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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腐王道·文】芥(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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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背景,可能有宋花(?!)
雷,狗血,慎入……


1楼2012-07-31 15:46回复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古来……”
    “花荣,你既立志要做骑烈马开硬弓的将军,怎么连《凉州词》都背不下来?”
    认命的摊开双手,递到先生的戒尺下。
    耳边忽的扑啦啦乱响,一只羽翼带血的鸽子如箭般直落到花荣书桌上……先生心善,丢了戒尺,用衣襟兜了鸽子去疗伤,不再有处罚花荣的意思。长长舒了口气,六岁的花荣忙着收拾笔墨逃离书房,猛然间却见那只垂死的鸽子仍在砚台边。
    鸽血滴落在墨汁里——画眉点唇般浓重之色,妖冶纯粹,令人痴迷。
    一时看住了,想用手指沾些,却发现衣袖沉坠——鸽爪勾了袖口,似有哀求之意……刹那惊醒,花荣额头上附着一层薄汗,手里用来维持炉火的扇子早就落了地。
    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
    花荣的日子过得颇为糟糕。
    新任清风武知寨半年,父亲旧疾越来越重,只靠几副所谓神医的药辗转煎熬。母亲焦急过头,反把心思都用在拜佛求神上,常嘱咐花荣多结善缘,不可轻易动杀念。善缘?花荣心中感叹,三山强人中虽有好汉,但最初都靠自己一身本事弹压,稍有差池早没了性命——这些倒在其次,最恨正知寨刘高穷酸恶醋,贪财压民;慕容知府依仗宫中妃嫔,欺下瞒上,作恶更甚。虽有兵马都监黄信宽厚义气,却也明哲保身,远比自己懂得为官之道……可惜偌大青州,竟连一片“青天”也无。
    眼下就有一件烦心事——六月初六是知府慕容彦达的胞妹贵妃慕容氏生辰,青州各级官吏无不乘这机会向知府大人尽心表意,唯有花荣忙着为父亲医病,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倒是都监黄信好心替他捎了一份,第二天又托小校传话提醒花荣,知府心窄,务必亲自去说明缘由,免得以后又生枝节。
    一个时辰,无云伴烈日,头顶和脚下团团蒸热之气炙烤着花荣,而门子依然是那句“知府大人未醒,知寨相公稍后”……也不擦汗,忍住汗珠爬过下巴的微痒,默默咬牙,继续等下去。
    慕容彦达正与管家在内室清点各处孝敬的东西,听门子说花荣还在大门口候着,两人肆意笑了一阵。
    “不知好歹”慕容知府抚过翡翠狮子温凉的脊背“既然生得白净,本官便赏他晒得黑些,以后也好震慑三山强人。”
    管家听得此言,突然想起什么。
    “知府大人不用与小孩子计较,如今青州不太平,多几个能出力的武夫总是好事。刚才大人提及‘白净’,奴才倒记得还有件事情未了……不如就让花知寨去办,算是弥补。”
    “你出息了啊?”慕容彦达神色阴晦“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奴才托黄都监办的,谁知道他病了,起不了床。”
    “你找他?那可是个乖滑货……行了,就让花荣去!内情也不必瞒他,本官正好试试知寨相公的忠心。”
    不久便见管家从宅内一阵风的跑出来,踢门子骂守卫,再三作揖给花荣赔怠慢之罪,说慕容知府身体不适,并不知道知寨相公在大日头底下久候。花荣勉强笑道,无妨,改日再来问候知府大人。管家一把扯住转身要走的花荣,悄声说,知府大人有一心病,求知寨相公周全。
    管家并未说清罪名,只把个血污满身气味熏人的“犯人”由两个狱卒拖着,送到花荣脚下。
    “原来服侍知府大人的,如今留不得,还望知寨相公了结的干净些。”
    善射者眼力自然不差,虽然脚下的人蓬头垢面近乎眉眼不清,花荣还是认了出来。
    肤白俊俏,打一手好银器,侍奉慕容知府的银匠郑天寿——所谓“侍奉”,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差事”。花荣心中不屑这等无耻小人,虽有一面之缘,还是退回了郑天寿送他,贺荣任知寨之职的银簪。
    杀敌杀寇,现在却要杀这样一个人,花荣滞在原地,进退两难。
    “您就当他是清风山上的贼寇喽啰,举手之劳。”
    脚下的人听见自己将要被处置,奋力抬动了下似乎已经被打断的胳膊……干涸的血迹混黑泥,不堪入目却依然修长手指,紧紧攀扯住花荣的衣角。
    tbc


    2楼2012-07-31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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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一下,这是一篇郑天寿(不是整天受)从“草芥”到“草寇”最后依然是“草芥”的故事,以及他和花知寨的缘分情分……这里的寿寿可能会和各位印象的寿寿不一样。
      既然是“郑花”了,当然要不一样~


      14楼2012-07-31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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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弄脏知寨相公的衣服!”
        管家厌恶的揪住郑天寿想要把他拖到一边,被花荣拦下。
        “知府大人可要凭证?”
        “啊?哦,但凭相公做主,知府大人无不放心。”
        “家父病重,正需活人鲜血入药……事后下官会拿两块骨殖来复命。”
        虚弱的努力并未因“噩耗”放弃,机械扯拽的“哀求”让花荣心中晃过一缕悲凉。
        鸽子或人,面对易逝的性命,没有什么不同。后来在梁山上提及往事,郑天寿却对花荣说,我当日并不知在向谁求救,你也好黄信也罢,节级狱卒管事的,哪怕是慕容本人,能给条命我就求他——因为活着,才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至于出手搭救的原因,花荣始终没有提过,郑天寿似乎也对此不感兴趣。
        这头“交易”定下,当晚慕容知府便让狱卒用一顶软轿,借着昏暗月色将垂死的郑天寿装了抬去郊外,算是“上路”前的最后“情分”。那时正值盛夏,轻软的轿帘被热风卷起,擦过麻木的伤口时柔意缱绻,还带进几只失了方向的萤火虫,其中一只绒绿小团招摇着顺虎口飘进郑天寿的掌心。
        “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这是知府大人的意思,你要认命。”
        忍住碎裂痛苦挣力去握,仍无法合拢手指。受了惊扰的小虫乘机溜出指缝,飞出轿外……轿帘被阵风揉搓起落,隐约能见前面着常服骑马之人——宽肩细腰,形影高挑。
        “背后瞧着跟你还有些像,可惜是个将门之后,随意轻薄不得……你就不同了,蝼蚁草芥,得本官垂爱已是天大的福气。”
        轿中沙哑笑声时断时续,静静被风吞没。
        再次醒来是被灼热的蒸汽熏得口渴,感觉有一丝凉意的东西靠近唇边,便不顾一切的凑近索要……有了水的润泽,属于人间的触感逐渐转回清晰,不想喝到一半时呛了两口,被提供水源的人适合中断——花荣见郑天寿有了意识,便偷偷将他扶挪至树下靠稳。
        “花知寨”郑天寿干涩笑道“劳您大驾,再给点水。”
        “等下再喝,急了伤肺。”
        花荣神色不宁的观察四周,不妨被郑天寿插空夺了水壶。
        “无妨,这点水还呛不死没心没肺的人……地狱的水真是可口。”
        “你还没死,就算你死了,我也活着。”
        路上听抬轿的老狱卒说过,平日郑天寿为人温厚随和,连施刑的押牢节级都心有不忍,只废去他一只右手,减了哑/药的药量,抱谎信向慕容知府交差。看来白天拽扯衣服和现在抢水的左手倒没大碍……不过看他的样子,真是没有星点温厚随和的痕迹。
        “我不杀你”花荣舒了口气“只是那些人还没走,说是都交给我,到底信不过。”
        郑天寿点点头,又往树桩上贴近几分,藏匿自己。
        “我是慕容知府的……”
        “现在不是了。”
        原始一场假戏,跟梢的不敢走得太近,只敢远远瞧着火光,花荣早备足树枝点燃,又从怀里掏出买通团头得来的几块无名骨,扔进火堆,以冒充郑天寿的骨殖交差……花荣看着远处的燃烧正旺的火堆说,等火熄灭,郑天寿就彻底‘消失’,我先送你去清风山躲一阵子,等伤养好,再回乡陪伴家人。
        “知寨相公忘了?我本就是清风山的贼寇,上山落草,才算得回家。”
        愣了片刻,花荣才想起白天知府管家要他把郑天寿当贼寇处理的话——死到临头,居然还把这话记在心头,看来不是什么庸常贪生之辈,说不定清风山还真是个好去处。
        “我虽和山上的人有些交情,却不能保证他们一定留你入伙。”
        “不用知寨相公操心,那是郑天寿的事情。”
        “你不改姓名?”
        “不改,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回知府后院的”郑天寿嘴角抿起苍白诡谲的笑意“日后如果连累了知寨相公,自然以命偿还……慕容私下酷好男色,也曾对知寨有过不轨之心,以后要尽量躲他,以免吃了暗亏。”
        花荣显然难以接受这般直白忠告,脸色冷白涨红一阵后居然恼怒的向郑天寿挥拳。
        郑天寿并不躲闪,任犀利的劲风从耳边擦过。
        “火快灭了,知寨相公该去取‘证物’交差。”
        tbc
        


        21楼2012-08-03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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