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太久可能写得不如之前了,望大家见谅。
{五}
盖聂拿着药酒,细心敷在白衣脖子上,“那日……对不起。把你弄成这样。”
“无防。”其实自己想说,我宁愿久眠地下的是自己。
那药药性甚烈,喝了,与内理相冲,是犯了习武之人的大忌。也就是说,平生无法再习武。
“这药……应该给蓉姑娘的。墨家至少也不会连个治病的人都没有。”
盖聂不语。盗跖的那个眼神,似有三千痴缠未断。
只是他未想过,自己也曾有过同样的眼神。
对同一个人。
“我出去一下。”盖聂披了件黑衣就匆匆跑了出去。刚刚放药酒时,仿佛看到个人影一闪而过。
还不仅仅是今天。自己带着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就生出很多疑窦。夜里,一声声凄厉的狼嗥令人毛骨悚然。偏偏山脚村落一入夜便如置身墨池,若是真被野兽侵袭可不是闹着玩的。
恍惚中转身撩起门帘看着收拾房间的高渐离。为了便于打扫便随手挽起了青丝低低垂在脑后,弯腰整理床铺时便倾垂下来微微弯着,青丝完美的弧度与额上的湿发勾勒的白衣脸庞更加和润如玉。
不知是盖聂的眼神太过灼热还是别的,高渐离忽地停了手上的活计。
“怎么了?”盖聂紧张地问。
“能把帘子放下关上门么?”高渐离冷道。
果真还是个孩子,防备意识那么强还死撑着不承认……
“收拾好了。睡吧。”
“嗯。我睡地上。”
折腾一天的高渐离显然是累极了,白衣喑纹浅裳松松垮垮地穿在孱弱的身躯上,眸色也暗暗地沉淀令人捉摸不清。明知拗不过盖聂便摊倒在床榻上昏昏睡去。
盖聂却了无睡意。抬首看了看高渐离,脖颈上猩红的印子在玉颈上显得更加刺目,加上诡异的形状好似一条赤练蛇。
是啊,难保流沙他们不会追到这里……
盖聂忽然不想去想了。
当初为了履行承诺,救出天明来到墨家,时刻不懈准备保护他们。机关城沦陷,逃往桑海。如今,他们都去了,天明在儒家托付着,只剩下一个高渐离需要他保护了。可自己怎么突觉这样累。
“逃避是没用的……”高渐离幽幽吐出这么一句。
盖聂猛惊,已是三更天了,怎么还没睡。
“我不要逃……”白衣翻了个身就从床上落倒到盖聂怀中。
怀里突然增加的寒意使盖聂更加清醒,也未料到高渐离怎会如此失态。
高渐离摔倒在地醒了过来,脸颊徘红迅速起身靠在床边。
“你怎么这么凉?”盖聂倒不在意,一脸关切。
“我……很怕冷……”高渐离小声说道。
盖聂的惊讶程度似若见了天明大谈天文地理,玲珑舞作飞燕凌波。谁都知道高渐离的绝技便是易水寒呐,四季如冬竟会惧寒。
“我睡了。”高渐离正欲起身上床,却没料到脚一软摊在地上。隔着额间柔软的帘,盖聂看不见他的表情。
“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