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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塘冷月>_<蛋疼搬坑〉A Tale of C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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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受。


IP属地:上海1楼2012-08-10 09:47回复

    玛格丽特在还给他之前故意在杯沿抿了一下。“你最好别再对我抛飞吻了,哥哥,不然我要被某个人抽筋剥皮了。”
    弗朗西斯就着玛格丽特的唇印啜了一口。“他会吗?他弟弟会让他这么干吗?”
    玛格丽特瞅着杯沿重叠的唇印,翘起了嘴角:“别和我玩这一套。”她伸出两根手指戳戳弗
    朗西斯的前胸,“谁有我了解你呵,亲爱的弗朗索瓦。”
    她的指头被不动声色地捉住。“彼此彼此,我的小玛戈。”
    兰斯伸出去拿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交谈的声音足够轻,可背对玛格丽特的兰斯还是没有漏掉一个字。他听清楚了压低的嗓音里所有的戏谑、调笑、嘲讽,闭上眼都能想象她的样子,冷酷,轻浮,娇艳而没有温度的笑容。他们怎能用那种轻蔑而满不在乎的语调谈论他和亚瑟,这简直是一种侮辱。
    罩在她周身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环消褪了;他觉得她光鲜的皮囊被剥下,剩下的只是一堆冷森森的白骨,那颗心不受蒙蔽地跳动,只不过是和他一样的,虚荣,浅薄,冷漠。
    方才他还带着欣赏和倾慕观察她优雅而敏捷的举止,轻快而活泼的微笑,现在她的一切举动只意味着放肆、轻佻的调情。
    兰斯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指摘别人的处世之道,作为城市,只要可以巩固那四面城墙,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然而清教徒的本能潜藏在他身体里,对于任何卑劣肤浅的行径,他无法克制内心隐隐的厌恶,这种自命清高的道德感,同他开始工业发展时的强硬残忍,互相矛盾地并存,一个胸中藏着魔鬼的谦谦绅士。
    所以英国人才是伪君子。
    但现在他的道德准则又来骚扰他了,谁让巴黎那个女人如此尖锐地刺痛他的伪装。
    兰斯在底线问题上具有不容通融的严厉,这反而赋予了他一种难以言传的可爱性格。
    彬彬有礼的维也纳发觉伦敦似乎落落寡合了很久,便走到他面前。
    康斯坦丝.埃德尔斯坦是一个优雅文气的姑娘,连刘海都剪得一丝不乱,归功于罗德里赫的教导,她连坐下时屈腿的角度、提裙摆时只能露几寸长统袜之类的细节都精确得像演算过似的。而且,在音乐造诣方面,康妮恐怕是唯一能和罗德叫板的人了。
    康斯坦丝的性情像是一汪深潭,即便有振动和涟漪也只是在水底,表面上永远是一池碧水,虽然温存,亲切,但心底却通常漠然而无动于衷。
    她发现兰斯的脸色苍白得有些不自然,于是礼貌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肺结核。”
    兰斯的口气轻松得像在说“有点感冒”,表情无所谓到令人不忍直视,“浓烟、粉尘、焦油、化工厂……”
    谈到这些东西他竟然如数家珍。
    康斯坦丝愣了片刻。她不是不知道兰斯的倔劲,为了亚瑟征服世界的梦想,他情愿执鞭随蹬,只要能富庶,发达,繁盛,他可以不择手段。而像他们这些曾孕育过古典文化的城市,其实暗自嫉妒过兰斯蓬勃的发展和飞速崛起的势力,可假若独领风骚要以耗损健康为代价……康斯坦丝忽然有些不忍。
    兰斯为她沉默的体贴表示了感激。“是亚瑟的强大成就了我,我们血脉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必须为此而繁荣,不计代价。”
    他是骑士,自然要为国王效忠至死。
    康斯坦丝微笑,为了他那纯粹的眸光和倔强的下巴。真是个古怪的小伙子,她想,他身上残留着追求荣誉与信仰的骑士精神,这品质早已不多见了。
    维也纳刚欲开口,新一轮四步舞开始了。高个子青年柏//林快步走到她面前,半垂着头,微微握拳的手流露出一丝紧张,“赏脸与我跳这支舞可以吗,康妮?”
    康斯坦丝挽住了瓦尔特的胳臂,两个人似乎都唯恐因心满意足而笑出声来,然而焕发的神采依旧从他们脸上尚未抑制住的地方透漏出来;很明显,沉浸在窃喜中的她已经把兰斯忘得一干二净。
    兰斯不无羡慕的望着他俩出神。
    “你会愿意邀请我做你的舞伴吧,是吗,柯克兰先生?”清脆而使人陶醉的嗓音,俏皮的微微卷舌的吐字,不是她吧,兰斯想,千万别是对我说话。
    


    IP属地:上海3楼2012-08-10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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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看清了那张脸,她——玛格丽特侧着头,弯着嘴角,纤细的睫羽随着眼睛眨动而微颤,她的右手摆出等待邀请的姿势。
      任何男人的字典里都没有“拒绝巴//黎”这个词条。
      兰斯默默叹气感慨自己的意志薄弱,只能极有风度地一躬,引着玛格丽特进了舞场。
      枝形吊灯的光芒明亮得有些晃眼,兰斯觉得自己的脚跟踩在云端,而他的心脏则似乎跟着夏日零落的浮萍一起在清澈的水面漂流。他的左手分明搂着她的腰,她温暖的呼吸细碎地扑在他脖颈上,可他却觉得她是那样虚幻,缥缈,难以捕捉,好像常年笼罩伦敦的雾气。
      兰斯觉得玛格丽特察觉到他的心情,也许她体会得和他一样深刻。他们像两块磁石般越靠越近,却彼此抵触,猜忌,隔着一道鸿沟,难以逾越。他们开始旋转,像两颗双子星,故意摹拟着对方的轨迹。种种不能言喻的滋味如同斑斓的色块在他眼前堆积,迷离交织的美妙使他头晕目眩。灯光,乐音,她身上的香气,织成了一张华美的罗网,他还未抵抗就心甘情愿地缴械投降。
      解铃还须系铃人。
      玛格丽特知道只有她自己才能帮他解脱这种沉迷。
      她开口说话,用的是娇嗔的口气。
      “要是你表情松弛一点,少几分学究气,你会是个挺好看的男人,柯克兰先生。”
      魔力像潮水那样退却,兰斯确信玛格丽特可以从他脸上逐渐恢复的平静看出来。
      “抱歉我没能满足你挑剔的审美,波诺弗瓦小姐。”
      兰斯几乎为这种脱口而出的回答而恨亚瑟,它太文雅,太冰冷,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亚瑟所传授的正统绅士教育扼住了他的舌头,他的内心只能如一只困兽,在四面八方禁锢的高墙里绝望地左冲右突。
      “你这样讨不了女孩子喜欢。”
      “委屈您没有立刻把我甩开,不胜感激。”
      兰斯有点绝望,但愿玛格丽特别再执着于这样毫无意义的话题,这非但不能缓解他的紧张,反而加剧了他的不安;这只是再一次证明,他良好的教养和娴熟的耍嘴皮子功力,除了笨拙地牵绊他,把他往自己的真实意思越拉越远之外,再没有别的用处。
      米//兰和那//不//勒//斯同他们擦身而过。尤丝塔西娅奇怪地瞥了他俩一眼。
      兰斯回了一个微笑以示抱歉。事实是,一见到玛格丽特,他的火气就克制不住往上蹿,就像红外线检测到天生八字不合的克星,不完全是因为她刚才背地里侮慢地拿他当谈笑之资,而是他开始感到这个女人的任何举动都足以撕开他不为所动的表象,掏出他自己也尚不了解的本质。
      “你根本没有友好相处的意图,”玛格丽特慢悠悠地说,犀利地直视着他,脚下踏的舞步也缓了下来,“别把一切过错推给我。”
      他顿时明白,她知道他听见了那些话。
      玛格丽特继续,“我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性格,你给这世界套上条条框框清规戒律,要是地球不朝你规定的方向转,你就会生气,指责,无所适从,对吗,我的清教徒先生?
      不幸的是,巴黎从来不接受任何管束。我得警告你,牧师,要是你把戒条摊在我面前,我就一页一页的撕。”
      玛格丽特吐字极为清晰,她脸上的神色兰斯没有读懂。
      “算了,”她脸上重新浮现甜腻的笑容,配上眼底残留的那缕酸涩,奇异地和谐,“或许我该安于扮演这样的角色,亲爱的——情郎?”
      她把尾音拖成那样轻浮的弧度,他却没法笑出来,他仿佛看见一只翅膀上绑着铅块的白鸽试图像蝴蝶那样轻盈地飞。
      他们是怎样坠落到这样的气氛里去的,兰斯想,真该死。
      再之后的事情,兰斯记不清楚了,他和她一样,巴不得她重新恢复那种漫不经心的花蝴蝶模样。在那华丽的掩饰之下藏着太多不可触碰的地雷,每颗试图靠近的心灵都会一不当心被炸得粉身碎骨。所以她情愿放弃一切徒劳的探索,仅仅安于做那个美貌的轻浮的冷漠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向人展示她明妍外表下的创疤。
      他似乎能闭着眼睛描摹下她灵魂的轮廓。
      他倒宁愿不这么了解任何一个人。
      


      IP属地:上海4楼2012-08-10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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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不像亚瑟那么死要面子,当他不得不承认他把玛格丽特的本性看得太理想化的时候,他没有抓狂没有臭脸,仅仅是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然后被呛得差点结核病复发。
        亚瑟拍着兰斯的背帮他顺气,余光瞥着巴//黎和米//兰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互相竞艳的姿态跳起红磨坊正版艳舞,话是对弟弟说的:“要是你像我这么了解那奸夫淫阿勒妇中的另一个,你就不会这么少见多怪了。”
        “我怎么大老远就听见小亚瑟在诋毁我和我亲爱的小妹妹呢……”弗朗西斯把一条胳膊搭在他老对头的肩上,“你们可以看一下舞台那里,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亚瑟没忘记先把搭在他肩头的手臂拍掉,才转过头去,只听见费里西安诺兴奋的声音像一面
        白旗在头顶飞扬:“尤丝塔西娅,我的女神,太棒了!”
        “意大利那小子和我赌,要是尤丝塔西娅跳艳舞跳不过玛格丽特,他就决不和我争花都。”
        “要是赢了呢?”
        “我做一个月意大利面。”
        ——这是什么亏本生意。
        亚瑟嘴角抽搐,尚未酝酿好吐槽,兰斯喝了口凉风然后大咳特咳起来。
        ——上帝保佑他,早点回英国闭门造车去吧,按照这种频率的吐槽点,他真要生生呛死于威尼斯了。兰斯捂着自己茶花女似的喉咙。
        “天哪,兰斯,”回过神来的英//国气急败坏地低声咒骂了一句,把整整一杯水递给脸色难看咳嗽不止的伦//敦,然后生气地死瞪了法//国一眼,“你这家伙是存心让我弟弟呛死,你给我等着——”
        ——什么?我还没呛死呢,你咒我吧亚瑟?兰斯无力地想,他脆弱的喉管也只允许他的埋怨达到“想”的地步。
        直到玛格丽特拖着同狂热的欢呼和爱慕的飞吻一样灿烂的裙摆,踩着同满地的彩带和晃眼的灯光一样扎眼的细高跟鞋,众星捧月般地走下舞台,兰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才是他旧病复发的罪魁祸首。
        费里西安诺哭丧着脸。
        弗朗西斯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哥哥只要替小玛戈正名就够了,意大利面我不会吝啬的。”
        很好,花都巴黎。
        兰斯撅了撅嘴,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他一直在偷偷地看她,看她惊人柔韧的肢体,看她罔顾一切的微笑,看着他所有向往过却从未做到的事情,像礼花一样从她身体里绽放。
        在不知不觉轻松起来的氛围之中每一个人都忘记了兰斯刚才的咳嗽,包括他自己。
        他天生就像是最低沉的那根弦,即便演奏时不发一音,也使人习以为常。
        如果不是他觉得自己的耐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他并不想打断弗朗西斯和亚瑟旁若无人的相互冷嘲热讽。
        “我先失陪了。”唇色泛青的少年突然立起了身,反作用力之大竟然掀翻了椅子,他面庞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压抑着神经质的扭曲和颤抖。
        “兰斯,要我陪着吗?”亚瑟一惊,他愧疚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忘记了不安的沉寂可能是兰斯病发的前兆,条件反射般地想伸手去扶,感觉到兰斯的排斥后僵在了原地。
        “不用。”兰斯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马上回来。”
        他急匆匆地冲了出去,生怕任何一个人看清他狼狈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倔得死心眼。亚瑟无奈地闭上眼睛。
        “小亚瑟。”弗朗西斯的声音里没有了笑意。
        没有应声。
        “他真的只是呛到了吗?”
        亚瑟垂下了眼帘,忽然猛地将杯中仅剩的那点液体洒进干渴的喉咙。
        弗朗西斯等着他说话。他不会看错亚瑟那种带着罪恶感的惶惑——即便用口气的凶狠和神情的轻快也掩饰不住的恐慌。
        “我对不起他。”亚瑟终于说,低哑的声音像阴沉的海面翻滚的波浪。
        ——————————————————
        兰斯死死盯住自己掐着露台栏杆的手,青筋突出在瘦弱的手背上,像大地上流淌的运河。一阵猛烈的抽搐攫住了他,他张嘴死命地咳嗽,喉咙如同被灼烧过一般疼痛,肺叶似乎被抽干了空气,像个瘪掉的气球毫无生气地贴着他的胸腔。这阵发作来得极其猛烈而惊心动魄,稍微缓过劲来的兰斯立即转向对岸屋舍墙上反射的粼粼波纹,大口大口地呼吸威尼斯的新鲜空气。
        


        IP属地:上海5楼2012-08-10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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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凉?‘我已站在世界之巅,深深感觉自己之于无限的渺小,而未开化的一切生灵仍然匍伏在我脚下,一无所觉’?我忘了,你一向这么有诗人的可爱忧郁气质,亲爱的。”
          “繁华比起永恒太幻灭了。”他没有理睬弗朗西斯,顾自说道,“我们的时间长到跨越了得失荣辱的维度,可那并不意味着我们有资格把这种特权转化成无尽的折磨。”
          “你太超脱了。而我太执着。”
          法//国人突然有种自己的一句话就包含了两个人全部的生命里程的感觉。
          算了吧,宿命论是亚瑟.柯克兰信奉的东西,他可不是那个咄咄逼人地注视着一切又刻薄地冷嘲热讽的盎格鲁撒克逊。他的头脑深处是用理性的砖石构建的越出常轨,他的一切抉择一定是理性的前提和狂热的行动。而那个和他从十一世纪掐架到现在的男人则完全相反,外部近似古板的冷漠和内心的偏执成正比。
          他们最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只有在对方身上,自己漫长岁月的愉悦和辛酸,荣光与罪孽,梦想和幻灭,才能引起知音相和的共鸣。
          那是记忆的重叠部分太多的缘故,弗朗西斯想。
          他们是死敌。哪有先是打得天昏地暗,继而在战场上攥着他领子把他拽起来,声称就算他死也要陪自己玩下去的死敌。
          他们是知己。哪有彼此混到该做的不该做的所有荒唐事情全都做过的份上,还各自在背后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把对方贬到一文不值的知己。
          他们可以前一分钟扭打到难分难解后一分钟亲昵到勾肩搭背,可以张嘴给任何人开一张关于对方所有缺点怪癖和隐疾的清单,可以整整几百年势同水火又在殖民地问题上保持一致对外的默契,可以是一切关系却唯独不是爱人。
          多少年了,你眼里只有他。
          特拉法尔加结束后,他对着盟友安东尼奥绞尽脑汁从最卑劣到最细末的角度把打赢了的挨千刀的亚瑟损到粉身碎骨的时候,西班牙男人如是回了一句。
          他当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真是蠢到家了,他说,我恨不得等他咽气给他收尸。
          你才蠢到家了,安东尼奥回敬,除了挥发荷//尔//蒙,你对爱情还懂什么。
          我懂,他说,所以我才没爱过。那种东西自私得可怕,除了片时的记忆,就只有填补不了的孤独。像我那样意志薄弱的人怎能忍受。性只能提供短暂的疯狂和刺激,那种朝夕之间的长度才是我保持的极限。
          你不该自以为意志薄弱,就像亚瑟不该自以为冷漠无情一样。安东尼奥沉吟。
          或许西班牙人是对的。他们始终在芥蒂和防备中挥霍掉所有的时间,不是没有过轻率而粗暴的亲密,却冰冷,抗拒,毫不甘心,停留在固定的距离,近不得,远不行。
          也许我可以试试,弗朗西斯的一部分头脑想着,如同对那种莫名抑郁的心绪表示赌气似的刻意颠覆。
          “我说亚瑟,你对待人就只是这样,一丝一毫都不掺杂主观判断,是吗?”
          他发誓,要是那双绿眼睛仍然像冰封的湖水一样疏远而蔑视地封冻他,他再也不会对这个绝情的男人说一个字。
          亚瑟用试图竭力揣测真实意思的惊奇神情,仔细地打量着他,良久,仿佛读懂了他想说的话。“这恐怕是你这辈子最蹩脚的搭讪了,调情高手。”
          “这不是调情,根本不是。”
          他觉得在英//国人的谛视之下,那些虚浮花哨的矫饰一层层剥落,他的混乱和脆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你该好好做一个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弗朗西斯,现在我只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你只能从始至终演好一个角色,都那么多年了,矫情,虚伪。”
          弗朗西斯把对方的手攥在手心,亚瑟的手指和他想的一样冰凉。指头微微僵硬,但还是任凭他握住了。
          “不相信一次怎么有资格谈怀疑。”他语气愉快。
          “这种君子协定不像是你能达到的境界。”亚瑟挖苦道,唇边却掠过一丝微笑。
          “破坏气氛。”他轻声笑。
          “……你得把妥协当作我喝高了的后果。”亚瑟找补了一句。
          当然弗朗西斯早就习惯了亚瑟是如何口是心非的。


          IP属地:上海9楼2012-08-10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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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问问题的。。。。这个吧发帖有格式么


            14楼2012-08-10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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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塔利亚有爱


              IP属地:北京15楼2012-08-17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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