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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ness 原创】Fusion(乌织|AU|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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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什麼了。觉得自己是个**才会选一个根本不了解的题材下手。


IP属地:澳大利亚1楼2012-08-27 17:58回复
    01.
    距离上一次战争已经过去了快十年,而这座城市——一度在战火下沦为死城的Saikon,显然仍未从血与泪中喘过气来。市郊、甚至在富豪云集的中心地带,在那些阴暗、永不见天日的角落中塞满了营养不良的孩童和饿得奄奄一息的贫苦人。战争加速了饥饿与疾病前进扩散的脚步。马太效应一次次被放大,贫者愈贫、富者愈富,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莫比乌斯之路,人人深陷其中。
    被派遣在这里驻守的Ulquiorra永远也无法喜欢这座城市,它的一切与所有蜷缩在宗主国阴影下的其他城市毫无二致——手里夹着雪茄的年轻人依仗着父荫坐在擦拭得锃亮的汽车中百无聊赖地穿行在洁净的街道,入夜时分散落在路灯柱旁涂脂抹粉的年轻游女捏着嗓子招徕恩客;倒在路边饥渴而死的穷人,端坐在酒店酒足饭饱剔着牙齿的上等人。Saikon不过是一片巨大的垃圾场,一片每一处都透露出单调与乏味的土地。
    这个观点与福音传播者的高贵身份多少有些不相称,而常年紧绷着的脸孔同样也足够令他在不熟悉内情的人群中无懈可击。一个冷漠而虔诚的神职人员,离开亲切照拂他的大主教Azien身边、孤身一人来到落后的殖民城市,更重要的是,他年轻英俊,这足以令Saikon所有富有人家的女士趋之若鹜。以捐献的名义吸引注意、以忏悔的名义眉目传情、蕴藏在请教教义之下饱含情欲的眼睛,多么拙劣可笑的伎俩,但这已经是这些小姐太太们在教义的约束下绞尽脑汁能够做到的全部。
    愚蠢而胆小的雌性生物。Ulquiorra扯了扯嘴角,一边拂去沾染在黑袍上的香粉。这是一场被特别要求的忏悔的产物。提出这个要求的F小姐在脸上抹了太多的粉(而她又刻意把嘴唇染得那么红!),甚至一动嘴,那些细小的颗粒便扑簌簌地往下掉,令人忍不住猜测出售面包而发家的F先生是否如同他对待面包那样、将廉价面粉充作香粉拿给他心爱的女儿使用。
    ——这不过是在Saikon每一个寻常的燠热午后的其中之一,只要随便动一动,肢体上便会浮现细密的汗珠。即便身处宏伟的圣母大教堂、远离酷烈的日晒,湿度过大的空气同样令皮肤脱离不了恶心的粘腻。这不是一个特别适宜居住的城市,至少对Ulquiorra而言,如果没有那一道命令,他绝不会在这里停留哪怕只有一刻。
    他背对着敞开着的大教堂的门,立在巨大的十字架前合眼冥想,但依然听见了逐渐接近的足音。鞋底虚弱地摩擦着地面,步伐并不坚定,踏入教堂的是一个孩子,而身边并没有一个成年人陪伴。对比户外几乎要烧起来的天气,相对阴凉的教堂轻易地博得流浪孩童的好感,即便只是在想象之中。——但是,哪一个流浪的孩童能够有这样的勇气、踏足于诸多上流人士出入的地域?
    带着疑惑,年轻的神父并没有挪动他的身子,伪装成他已陷入了与上帝对话的冥想空间的假象,但他的听觉感官正意外地变得格外敏锐,清晰地感受到逐渐接近的脚步、细弱的喘息声和人体的热量。那小小的孩童现在距离神父十步左右,停下了脚步。
    这无疑是令人好奇的。
    没有选择老老实实躲在某个角落以挣脱被驱赶的命运(尽管冷漠的福音传播者并不介怀这件事,但出入教堂的老爷们在发现这类投机取巧、弄脏了教堂神圣的地板与空气的小小孩童时,并不会吝惜力气与手杖),仿佛有所期许似的凝滞在原地。
    是的,有所期许,也许不过是期待慈悲的神职者转过身询问,以引出更多的期许。贪婪而卓有心计的孩童。他思忖着,不知不觉分开了合握的双手,这仿佛给出某种暗示,尽管他本意并非转身满足这个孩童的需求,耳畔却传来一个女孩子细声细气的问候,“下、下午好,神父先生。”
    现在,他将不得不转过身去应付这个女孩子了,因为他一时的松动而给孩童一个趁虚而入的把柄。天气太难熬,他确实不能够二十四小时无懈可击。唯一可以祈愿的,大约便是这尚未成熟的果实能够在欲念之上显得更为适可而止。
    


    IP属地:澳大利亚2楼2012-08-27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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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稍显凌乱的橙红色头发、被麻绳一类的东西松松垮垮地绑成辫子,然后是明亮的褐色眼睛,消瘦的脸庞,最后是穿着肥大而不合体的男式衣裳的小小身躯。她不会超过十岁。
      这些通俗意义上能够触动人恻隐之心的因素,并不能令神职者的厌烦与疲倦减少一分。
      “下午好,小姐。”Ulquiorra平静地答道,稍许低下头,迎上吃力地仰视你的女孩子的视线。你本可以也本应该选择蹲下。但橙红色头发的女孩子微笑着,有些忸怩地向神父伸出手,平摊在掌心里的是一枚被汗水打湿的分币。很显然,即便是这枚分币,也已经占据了她所有财富的大部分、乃至全部。
      “我……来捐献,”她的脸颊泛红,“可以吗,神父先生?”
      不应该有所迟疑,但兴许神职者的神思因溽热而停顿了半拍,他对于分币的凝视时间大大超过了日常接受票面捐献时的扫视,以至于令处处显出了窘迫的女孩子有些不安,“我真的每天都有来望弥撒……,”她轻声解释,垂下了紧紧捏着分币的手,“但是……但是,我不是每天都能有这些来供奉,我感到很抱歉,神父先生。”
      “恕我冒昧,小姐,但我此前从未见您进入过教堂。”
      橙红色头发的女孩忐忑地垂下视线,声如蚊讷地回答道,“……我都在教堂外面听着哪,神父。”
      神职者的僵硬的表情因此而稍许松动——甚至被触动,他的眉头锁紧,同时蹲下身子,与女孩子的视线相平。
      “您很虔诚,小姐。”神职者说得很慢,尽管她的口语说得相对较为流畅,并且以她的年龄而言语法错误也惊人地少,他仍然注意到这位虔诚的女童有着与寻常教众不同的肤色,这显示她的血统来自更遥远的东北方向。她也是一个异乡客。
      那张小小的脸庞因这句称赞而容光焕发,“谢谢您的夸奖,神父先生!”她的小小分币被放入神职者的掌心,紧接着它落在供奉盘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猜测这声响也令她感到快活——她入神地低头祈祷着,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这朴素的快活在他的心口勾出微妙的、难言的怜悯。
      他并未将这一闪而逝的酸涩闪念放在心上。女孩子趿拉着鞋离开教堂时,他已重新站立在十字架之前,双手合握,但他的眼前充满了女孩子蹒跚着走路的景象,她有着不太明显的跛足,经过适当的医疗和调养之后完全可以矫正,但她生活在太阳永远照射不到的贫民窟,这种程度的疾病将会令她加倍辛苦,而非得到爱抚与拥抱。
      而在Saikon诸多毫无起伏的燠热午后之中,即便多了这一小小插曲亦不能改变生活庸俗的本质,它将永远如此乏味,永远如此枯燥。
      Ulquiorra合上了沉重的日课经。
      +TBCorFIN+
      


      IP属地:澳大利亚3楼2012-08-27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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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文中的英文名究竟是谁……=-=
        荆神,我觉得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了。


        IP属地:福建4楼2012-08-27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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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笔正在他的手边,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同样能感受到辐射到皮肤上的微凉,金属制品总是在这方面得天独厚,一会儿他将用这支令人愉快的笔写下简洁而不失礼数的回函,声称自己将在明晚准时出席,同时得体地表达了对慷慨的W先生的感谢。他的嘴角扯了扯,也许还应该适度地写几句赞美艺术的诗句,而这正中那位心气高傲的小姐的下怀……不,当然不。Ulquiorra在结束书写后将钢笔搁下,笔杆同样变得汗津津,并且带上了人类的温度——方才带来愉悦感的冰凉隐没了——再针对这件事多思考一刻,他便会因为无端的空虚而暴躁地丢开钢笔而索性将纸张揉皱揉碎。
          叹息着,他将后脊放松在宽大的椅背,闭上了双眼。他深知,这一次无伤大雅的小小跋涉将令他得到他所需要的,但他对W先生一家子并没有更多的好感,尽管兴许也谈不上厌恶。
          在中世纪的时候常常会有这样一类教士,他们在皈依教门之前与皈依教门之后全无差别,穿着时髦的上衣、哼着轻佻的流行小调,一双含情默默的眼睛倾吐的情意能够令所有女人发狂——穿在他们身上的神圣的黑袍就如同一层薄薄的蛇蜕,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会自然而果断地舍弃这一层黑袍,连同他们的廉耻一起。指望他们导人向善是不可能的,只能寄望于在一同前往炼狱的坦途上能结伴说笑、依然如同他们在阳间那样快活地逗弄烧起炉子的撒旦便罢了。
          Ulquiorra却是再适合黑袍不过的人了。他在修道院被修女抚养长大,又在进入神学院不久得了当时的院长、后来声名显赫的Azien大主教的青眼,嫉妒的同学们管他叫做“沉默的小圣徒”,一开始不过是取笑他的孤僻和平庸的出身,后来却转变成了充满敬意的称谓。
          黑色的法衣加倍地从日照中汲取热量,银色的十字熠熠生光,年轻的神父徒步走在路上,与往来的教民一一点头致意,尽管他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那些得到了回应的普通民众却仿佛得到了什么似的,纷纷露出快活的、满足的笑容。
          W先生的住宅与教堂相去不远,不多时便能看见那被粉刷得分外洁白的外墙,花园里东一块西一块种满了花草。供仆役出入的边门也敞开着,站在那道门旁的仆役与穿着邋遢有着天壤之别,熨得齐整的外衣多少是赏心悦目的。Ulquiorra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余光瞥见一段橙红色,仿佛被刺痛了似的,他停下脚步,仔细地搜索着这少见的明亮色泽。但他一无所获,盯着黑洞洞的边门看了一会儿,暗自估量着那位小小的虔诚者出现在此处的可能性,当他因这个不着调的想法而暗自嘲笑自己时,大腹便便的W先生便偕同美丽纤细的W夫人款款走来了。
          “嚄,Cifer神父,您可算来啦——”
          他收回视线,以同样的淡漠对W夫妇颔首,“您有着一座美丽的花园。”他神态自若地扯谎,绿色的眼睛扫过W夫妇相挽着的手臂,W先生笑起来,“小女平生最喜欢摆弄这些玩意,也幸亏W太太委托了可靠的花匠,才能将这些花花草草照料的这样好,连市长上次光临时也赞不绝口,说这样的花园可是独一无二了。”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穿过正门,走进了华丽的大厅——钢琴原本应搁在大厅的一角,安排的座位也相对地做出了调整。这幢别墅与其他别墅一样,同样也通上了电气,因此,即便余晖渐退、暮色四合,灯光从四面八方照下,屋子内仍然格外敞亮,甚至到了奢华意味多于照明意味的地步。
          Ulquiorra的嘴角微微勾起,自他进入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起,他的表情便没有更多的变化,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这位依傍着Azien大主教威严的年轻教士也不可避免地将在某些领域与W先生意气相投。这位富态的商人引领这位贵客落座,心中暗自对女儿提出的计划感到洋洋自得。
          与其说W小姐是在弹奏钢琴,倒不如说她是在敲击打字机,手指僵硬,并且用力太过。
          “嚄,嚄!这可真是精彩的演出!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快乐,宝贝儿!”演出一结束,W先生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如逢大赦),用力地鼓掌,显得快活极了,愿上帝赐福与这位在正式演奏时便时不时陷入好眠的先生。W小姐合上琴盖,稍显造作地对Ulquiorra行了个屈膝礼,接着便站直了身子,抬起眼来望向抿着嘴唇的神父。
          


          IP属地:澳大利亚6楼2012-08-29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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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能光临真叫我高兴,亲爱的神父,希望您能够在这不值一提的演奏中获得一些快乐。”她的嘴角挂着自得的笑容,如同一气打开太多灯火的房子一样显得刺眼。
            Ulquiorra平静地答道,“是的,您的演奏非常美妙,错过今天的这场演奏,恐怕我将抱憾终身了。”仿佛对这稍显冷淡的回应有所不满,这位刚从Parris返回的女学生嘴角明显地往下一垮。
            正当Ulquiorra准备以花园为切入口将话题从演奏上转开时,所有灯光骤然消失,房间立刻陷入黑暗。几位容易受惊吓的女士在第一时间发出尖叫,Ulquiorra则第一时间听见身旁的小姐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声(尽管那非常、非常轻微),接着这位小姐捏着嗓子低声询问神父发生了什么事,“黑暗真令人恐惧,神父,我在Parris上学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黑的时候——”“黑暗意味着未知,人要畏惧未知,总是很轻易的事,小姐,请宽心,令尊应该已经吩咐修理电路了,停电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年轻的神父不动神色地远离了逐渐靠近的另一具肉体,那上面散发的热度、香水与汗液混合的味道、压低了的带着情欲的声音,无一不令他感到恶心。
            “请留在原地稍事休息,小姐,我也去稍微看看情况。”以此为借口,他第二次、并且彻底地摆脱了一次自以为是的引诱,朝门外走去。
            电路上的事并无他可置喙处,W先生的管家早早带了人在紧急抢修——骂骂咧咧的工人们七嘴八舌地抱怨着这群说不通而喜欢异想天开的主人,一气将家中所有的灯全部打开,这对于电路而言造成了太过庞大的负担——但可以想见,W先生永远只会将错处归咎到安装线路的工人们身上。
            Ulquiorra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很快又离开了,不知不觉地踱步到供仆役出入的那道偏门。
            “是的,谢谢你啦,Orihime姑娘,要不是你的话,这点衣服可是怎么洗也洗不完呀。”
            “不谢,大婶肯让我帮着洗衣服,能让我稍微赚上一两个铜子儿给哥哥买点吃的,我才要好好谢谢大婶哪。”
            那细小的、柔软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Ulquiorra真真切切地瞧见了垂着头趿拉着鞋的小姑娘,再一次地。那头明亮的橙红色头发被敷上一层皎洁的月光,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为凌乱,她吃力地捧着一个圆盆,他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皂荚、捣衣槌。
            她是这样一位洗衣妇,这小小的、虔诚的洗衣妇。
            开心地将铜板丢进盆里,沉闷的声响过后,她抬起眼,朝着Ulquiorra忐忑微笑。
            兴许是银质十字架在月光下晃动的闪光出卖了自己,他的脑中转过奇怪的念头,朝这位坚忍的女孩子弯下腰去,低声说道,“晚上好,小姐。”
            她局促地点点头,有些结巴地回应道,“晚上好……神、神父先生。”但她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好,并且无意识地流露出抗拒的情感。
            年轻的神职者叹息着让出了道,“路上小心,小朝圣者。”他喃喃道,注意到那瘦弱的姑娘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嘴唇蠕动着,但在身后巨大的嘈杂之下什么都无法听清,他猜测她在道别,因此以同样的、甚至更低沉的音量同样道别。
            这句道别应当传递给了吃力地端着洗衣盆的姑娘,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那样慌张地跑走了,月亮如此明净,她沿着一路的光很快地从他的视线消失。
            一股全新的、陌生的惆怅从他的心底升起,他的嘴角浮现一个微小的弧度,他的快乐是真实的。
            接着,灯光一下子大亮,修理结束了。年轻的神父转过身,冷漠地重新投入到那一片强烈得虚伪的大光里去了。
            +TBC+


            IP属地:澳大利亚7楼2012-08-29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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