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
Cp:骸云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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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不是为了名次去比赛的,当然也不是为了奖金。
那是我的第一场比赛,他在转76度急弯的时候突然从左面窜出来顺便把我撞飞了,然后他顺理成章地赢了。
之后我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像个雕塑一样躺在病床上等待画手来给我话素描像。并且还有个好到让人落泪的消息:我将永远丧失了一级方程式赛车手的资格。因为我的右手废了,右眼也废了,换上了红彤彤的玻璃眼。还真颇有艺术感。
那个时候我啊,总在乐此不疲的笑,为了自己的不自量力、云雀让人望尘莫及的车技,以及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像云雀恭弥这样的男人,他应该懂得那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他还是为了赢而选择清除我,用这种几近残暴的方式。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会那么热衷于赢,我一直以为他参赛的目的真的只是参与,尽管他的参与与胜利几乎打上等号。
我的梦想其实不是当赛车手,而是汽修工人。这是一个没有什么大志的理想,可是我还是热衷于触碰每一台在赛道上染上尘埃的车子,尤其当它因为我而能够重新启动,重新回到赛道上。就像看着一个小生命被自己救活了一样。尽管这样说很矫情,可是我爱它的车灯再次被打亮的一颗,那是婴儿出生的时候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双眼,而那一刻我相信,它记住了我。
可是最终我当了赛车手。这算是意外,也是预料之内。因为我遇上泽田纲吉,我的老板。我揣摩他是因为我偶尔的信口雌黄才看上我的——我的意思是我经常在同事面前吹嘘我的车技。可这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云雀恭弥对我的加入没有什么意见,到时一个银发的家伙认为我当不了赛车手。理由有够讽刺的,说是我的性格。我的性格怎么了?没怎么!那时候我一定是被那迷人的七位数美元的奖金冲昏了头脑,因为我居然相信我可以。然而事实上我的确可以。所以在并不漫长的特训之后我就上了赛道。
出院之后再一次与云雀见面是一年后,在我的赛车宣告修理失效要报废的时候,他出现在门口。
老实说我很想把他拖进车底狠狠的干龘他,尽管那个地方也许不会容得下两个人,然后把精龘液射在他的脸上问他为什么。很想!可是当然,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我打不过他的,不,是他身边的保镖。
他赢了。
名誉,金钱,地位。以及所有后续的利益。
而我输得彻彻底底,就因为我超过了他两码。
我望着他的脸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想把我因为胃部受创而吐过的粥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把他那张漂亮得恶心的脸活埋掉,再插龘上我的义肢当墓碑。
我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我和他的关系,哦,不,我和他没有关系。所以这不算背叛,这什么都不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是一个技术活以及体力活。如果我要跟别人说云雀恭弥把我撞飞了70多码,相信对方只会用鄙夷的眼光瞟瞟我,再用对着被强龘奸婊龘子一样的语气对我说:“噢,你活该。”
啊哈,我真龘他妈的活该。
就因为我生性活该所以在不关键的时刻活该被撞,在关键的时刻更是活该被撞个正着。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我应该洒两滴眼泪,再作势擦掉,举起我可怜的右臂直指那个站在门口笑得极不善良的始作俑者,哪怕右臂会被掰下来,作为我留给世界最后的歌颂。
而很不幸的是,作为一个曾经的赛车手,我绝无仅有的职业道德却提醒我,暴怒是傲慢的催化剂。
只要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的愤怒,他的傲慢就会践踏整个世界,把我压在海平线的几千海里下,直到尸骨全无。
于是我用我的玻璃眼珠子,仗着身高的优势蔑视他傲慢的眼神。忍住冲动没问“为什么。”拿了大半年前就应该签下的报废通知堂而皇之地路过他的身边,还妄想这是肥皂剧里面常挂的戏码。
然后我听到,冰点的声音,“呯”的一声,在我的心脏坠地了。落在空荡荡的心室,余音袅袅。
“当赛车手你早晚会被自己杀掉。”
——FIN——
后记:
这是匆匆写下的微小说再扩容了一点点,以后也许会再扩一下,毕竟赛车手可以塞下很多的东西。
于是想说、其实云雀只是为了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