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成绮韵三千首,人在珠帘第几重?
人常说春困秋乏,春将至未至,人却早一步惫懒起来。说是困,却也不过晌午一阵清浅小憩,不过一刻,便被屋里燃着的檀香扰醒了。似是因三叔那起子事,又似是因入宫近两月却仍未进御,内务府也不似早先那般殷勤仔细,分派过来的檀香里许是掺了脂粉,甜腻的使人厌烦。正待唤茶香熄了它,屋外却忽地传来一道高音——圣旨到。
焚香,净手,设香案,率着顺宁阁上下接旨,寥寥不过数字,却立时引来了茶香她们一迭声的贺喜。
圣旨极轻,明黄的锦缎绣着威风凛凛的舞爪金龙。
书香仔细,收了笑小心问询:“主子不欢喜?”
“欢喜。”
若我能选,我宁愿这道圣旨来得迟些,再迟些。
“今年立春比往年都晚,也不知眼下盛京冷不冷。”
拾阶而上,缓缓入了顺宁阁,倦倦的摆了摆手。
“熏香熄了吧,我用不惯那个。你们去外头侯着,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茶香微冷,问着:“主子不是才起?”
自顾自的落了纱帐,面向里卧着,半晌才微不可闻的应着。
“梦着三叔了,我再睡会儿,续一续方才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