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妹同靓颖走在前头,我正欲跟上的时候,黑典狱长叫住我:“我正好可以卸值,有些事情想问林小姐,不知道方便么?”
我愕然,但当时竟然梦游一般,点头应了。嘱了靓颖家妹两句,便随黑走了。
黑宅大而气派,很难想象主人居然只是个狱监,天已然蒙蒙亮了,隐隐可以辨出院落中亭台假山的轮廓,居然,这北地的四合院内,全是江南的味道,熟悉而亲切。
她引我进了二堂。我心下吃惊,这全属会密友之地,我怎生进得?
仆人送上香茗。
“令尊可是姑苏林石渚林先生?”
我慌忙起身作揖:“林参议正是家严。”
她竟喜极而泣:“月如,还认得你溪澄姐姐么?”
我此时在脑中疯狂搜索“黑溪澄”这个名字。
“诶,也难怪,我和宛如一同胡闹的时候,你还只有三四岁呢,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她神色一黯。
林宛如,我倒是有印象,日记里似乎提到过月如有这么一个姐姐。
“日后呢,我同了浑家从杭州家里出走,就再也没回去过了。”她更像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爹爹他们好不好。”
“月如,宛如一向可好?”
“每年我家都差人去看家姐,她总不见,东西也不收,目今,倒是听说她云游到南京,在法相庵住持,倒也安定下来。”我小心背着家书上的内容:“您是杭州黑世伯家二小姐吧?”我终于记起些什么,小心试探着问。
“小林啊,怎么这样想不通呢?”她叹道,随即急切问:“我老娘家身体好吗?”
“家父书中提到,黑家大公子已然回来,黑世伯颐养天年,只是,经常挂念二姐,愚以为二姐当择时南下,已慰二老思女之心。”
黑仰头,抑住泪水,清清嗓子,对里面喊:“七,快来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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