回家睡觉,四点一线的生活。我变的轻狂了,堕落了。一切很眩,又很空。


    3楼2007-02-09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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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没办法,因为我们的一个队员玩游戏的名次超过了我们的二老板,他公报私仇。要打我们,因为我是队长,出国前大家的家长就嘱咐我要我照顾他们。到韩国后我和老板定下条约,他们任何人犯错误,我替他们受罚,然后再由我罚他们,我没有罚过我的队员。这次的事依然是我扛,我狠狠的挨了三棒子,之后勉强爬回寝室。谁知道韩国人不守信用,被着我把他们五个也打了。当天我和二老板打了起来。我差点回不了中国,不过他以后也去不了中国了。在队里,一直都是背黑锅我来,送死我去。这回,他们也找了个背黑锅的,算是给我个交代。交代过后,我们被送到一个地下HIP-HOP团体排舞。我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人精通OLD SCHOOL。他们几个不喜欢这些,总是抱怨。确定了,由这群人给我们的演唱会做伴舞。也确定了我们的造型,六个人,每人头发一种颜色,没一个正常的,我更特别,一头红色的长辫子,像是头上套个红色的拖把。还不能洗,因为洗两次左右就会脱落。老板规定每次造型最少要挺两个月。因为做一次这个头发就要一万元人民币。也就是一个月只能洗一次头,每次洗头后都感觉头有二十斤重,头稍歪一点,我就会摔倒。晾干要两天,或是拿吹风机吹一天。每天睡觉都不用枕头,把头发整理一下就当枕头用了。那时侯总觉得自己像美杜沙。可我还是喜欢冰河。 

        就快回国了,给我们时间买东西,我很快就花光了带来的钱。中途,我妈妈又来韩国给我送了一次钱,我又花光了。之后老板又偷偷给了我五十万韩币,照样花光,最后借了所有男女生没花完的钱,回到中国。对了,我在韩国的时候还把腰摔伤了,后面腰的骨头摔出来了一根,医生没有告诉我病情到底怎么样,只是问我,你很一定很疼吧。用他说。韩国治病最贵,可老板还是花钱让我住了一阵医院,等到能走路了,又把我送回排练厅,每天吃大量的止疼药来练舞。我知道,为了演唱会,我的伤没有完全治好。一直到现在我的腰也每天都会疼,可不管怎样,我活着回来了。 
      刚刚回国,看到国内这边已经把宣传作的很好了,电视,广播,报纸,各种媒体都在宣传我们从韩国留学回来要在工体开演唱会的事。接着马上我们就开了记者招待会和歌迷见面会,我们的新形象,迷倒了很多少男少女,吓坏了国内所有的记者。 

        2001年1月16日,我被送去韩国李嘉子形象中心做造型,依然是那个红辫子,金老师说我的头发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动。所以,又她一个人给我辫,五百多根,要四十个小时才能完成。所以提前三天把我送去。四十个小时,我除了去了两次卫生间,其他时间都没离开过那把椅子。很牛吧,金老师更牛,她就这样兢兢业业的给我编了四十个小时,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一个叫吕民泽的帅哥,陪我聊了四十个小时。我没看到他在这里给谁做过头发,难道他是这里专业陪人聊天的?他说他很佩服我能坐四十个小时不动。我更佩服他能说四十个小时。 

        2001年1月19日,一大早出门不利,一辆军车拉我们去工体彩排,刚出门,就和法院压犯人的车撞上了。解决完以后又说演唱会还少一款白色的鞋,要一个人去买,不用想,一定是我。来到西单丢人现眼。路人指指点点。本想火速买完鞋就跑,没想到碰上杂志社的接头抓拍,要我当模特。我顶着个拖把头,里面穿着跳舞的衣服,外面穿着一件雕皮大衣,脖子上还挂着六双鞋,这是什么形象啊。他们还真有眼光。躲过他们,最后还是没躲过给人签几张名,签名就签名,歌迷们还问我“今天晚上你们不是开演唱会吗,你出来闲逛什么啊?”急急忙忙赶回工体彩排。那边又出了点状况,老板昏倒了。好容易救醒他,该化装演出了。其实那时最担心的是晚上能不能有人来看。人多不多。一切都像是在赌博。只输不赢的那种。因为我们的票价不便宜。而且又是在北京最大的工人体育馆。中国再大的腕,也不敢来这找死啊。况且我们是新人没出专集就开演唱会,这在这个行业是大忌。我们的专集在回国的时候被封杀了。开完演唱会以后因为形象问题,我们也被封杀了。罪名是影响中国青少年学坏。唯一欣慰的是,那天居然是满场。我似乎是主角。那是我从前最难忘的一天。到那天为止,老板正好花光了一千万人民币。我问他,明知道赔钱,为什么还要开这场演唱会?他告诉我,人要讲信誉,就因为当初答应过给我们开演唱会。他真的是个好人,真的说的出做的到,不过以后的他,从富翁变成穷光蛋一个。就为了一句信誉。中国人都说他脑袋有毛病。 

        不只他脑袋有毛病,我们也一样。还幻想着能再爬起来。每天还在无谓的练舞。无谓的勾心斗角。现在想起来好可笑。其实就是闲的。以前训练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事。我们就好象流星一样。演唱会以后就再没有消息。没有演出。每天依然排练。练的是什么,自己都说不好。唯一欣慰的就是看到电视上经常播我们的记录片。每次看都感触很深。大家一起这么长时间,不容易。可一看见伙伴这几张虚伪的脸。去他的。爱谁谁。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开始一个一个离队。先是郭非。我俩关系一直很好。只有一次误会。闹的我和他爸爸打了起来。是别人挑的。后来弄清了事实。也就和以前一样了。有点可惜。可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然后就是河北的郑欣,我俩从始至终没说过一次正经话,都是闹,也没有过什么冲突。可能都是外地人的缘故吧。剩下的两个女孩,关系闹的很僵,就在我们的保镖,胖老师过生日的时候,总算让我开心一次。哈哈。我把蛋糕糊在他俩脸上了。老师生日,谁都不许生气。哈哈爽。过完生日,他就回国了,再也不回来了。我想他。 

       

        没人管了。我们放假了,大家心情很矛盾。终于可以不看这几张脸了,可以放松了,但又怕永远放松。我倒没想那么多,每天去迪厅疯玩,回味从前的感觉。也许是天生的混子吧,在北京的地下圈,没多长时间也和在哈尔滨一样,名声大噪。正玩的性起,老板又把我们叫到了朝阳艺校。我们找到新家了。新的排练厅,新的宿舍,新的舞蹈老师。不过这是我所有老师里最差的,只会叫我带他去玩摩托,带他去酒吧喝酒。他也是个混子,混丢了工作,也回国了。


      6楼2007-02-09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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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人发现的时候,我也偷偷写些自己的新歌,并学一些应该学的东西,和音乐学院里的那些高才生一起交流音乐,相互碰撞,相互融合。我的风格总是很特别。真不知是好是坏。还有公司给我们接了一部二十集的偶像剧,拍摄之余,一次和导演的闲聊,我当上了中戏附中的舞蹈老师,并且为这部戏写了主题曲《海》,林导也很好,帮我做了这首歌的MTV.就在组合发展最好的时候,我退出了。大家都不明白我是为什么。 

          我自己摸索着开了一个音乐工作室和录音棚,不过不懂的太多。尤其是国内的音乐风格,因为我从正规开始接触音乐就在国外了。这边的作品很少听。多谢我在音乐上的两个好兄弟,方辉和刘明利。我们认识很早,不过真正在一起合作是在一次环球音乐的原创比赛上,我拿了最佳创作和最佳表演奖,他俩分别拿了最佳编曲和最佳制作奖,几个大奖被我们包揽。比赛方说得奖选手可以签约做制作人,最佳表演奖签约做歌手,可是承诺和真是出入太大,我从这次比赛学会了两个入行的名词《抢手》和《自费歌手》。同患难的我们三个人也就强强联手,相依为命到今天。后来也就演变成了现在音乐圈里的铁三角。 
        2002年11月26日上午,骑着摩托送朋友上学。刚一出家门,就被一辆桑塔那撞了,用一条腿换了朋友的一条命,还好她没事。车和我倒在路边,我的右腿躺在别的地方。在送往医院的徒中,给陈老师和远在香港的妈妈打了个电话,再听听哈尔滨家里爸爸的声音。然后想到的就是不如死了算了。这二十年经历了这么多,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一个跳舞的没有腿……可是家人和朋友怎么办。还是把腿锯了活着吧。不再奢望那么多了,还贪什么,争什么,能活着就很幸福了。


        9楼2007-02-09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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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人生路倒是挺坎坷的 不过呢 他很坚强 很佩服他


          10楼2007-02-09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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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支持


            11楼2007-02-09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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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12楼2007-02-09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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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旭的经历,离奇的让人难以置信, 
                有多少风光,背后又是多少辛酸,忍辱负重。 
                更难以想象他能把耻辱公布于众 。 
                以承受那些小人的羞辱,嘲讽,来刺醒那些抱以幻想,不敢面对现实的人们。 
                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天才,龙游潜水,历尽磨难,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我们能怪谁?怪生不逢时?怪天妒英才?怪造物弄人?还是怪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如果这个故事能让你有所感触的话,希望你能发给更多的朋友


                13楼2007-02-09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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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在贴吧里 发这些东西并非很多人关注的 除非是知道他的人 不过呢 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支持他


                  14楼2007-02-09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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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15楼2007-02-09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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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16楼2007-02-09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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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让他保持在前面就行了
                        让更多的人看


                        17楼2007-02-09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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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妈妈又和好了,家庭条件也大有转变。我也离开了大姨家,离开了高磊,被送回了学校,可还有一个月就升学考试了。尽管我吃住在班主任家每天补习,可还是没有希望啊。最终我以七科一百四十分的成绩毕业。幸好那年警察学校招特长生,我以本市一商业性自由搏击48公斤级冠军的资历进入了警校。此时我的真实身高只有一米五四,十五岁。 

                            中国的兵,是全世界最苦的兵。我深刻的体验到了这一点。只是一直感觉这里和监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们是国营的炮子。我想尽了一切办法躲避训练,甚至以小卖小。我比平均年龄小三岁,有时我都奇怪这里怎么会要我。有时还混进女警里,可这些努力似乎都无济于事。还闹出了几次因为我集体紧急集合的事。也因此引起了几次公愤。还好这里纪律严格,可私下我也不好过。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千奇百怪。不好应付。警校的所有课程都是我喜欢的,十八门文科,四门武科,我都很认真的学。在这还遇到了一个很好的自由搏击教练,他是前国家冠军。我又跟着他度过了这两年。在这也交了很多战友和社会上的好朋友。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扬飞的战友。一起实习毕业后应该去防暴队,可我想做刑警,去破案,我认为我已经具备了这些能力。学校说我是因为能打这个特长才进的警校,毕业当然要分配到发挥特长的岗位上,当时传说东北的防暴部队平均寿命32岁,我不想把人生全部投入到战斗中,我想再多学一点社会知识,再放开手脚发挥一下,哪怕时间很短。所以我选择了不干。这些年,我应经深刻体会了一暴治暴,也似乎总结出了一套以黑治黑的理论。 
                          我又回到了地方社会。玩一段时间后杨飞出国去了日本,我也跟团去了美国玩了一阵,也在那打工,并学些舞蹈。回来后重新跳进舞池里。此时,我也有两年没怎么和家人沟通了,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住,所以我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十七岁的我每天游荡在小野DISCO的每个角落。那里是东三省最好的迪厅,三十八块钱一张票,很少有我这个年龄的人买的起,更别说是天天去。但还真有个和我同龄的孩子每天座在我的对面,除了我,他,还有他的几个跟班,其余都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刀枪,他们根本懒得理我们这些小孩。我们到这也先要学一些规矩,有些坐位我们是不能坐的。而且每个人都不能叫真名,都要叫绰号。没几天,我和那个孩子认识了,他绰号叫小鸟。当时我没有绰号,他们听说我从美国回来,就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叫落杉矶,因为他们只知道美国有个地方叫落杉矶。后来经一高人点评,说这个落字不吉利,就去掉了,叫杉矶。 

                            为了能继续学舞蹈,我找到韩国和上海的舞者学习,但条件是我解决他们所有人的开消。三个月花光了我所有在国外打工赚的钱,也卖了我心爱的摩托车。最后还剩一百。大家逼我请了一顿肯德鸡。之后他们消失了。还好我有住的地方。不过还有两个月我父母才回来。饿了三天后,出门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记得很清楚,是一个暗恋我的女孩请我吃了一个庄园汉堡,这是我第一次花别人的钱。以后的日子是混过来的。没有人教,自己练。没有场地,在家,楼下不让,在马路上,影响交通,在花园里,说我践踏草坪,要罚款,我哪有钱啊。在工地里,很危险,但坚持了一阵。我练BREAKING,地太硬,全身都是摔伤,还是没钱买药。好痛,好饿。找了几个地瓜和土豆拿来工地烤,以放火的罪名被抓进派出所。还好我也当过公安,懂得应付。两个小时以后无罪释放。天无绝人之路,现在是夏天,我可以去江心岛练舞。那是一个沙滩。没有钱买船票,无所谓,反正不远,向江边买冰棍的奶奶要一个塑料袋,把衣服装进去,收好口,叼着,像狗一样游过去。凉干,练舞,再游回来。塑料袋不能扔,明天用。 

                            两个月我活过来了,妈妈回来救了我,我又回到小野。以后不长时间,因为我在舞蹈上的努力。杉矶这个名字在哈尔滨名声大噪。当时我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哈尔滨单条王》。慢慢的身边跟丛的人越来越多,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也有了自己的坐位。再加上小野降价,那些老刀枪也不在这里玩了。小混混越来越多。这里变成了年轻人的天下,我的天下。也总有一些舞林高手来挑战,我也经常带着人去别的场子挑战。参加所有的街舞比赛。逐渐形成了一个圈子,也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只要有比赛,所有人都瞒着我。而我则沉醉在这里每天寻找谁与争锋的感觉。 
                          


                          18楼2007-02-09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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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快回国了,给我们时间买东西,我很快就花光了带来的钱。中途,我妈妈又来韩国给我送了一次钱,我又花光了。之后老板又偷偷给了我五十万韩币,照样花光,最后借了所有男女生没花完的钱,回到中国。对了,我在韩国的时候还把腰摔伤了,后面腰的骨头摔出来了一根,医生没有告诉我病情到底怎么样,只是问我,你很一定很疼吧。用他说。韩国治病最贵,可老板还是花钱让我住了一阵医院,等到能走路了,又把我送回排练厅,每天吃大量的止疼药来练舞。我知道,为了演唱会,我的伤没有完全治好。一直到现在我的腰也每天都会疼,可不管怎样,我活着回来了。 
                            刚刚回国,看到国内这边已经把宣传作的很好了,电视,广播,报纸,各种媒体都在宣传我们从韩国留学回来要在工体开演唱会的事。接着马上我们就开了记者招待会和歌迷见面会,我们的新形象,迷倒了很多少男少女,吓坏了国内所有的记者。 

                              2001年1月16日,我被送去韩国李嘉子形象中心做造型,依然是那个红辫子,金老师说我的头发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动。所以,又她一个人给我辫,五百多根,要四十个小时才能完成。所以提前三天把我送去。四十个小时,我除了去了两次卫生间,其他时间都没离开过那把椅子。很牛吧,金老师更牛,她就这样兢兢业业的给我编了四十个小时,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一个叫吕民泽的帅哥,陪我聊了四十个小时。我没看到他在这里给谁做过头发,难道他是这里专业陪人聊天的?他说他很佩服我能坐四十个小时不动。我更佩服他能说四十个小时。 

                              2001年1月19日,一大早出门不利,一辆军车拉我们去工体彩排,刚出门,就和法院压犯人的车撞上了。解决完以后又说演唱会还少一款白色的鞋,要一个人去买,不用想,一定是我。来到西单丢人现眼。路人指指点点。本想火速买完鞋就跑,没想到碰上杂志社的接头抓拍,要我当模特。我顶着个拖把头,里面穿着跳舞的衣服,外面穿着一件雕皮大衣,脖子上还挂着六双鞋,这是什么形象啊。他们还真有眼光。躲过他们,最后还是没躲过给人签几张名,签名就签名,歌迷们还问我“今天晚上你们不是开演唱会吗,你出来闲逛什么啊?”急急忙忙赶回工体彩排。那边又出了点状况,老板昏倒了。好容易救醒他,该化装演出了。其实那时最担心的是晚上能不能有人来看。人多不多。一切都像是在赌博。只输不赢的那种。因为我们的票价不便宜。而且又是在北京最大的工人体育馆。中国再大的腕,也不敢来这找死啊。况且我们是新人没出专集就开演唱会,这在这个行业是大忌。我们的专集在回国的时候被封杀了。开完演唱会以后因为形象问题,我们也被封杀了。罪名是影响中国青少年学坏。唯一欣慰的是,那天居然是满场。我似乎是主角。那是我从前最难忘的一天。到那天为止,老板正好花光了一千万人民币。我问他,明知道赔钱,为什么还要开这场演唱会?他告诉我,人要讲信誉,就因为当初答应过给我们开演唱会。他真的是个好人,真的说的出做的到,不过以后的他,从富翁变成穷光蛋一个。就为了一句信誉。中国人都说他脑袋有毛病。 

                              不只他脑袋有毛病,我们也一样。还幻想着能再爬起来。每天还在无谓的练舞。无谓的勾心斗角。现在想起来好可笑。其实就是闲的。以前训练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事。我们就好象流星一样。演唱会以后就再没有消息。没有演出。每天依然排练。练的是什么,自己都说不好。唯一欣慰的就是看到电视上经常播我们的记录片。每次看都感触很深。大家一起这么长时间,不容易。可一看见伙伴这几张虚伪的脸。去他的。爱谁谁。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开始一个一个离队。先是郭非。我俩关系一直很好。只有一次误会。闹的我和他爸爸打了起来。是别人挑的。后来弄清了事实。也就和以前一样了。有点可惜。可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然后就是河北的郑欣,我俩从始至终没说过一次正经话,都是闹,也没有过什么冲突。可能都是外地人的缘故吧。剩下的两个女孩,关系闹的很僵,就在我们的保镖,胖老师过生日的时候,总算让我开心一次。哈哈。我把蛋糕糊在他俩脸上了。老师生日,谁都不许生气。哈哈爽。过完生日,他就回国了,再也不回来了。我想他。 
                            


                            22楼2007-02-09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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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重新开起了歌迷会,就在正式演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就是他,陪我说话40个小时的奇人。不会吧,又来这说来了。问老板才知道。没有主持人,临时把他抓来顶一下,不过我相信他的实力。那天也是我们队员拼势力的时候,我虽然是外地的,可也不差,我叫来了二外第一大帮派,东北帮和藏帮,虽然只有几十人,可跟北京人比胜过几百个。 

                                第二天,听说来新的人管我们,我们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本来九点排练,十点我才懒洋洋的躺在排练厅地板上睡觉。“都十点了怎么还不排练啊。不是九点开始吗?”我闭着眼睛说:“谁说九点啊?我说十点就十点。”“我说的。”不对啊,声音好熟悉啊。睁眼一看,哈哈,是他,那个奇人。“原来是你啊。哈哈。算了。以后,你说一,我不说二。”从此以后。我们二人,狼狈为奸。原因很简单,俺们那噶都是东北人。 

                                我们开始慢慢的好了起来。老板开了一个HIP-HOP学校。我是老师。学生还算多。累死了,他们还抢着教。以为当老师是好事那。果然,几周后谁也不上来了,我一个人受累,不过我不混,我向毛主席保证。就是趁老板不在,我总跑出去迪厅里和人BATTLE.那里都是我的朋友。不像队里的那几个人,孤立我。我没关系,不招人嫉是庸才嘛。那时候陪我的是我的刀,棒球棍,一个月4000元的电话费,每天和一个女孩聊天。还有她送我的滑板。摔的我好惨。 

                                这段时间我极为孤僻,不会笑,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带着耳机,和电话里的女孩聊。大家都以为我精神出问题了,自己和自己说话。老板也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特批我每天回家住。一天100块钱的打车费有点吃不消。可总比看见他们几个强。因为我不喜欢虚伪。可是有外人在的时候,谁也看不出来什么。我们都是兄弟。                

                                这段时间我也在创作,把我当时的感情记录下来,写出了不少经典之作,《狼人》就是这时候写的。 

                                物极必反吧,倒霉了快一年,终于我可以张口说话了。因为遇上了我最好的兄弟——孙笑一和他的经济人陈为国。他帮我们公司联系各种演出。《音乐不断》歌友会啊,《快乐大本营》啊,南宁的民歌节,美食节什么的,救活了TNT.让我们重新火了一把。其实五年前我们就认识,他们也是我妈妈很好的朋友。在我的非常时期又来到我的身边,一定是缘分。天定的。 

                                忙里偷闲,我各处寻找BATTLE.无意中路过东单体育场,看见好多人,就过去看了一下热闹。没想竟是NIKE的街舞风雷比赛。参赛的所有人我都认识。都是我圈里的朋友。可怎么就没人告诉我有比赛呢。我知道,那时候中国HIP-HOP DANCE专业的很少。我们TNT是一批。大家都想拿奖嘛。还有就是我的强项OLD SCHOOL那时中国就没几个人会。每次BATTLE,只要我一上场,大家都没折。又和哈尔滨一样了。呵呵。我问都没问就给我们队报了名。在决赛的时候,由于和其中一个裁判秀舞,当着他的那么多舞迷面前弄的他很没面子。所以只拿了个第二。第一给了几个玩杂技的。没关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又是忙里偷闲,听说新潮流来了一群哈尔滨的要和北京的舞者BATTLE.这事当然少不了我。一到门口。朋友们都过来招呼我。其实我看到了那帮小子,一看就是哈尔滨的。都很高大。忽然视线落了下来,落到一个非要低头才能看到的一个小子身上。咦?眼熟。真眼熟。靠,高磊!“见到我怎么不说话那。”他很生气的说:“打电话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我没想到是你啊!”此时再看他快哭了。表情好象沉冤得雪一样。太夸张了吧,虽然几年没见了,虽然你还记得我用无影脚揍过你,也不用这样吧。后来才知道,在哈尔滨他一直说小时侯和我一起的事,大家都不信,都说他吹牛。终于……哈哈。我发现一个问题,八年了吧,他怎么还和我俩打架的时候一样高? 
                              


                              23楼2007-02-09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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