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老家村子泛滥,各种痛苦和困难让村民们的生活不得安宁。再加上钱少,就连五毛钱都珍惜地十天花不出手。偏偏在这个时候,傻妈生下了我。
那个时代是人类无法生存的时代。爷爷几年前病危而死,重男轻女的奶奶因为我不是个男孩心有余悸,回了太奶奶家。爹晚上出去喝酒,总是半夜三更回来。每当这个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坐起来,趴在门口听着傻妈和爹的动静。每每听到的,都是咒骂声和东西摔破的声音。我总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去看他们无聊的打闹。而傻妈却不在意爹这样的脾气,总是“嘿嘿”笑着,一手拿一个没吃完的馒头,一手拿手指放在嘴里咬着。爹发泄够了,就回屋。傻妈总是睡在没有铺的地上,冬天凉得直打滚。要是吵醒了爹,就被骂一通。
这样的日子是家常便饭,甚至我每天都记得发展顺序。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到了上小学的时候了。爹一开始每晚回来,慢慢地一周回来一次,后来几个月回来一次,到最后甚至不回来了。傻妈早晨总是早起,把穿着开裆裤的我安顿好一顿只有没牙的老人才会吃的饭,然后出去打工。她的小荷包里放着几分钱,每次出去能赚几毛钱,她就高兴地去小卖部买一根冰棍,回来将小荷包打开给我看,然后把冰棍塞到我手里,嘴里念着“吃,吃,吃。”我不懂事的时候,总是放肆开心地吃着,到后来我懂了点事,就对着傻妈喊:“你打工赚钱,还假惺惺地买什么冰棍,你能赚几个钱?傻不傻?你买了冰棍等于没打工,知道不?”说着,我就把冰棍放在一旁,一直不吃,让它化成糖水。傻妈不再说话,把冰棍拿过来,对我说:“扔,扔,扔。”我就说:“扔啥呀,那不浪费了吗,给楼下捡破烂的送去,说是化了。”傻妈听懂了我的意思,绝对不干这种没道德没谱的事儿,攥着冰棍纸摇摇头。我瞪她一眼,她便回屋去织毛衣,总会扎到自己的手。织出来的毛衣我都不会要,到后来都堆了五六件衣服。
日子一天天的流转。因为我学习好,小学上完就被保送到了初中,不花一分钱。傻妈知道后,兴奋地保住我,我总会推开她,洗一洗脸和手。傻妈看见了,脸色黯淡下来,回屋去织毛衣。
直到有一天在学校里,老师叫我出校,说是有家长见面。我不解地跑出去,发现是爹和傻妈,还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脸上化的都变色了。傻妈大喘气,拉着我往家走,爹和那个女人也朝我们的方向走。到了家,爹沉重地说:“女儿,你们不能住在这里。”我顿了一顿,明白了他们的来意,走向那个女人,给了她一巴掌。女人揪住我的手,重重掐了掐我的脸,笑着说:“这世道的小孩可真胆大,敢打老娘了,自以为是什么,一点地位都没有,装个什么劲儿啊!”然后把手叉起来,瞪了我一眼。爹见了,连忙变了脸色,揪起我的头发就扇了我一巴掌。傻妈跑过来,大喘气,推开我。我对爹说:“你不配生我!你是个人吗,多少年前你就扔了我,现在领着这个**管我们要房子,要不要脸?呵,就你,到处沾花惹草,不知道要伤害多少女人,生多少孽-种!!”我喊完,爹便扇了我几巴掌,把我家的东西都砸了,指着我和傻妈,说早晚得滚,拉着那个女人走了。那个女人还白了我们一眼。我哭了,傻妈蜷缩在墙角,说不出话来了。
傻妈一如既往的傻。有小孩子讥笑着往她身上扔小石子,她都不在意。她要是去买菜,总是有很多农村女人往她身上吐唾沫,我总是不和她一同出现,免得别人笑话。
终于有一天,我考上了城里的高中,却并没有告诉她,在某天晚上偷偷拿着行李走了。一大早起来,她不见我的踪影,满大街的找我,依然有不少人在嘲笑她、欺负她,她都不理会。就这样,她一天一天地找我,始终不甘罢休。
那天,学校里几个走过的学生讨论:“你们知道吗?学校门口有一啥子,说是要找孩子。唉,想必是经历千辛万苦了,傻子真命大!”我听了,用我自己我发想象的速度飞奔到校门外。果然是傻妈,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出不来。傻妈找到了我,她找到了我。她是个傻子呀,可她找到我了!我揪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嘴唇不让泪水流下来。突然,门卫大喊:“把她拖出去!”“不要!”我大喊。“她是傻子,影响学校秩序。”保安看着我说。我的眼泪唰啦唰啦地流了下来:“因为她是我妈!”我大哭,抱住了傻妈。傻妈身上依然穿着那件污垢重重,粘着不少泥土和小孩子打的土屑、饭菜的痕迹的衣服,不知道摔倒了几次,不知道碰没碰到坏人。我的泪水流了下来,它放肆地流着,渲染着这么多年傻妈对我的爱......
上了大学,我给傻妈买了套房子,过着安定幸福的生活。她说话不再是“吃,吃,吃”三个字念,而是笑着说:“女儿,吃饭!”她会写两个字是“母女”,她看电视不再张牙舞爪,而是不停地夸赞表演的人员。
有一天,爹打着整洁的面容来见我,我一看就是挣钱了。我不屑:“什么事?”“回来和我住吧,女儿,现在我没有旗子,也挣钱了。女儿,以前是我的过错,我不对,请你原谅爸爸,以后你和我住吧,不像和你妈在一起,过不上好日子。好吗?”他激动地说。“我们很好,我也可以挣钱,似乎不像你想的那么艰苦。”我说。“求求你了不行吗,女儿,我现在也没有依靠了...”“不!”他还没说完,我就很坚定的回答了他。
“为什么?你妈,她是傻子呀!”他一脸的不解。
我潸然泪下:
“因为没有一个傻子,像她这样爱我!”
那个时代是人类无法生存的时代。爷爷几年前病危而死,重男轻女的奶奶因为我不是个男孩心有余悸,回了太奶奶家。爹晚上出去喝酒,总是半夜三更回来。每当这个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坐起来,趴在门口听着傻妈和爹的动静。每每听到的,都是咒骂声和东西摔破的声音。我总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去看他们无聊的打闹。而傻妈却不在意爹这样的脾气,总是“嘿嘿”笑着,一手拿一个没吃完的馒头,一手拿手指放在嘴里咬着。爹发泄够了,就回屋。傻妈总是睡在没有铺的地上,冬天凉得直打滚。要是吵醒了爹,就被骂一通。
这样的日子是家常便饭,甚至我每天都记得发展顺序。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到了上小学的时候了。爹一开始每晚回来,慢慢地一周回来一次,后来几个月回来一次,到最后甚至不回来了。傻妈早晨总是早起,把穿着开裆裤的我安顿好一顿只有没牙的老人才会吃的饭,然后出去打工。她的小荷包里放着几分钱,每次出去能赚几毛钱,她就高兴地去小卖部买一根冰棍,回来将小荷包打开给我看,然后把冰棍塞到我手里,嘴里念着“吃,吃,吃。”我不懂事的时候,总是放肆开心地吃着,到后来我懂了点事,就对着傻妈喊:“你打工赚钱,还假惺惺地买什么冰棍,你能赚几个钱?傻不傻?你买了冰棍等于没打工,知道不?”说着,我就把冰棍放在一旁,一直不吃,让它化成糖水。傻妈不再说话,把冰棍拿过来,对我说:“扔,扔,扔。”我就说:“扔啥呀,那不浪费了吗,给楼下捡破烂的送去,说是化了。”傻妈听懂了我的意思,绝对不干这种没道德没谱的事儿,攥着冰棍纸摇摇头。我瞪她一眼,她便回屋去织毛衣,总会扎到自己的手。织出来的毛衣我都不会要,到后来都堆了五六件衣服。
日子一天天的流转。因为我学习好,小学上完就被保送到了初中,不花一分钱。傻妈知道后,兴奋地保住我,我总会推开她,洗一洗脸和手。傻妈看见了,脸色黯淡下来,回屋去织毛衣。
直到有一天在学校里,老师叫我出校,说是有家长见面。我不解地跑出去,发现是爹和傻妈,还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脸上化的都变色了。傻妈大喘气,拉着我往家走,爹和那个女人也朝我们的方向走。到了家,爹沉重地说:“女儿,你们不能住在这里。”我顿了一顿,明白了他们的来意,走向那个女人,给了她一巴掌。女人揪住我的手,重重掐了掐我的脸,笑着说:“这世道的小孩可真胆大,敢打老娘了,自以为是什么,一点地位都没有,装个什么劲儿啊!”然后把手叉起来,瞪了我一眼。爹见了,连忙变了脸色,揪起我的头发就扇了我一巴掌。傻妈跑过来,大喘气,推开我。我对爹说:“你不配生我!你是个人吗,多少年前你就扔了我,现在领着这个**管我们要房子,要不要脸?呵,就你,到处沾花惹草,不知道要伤害多少女人,生多少孽-种!!”我喊完,爹便扇了我几巴掌,把我家的东西都砸了,指着我和傻妈,说早晚得滚,拉着那个女人走了。那个女人还白了我们一眼。我哭了,傻妈蜷缩在墙角,说不出话来了。
傻妈一如既往的傻。有小孩子讥笑着往她身上扔小石子,她都不在意。她要是去买菜,总是有很多农村女人往她身上吐唾沫,我总是不和她一同出现,免得别人笑话。
终于有一天,我考上了城里的高中,却并没有告诉她,在某天晚上偷偷拿着行李走了。一大早起来,她不见我的踪影,满大街的找我,依然有不少人在嘲笑她、欺负她,她都不理会。就这样,她一天一天地找我,始终不甘罢休。
那天,学校里几个走过的学生讨论:“你们知道吗?学校门口有一啥子,说是要找孩子。唉,想必是经历千辛万苦了,傻子真命大!”我听了,用我自己我发想象的速度飞奔到校门外。果然是傻妈,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出不来。傻妈找到了我,她找到了我。她是个傻子呀,可她找到我了!我揪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嘴唇不让泪水流下来。突然,门卫大喊:“把她拖出去!”“不要!”我大喊。“她是傻子,影响学校秩序。”保安看着我说。我的眼泪唰啦唰啦地流了下来:“因为她是我妈!”我大哭,抱住了傻妈。傻妈身上依然穿着那件污垢重重,粘着不少泥土和小孩子打的土屑、饭菜的痕迹的衣服,不知道摔倒了几次,不知道碰没碰到坏人。我的泪水流了下来,它放肆地流着,渲染着这么多年傻妈对我的爱......
上了大学,我给傻妈买了套房子,过着安定幸福的生活。她说话不再是“吃,吃,吃”三个字念,而是笑着说:“女儿,吃饭!”她会写两个字是“母女”,她看电视不再张牙舞爪,而是不停地夸赞表演的人员。
有一天,爹打着整洁的面容来见我,我一看就是挣钱了。我不屑:“什么事?”“回来和我住吧,女儿,现在我没有旗子,也挣钱了。女儿,以前是我的过错,我不对,请你原谅爸爸,以后你和我住吧,不像和你妈在一起,过不上好日子。好吗?”他激动地说。“我们很好,我也可以挣钱,似乎不像你想的那么艰苦。”我说。“求求你了不行吗,女儿,我现在也没有依靠了...”“不!”他还没说完,我就很坚定的回答了他。
“为什么?你妈,她是傻子呀!”他一脸的不解。
我潸然泪下:
“因为没有一个傻子,像她这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