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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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仇,别哭……”
熟悉的嗓音再也无法止住他的泪:“宇文大哥,宇文大哥……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艰难地抬起手,缓缓地抹去靖仇脸上的泪珠“靖仇……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不要,我不要!小雪不在了,玉儿也不在了,宇文大哥要是也离开,我一个人怎么办!不要死,宇文大哥,不要死!”拼命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人,竭尽全力想要挽留住他流逝的生命。
“咳咳,靖仇……你信我吗?”宇文拓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随时就会闭上眼,彻底从陈靖仇的生命中消失。
“我信,宇文大哥,你说什么我都信!只要你不要死,我什么都信!”
“呵,靖仇,答应我……好好活下……咳……去,等我……等我……回来。相……信我,等·我·回·来。”最后四个字仿佛用尽了宇文拓仅剩的力气,但他还是义无返顾地将最后的精力用在这四个字上。说完后,他将头轻轻地靠在了陈靖仇的胸口,闭上了眼。
“宇文……大哥?宇文大哥?”轻轻摇了摇怀中的人,可是他已经不会再回应他了。
昆仑镜中的世界一如他刚刚进来时那般平静、美好,可是陈靖仇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美景了。那个他爱的人,已经离开他了,永远离开他了。不,不是永远!他还会回来的,他说过的,他会回来的。宇文大哥从来没有说过谎话,他说他会回来,自己就一定可以等到他回来。
低下头,看着宇文拓的面庞,陈靖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全然不去理会已经开始崩塌的镜中界,也丝毫不在意宇文拓变得虚幻的身体。陈靖仇慢慢地吻上了他的唇,有些冰冷的双唇反而让陈靖仇更加依依不舍。
抬起头,已经崩塌殆尽的世界中最后响起了陈靖仇有些飘渺的声音:“我相信你,所以我一定会等你回来,不论多久,我都等。你一定要回来……宇文大哥。”
宇文拓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陈靖仇会怎么样,陈靖仇不知道宇文拓离开后自己能怎么样。所以,宇文拓只有用谎言编织了一个美梦,让陈靖仇心甘情愿自困其中。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所谓的“等我回来”不过是一个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但是,一个却不得不说出口,一个却不得不相信。
毕竟,这个承诺之于陈靖仇而言,是他最后的希望。
……也是唯一的希望。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
“你心里也很明白不是吗?”
“……”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
“陈靖仇,宇文拓已经死了。”
“碰!”回应他的却是陈靖仇狠狠的一拳。
黑发散乱地披在肩头,长时间没有闭合的双眼里有着泛红的血丝,怒目而视着不远处的古月圣,陈靖仇现在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他没死!他没有死!我不许你怎么说!”咆哮着对古月圣吼出这些话之后,陈靖仇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泪水不自觉得顺着脸颊滑落,“他说过要我等他回来,他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古月圣有些不忍地看着双手抱膝,独自一人在那哭泣的陈靖仇,盘算着要不要将那个法子告诉他。宇文拓临终前将陈靖仇托付于他,唯恐他走后陈靖仇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宇文拓的担心不无道理。
对于这样的陈靖仇,他实在是于心不忍。但如果告诉了他,那……他也不知后果会如何。
“仙人……古月仙人,求求您告诉我,宇文大哥他……我要怎么样才能去找他?”
尚且沉浸在得失计较中的古月被陈靖仇的声音换回了现实中,他的双眼早已经哭红,哀求之色更是溢于言表,古月圣看着他这幅模样,皱了皱眉:“你还不明白吗?宇文拓的元神早已消散,哪怕你能找到他的转世,他也不会拥有属于宇文拓的记忆与感情了。更何况,昆仑镜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你现在就是昆仑镜,转世已经是不可为之事了。”
“……怎么会?怎么会?”陈靖仇一脸不敢置信,手脚挣扎地来到古月圣跟前,双手拽住他的下摆,“仙人,您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和宇文大哥联合起来骗我,是不是?他一定躲在哪里,求求您告诉我,古月仙人,求求您告诉我!我……我,我陈靖仇给您磕头了,求求您告诉我!”说罢真真地就给古月圣磕了下去。
他的力道很重,额头硬是在粗糙的石地上磕出了血。见状,古月圣赶忙将他从地上扶起:“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可惜陈靖仇的身体像磐石一般,古月圣硬是没能将他扶起。
“……罢了,罢了,这也是天意吧,你起来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闻得此言,陈靖仇却没有立刻起身。只见他又是对着古月圣磕了一个响头,说道:“仙人大恩大德,陈靖仇没齿难忘。”言罢,方从石地上起身。
古月圣轻声对着陈靖仇说了几句,看到他脸上显露出的惊讶,补充道:“这便是我知道的法子了,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苦笑一声,陈靖仇问道:“他……真的回不来了吗?”
“那就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
“……我明白了,多谢仙人。”朝着古月圣深深一鞠躬,陈靖仇转身离去。
为什么我的亲朋好友都一个个离我而去?
为什么我只能看着他们离开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命运,我已经受够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你们离开了。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们。
还有,对不起了,郡主,
宇文拓,这一回我会紧紧抓住你的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