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温暖
自从泽田搬到自己的楼下以后狱寺的生活规律了不少,尽管这样的规律并不是他的自愿选择。泽田时常会上楼看看狱寺在做什么,看到他抽烟喝酒就会和他说“身体是革齤命的本钱”之类老掉牙的话。拖泽田的福,狱寺那常年挂在眼睛上的黑眼圈多少消退了一点,每个月用在烟酒上的开销也少了很多,生活费总算够用了。泽田对他管的很严,什么都管,狱寺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被管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也就没有怨言。
狱寺每天的饭菜都是泽田负责的,泽田有一齤手好厨艺,并且懂得如何用400法郎的生活费过还过得去的生活。在这点上狱寺很感谢泽田,他使自己吃上了来法国三年多第一顿正经的饭菜。除了管得太多之外,泽田很温柔也很体贴,行事作风有一股生而来的领导力。狱寺大致明白为什么泽田会担任如此高的职务了,一是没话说的实力,狱寺在第一次伏击德国巡齤警使已经体会过他情报的准确性和枪法之好了;另一个大概就是他的领导力。说不出为什么,泽田就是有一种让人为他做事的魅力。
从成立独立小队自由鹰以来,狱寺就没有外出上过课了。任务的安排非常紧张,几乎无暇顾及其他事。每天的生活就是被泽田叫醒,然后配置炸弹。勒庞太太很辛苦,每天都要用掉大量的香水来冲掉浓重的硝齤酸甘油的气味。炸药的气味会吸引巡齤警和“良民”的告密,这样会被跟踪,更差就直接入狱。
如果是以前狱寺单干的话为了革齤命牺牲算不了什么,但如今不同了。和他在一条船上的有勒庞太太和泽田,甚至还会牵涉到至今没有谋面的“蜈蚣”。他再不能因为自己的莽撞牵涉到无辜或是对整个组织都必不可缺的泽田了。和自己不同,泽田适合的明显是大型的团队合作而不是独立小组,被分配来和自己搭档明显是迁就,弄不好还有姐姐幕后的希望。让泽田和自己这种除了爆破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的人搭档是在糟蹋他的能力。狱寺只是自己这样想着,有些对自己的无能感到不堪。
狱寺还是拿起了一直放在床头的烟,破烂打火机快没油了,扑闪的火光闪了一会儿还是熄灭,最终还是没有点燃。不知道该不该说时运不济,泽田在这时推门进来了,手上拿着刚做好还热腾的饭菜。看见狱寺手里的烟,泽田的脸色马上变了,把饭菜放在一边冲上去就抢狱寺的打火机。
“泽田你齤他妈干什么!”
脱口而出的话自己也没有想到,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之后狱寺立刻下了头。
“对…对不起……”
狱寺平日从不道歉,就算是自己做错了也不。他习惯于强硬到底,反正强硬换来的也不过就是一顿暴打。但是面对泽田就不同了,也许是他的领导力使然,让人不敢放抗。但有也许是它是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外另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人,勒庞太太虽然好,但毕竟还不是自己的亲人。
泽田环顾了一下狱寺乱成一团的房间,把烟丢在了一边,然后将饭菜放在了小矮桌上。
“怎么了狱寺君?”
泽田席地而坐,狱寺背对着他。泽田一直坚持用日语和狱寺对话,一半是出于保密,另一半大概是对于同族的亲密。狱寺因为母亲的关系会一些基本的日语,但还不能流利表达。每次听到泽田温暖的嗓子中流露出的关心时,他总会感到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无力,有时则是对关心的脸红。
“没什么…只是有点挫败感。”
“嗯?”
“泽田…泽田你的能力和我在一起其实是浪费吧…”
说出来了。狱寺的目光游离不定,头颈别向靠窗的一侧,尽力迫使自己不去看泽田的脸。想想就觉得很可怕,这张端正但不失威严的脸发怒会是怎样的光景。狱寺有些惶恐不安,他不是第一次无理质疑他人的决定,但面对泽田他总是情不自禁就会收起自己常年的痞气和不讲道理的蛮横,变成听话的好孩子。
“狱寺君你为什么这样觉得呢?”
出乎意料的是泽田的声音依旧很温暖,听不出什么怒气。狱寺不禁别过头,看到泽田正用手撑着头看着自己。目光一如既往地满是关心,但是从微微扬起的嘴角上,狱寺明白他早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