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叔你好讨厌啊吧 关注:10贴子: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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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云雀恭弥。我说啊。你能死去真是太令我羡慕了。
倾涌的红酒蜿蜒了桌布半面,另半面月白色配合阳光晃着人眼,繁密的哥特花纹一丝不苟的交叠在一起,红酒的醇味浸染每个针脚,味道开始如针脚似的密密麻麻变得恰到好处。
六道骸扔掉了内壁附有酒液的酒杯,细长的柄所支撑着圆弧形玻璃面笨重的跌在已经散发出木头腐烂气味的木地板,断裂的声音如同清丽的冷笑声,开始断断不绝在这个木屋回响。
六道骸俯下脸,开始仔细又虔诚地舔舐桌面上已经被枯黄色丝线所侵染的红酒,舌头开始仔细的去亲近那些不愿涌入他口中的液体。枯朽与优雅的味道开始在口腔里蔓延,一点一点麻痹着嗅觉。接着那些味道开始随着中枢神经一点点直上,开始麻痹自己已经很久不愿意去活动的脏器。
不能看见。
不能听见。
不能呼吸。
空气开始如同半凝固的缓缓流动的液体慢慢封住他的触觉,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沉。如同被重物坠着开始缓缓下坠。
如果能死的话,对我来说,也是幸事一件吧?
终究六道骸死不了。他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重新稀薄,他大脑左半边都快疼的麻木了,喉咙也发涩,接着便是疼痛,翻腾着,针扎着,啃噬着,咀嚼着,抓挠着,揉搓着,紧攥着,撕裂着,拧裂着,劈断着…… 他的筋肉开始扭曲,血液开始逆流。他的一切一切器官开始让他痛苦不已,似乎要他为刚才做的愚昧至极的自杀遭到报应——但是心却从来没有疼过。那些疼痛开始从皮肉慢慢渗入骨髓——或许更深的地方。也许任何冷兵器所对皮肉的折磨,都不能形容。
——如果我能死。
——这种痛苦,算得了什么啊。 ‍
六道骸不记得他活了多久了,不过他记得云雀恭弥活了多长时间。但他忘记了云雀恭弥的音语和容貌,那些记忆开始被莫须有的事物取代是什么时候呢?他甚至连云雀恭弥何时死亡都不记得,他唯一拼了命想要记忆的,就大概是六道骸爱着云雀恭弥吧。
然后呢,然后就是什么呢? ‍
古老的红砖墙外面漆上好看的奶黄色的漆开始因为年头过久而变得斑驳不堪。墙角的郁金香开得正是旺,它们的姿态骄傲奔放,如同乱世中的佳人一样难得。
黑色的斗篷连着兜帽一并随着六道骸的脚步和田间小路的泥泞上上下下颠簸着,郁金香如此热烈他却不想去折上几枝。他开始变烦躁不安,眼角似乎有泪水蒸发的痕迹,纤长苍白的手指指尖沾染血的艳色。
泥泞中让人不舒服且黏腻的声音渐远渐行,又似乎渐行渐远。
››
教堂最老的修女与脸颊有几颗淡色雀斑的金发男孩正在讲话。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琥铂色,是上帝看见了也会开口赞美的美丽眼睛。
修女抖动着脸上松散的肉皮,嘴巴说话的时候会溢出浑浊的唾液。
我的孩子,你可知死神因痛苦而枯槁的面容和因泪水干涸而苍白的眼窝?你可知死神因宣告死亡而发抖的嘴唇和手持镰刀而干瘪的手指?
你可知死神永远不会死亡,他无时无刻都在躲避着关于他自己的生命以及在寻找自己遗落的记忆?
他那黑色的斗篷,是从一个美丽的人儿那里攫取了所有权。 据说他陪那个人度过一生,把自己的心也留在那个人的身体里。
修女满意的啜了一口精致瓷杯里的花茶,她慈爱的看着眼前的男孩。目光从男孩的金发越过了七彩玻璃的窗户,然后就不经意的看见了教堂旁边一座破烂已久的墓碑。蜘蛛与花朵都不曾与那块墓碑有半分亲昵。墓碑上的字被时间侵蚀开始变得可惧,以至于来往之人不敢念那墓碑上的字。
「此地沉睡着,是被死神所眷恋的生命」
「云雀恭弥」



IP属地:芬兰1楼2012-08-27 03:58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