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寂寞吧 关注:33,385贴子:383,788

桃桃 狡妻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看忘忧谷利没有就贴这吧 我实在不会弄忘忧谷那个 


1楼2007-02-11 11:46回复

    俐落地撩开黏在胡嘉脸颊上的黑发,伸手探了探他颈下的脉搏,还强而有力地跳着。 

    才要把胡嘉推上池边的大理石椅上,就被胡嘉四肢齐用地攀上来。胡嘉章鱼似地攀挂在左逢春身上,左逢春惊讶地僵直。 

    「你……」两只手臂下意识地紧紧搂着胡嘉的身躯。是紧张胡嘉没攀好又掉进水里?还是庆幸胡嘉醒活过来了想把他的命紧紧留在手里而不愿放手?无解……无解…… 

    胡嘉捉狭地一笑,在左逢春耳边轻语:「我水性好的很呢,你忘啦?」 

    「我……」又没听你提起过…… 

    池边卧房那一端传来翁涛的声音:「相爷……」 

    左逢春转头,看见翁涛处变不惊地站在那儿听候吩咐。 

    「没事了,翁涛,你先出去。」左逢春说。 

    翁涛马上躬身退出。 

    惊吓退去,左逢春放松了紧搂的手臂,松松地搭在胡嘉腰上,推着胡兴的劲瘦的腰侧要他下来:「我说,你也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胡嘉反而将所有肌肉紧贴在左逢春身上,四肢益发缠得死紧——开始作战策略…… 

    「我不呢,我晚饭时说过的话,你也忘了?」 

    左逢春一怔,望进胡嘉眼里。 

    他果然忘了,我要是不提起,圆房不就又能暂缓了?他能忘记,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么清楚啊?!胡嘉在心里咒骂自己,嘴上却又吐出不由心的话。 

    「我是你妻子呢,你不是该抱我回房的吗?」 

    这么个比我高大的人,我怎么抱得动啊???左逢春眨眨眼,精明的相爷这时完全精明不起来了。 

    「我……抱不动……」左逢春坦承自己的文弱。这点连白痴都看得出来,精明如胡嘉者不可能看不出来。 

    胡嘉受不了似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接着,终于睁开眼放开四肢,从左逢春身上下来,还不忘说句:「那你帮我洗身好了。」 

    这是交换条件吗?因为抱不动他所以要帮他洗身??左逢春这样想着。真的不得不说他对亲密行为确实有思考障碍……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去取来玉肌香与云墨,开始轻柔地帮胡嘉洗起身子来。 

    看着左逢春不以为意自自然然地帮自己抹着玉肌香,胡嘉压下想笑的念头,放下方才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放松了全身,好好享受一国之宰相所给予的特殊待遇。 





    第五章 

    他有多久没让人伺候着洗澡了? 

    左逢春的温柔擦洗动作中,全无胡嘉自己那几个侍妾在服侍自己时的充满挑逗,有的只是专心一致,就像面临国事处理国事那般认真。 

    可逢春那丝毫不带任何目的的动作用着轻柔的手劲,只是用心地在洗净自己一身的汗水与尘垢,那文士之手的柔软指掌在自己肌肉皮肤上一吋吋地轻触,这纯净的抚慰却意外引起胡嘉肉体感官上的轻颤。 

    他有多久没享受鱼水之欢了? 

    左逢春认真的星眸、直挺的琼鼻、鲜润的嘴唇,未带半点杂滤的心思纯净地显现在那张娃娃脸上,在浴池两侧亮恍恍地点着十八盏宫灯的照耀下,直教胡嘉看得出了神。 

    左逢春抬起了胡嘉的两只手臂,将之随手放在自己两边肩上,以方便清洗腋下与身侧,然后慢慢婆娑地清洗着胡嘉的胸膛。胡嘉高过逢春半个头,腹部以下都在水里…… 

    抬起头看向胡嘉,问:「你要不要去坐上池边……」 

    「不必了,玉肌香在水里能洗的。」胡嘉喉咙里发出有些暗哑的低沉声音。 

    「喔……」 

    于是乎左逢春一点也没察觉哪里不对地继续洗了下去,直到他的手来到一个部位…… 

    左逢春是怀着他们俩都是男人,有的东西也都一样,清洗的方式也是看个人清洗的习惯不同而有差异,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平常洗自己的,自己那里都软软地下垂着,为什么胡嘉的竟然有硬度而且还挺了起来…… 

    带着疑惑抬眼看了下胡嘉,左逢春心中一震! 

    胡嘉那是什么眼神?像要吃人似的! 

    左逢春慌乱地移开视线。 

    双手继续像平常洗着自己时的方式继续洗着。 

    接着他绕到胡嘉背后想把那个宽阔的脊背洗干净,然而盯着胡嘉肌理分明的宽阔背部,他的手竟在那片无一点点赘肉的脊背上徘徊不去,摸着洗着,他不禁感叹,他多羡慕胡嘉这种充满力道的背影啊,这是他这个文弱书生一辈子也锻炼不出的结实体格。 
    


    7楼2007-02-11 11:48
    回复

      这一瞧,让左逢春好象有一霎那间,体验到一种永恒的宁静。 

      胡嘉默然乖乖听训的样子,是左逢春从来没见过的。他也无法想象这种状况会发生在胡嘉身上。因为,胡嘉与自己一样,从不给人有抓住他们把柄的机会。就算真的被人抓住小辫子好了,他们俩人也一定都会找到方法不留痕迹漂亮地开脱,怎么可能给人机会让人训话、教训?胡嘉这模样,让左逢春不可自抑地从心里缓缓涌出一股不舍。 

      柳无色一边在左逢春身上擦着特效药,一边还在骂着胡嘉。 

      「干爹……」左逢春微弱的声音截断了柳无色义正辞严的声音。 

      「怎么?这里特别疼吗?」柳无色说着,便放轻了手劲。 

      「不是……你……别再骂他了,好吗?」 

      「怎么?你心疼他?」柳无色挑着艳丽的银白柳眉,心里偷笑。 

      「我……」我是心疼他吗?怎……怎么会……?左逢春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羞红的…… 

      胡嘉嘴角缓缓地拉了高,满心满满的欢喜地盯着左逢春,更不愿移开视线了。 

      柳无色眼神不着痕迹地一闪,把手上的药塞到胡嘉手里: 

      「药,你擦!我口渴了,我喝茶去!」 

      才走出房门的柳无色又走回去,就知道他会看到这种画面:左逢春呻吟地推拒着胡嘉的上下其手。 

      然后柳无色冲上前拉高了胡嘉耳朵吼着:「不准发情!」 

      (桃:晕,不是你叫胡嘉给逢春擦药的吗?上下其手是一定会发生的!柳:你这思想不纯正的色桃!) 

      所以呢,当黄翔来了府里,柳无色便代为接待,顺便胡扯一通。总不能让宫里的太医知道了这事吧,要是让太医回去对宋弜禀报说一国宰相被妻子奴役得下不了床,那他一国宰相的面子不都丢光了?!还好太医馆大家都认得他柳无色这块当代第一神医的招牌,唬也得要唬过去。 

      可他柳无色怎么想的到,人家皇帝等等就想来看左逢春了,这……能瞒得了吗?! 





      第七章 

      逢春方才说他不能躺着,因为背后和后庭会很痛。胡嘉帮左逢春擦好了药,帮他翻身趴好,给左逢春背上盖上件薄被,就开始脱衣服。 

      左逢春趴在枕头上,侧脸看着胡嘉,脸上开始一阵青、一阵红的,不知道胡嘉脱衣服到底要干什么,昨晚胡嘉都把自己弄得……不会是现在他还要吧? 

      胡嘉也不是没留意到左逢春的脸色,只不过现下他心情愉快至极,随口笑说着:「我只是要去洗个澡,你担心什么?」 

      左逢春干笑着,又红了脸。 

      胡嘉去了后头浴池,左逢春只能趴在床上,想不透怎么真要行房时自己竟会任由胡嘉摆弄而完全被制住。鱼水之欢,他自己是没经验过,但又不是没听说过,该当丈夫的却被妻子吃了……自己真该检讨的。 

      可是,就算被疼爱了,为什么自己一点反抗与不甘都没有?是自己对这种事太澹然了吧,自己对肉体上的接触从来就没什么渴求?所以才连主动或被动都不在意? 

      对啊!他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种欢爱比起国家大事、比起有些人吃不饱穿不暖,对自己来说根本不值一哂。之前无端为圆房这事而小心翼翼,想想好象有些不必要…… 

      ……不过,担心还是要的吧,光看自己现在只能趴在床上的模样,他还能处理什么大事啊?!有些后悔昨晚没有坚决制止胡嘉一而再的需索。 

      还好干爹的药,药效确实奇特,全身的酸痛已经减轻,眼皮子直往下掉。好累啊…… 

      「……逢春?」 

      鼻端飘来一阵玉肌香的芬芳,左逢春缓缓张开眼。胡嘉正光着身子坐在床缘,倾着上身,抚着自己的头发。 

      「我抱你去后头泡泡温泉水……」胡嘉说。 

      左逢春想了一下,觉得泡泡泉水会更舒服一点吧。 

      「……好。」 

      抱着左逢春走进池里,胡嘉还一边说着:「干爹正在膳房里忙着,翁涛刚才来提过,干爹好象要为你做药膳。」 

      「嗯……」左逢春只觉得懒懒的不想说话。 

      「等等我会躺卧在池里的石椅上,你就趴在我身上吧,我怕石椅太硬,你会受不了。」 

      听了胡嘉说的话,左逢春心感意外,心头有些暖意,不禁抬头看了胡嘉一眼。 
      


      10楼2007-02-11 11:50
      回复

        左逢春满脑子想的就是要赶紧把这问题给解决,解决后他好心无罫碍地继续处理国事。所以这一路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把胡嘉之前那五侍妾的事问清楚、解了惑,他相信不管胡嘉给他什么样的回答,都能让他放下他今天念念不忘的五个侍妾。 

        来到满记粮铺,左逢春踏入粮铺,来到柜上就说:「我是左逢春,找胡大当家的。」 

        左逢春身着朝堂一品官服,名头一出,吓到了铺里所有百姓,纷纷躬身行礼、头不敢抬。 

        「免礼免礼,我只是来找胡嘉大当家的,没这么多礼数。」 

        里头跑出来一个人,对着左逢春福了一礼,自称李铭是满记粮铺总铺大掌柜。 

        「丞相大人,您来的不巧,胡大当家的方才得到家中来报有事,已经回家去了。」 

        回家去了?家里有事? 

        问了声驾车带他来的车夫左清:「家里有事?家里有什么事?」 

        「相爷,今日家中无事。若真有事,相爷方才回府,翁总管必先禀报。」 

        依左逢春府中的规矩,任何事情下人绝对不能一问三不知。所以,家里如果有事,所有下人都会知道。因此,左逢春寻思,既然自己家中无事,有事的……会不会是辜英家? 

        「多谢李大掌柜告知,扰了贵店生意,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今日敝店荣幸,得丞相大人宠驾,吾等得见丞相大人尊容,三生有幸呐!」 

        「大掌柜的言重了,逢春告辞。」 

        「丞相大人好走。」 

        左逢春一踏上马车,就吩咐左清去辜英新家。辜英新家就在粮铺附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左逢春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急急地跑了进去,还扯着嗓子叫:「胡嘉!胡嘉!」 

        管理这一整个宅第的当然就是朱喜了,左逢春跑进来时,他正好在最前头的待客大厅,马上迎了上去。 

        「相爷,您来找二哥?」 

        「嗯……听说家里出了点事?」 

        「家里?家里没事啊!」 

        「没事?胡嘉回来了吗?」 

        「二哥中午回来吃过饭,午膳后就又回粮铺上工了。」 

        辜英是在里头听到熟悉的左逢春的声音,快步走了出来到前头大厅,想跟逢春碰个头,自从逢春大喜那日后,他还没看到逢春呢。 

        「逢春,怎么有空来?」 

        「来找胡嘉。」 

        「胡嘉回铺上去啦!」 

        「我刚才去粮铺找他,铺里人说他接到家里来报有事就回家去了。」 

        「那不就是回你家吗?你怎么到我这儿找人来了?」 

        「我家没事,他也没回家。」 

        「这就奇了……」 

        朱喜吞吞吐吐地说:「会不会……」 

        左逢春、辜英眼神刷地就直看着他朱喜,有默契地同问:「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是……二哥和相爷成亲之前住的那个家?」 

        有着五个侍妾的那个家? 

        左逢春心下一凉,无法控制自己乱窜的心思。心乱如麻。 





        第十一章 

        午膳后一回到粮铺,胡嘉就埋头工作,脸上有着不自觉而露出的笑容。 

        最近这一阵子的他,不可谓不舒爽。 

        成亲两个月后,竟在那种误打误撞的情况下与左逢春有了夫妻之实,虽则自己是辛苦开发的那个,但开发的后果让人满意得不想抽身,不枉他一番辛苦,因为辛苦过后却是让人滋润的陶醉啊!更美的是,逢春似乎对被压在下面毫无异议! 

        最近每天晚上,他都让逢春早早就跟自己一起去洗澡,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觉,那张床彷佛是他的依归似的。 

        一上了床,总是从背后抱住逢春,将逢春揽在怀里睡。但是靠着逢春,他就开始满脑子想着逢春的体热、逢春身上沁着汗水忍住呻吟的难耐、逢春要爆发时又快又急的呼吸声,然后自己腰腿就像被磁石吸附一样,非要在逢春身上蹭着,否则得不到纾解。 

        逢春被扰得无法睡眠,就只能由着他让他做完了才能睡。 

        有一夜,逢春竟说要自己睡在书房,叫他自己回房间去睡。他知道逢春想逃避房事,二话不说就把逢春扛上了肩,从静水堂一路扛回竹苑,而这一路上碰上的下人都镇定地退于一旁,不碍着主子的路,可把逢春羞得……从那夜之后,逢春可能觉得逃不了了,才每夜认命地随着他回竹苑卧居。 
        


        15楼2007-02-11 11:51
        回复

          只是,这么美好的事仍有美中不足之处:如果逢春会能代替自己怀孕就好了! 

          唉……为了在家里盯着逢春休息,他自己也二十几天没来粮铺了,积了一大堆的工作,早上已经处理了些最急迫的事项,忙得他差点忘了午餐。若不是肚子饿得声音太大,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竟差点错过午膳。 

          就是不知道逢春是否也跟自己一样,也正为成堆的国事正忙碌着? 

          「大当家的。」 

          胡嘉抬头看了办事房门口。大掌柜李铭正站在那儿等候。 

          「进来。什么事?」 

          「大当家的,刘飞在外面候着,他说大当家的您家出了事,急着要来跟您禀报。」 

          旧家出了事?旧家能有什么事?胡嘉蹙眉。 

          在圣旨一下要他嫁给逢春那天,胡嘉就召集了五个侍妾,说他必须奉旨成婚,所以会好好安排五位侍妾的将来。宣诏后没几日,他就将所有善后处理完毕,又召集了五个侍妾,说他自己以后会住在左相府。他已经去了户政司把这宅邸让在五位侍妾名下,每人还给予两千两纹银作为日后生活开销,所有已赠之金银衣着首饰皆不追讨。休书五封每人一封,其中言明以后嫁娶各不相干,让五个侍妾各自去找个能依靠的人嫁了。他还让所有卖身的下人都留着伺候这五个女人,甚至还让总管刘飞留着照顾这一大宅,薪饷照样由他胡嘉付。 

          他不明白,这么完善的解决方法,食衣住行几乎都给她们安排妥当了,生活还有刘飞照顾,她们还能出什么事? 

          「你先回柜上去吧,顺便叫刘飞进来。」 

          旧宅的总管刘飞一进了胡嘉书房,就慌忙地说:「大当家的救命啊!」 

          「别慌,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吧。」 

          刘飞先喘了口气,立刻急说:「庄夫人和罗夫人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打了起来,陈夫人为了劝架,拉扯中却被推落井中。人是捞上来了,可昏迷不醒,所有夫人都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叫大夫去看看吧?刘飞不可能不知道啊,否则有了二十几年总管资历的他怎能扛下这种工作啊? 

          「刘飞,你说,该怎么办?」 

          「小的当然是去请了大夫啦,可给陈夫人看过后、又给夫人喝了药,夫人仍旧昏迷,有两天了。其它夫人都怕出人命……」刘飞摇头晃脑地说。 

          「你呢?你也怕?」胡嘉眯了眼看着刘飞。 

          「小的……」 

          「刘飞,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虽则我还付你薪饷。既然你是旧府总管,你就得扛起旧府的一切。不要把主子们的情绪当成自己的情绪,你该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就算闹出人命,该如实禀报的还是得呈报官府,我想这无须我多言。只要做好你总管的职务就成。」 

          「是,这些小的都知道,只是夫人们的情绪,小的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大当家的,恕小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么大一个宅邸,还是要有个男人当家才行啊!」 

          胡嘉知道刘飞有家室,对家人尽心尽力,对工作也尽忠职守。换句话说,刘飞若要做好一个总管的职务,是不可能费心去安抚那些女人的…… 

          「该给的我都给了,她们也可以搬回原来的家与其家人同住。我奉旨成婚,且是嫁予一国之相,不能再与她们有任何瓜葛,我想你能明白我的苦衷,我是不可能回去照顾她们的,刘飞。」 

          「小的……明白……」 

          「所以……」 

          「大当家的!这一次就算小的求您,请您回去安抚夫人们的情绪吧。小的会来,都是让夫人们给逼来的,她们想见您,哭闹不休啊!」 

          看着刘飞愁着脸哀求的面孔,又想到那五个妾室,头就痛了起来。当初他绝决地切断一切,就是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于是把过去与未来完全斩断,想要斩除所有自过去可能产生的麻烦。可是今天发生这事,始料未及,即使再不情愿,自己也必须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去看她们一看吧。 

          叹了口气,胡嘉才说:「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16楼2007-02-11 11:51
          回复
            第十六章 

            左逢春照柳无色交代,让下人在浴池边上架起两个炉灶,找来了好大两个水缸置于其上,往其中一个填入各种药材与清水,开始熬煮。费了两个时辰才把一大缸药煮好。 

            然后将些微砖红色的清澈药汁舀入另一缸内,等待冷却到人体所能承受的热度,就把胡嘉全身浸入药中。 

            原先煮药的那个缸,必须再换入新鲜草药,重新煮新药。 

            胡嘉所浸泡的那缸药必须以温火温着使其保持那种烫人的温度,让药沁透身体,让身体因为药的温度与药性而把体内的毒藉由汗液排出。 

            等浸泡的那缸药都成了黑色,才能换一缸,且疗程是一天泡一缸,一直泡到那缸药不会变色为止。 

            左逢春自己泡过,知道泡在药里的辛苦,左逢春亲自全程细心照顾着。 

            每晚这一泡就是一个时辰,胡嘉总是虚脱地被捞出来,然后下人小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在浴池里,下人退去后,左逢春才开始帮胡嘉洗身,洗去那一身的药液。 

            因为在药液中出汗与排毒一个时辰,胡嘉体力与营养流失得相当严重,药液里也含有安神的草剂在内,所以出浴后,胡嘉通常是无止境的安睡,从黑夜到白天,再从白天到黑夜。 

            而为了补充胡嘉的营养,三餐一定都要把他叫起来,喂他吃饭。而随时间一天天过去,胡嘉不能动弹的情况越来越改善,后来大多因为体力消失而无力所以懒得动弹,总让左逢春亲手喂他吃饭。 

            就这样,七天后,第八天的那缸药没变色,柳无色拿了株奇形怪状的植物丢进去,观察了一阵子,又把植物捞出,然后让左逢春把胡嘉带去洗干净。 

            等他帮胡嘉洗好了身子,侍奉上了床榻,胡嘉业已沉睡。 

            柳无色来做最后确认,探了胡嘉的脉搏,观察胡嘉全身,然后才舒了口气,宣布胡嘉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拔除干净。 

            至此,左逢春方放下一颗心来,顿时觉得有些疲累。 

            柳无色拉过左逢春,跟左逢春咬了下耳朵悄悄说了什么,惹得左逢春满脸通红。 

            等柳无色与宋真离去,左逢春坐卧上床榻,轻抚了会儿胡嘉裸露在锦被外的手臂,才握着胡嘉的手,安心深深地睡去。 

            也许是心上累的,左逢春这一睡,直到隔日午时才醒来。 

            翁涛早上来送早膳,一看沉睡的相爷与胡爷,没敢惊动,让下人好生注意着,若丞相或胡爷醒了,速来通报。 

            胡嘉则是被饿醒的,模模糊糊地醒来,看到的是左逢春温柔的笑脸。 

            「早……」胡嘉下意识就往逢春脸上贴去。 

            「不早了。该起来午膳了。」左逢春轻轻地在胡嘉耳边耳语。 

            胡嘉四肢缠上左逢春,把头埋在逢春颈中,轻笑:「嗯,你喂我?」 

            「你不是都能抱着我了,可以自己吃了吧?」 

            「这样吗?」 

            「难道不是?」 

            「我喜欢你喂我。」 

            是已经知道胡嘉喜欢自己没错,可是听到这种话语,左逢春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潮汹涌,伸手抚上胡嘉的宽背,温柔地揽着。 

            「咦……我们早上没吃早饭?」胡嘉突然想到过去这几天,不管再怎么困,三餐一定会被左逢春的坚定给摇醒,然后在他温柔的伺候下,吃完三餐。可是今早没有…… 

            「因为我也起晚了。」 

            胡嘉狐疑地抬起头看着左逢春近在眼前的脸庞。他中毒之前那几天,就算晚上与逢春欢爱,把逢春折腾得一碰枕头就睡着,逢春隔天早上还是都能准时起床啊,今天竟然起晚了? 

            「干爹说,你体内的毒都去除了。你已经好了。」 

            「都好了?」胡嘉的嘴角往上翘得真厉害。 

            「嗯,都好了。」 

            左逢春的嘴立即被封住。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 

            久到胡嘉放开左逢春的嘴时,两人都气息粗重地喘着,左逢春脸上透着绯红。 

            「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好开心啊,却被那个药给控制着而不能抱你,我真觉得自己会得内伤,怎知接下来几天却只顾着睡觉。逢春,你那时解毒的状况也是这样吗?」 

            「我比你惨。我几乎是连续半个月,每天一整天待在药缸里。有一次照顾温火的宫女睡着了,温火成了大火,我差点也快被煮熟了,哈哈。」 

            胡嘉心头一滞。逢春怎能笑闹带过那种难受?心为了他……闷闷地疼了。 

            他只知道这几天,他只要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逢春。逢春在药缸边时时注意着火候,不时试探药缸里药液的热度、用那么温柔的手劲洗着自己、晚上抱着自己睡、三餐亲手喂自己吃饭喝汤…… 

            以前大哥也曾在自己病时,如此照顾自己。可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所照顾,那种感觉真的不一样……胸口满满地承载着柔情,心甜甜的,可又为对方的辛苦感到酸酸的…… 

            他喜欢这个娶了自己的毫无情趣、实事求是却很坚定温柔的男人,好喜欢……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他的?成亲之初不都还对这男人没什么感觉的吗?一定不是只有圆房这么简单的过程而已,也不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才开始对他产生不同的看法……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陷入……自己竟会心疼他了…… 

            胡嘉心里暗笑,怎么自己把他做得动不了一根指头时就没这种心疼的心情呢?那时只想埋在他体内,狠狠狠狠地翻飞、再翻飞…… 

            内心,柔软了起来。 

            现在,自己好想拥有他。 

            「逢春……」 

            「嗯?」 

            「来做吧!」


            23楼2007-02-11 11:57
            回复
              左逢春满脸涨红地说:「我们先吃饭吧。」 

              「不要。除非你喂我。」胡嘉解开左逢春内单衣上的结带,一手伸入抚上左逢春单薄的胸膛,引出左逢春一个深呼吸。 

              敢情就这几天的喂食,胡嘉已经被宠坏了。 

              「好,我喂你。先起来梳洗吧。」一想到胡嘉清瘦了下来的形体,左逢春有点不舍,如果自己喂他能让他多吃一些,那也是好的。 

              「我没力气。」胡嘉趴在左逢春身上懒得动,随便胡诌个借口不想起身。 

              左逢春傻眼。 

              「你刚才不是才说要做,现在又说没力气……」 

              「我不想使力……逢春,我都做过那么多次示范了,你应该也会了吧?」 

              左逢春更傻眼了。 

              「你……你……是要我……」 

              「对,你来。我要生孩子。」


              24楼2007-02-11 11:59
              回复
                左逢春吞了好大一口唾液,连胡嘉都听到那吞咽的声音,不禁埋入左逢春颈肩轻笑着。 

                「真的假的?」 

                「我是嫁给你的吧?」 

                「对……」 

                「为了什么?」 

                「……孩子。」 

                「那就一定得由你来了,不是吗?」胡嘉说完亲昵地亲了亲左逢春耳下。 

                听到胡嘉呢喃的话语,左逢春的呼吸不禁粗重了起来。 

                胡嘉打铁趁热,缓缓轻语:「难道你要我找别的男人?」 

                「不!」 

                左逢春猛一翻身,把胡嘉压在身下。左逢春当然没那种力道,而是胡嘉顺势出了点气力自己躺平了,让左逢春压在自己身上。 

                他就知道稍微刺激一下,逢春一定会有这种反应。


                25楼2007-02-11 11:59
                回复

                  「傻瓜,哭什么?」 

                  胡嘉摇头:「不……知……道……」 

                  柳无色看了所有人一眼,若有所思了一下,才喊: 

                  「好了,其它人先去吃完饭。逢春先喂小嘉吃喝些东西,他这几天睡眠为了营造母体,体内可是费尽精力了。」 

                  瞬间明了干爹要让逢春胡嘉夫妻独处的用意,大家识相地走出卧房,还带上房门,在外头小花厅吃饭聊天。 

                  剩下夫妻两人在房里说着悄悄话。 

                  「嘉,还没怀上喔,我们还得努力。」 

                  「没……」胡嘉又困惑又惊讶,他不是睡了八天了? 

                  「干爹说,那只是你体内要造出适合怀孕的环境才会沉睡。」 

                  「啊……那……我还要被你压?」绞着的眉显示着胡嘉的不甘。 

                  避而不答,左逢春微笑地拿起床边几上摆着的大骨补汤,舀了匙就往胡嘉嘴边递。 

                  「你看又睡这几天,你更瘦了,只剩皮包骨。快些补起来,别让我心疼。」 

                  「嗯……」 

                  左逢春笑着又喂一匙。 

                  「多吃点,撑了些也无妨,不会难过就行。」 

                  「嗯……」 

                  伸拇指抹去溢出胡嘉唇边滑落下巴的汤汁,随即送回自己唇边吸吮干净,在胡嘉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同时,左逢春凑上前去吻了胡嘉。 

                  「嘉……」 

                  左逢春说着又舀了匙补汤温柔地送进胡嘉嘴里。 

                  床边几上的些许食物,缓缓被消灭。 

                  等最后一口白珠翠玉羹被喂进了胡嘉的肚子,左逢春才又说话。 

                  「先休息会儿,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洞湖春。」 

                  左逢春从床缘起了身要走,就感觉到胡嘉拉住他袍服。 

                  「嗯?还想吃些什么吗?」 

                  就看胡嘉眼框一下子红了。有点倔的俊脸上,微蹙着眉。 

                  「逢春,我也……也……」 

                  「也?」 

                  「也……爱你。」 





                  第二十一章 

                  左逢春迷惑地歪了下颈子。他有没有听错? 

                  从来不觉得他会从胡嘉嘴里听到如此坦诚的剖白,因为他一直都晓得,胡嘉就喜欢在任何事情上赢过他,不可能丢个天大的把柄给自己握在手里。所以……那句话……是自己听岔了吧? 

                  「你说什么?」 

                  胡嘉看着左逢春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左逢春听了会给予自己充满爱意的反应,没想到是这个可爱透了的迷糊样。如果不是因为睡了八天而无力,他真想大笑一番。他敢打赌,左逢春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真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爱他,如果他有力气的话…… 

                  胡嘉本来说爱他时的犹豫表情技巧地转换成狡猾的笑容:「什么什么?」 

                  「嗯……我听到……你说……」嗯……难道真是自己听岔了? 

                  「我爱你。」胡嘉正色地说。 

                  左逢春的脸色变得好严肃。我没听错! 

                  把手中还没放下的碗瓢置于几上,左逢春又在床侧坐了下来,双手拉起胡嘉的手握着。垂眸看着自己握着的双手,揉着。他很激动,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淡漠的一个人,会因为胡嘉所说的这三个字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敢看胡嘉,不想哭,但眼眶里却缓缓蓄满了泪水,只能不断地深呼吸抑制泪水,不让泪水流下。 

                  胡嘉似乎看得见左逢春眼角的晶莹。 

                  「逢春……」 

                  「嗯……」 

                  「抬头看着我。」 

                  左逢春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抬头。 

                  真是个傻瓜,有什么好哭的?胡嘉虽然想如此开玩笑,但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制止了自己:逢春对我的用情比我深啊,我就算听到他说爱我也没他这么激动……胡嘉心里有种酸涩的满足。 

                  「能嫁给你,真好。」 

                  左逢春的眼泪还是溢出了眼眶、滑下了脸颊,激动更甚。 

                  「嘉……」左逢春沙哑的声音念着。 

                  胡嘉心头隐隐作痛。抬起手,擦去左逢春脸上的泪痕后,勾住逢春的颈子,拉向自己。 

                  「别哭了,我也会心疼的。」 

                  「嗯……」 

                  两人就这么搂着、依偎着。 

                  无声胜有声。 



                  不多时,房门响起敲门声。柳无色在门外喊:『逢春,要不要出来吃饭了?我们可都吃得差不多了!』 

                  「你还没吃?」胡嘉问。 
                  


                  36楼2007-02-11 12:03
                  回复

                    「嗯,还没。」 

                    「先去吃吧,别饿着。洞湖春让翁涛去泡好了,你别忙,省些力气。」 

                    「好。晚些我扶你去后头梳洗。」 

                    「嗯。」 

                    左逢春不舍地离开了胡嘉的怀抱,到外头花厅吃饭。 

                    其它的家人反而挤了进来,说挤其实不挤,相爷的卧房可是大得很。 

                    这时,柳无色才有机会给胡嘉把脉。 

                    「二哥,你睡了八天,我们大伙刚才吃饭时就猜,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怀上双胞胎。」胡翟抱着吃饱了就想睡的朱山,兴冲冲地对着他二哥说。 

                    「希望如此。哈哈。」胡嘉笑言。 

                    然后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柳无色把脉的结果。 

                    柳无色总算收手,低吟了声:「果然如此。」 

                    然后接着干儿子们的话题说下去:「能否怀上双胞胎,这很难说。我全国到处跑,也没碰过男人怀孕的,如果只就兴儿和小三两宗案例的状况而言,实在很难断定什么,不过丽山祖爷爷以前也为兴儿你们的爹看过,状况都与你们相差无几,应该还是得等怀上后再看脉象,最为准确。」 

                    「师父,难道胡嘉还没怀上?」辜英抱着小严说。 

                    「还没呢。你们怀孕初期好象都得睡上几天,这几天应该在为身体进行改造……」柳无色将观察所得与印证丽山仙人为胡兴的爹怀胎的状况都说了一遍。(两三天后也把同样的事情为左逢春解答胡家子孙怀孕大睡的状况。上一章提过。) 

                    等柳无色说完了。 

                    大家视线一致移向胡嘉。 

                    「干什么都盯着我看?」 

                    其实相处了那么久,胡兴与胡翟又是胡嘉最亲最知道胡嘉为人的家人,大家都在想,这么一个处处都想占着上风的人,怎么可能让左逢春压到底——其实就连他们当初成亲,也没人看好左逢春能当个真正的「大丈夫」,因为成亲前,胡嘉让左逢春吃了太多软钉子,而那些软钉子当中,就有一个是他们胡家已经有后代了,他可以不必嫁。所以胡嘉肯让左逢春抱这一点,连太友皇宋真都有疑惑,因为之前明明是胡嘉抱左逢春的嘛! 

                    可在这么多人里,就只有胡翟最不怕死敢问他二哥: 

                    「二哥,左逢春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肯委身屈就给他生孩子?」 

                    胡嘉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不说他大哥,就先说小三好了,为什么小三肯委身于小朱为小朱生孩子?再看看大哥与辜英,两人愈见鹣鲽情深……道理都是一样的吧! 

                    ……以为自己是感动于逢春对自己的深情与照顾,顺水推舟而了了让自己怀孕的心愿,从没想过,原来,是自己的情也深了,否则凭自己以往处处想赢过逢春的潜在意识,他还是会继续硬占逢春便宜。 

                    胡嘉笑了,笑叹自己的假聪明,原来早就爱了,却迟至今日才坦承,而这坦承不也是让逢春握了张王牌?怎么自己到现在才清楚? 

                    情爱真会让人变笨。 

                    可是陷于情爱中的甜蜜却又让他这强人回味再三。罢了,变笨就变笨吧。 

                    胡嘉挑斜了眉,反问胡翟: 

                    「那当初小朱又如何让你肯委身屈就为他生孩子啊?」 

                    胡翟闻言红了张脸,小朱脸蛋也羞红了。 

                    「那什么?是我先问你,你先说!」 

                    「你问我就要回答啊?」 

                    胡嘉还是胡嘉,有上风占干嘛要跑去下风呢? 

                    众人笑歪了嘴。


                    37楼2007-02-11 12:03
                    回复
                      第二十六章 

                      以胡嘉目前的身形来说,他根本不适合出门走动,因为绝对惊世骇俗。肚子七个月大了,他也被关得快受不了了。 

                      最近胡嘉要求出门的频率倍数增加,即使知道总是被拒,他仍旧不懈怠地努力着。 

                      「逢春,我好闷啊!」 

                      左逢春从书桌上抬起头看着躺椅上一脸不快的老婆。 

                      「我陪你下盘棋吧。」 

                      「我不想下棋。我们出门走走可好?」 

                      左逢春眯着眼,把胡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把胡嘉从脚到头再看一遍,眼睛才回复平常,坚定地说:「不行!」 

                      「我快疯了!连续七八个月都只能在府里活动,我连竹苑每株竹子上长了几片叶子都数得一清二楚了!」 

                      「不行。」左逢春平和地说完,继续低头练字。 

                      在他们背后想操控他们生死的那只手还没被揪出来前,左逢春不能在这个时候冒险。况且胡嘉还身怀六甲,这样跑出去是要吓死人嘛? 

                      胡嘉也跟着皱眉,只不过他满脸不悦,犹不放弃地说: 

                      「我们就搭马车只去大哥家也好……」 

                      「不行就是不行。」左逢春头也不抬了。 

                      「要不我们去易河,搭自家的画舫游河……」 

                      「不行不行,乖乖待在家里,反正不能出门就是。」 

                      「……」 

                      努力了许久想出门走走却始终被拒绝的胡嘉,胸腹间累积的不满与不快,加上一直忍过小孩在肚子里动辄产生的疼痛,盈满他全身的委屈无力感瞬间爆发。 

                      他从小到大何时曾受过这种委屈?!不让他出门,他就偏要出门!他才不要像犯人一样老被关着! 

                      阴沉着脸再也不发一言,胡嘉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达成目的,他胡嘉什么人,这么点小事才难不倒他! 

                      左逢春意识到胡嘉静下来,以为胡嘉已经放弃想出门的意图,于是继续练他的字。 

                      胡嘉扶着腰,摇摇晃晃地起身,才七个月大的肚子,已经大得不象话。 

                      胡嘉已经被养得不算瘦弱,但捧着肚子从躺椅里站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我去找干爹聊聊天,顺便请他弄些吃的。」 

                      「嗯,我陪你去吧!」左逢春放下笔,就要拉掉袖上绑手。 

                      「不用了,有左泱陪我去就行了。」 

                      左泱在胡嘉还没嫁进相府前,本来就是胡嘉的随身仆侍胡泱,是个卖身仆奴。胡嘉习惯他的伺候,叫他跟着自己一起进相府,改姓左。 

                      跟着胡嘉转移阵地的还有胡嘉雇用的马夫杨新。换胡嘉怀孕后,便以托病一年的借口,调杨新在满记粮铺里帮忙运粮一年。 

                      左泱跟在胡嘉身后去了听天阁找柳无色,柳无色正与韩征拌着嘴。 

                      「那为什么阿真不能吃返老还童丹?」柳无色气呼呼的。 

                      「你忍心他受筋骨肌肉凌迟之痛?」韩征凉凉地笑着,那张俊丽的小脸上一脸不在乎。 

                      「我……」柳无色被堵了,嘟着嘴气得说不出话。他是不忍心啊! 

                      「无色,我不吃。我宁愿陪着你一起老。」宋真笑盈盈地说。 

                      远远坐在角落里的王导沉沉地发了话:「给我吃吧,韩征。我陪你一起年轻。为了你,我能忍那种痛。」 

                      韩征一身颤抖,马上撩起衣袖,举起手臂,伸向王导,冷冷地说:「看到没?你说的话太冷,我被你吓出一身疙瘩!」 

                      「当初若不是我提议,你也不会炼出这炉药啊,给我几粒丹丸也不为过吧?」王导一脸木然就事论事地说。 

                      原来建议韩征炼返老还童丹的是王导啊……所有人都往韩征瞧。 

                      韩征甩下薄袖,满脸你能耐我何的模样道:「拿钱来买啊,一颗一万两!我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大赚一笔。」 

                      「这么热闹啊!」胡嘉向各位长辈打招呼。 

                      「是啊!小嘉你来评评理!」柳无色出声。 

                      「小泱,来得正好,茶壶里没水了,再去取壶热水来。」韩征把盛水的陶壶交给胡嘉身后的左泱。左泱笑着接下,走出去。 

                      「我评理?爹,你没说错吧?这儿每个人的辈分都能压死我,我哪敢说什么啊?」胡嘉抱着肚子走到窗旁的太师椅,蹒跚地坐下。 

                      胡嘉不帮腔,柳无色瞪了瞪他师父韩征,只好作罢。 

                      「其实你们又何必吃返老还童丹受凌迟之痛?不准你这兔崽子服用,也是因为……你也不想想你会祸国就是因为你那张脸,要是你吃了丹丸年轻了,可不就破坏了我辛苦给你改运的用心!再说,你这兔崽子学了易容术,变脸的把戏都比我精了,易容易容就能变帅变年轻,何必服用返老还童丹?」 

                      易容术! 

                      胡嘉一听,脑子一闪,整个思虑开始鲜活起来。学会易容术,他就能易容外出,也不必怕被看到了! 

                      「哼!那老头子你也不必吃返老还童丹啊,还一吃就吃了七颗!」柳无色不平。 

                      「我那是在试药!若我自己不试,吃死人了怎么办?」韩征黑曜般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贼贼地转着。 

                      「你做什么都有理由!」柳无色气馁。 

                      这师徒两就喜欢斗嘴,这辈子已经成习惯了。 

                      不理韩征了,柳无色转问胡嘉:「逢春不是在前头陪着你吗?」 

                      「嗯,可他练字,我没事做无聊啊!爹,易容术好不好玩啊?我现在成天只能待在家里晃荡,很无聊耶,不如爹你敎我易容术!」 

                      「咦,好啊好啊!不过你得先拜师。那些个易容用的工具都留在宫里的太和居啦,等会儿就让小顺子给咱拿去!」 

                      「还要拜师啊?」 

                      「当然要啊!你以为干爹这身本事,不拜师,你小征爷爷肯教我?」柳无色不屑地撇了韩征一眼,但眼里全是笑意。 

                      「是啊是啊!想学本事,就先拿几千两银票来花花!」韩征笑咪咪地附和。 

                      胡嘉禁不住笑了出来:「噗!小征爷爷你什么时候跟辜英学得十足这么爱钱啊?」 

                      韩征下巴翘得老高,一脸骄傲地说:「拜师本来就要准备拜师礼啊!才不是因为我们这师门爱钱呢!」 

                      「好好好!拜师便拜师,爹和小征爷爷可不准藏私!」 

                      胡嘉心中偷乐着:学习易容术后的自由,我来啦!


                      42楼2007-02-11 12:04
                      回复

                        前几天他为了要扮上女装,还让左泱拿着他的身长尺寸上街去订作一套孕妇装,甚至要他顺道带几枝女人用的簪子发钗回来,更要买些胭脂水粉让他练习用。 

                        今天,趁着左逢春进宫公干、太友皇一同进宫议事,柳无色要上药街采买胡嘉的孕补药材时,胡嘉一边怂恿着韩征也回他自己的医馆看看,韩征一走,王导一定随行。这不,家里就只剩下他这个大人了! 

                        接着他自己就先玩起来了,让左泱给自己输了个妇人的发型,插上两根金钗,颈上悬挂着绳子,绳子两端各一个差不多大的水袋,然后穿上中衣,再穿妥孕妇装,这就开始往脸上抹易容用的软泥。 

                        把额上抹得平滑,将颧骨下方凹陷的男子线条全都填满,方直的下巴也补上了块圆润,这才套上一块薄薄的面皮,用手指熨整让面皮整个服贴在刚才整理好的面容上,开始用那些胭脂水粉给完全不一样的脸蛋画眉毛上妆。 

                        两刻钟后,胡嘉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有着鹅蛋脸、大着肚子的女人。 

                        他问左泱自己是否还有胡嘉的样子,左泱老笑没有。于是他兴起个念头,想在宅里走走,看看下人们的反应。 

                        一路从竹苑里走出来,没人识得他。但一看到跟在他身边的左泱,还有全宅子的下人都知道胡嘉最近狂迷易容术,大家就晓得,这该是自家的相国夫人,几乎所有人都一阵惊疑过后就满眼笑意地退开。 

                        这一走就走到相府花园来,胡嘉看到婆婆正要进入赏花的花房琉璃屋。这时他才记得,家里除了他,还有这个大人在。 

                        他变了声调,直接行一般女媳见婆婆之礼,低低柔柔地屈膝招呼:「婆婆好。」 

                        「啊!你是……」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左老夫人才不知道自己的媳妇最近正在学习易容术呢,看到个孕妇正向自己行礼还喊婆婆,那肚子看起来跟胡嘉有得拼啊,这…… 

                        有个极度好玩的点子在胡嘉脑里形成:就这身装扮出门去玩玩! 

                        「婆婆,媳妇是胡嘉。」老实说了。 

                        「……???」左老夫人一头雾水。这女人是胡嘉? 

                        「婆婆,在家里待得闷了吧?媳妇陪你上街走走可好?」胡嘉用原来的声调说话。 

                        「你真是嘉儿?是个女人?」这是惊喜吗? 

                        「不,这是嘉儿学的易容术。嘉儿为了跟着逢春出去不丢左家的脸,这才学这易容术的。婆婆,您看,我这么扮成不成?」 

                        「成!活脱脱一个绝色女子,女子怀孕才不会让人奇怪啊!只是你……还是太高大了些……」唉!不是真女子,却扮得真像! 

                        「高大的女人是不常见,却不可能没有。」 

                        「说的是。」 

                        「婆婆,嘉儿陪您上街逛逛吧。」 

                        「好啊!你说我们上哪儿好呢?」 

                        左逢春当然也没让左老夫人知道现在有人正觊觎着杀掉她儿子与儿媳,不能让老人家担心是吧。所以左老夫人什么也不晓得,还高兴胡嘉能出门呢。 

                        「就去西城门边的玉市走走好吗?婆婆喜欢什么,嘉儿送您。」 

                        「好好。」 

                        胡嘉知道左逢春其实也担心着自己的安危,所以决定不跑远,玉市就在五条街外,让左泱赶车去,走走就回来,既可以解闷,又可试试自己的易容术。 

                        左泱虽然改姓左,但他终究还是听命于胡嘉。他虽也劝过胡嘉不要外出,但胡嘉反问他,现在没人认得出他来,不必瞎担心,他也只好听命。 

                        于是乎,不怕死的胡嘉就和左老夫人及小秋坐在宽敞的车里,让不怕死的左泱缓缓地驾着车,往西门玉市去了。


                        44楼2007-02-11 12:05
                        回复

                          左逢春说着说着就快哭出来了。 

                          「你宽宽心,不会有事的。」 

                          韩征身后跟着王导踏进厅堂,还左顾右盼的。 

                          「家里怎么人都不见了?」韩征问。 

                          「我让所有人全都出门找胡嘉去了。」左逢春回答,眼睛盯着厅门外。 

                          「找嘉儿?」 

                          柳无色开始解释,才解说完目前的状况,就看众人寻找的标的物易容成孕妇的胡嘉扶着一脸高兴的左老夫人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拿了满手物品的左泱与小秋。 

                          「逢春你瞧,嘉儿给我买了这块玉镯,还有这只金簪,好看吧?」 

                          左逢春瞪着大眼,心里又气又喜,气胡嘉还真的易容成女人跑了出去,喜他能平安无事地回来,情绪被胡嘉弄得说不出话来。 

                          「嗯……」 

                          「你们这两个娃儿怎么一声不响地跑了出去,害逢春担心得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找你们了!」韩征又忘了他现在少年人的模样,语气老气横秋的。 

                          「怎么嘉儿你没先交代下人嘛?」左老夫人惊讶道。 

                          「啊……我忘了……」他才不是忘了,要真交代了,这人还没踏上马车早就被人拽下来关在竹苑里了。 

                          胡嘉没敢看向脸色不善又死死盯着他瞧的左逢春。 

                          印象中的左逢春从没给他看过这种脸色。 

                          那是啊!所有人的印象中,左逢春向来就是满面春风笑脸迎人,就算生气、愤怒、难过,脸上也总是带笑,脸色也没如此阴沉过,因此还真从来没有人见过左逢春这种脸色,连左老夫人都吃了一惊。 

                          厅内气氛有些个尴尬,柳无色忙说: 

                          「平安回来就好,都先歇着去吧!你挺着个肚子也累了吧小嘉?快回房去休息。」 

                          「喔……」胡嘉应了一声,看了左逢春一眼,左逢春阴沉的脸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脸色让他心虚地想快些回避,但是回头一想,他心虚个什么劲?他都易容到让人瞧不出他是个男人来了,街上那些店家还不都左一个少夫人、右一个夫人地殷勤招呼他,谁会知道他是胡嘉?于是抬头挺胸、抱着肚子昂首阔步地往里头走人了。 

                          「逢春,人平安回来了,你也别拿那种脸色吓人啦。」柳无色试着安抚小辈。 

                          「嗯……娘,您先回房歇着吧。」脸色还没变回来的左逢春如是对他母亲道。 

                          「好,好。」 

                          左老夫人回了房,柳无色也说要去整理药材,韩征也跟着去看柳无色买了些什么药物,王导自然不会留在厅里,也跟着韩征走了。 

                          估计他们是被厅里左逢春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冻得受不了才赶紧找借口跑了。 

                          左逢春自己也晓得,他从没这么气过,恐惧失去胡嘉的害怕像把利刃割刮着心头,看到胡嘉平安归来,愤怒急速上涌,气胡嘉不听他劝、气胡嘉让他担心受怕;当初要是不娶他,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这又气自己下错一步棋;现在更气自己为了胡嘉一人理智全都飞了…… 

                          是不是把对胡嘉的情转淡,他就不会如此在意了……或者从现在起别再过分关心胡嘉,他也就不会因而心乱…… 

                          反正胡嘉年纪跟自己一样大,也是个有担当的人物,这也难怪他不喜欢听自己一天到晚唠叨……如此想着,却叫左逢春胸口隐隐作痛。左逢春不禁苦笑地自我安慰起来,觉得自己太过忧心,心中对所有纷乱的国事与胡嘉已然有了决定。 

                          唉!胡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46楼2007-02-11 12:06
                          回复

                            辜英眨眨眼,心中突然有些想法。 

                            「逢春,真没想到,我们都能幸福着。」 

                            「嗯,很奇怪吗?」 

                            「是啊!命中注定,我该有这本事;命中注定,我得去给胡兴看祖坟,然后把你、小朱都给兜了进来…… 

                            谁会晓得,我们都得娶男人,然后又都能与另一半好好过着…… 

                            我们都是男人耶,还生得出孩子,更夸张的是我们大家好象事先商量好了似的,竟然也不管外界如何看待我们,在自己的宅院中,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自成一格…… 

                            这林林总总的一切难道不奇怪吗?」 

                            左逢春的脑子敢情从没往这些事情上面绕过,听辜英一说,他才恍然有感。还未成亲前,他一直觉得与胡嘉的缔结完全是政策性的考量,而且为了缔结成功,他也下意识地非常放任地对胡嘉好、纵容胡嘉,成亲后感情上的进展就很自然地水到渠成,他自己从来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当然,他偶尔还是能感受到一些下人不甚谅解的潜在反应,但他是个主子、又是个相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操心,所以骨子里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些人的想法,因此就非常当然地随心顺意与胡嘉继续这么生活下去。 

                            胡家三兄弟就这么不理会外界,与其另一半毫无障碍、理所当然地过下去,这…… 

                            左逢春失笑:「确实很奇怪。」 

                            「我之所以能如此不在乎一切,是因为我知道老婆是我命定之人,除了他,我想我不会和任何人这么过日子。逢春你呢?」辜英傻傻地说,傻傻地笑。 

                            命定之人吗…… 

                            左逢春低头沉思许久才说:「我不知道……只是,我无法想象我身边躺着胡嘉以外的人……还有,我不觉得我还能对谁有这种难以形容的感情……不只是益友、不只是家人……有份很深的牵绊,总觉得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无可取代地存在着……无法割舍的……另一半……」 

                            左逢春越说他自己便越看得透彻。如果问他如何爱上胡嘉的,他大概理不出个头绪来,但他绝对形容得出胡嘉之于他的重要性。 

                            辜英慢慢拉紧了眉头:「胡嘉是你的另一半?……我怎么老觉得胡兴是我的全部啊……这样不大好,对不对?」 

                            左逢春无言,辜英与胡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他一个外人怎敢随便论断?想了一下,才说: 

                            「我想,感情的付出与对不对没关系,重要的是,阿英,你觉得幸福吗?」 

                            辜英笑逐颜开:「幸福!」 

                            「我也觉得和胡嘉的生活很幸福。每个人爱自己所爱之人各有方式不同,但我想心意绝对真挚诚恳且深厚。爱对方有多深,并非外人说了算,而是自己的心意有多深,那爱就有多深。我想,你是过来人,能体悟我所说的话吧?」 

                            「我懂你的意思。」 

                            左逢春笑了下,伸手揭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热热闹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潮,人们脸上都因新春而带笑。 

                            蓝天无云,冬日暖暖。 

                            左逢春似乎也受春节喜气的感染,隐约觉得,今日午朝必定能为那长久以来悬而未决的心头阴影作一个了断。


                            55楼2007-02-11 12:11
                            回复

                              九王爷在宋真面前,端的是一派兄友弟恭,你做皇帝我辅佐,鞠躬尽瘁尽心尽力的模样。可私底下为人倒是八面玲珑,对谁都买帐,好处私相授受。 

                              若王公贵族官员间的利益输送是为了使政务畅行,有利于民,那宋真倒还能体谅。对于宋诚的拢络人心,宋真是看在眼里,心里却无法茍同。 

                              这些弟弟当中,说要为百姓做事,就算难办也都带头冲第一的是排行十二的尚义王宋谊,义勇是十足,但嫌智虑不够,做事时总会拖着自己的亲弟弟十七宋弜帮着设想善后。 

                              十七有智有谋有仁义心,可是对权力没有什么野心,十七帮忙十二善后的功劳他总推到十二身上去,拿到赏赐也总是拿去与十二换银子,因为他先后娶了三个妃子,要养老婆开销大。在朝中与十七有所知交的重臣一个也没有,倒是有两三个青年俊杰身非居要的工吏与他气味相投成为好友。 

                              兄弟当中没人知道宋真有意禅位。突然某一天,宋真发诏禅位,十七王爷宋弜惊愕之中登上皇位,只好敛去一贯的潇洒放纵,端己正身,放眼天下,以百姓为己任了。 

                              这一禅位,九王爷是红透了眼。永皇帝禅位,他输给了曾被废太子的宋真,真皇帝禅位,他输给了胸无大志宋弜。总叫他与极欲到手的皇位错身而过,这叫他怎能不恨?于是耍尽心机,想剪除弜皇帝势力,打击弜皇帝施政的决心。就因为他不认为弜皇帝之能足以治理天下,于是打定主意反正要叫弜皇帝不好过。 

                              左逢春拜相,宋诚意欲结交却送礼遭拒,一看就知道这狐狸心正意诚,办事能力太强,绝对会是弜皇帝依靠的臂膀。于是一方面四处散布左逢春以色事君的谣言,另一方面结交逢春同期的好友同僚,这才以法诱得对左逢春有异样情怀的庸怡对左逢春设计施毒。 

                              而那用余的毒物缥引让宋诚的人以高价买下,置于城南易河边的仓库里。 

                              当年害不成左逢春,难道九王爷就不继续了吗?当然不。只是,那次事件后,皇帝派了组特地保护左逢春安全的影卫护着左相,这点,左相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让九王爷很难再找到什么机会对左逢春下手。 

                              直到左逢春奉旨成婚,朝内人均知左相要取天下第一粮铺的老板,这事倒是被禁止往朝外散布。宋诚既然无法对左逢春下手,那么对左逢春的妻子下手,用来打击左逢春想掌握的天下大半经济势力,也能叫皇帝与左相灰心。 

                              于是调查了胡嘉身家,还运用人脉去认识到陈仰琛,胡嘉五妾所施之计是宋诚教人带给陈仰琛,药也帮陈仰琛准备了。为杜绝陈仰琛把宋诚的人供出来,陈仰琛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五妾也因百日解同时暴毙于狱中。 

                              所以才给左逢春与胡嘉惹出这些灾难来。 

                              左逢春这一解说,直从离开书房说到用完晚膳、喝完茶、两人都浴了身、双双坐躺在床上好久了,才说完。 

                              「宋诚愿意认罪?」 

                              「他全国各地桩脚的名册足有几十大本,上头还记载着各地献金用度等等,他要赖也赖不掉。他这人算是敢作敢当的,干脆爽朗地认了,还把很多我们料想不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平常看他温良有礼,这几日在京尹会审,倒是看到平常见不着的豪情万丈、气度恢弘。」 

                              「听你说来他倒是个人物。」 

                              「万幸的是,他手上没有兵权,否则国家可能要陷入战乱了。」 

                              「她们都死了……」胡嘉脸上有些黯然。 

                              「谁?」 

                              「那五个女人。」 

                              「她们终究没躲过百日解的反噬……」 

                              毕竟那五个女人曾与胡嘉夫妻一场,胡嘉的感慨,左逢春是能够了解的。 

                              「那么,此后,我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小心驶得百年船,我是个宰相,你是宰相的老婆,说不定暗地里觊觎我们的,还大有人在呢。」 

                              胡嘉看着左逢春那种认真小老头的模样,不禁笑了。 

                              「你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逢春,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实在很无趣呢!」 

                              「……我知道。这你去怪我爹吧,我这一板一眼的正经都是跟他学的。」 

                              「哪儿啊!你就没瞧见这几日你爹那双眼乐得开花,孩子醒了,他总要一手抱一个逗着,那模样与一板一眼的正经样相去十万八千里远,像个吃到糖的小孩子,涎着口水似的!」 

                              「哈哈哈!真的?」 

                              「半分不假。后天元宵,回辜英家去吃团圆宴,你一定能亲眼目睹。」 

                              「要元宵啦?真快。」 

                              「我回来住吧,把小孩和爹娘寄放在辜英家得了。」 

                              「哈哈哈!你开玩笑吧?」 

                              这提议很好笑吗?逢春干嘛笑得捶床被? 

                              「谁跟你开玩笑?我们二人世界的滋味我还没尝够,就怀了孕,然后四个小子来报到,爹娘还来掺一脚助兴。我告诉你啊,那叫一个不满!不、满!你懂不懂?」 

                              胡嘉做势趴伏在左逢春身上张牙舞爪的样子,让左逢春更忍俊不住又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笑!你还笑!笑什么笑?」 

                              左逢春伸手轻抚着胡嘉佯怒的脸,眼里尽是浓得化人的柔情。 

                              「嘉,你真的好可爱呀……」 

                              胡嘉靠近逢春的脸,鼻头蹭着鼻头轻语:「说我可爱也没用,我马上就让你笑不出来……」 

                              说着吻上了左逢春的嘴,强烈需索着,有如久旱逢甘霖。 

                              当然,接下来就是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然后,儿童不宜观看。 

                              最后…… 

                              …… 



                              --全文完--


                              59楼2007-02-11 12:1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