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佐助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以初的鞋子摆在门口,不知为什么他放心了一下。佐助发现自己居然像照顾一个到处乱跑的顽皮孩子一样的照顾以初。是啊。以初决不是什么省心的‘孩子’,脾气比较古怪,一会儿跑去淋雨,一会儿又弄出个未婚夫,还不只在什么情况下招上诅咒……但是最重要的,始终是自己也糊里糊涂的喜欢上这个‘顽皮的孩子’。
一下子触摸到喜欢这个字眼。佐助警告自己还是不要再想下去。
以初不在她的房间里,叫着她的名字也没有回应。果然就是个只会乱跑的傻瓜。这让佐助有点哭笑不得。最终在院子的走廊上发现了她的身影,总算是松了口气。
佐助走过去,微微张启的唇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又停下来。因为本来坐在走廊上的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跑到院子中央。
在佐助看来是这样的。事实上是,她希望逃离。
坐在走廊上的时候想她起了爸爸。就像她坐在神社院子的台阶上一样。那种相似的感觉。
地面的冰凉一点点地渗入自己的体内。像是要与心融合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就是阳光不可触及的地方。被什么人扔进了苍凉。挣扎在深渊里,再出不来。她探测到自己的心——一片荒芜。并且,埋藏了大面的黑暗颓靡的丑陋的情绪。愤恨。嫉妒。失落。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不断的累积。
比如‘妈妈’的冷淡;
比如邻居异样的眼神;
比如爷爷和爸爸的为难表情。
这些就像一把锐剑。深深的刺向心里。
她以为她可以像以芷一样只要笑着对家人说声‘我爱你们’就可以什么都算了的。多年来的一点一滴她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
她试过的,但是做不到。就像很多的事情到现在她都无法释怀。
以初知道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无法释放。常常感觉到那些不明由来的感情纠结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团。不断地吞噬自己。
不可理解。
就像那个缠绕了多年的梦。那个水池里看不清楚面容的人。拼命想要看到的她的样子居然是张和自己一样的脸。才发现应该考虑看看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一样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她不明白的。逃来逃去,终究逃不出自己。只要她的恨存在一天,她就会逃避一天。为什么非要那么恨呢?即使会被黑暗吞噬。
也许阴暗和逃避已经变成了她的本能。
就像现在。
她抬头,上方是墙壁。完完整整地遮住了阳光。内心布满了阴霾压得她穿不过气来。那些囤积了很久的黑暗的情绪即将冲破荒芜的土地,如潮水般的涌现,将自己冲离阳光。
逃一样的来到院子里。即使站在阳光下。
内心仍是荒芜以及阴霾。抹不掉。
失落的她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