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离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已经一个星期,从那以后,雨就没有停过。
大多数时候他都呆在波特家。西里斯常常发觉自己站在窗边,观察雨滴落在地上,看着外面阴沉黑暗的天,而这丝毫无益于他的心情。
波特夫妇好心的收留了他,尽管这并不令人惊讶——他们知道詹姆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西里斯希望自己能对此感到开心;他应当感到开心,被赶出家门意味着他再也不用忍受他的家庭。他那时如此憎恨他们。事实上,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恨他们;他恨他的父母,他的白痴兄弟,他恨们所有人。甚至在他去霍格沃茨以前西里斯就发觉他家族对血统的狂热是如此荒谬。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反抗,他们就越有理由将他赶走。
在西里斯还小的时候曾一度看着家族挂毯,并对那些抹去的名字和面孔感到好奇。他从不敢去问他的父母,但他和雷格都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就算没有克利切时常念叨着的那些关于“泥巴种”、“混血”、“杂种”、“血统叛徒”的秽语,西里斯也清楚的知道当一个布莱克被认为有辱血统时会发生什么。
这些全都是垃圾,他知道;这也是他公然挑衅家族的原因。他不明白他们怎么能顺从地相信这些狗屁。有时他甚至不能看着他的朋友莱姆斯或莉莉的眼睛而不去想他父母会对此发表什么高见。他们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污蔑他们,就像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混蛋和所有不能接受麻瓜学习魔法的斯莱特林一样。
他不得不忍受这些想法:被赶出家门,被剥夺名字和身份,不得不向人乞讨一个容身之所,所有这些想法都如此令人抑郁,它们塞满了西里斯的头脑并让他感到一股盲目的愤怒;同时伴随着悲伤。他感到如此的无助以致不能坐下来放松一会。
--
当詹姆推开门进来时西里斯吓了一跳。他看雨水看得太久太出神,试图将自己的意识全部抛在脑后。当然这毫不奏效,所以在有人进来时显得如此惊慌失措。
“你不能一直这样对待自己,”詹姆说着,走到离西里斯更近的地方,伸手搂着他的肩。西里斯喜欢这样的姿势,他们共享彼此的任何接触。这让他想到那些年他们共同度过的亲密无间的夏天。
然而在莉莉的身影出现在照片上之后一切都变了。西里斯知道他们有多相爱,这让他感到自己像是硬闯进他们之间的小三。
然后詹姆吻了他,这个纯洁的吻迅速变成了舌吻,混合着彼此温湿的呼吸,他们的身体紧紧地压在一起,让西里斯感到缺氧。
詹姆如此自大,总觉得自己可以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让事情好转:引诱那些他明知暗恋他的人。
西里斯推开了他,并用抗拒的目光盯着他的朋友。
“不,”他小声说。詹姆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羞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只有西里斯能让他感到如此卑微,就连莉莉也不曾做到。
“你必须坚强起来,西里斯,” 詹姆说,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和关心,“你必须这样,为了莱姆斯、彼得、莉莉,还有我。你知道你必须坚强。”
西里斯转过身重新看着窗外的雨水。
“我知道, 他说, “但不是今天。”
除了雨声,他最后听见的声音是詹姆离开房间,关上了身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