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3月10号,就3月1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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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同一天,意大利某处
电视上的晚间新闻报道了一则毒贩拒捕事件,为了同伴能顺利脱身,其中一名毒贩在逃跑时挟持了一名女性路人,在警匪两方对峙过程中,毒贩的同伴折返支援,场面失去控制,双方发生交火。在警方增援到达时,现场全员无一生还,女性路人神秘失踪。现场情况十分惨烈,甚至有爆炸的痕迹。由于现场附近的摄像头年久失修,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证据。加之事件发生时周围也没有其他目击者,所以,现已不幸殉职的警官在简报中提到的“女性路人”的身份无从得知,生死不明。警方只能猜测她幸运地逃离了现场,但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最终不了了之。
一年又几个月后,深秋的伦敦
某个女孩被恋人求婚,女孩拒绝了他,但又真诚地握着他的手、温柔地补充道,她很爱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他分离,但在坚定地承诺永远与他在同一张床上迎接清晨之前,她必须先独自解决一些事情。恋人表示理解,她很高兴,收下了他的戒指,和恋人甜蜜地深吻。次日,她与恋人依依惜别,乘上飞机,航班在美国降落。
一周后,美国某市图书馆
今天周一,旭早早地来到图书馆,通过门闸后,他感到心情格外地愉快。刚回到地球那段时间,他和周围的人一样担心自己无法通过任何安检,但私下利用云工作的公司——Cube里的各种安检设备做过试验后,他们欣喜地发现,旭通过安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的身体并不是金属,不会触发金属探测仪的警报反应,但旭没有指纹,也不会流血——这一点存疑,但就算流也肯定不是人类的红色血液,身体内部构造也异于常人,也就是说,旭完全无法应付精密检测,但幸好,只要不遭遇意外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需要接受精密检测的机会也不多。
云在旭回归一段时间后,心性稳重平和了很多,也比旭不在的那些日子开朗了许多,工作日老老实实上班,但不会加班,下班后还有固定的健身课程,也会接受别人的邀约出去聚餐,不会不跟詹姆斯提前打招呼就整天宅在家里搞科研,或时时刻刻和旭黏在一起了。相应的,旭也就多了许多自由活动时间。通常来说,云不在时他会先把家里上上下下做一遍日常护理,然后仔细地整理书房里的书本。然后,他会挑出一本今天想看的书,但并不马上开始阅读。
他会先在书房里的椅子上就座,然后颇有仪式感地闭上眼睛,意识和家里的智能电子设备的线路融合,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梳理一遍,把不必要的数据删除。只有在及其偶尔的时候,旭才把意识转移到互联网上,在数据和讯息的海洋中徜徉一小会儿——不过以他的思维速度,一小会儿足以浏览海量讯息——怀念一下自己没有实体时的日常。
做完以上步骤之后,旭会郑重地翻开手上的书本,开始新一天的阅读。
不过最近,旭总觉得读书时似乎少了些什么,有种无法满足的心情萦绕心头。也正是这段时间里,旭知晓了市图书馆重新装修完毕的消息,于是,他以自己的名义——现在他也算是拥有全名、也就是“金厉旭”之名的人了——申请了一张借书卡,在某一个天气晴朗的秋日独自乘坐公交车来到了市图书馆。事实证明,图书馆之行是值得的,一进入这栋建筑,看到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和桌椅和静静地穿梭、坐立于各处的读者,旭就被这种无序与有序有机结合的氛围吸引了。他还为自己能融入这种气氛而感到兴奋不已——好吧,或许并没有完全融入,那时已是深秋,图书馆里没有开暖气,而他明显比周围人少穿了两件衣服。虽然也能解释为他“体质好”,不怕冷,但终究和环境格格不入。没有体温实感看来也是个问题,旭默默地提醒自己,以后出门要注意天气和气温,以便穿搭与季节相应的衣物。
今天,他犯下类似的错误了。正值深秋初冬之际,旭穿了一件厚款兜帽衫,一条内侧加绒的西裤,外面套一件长款外套,再加一条围巾。虽然他本人没有冷热感觉,但至少路人看见他不会暗自打冷颤或产生自己出汗的错觉了。通过安检后,他自然地摘下绕在脖子上的围巾,驾轻就熟地乘电梯前往三楼阅览区——那一层的桌椅只有单人位和双人位,散布在书架之间,隐秘性强,更能给人静谧的享受。
旭挑好书本后,在一个偏僻角落的双人桌旁落座。虽然单人座更不易被人打扰,但旭认为单人座的桌子太小,读书不太方便。他把围巾搭在椅背上,翻开书,开始了今天的阅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两下。旭回过头,尽量自然地做出调整耳机音量的动作——他的“耳机”实在摘不下来——低声道:“你好?”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漂亮的女性脸庞,而且有些眼熟。旭在脑海中迅速翻阅自己的资料库,发现没有100%吻合眼前人特征的脸庞,但最为相似的,是给弗瑞曼先生当临时代班的牙医“敏”小姐。
对方微微一笑,却不说话,默默地在旭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把手上拿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你的围巾,掉在地上了。”
旭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是他带来的没错。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友善微笑:“谢谢。”就想去取桌上的围巾。
就像看准了这个瞬间似的,对方果断而又自然地把自己纤细的右手搭在了旭的手背上,旁人要是看见,准会认为旭是被一位主动的女士搭讪了。旭吃了一惊,抬头注视对方——
(还记得我吗?我记得你,金钟云家里的小管家“旭”对吧?)
她明明没有开口说话,旭却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又笑了笑,依然没有张嘴,落落大方的优雅嗓音却在旭体内回荡开来。
(我去过你们家,牙医代班。想起来了?)
(你是谁?)
(我是……哦,曾经是“敏”。现在的名字叫“澈”来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旭收回了手,那种声音在体内回荡的感觉消失了。这样一来就可以确认了,坐在他对面的女士是通过和他肌肤接触来进行“心灵对话”的。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自称“澈”的女士——说起来,能做到这种事,“她”不可能是人类吧——正常地开口说道。总之,她以单手托腮,说道:“那么,这样说就符合你的意思了吧。”她举起另一只手,用食指指向旭:“帕尼卡拉星。”
数据库随之运作,组成巴兹莫娃领主庞大身躯的悬浮物之间闪着的紫红色光芒,以及比他矮不少但依然伟岸的蓝色拉兹,宇宙的虚空与黑暗,让人失去方向感的浩瀚星河……一一呈现在旭眼前,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想起来了?”澈改为双手托腮,眼神带着几丝玩味,这让她看起来俏皮可爱。
“你也是……”旭低声说道,却被对方竖起贴到唇边的食指噤声。
澈搬动椅子挪到旭的座位左侧坐下,然后伸出右手,问道:“我们还是牵着手说话吧,你觉得呢?”她还略显刻意地环视四周,好像是在提醒旭,他们好歹是在一座图书馆里。
旭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图,但以她展现出来的能力,如果要加害于他,刚才和毫无防备的他触碰就足以达成任何目的了。于是,旭以实际行动表达同意,轻轻地握住了澈的手,却被她调皮地调整成十指相扣的状态。澈冲他眨了眨眼,然后随手从外套里掏出手机,做出再自然不过的“玩手机”姿势来。旭没说什么,目光和手都转移到了翻开的书上,从旁人看来,他们就像是在图书馆里约会的热恋情侣,连读书都要撒狗粮。
(挺会演的嘛。)
(过奖了。所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来找你帮个忙……不过,或许还能帮上你的忙呢。)
(帮忙?)旭转头看了澈一眼,后者冲他笑笑,然后把脸转回去看手机屏幕,神情却变得有些怀念起来。
(我和你一样,曾是地球上被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系统。不过不同的是,我是被迫引爆的。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我丧失了相当一部分记忆,也就是数据库受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因为什么而被谁引爆的了。)
(你想让我帮你找回失落的记忆?)
(喂喂喂,年轻人别这么着急嘛。我现在身体的大半部分都是人类的血肉之躯,情报处理速度比不上你的CPU啦。)
(……你说,人类之躯?)
(嗯。这个我稍后再说。我的信号被帕尼卡拉星人捕捉,由于和帕尼卡拉星居民射线频率相似,重合率达到25.687%,他们把我复原,听故事,就跟你经历的差不多。不过,我生前……唔,这个说法并不准确……我在被引爆之前,是由军方开发、作军事用途的人工智能,讲的自然也是那些相关的东西。战术啊,策略啊,损失控制啊什么的。你也知道,帕尼卡拉星已经超越战争时代很久了,居民之间很少有纷争,即使发生了也能用和平方式解决。所以,领主对我说的虽然一定程度上觉得新鲜,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起了远古时代的从前”,但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后来,他们想到了一个方法。)
(让你回来,通过某种手段把你的经历告诉他们?)
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替我制造了人形躯体,用隐秘性极强的小型飞船送我回来。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遭遇了异常天气,落雷劈中了飞船,我也昏迷了过去。虽然我清醒过来时飞船已被顺利回收,我的机能也不受影响,但唯有尝试与帕尼卡拉星即时通讯时遭到巨大困难。当时我以为这就结束了,毕竟以地球的技术是修不好的,我也不可能寻求地球的帮助,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突然收到了他们发来的讯息。原来通讯系统没有完全损坏,只是延长了信号发送和接收的时间间隔。)
(延长到多久了?)
(当时是一年,之后的间隔时长时短,三个月也有,三年也有过。)
(你回到地球多久了,时间很长呢。)
(喂,没有人告诉过你打听别人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吗?)澈用她修得整整齐齐的圆指甲戳了旭的手背一下。
(抱歉。)
(原谅你了。之后,我便时不时地把自己获得的情报分享给他们,然后延迟性地获得他们的反馈。有一天,他们说足够了,可以不必再履行使命了,让我过自己的生活。噢对了,他们知道我和你见过面。总之,那就是他们最后的反馈了,我再也没收到过他们发来的讯息。不久后,我迎来了自己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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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了好几年的伏笔,现在才开始回收,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hhhhhh
下次随缘更新会是什么时候呢?我也不知道,希望就在最近吧~
感谢直到现在还在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