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山间还存有一丝难得的凉意,温暖却不炽热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在地上映出片片影花。
纷乱的世间竟有如此静谧的地方,可这宁静却没持续多久:
“你们两个还没有睡够么?都日上三竿了!”山间的浓绿掩住本就不起眼的草屋声音不大却清冽的使人发寒。
程风像拎兔子似的一手一个,将二人从床上拽起来。
两个少年睡眼惺忪,看见师父面色愠怒才猛的打了个激灵:又睡过头了!
“你们看看自己,上山也有两三年了,最近却越发懒惰。若是不想练武,便下山去,省得我劳神费力,也落个清静!”程风皱着英挺的剑眉,责怪着年纪尚小的二人。
“师父,徒儿知错了……”这两个小鬼倒是默契,异口同声的答道。
“哼,去,从山顶跑到山下,再跑回来。”二人心中窃喜,这次没时间的约束,以前都是要赶一个半时辰内回来的。
“为了让你们长长记性,这次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
“什么?!”程风的话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哥哥……等等我……”年纪略小的少年早已气喘吁吁,毕竟他才五岁,有这么严厉的师父自然吃不消。
“清,拉住我的手,很快就跑完了的。”大一点的少年也不过七岁,还未脱那稚气,纵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挂着笑安慰自己最疼爱的同门师弟。
“嗯。”一抹笑就这样跃上嘴角。
清晨
“舞枪不是舞枪的本身,而是要学会控制与利用自身的真气。”程风傲然伫立在浓绿之中,“下面我给你们做示范,你们可要看清楚。”
话音未落,颀长的身影便配着那银白色的长枪飞速舞动,阳光照射在银枪上扰得人眼花,却惹得落英纷飞。
二人看得呆了,竟忍不住鼓起掌来。
无一时,一套枪法便完美地舞完。“我这又不是卖艺,鼓哪门子的掌。”程风蹙眉,顺手将枪扔给大徒弟:“董平,你先来。”
这银枪在程风眼里不足为重,可在董平看来却重若千钧。
虽从小锻炼提拿重物,却也只能勉强提起枪。豁出去铆足了气力舞了几招,小脸便涨得通红。
程风见此,心生爱怜,但始终放不下夫子的架子,终以“差强人意”做结。
“张清,念你年幼,今日就不让你练习了。”程风挥了挥手,转身向草堂走去。
“我不!”听到令人震惊的回答,程风停下脚步,回头准备责骂这不听话的小徒弟,却见张清拿起一根棒子,一招一式,也称得上是有模有样。
程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了,准备回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