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不在咫尺，爱远隔天涯
厚重的落地窗帘低低地垂着，楼下传来清晨特有的鸟鸣声和汽车驶过的声音。一线晨光从窗缝里透出，照出默惜悉索穿衣蹑手蹑脚离开卧房的窈窕身影。
等她洗漱收拾完毕，再回到卧室时，床上的男子已经坐起。
指间的烟快要燃到了尽头，昏暗的卧室里充盈着烟草的气息。
默惜拎过包，看男子烟蒂上的火星黯淡得像夏日垂死的萤火虫，说道：“晏子非，我去上班了。”
没有太多情感的一句话，连名带姓地唤着晏子非的名字，和四个月前重逢时一样，说不出的生硬和别扭。
最后一口烟圈吐出，晏子非的面庞像浸在雾气里，愈加看不清晰。
默惜听不到他回答，也不在意，开门走了出去。
刚要随手带上卧室的门，晏子非道：“默惜，我们分手吧！”
默惜的手搭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顿了一顿，答道：“好。”
白净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往后一带，如以往同居的九十八天， “咯”的一声，门轻轻地关上了。
晏子非听着踩着高跟鞋的熟悉脚步，以惯常的节奏不急不缓渐行渐远，掷开烟蒂重点了一根。
他的手指在发抖。
看一眼凌乱的被子，暗夜里充满暧昧的呻吟和叹惜仿佛还萦在耳边。
他猛地冲上前，用力拉开落地窗帘。
大片温煦的阳光扑了满怀，照着他苍白的脸，一对瞳仁黑漆漆依然沉沉如夜，幽冷地盯着从别墅中走出的女子。
司机小林早已在院中等着，见她过去，忙奔过去为她拉开车门。
她摆了摆手，说了句什么，步行走了出去。
小林愕然，然后抬头，看向楼上窗口站着的晏子非。
晏子非的目光却越过他追随着那走出去的女子。
挺直的脊梁，过肩的长发，细软的腰肢，摇曳的身姿。
应该是手机响了，她从容地接着电话，顺手还拦了辆出租车。她闪身进车时，他看到了她的神情。
微笑，淡定，甚至……如释重负。
目送那辆出租离开，他折断了手中的烟，皱眉靠在墙边，无力地闭上眼睛。
恍惚，他又见到沿着林荫道向他飞奔来的女孩。
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头发乌黑，肌肤晶莹，双眸清澈。
她绞着自己的手，紧张地问：“子非，我们从此在一起了吗？永远在一起了吗？”
那时太年轻。
年轻到他们都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心不能近在咫尺，爱只能远隔天涯。
接通花琳灵电话时，默惜下意识地先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
对于花琳灵来说，好像太早了些，或者，太晚了些。
但这时候能有个知心好友说说话，于她实在算是莫大的幸福。
默惜接听，问她：“琳灵，你这是没睡，还是刚醒？”
花琳灵笑声银铃似的清脆，听不到一丝倦意，“当然还没睡。你忘了？我前儿说过，这部戏今天拍完最后几个夜景，算是完美收宫啦！”
给她一提醒，默惜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也好，这都拍三个月了，快回去多陪陪老公吧！老让他独守空房，小心红杏出墙！”
花琳灵不以为意，“这都结婚一年多了，怕什么？他敢找小三，不怕我抓住把柄和他离婚分他家产？”
默惜叹息，“这才结婚多久？大清早的就把离婚挂嘴上，也不嫌晦气！”
花琳灵咕地一笑，转而问她：“你还在幼儿园当你的孩子王？我说，你能不能别折腾了？晏少还缺你那几个小钱？好好守住他，赶紧拖了他结婚要紧，听说那个潘雯雯又在和他纠缠不清了……”
默惜沉默片刻，答道：“琳灵，我们分手了！”
“啊……”
花琳灵惊叫。
默惜不想等着听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和怒斥，轻轻挂机，按下了关机键。
五六岁的孩子是最淘气顽皮也最天真可爱的时候。默惜喜欢他们的笑脸，只有这样的笑容能冲淡生活里没完没了的阴霾和灰暗。
默惜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晏子非没有去英国，他们或许已经结了婚，或许也有了个笑容明亮的孩子，或许……妈妈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了。
可世上真有如果的话，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他，从来没有了解那么多的肮脏，永远做K大校园里倍受呵护笑容明朗的蓝裙子女孩。
厚重的落地窗帘低低地垂着，楼下传来清晨特有的鸟鸣声和汽车驶过的声音。一线晨光从窗缝里透出，照出默惜悉索穿衣蹑手蹑脚离开卧房的窈窕身影。
等她洗漱收拾完毕，再回到卧室时，床上的男子已经坐起。
指间的烟快要燃到了尽头，昏暗的卧室里充盈着烟草的气息。
默惜拎过包，看男子烟蒂上的火星黯淡得像夏日垂死的萤火虫，说道：“晏子非，我去上班了。”
没有太多情感的一句话，连名带姓地唤着晏子非的名字，和四个月前重逢时一样，说不出的生硬和别扭。
最后一口烟圈吐出，晏子非的面庞像浸在雾气里，愈加看不清晰。
默惜听不到他回答，也不在意，开门走了出去。
刚要随手带上卧室的门，晏子非道：“默惜，我们分手吧！”
默惜的手搭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顿了一顿，答道：“好。”
白净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往后一带，如以往同居的九十八天， “咯”的一声，门轻轻地关上了。
晏子非听着踩着高跟鞋的熟悉脚步，以惯常的节奏不急不缓渐行渐远，掷开烟蒂重点了一根。
他的手指在发抖。
看一眼凌乱的被子，暗夜里充满暧昧的呻吟和叹惜仿佛还萦在耳边。
他猛地冲上前，用力拉开落地窗帘。
大片温煦的阳光扑了满怀，照着他苍白的脸，一对瞳仁黑漆漆依然沉沉如夜，幽冷地盯着从别墅中走出的女子。
司机小林早已在院中等着，见她过去，忙奔过去为她拉开车门。
她摆了摆手，说了句什么，步行走了出去。
小林愕然，然后抬头，看向楼上窗口站着的晏子非。
晏子非的目光却越过他追随着那走出去的女子。
挺直的脊梁，过肩的长发，细软的腰肢，摇曳的身姿。
应该是手机响了，她从容地接着电话，顺手还拦了辆出租车。她闪身进车时，他看到了她的神情。
微笑，淡定，甚至……如释重负。
目送那辆出租离开，他折断了手中的烟，皱眉靠在墙边，无力地闭上眼睛。
恍惚，他又见到沿着林荫道向他飞奔来的女孩。
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头发乌黑，肌肤晶莹，双眸清澈。
她绞着自己的手，紧张地问：“子非，我们从此在一起了吗？永远在一起了吗？”
那时太年轻。
年轻到他们都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心不能近在咫尺，爱只能远隔天涯。
接通花琳灵电话时，默惜下意识地先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
对于花琳灵来说，好像太早了些，或者，太晚了些。
但这时候能有个知心好友说说话，于她实在算是莫大的幸福。
默惜接听，问她：“琳灵，你这是没睡，还是刚醒？”
花琳灵笑声银铃似的清脆，听不到一丝倦意，“当然还没睡。你忘了？我前儿说过，这部戏今天拍完最后几个夜景，算是完美收宫啦！”
给她一提醒，默惜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也好，这都拍三个月了，快回去多陪陪老公吧！老让他独守空房，小心红杏出墙！”
花琳灵不以为意，“这都结婚一年多了，怕什么？他敢找小三，不怕我抓住把柄和他离婚分他家产？”
默惜叹息，“这才结婚多久？大清早的就把离婚挂嘴上，也不嫌晦气！”
花琳灵咕地一笑，转而问她：“你还在幼儿园当你的孩子王？我说，你能不能别折腾了？晏少还缺你那几个小钱？好好守住他，赶紧拖了他结婚要紧，听说那个潘雯雯又在和他纠缠不清了……”
默惜沉默片刻，答道：“琳灵，我们分手了！”
“啊……”
花琳灵惊叫。
默惜不想等着听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和怒斥，轻轻挂机，按下了关机键。
五六岁的孩子是最淘气顽皮也最天真可爱的时候。默惜喜欢他们的笑脸，只有这样的笑容能冲淡生活里没完没了的阴霾和灰暗。
默惜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晏子非没有去英国，他们或许已经结了婚，或许也有了个笑容明亮的孩子，或许……妈妈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了。
可世上真有如果的话，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他，从来没有了解那么多的肮脏，永远做K大校园里倍受呵护笑容明朗的蓝裙子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