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去跟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一起一场未知的旅途。也许是觉得他是一个故事的人吧,从他的琴声里。
沿途搭车到萨尔茨堡,一路上我们交流甚少。他说他叫路德维希,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不过,我更喜欢的是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而非是通圌过他的表述。
他的行李不多,一只装小提琴的盒子。我猜想,这个叫路德维希的青年也许有着许多故事也说不一定。
他有着纯正的日耳曼血统,并且不擅健谈,这一点和我知道的德国人的严谨颇为相似。可是,从他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圌出的是对这个世界的热情,他的琴声也有这样的感情。
我们在米娜具尔花园停留了一个下午,这里游人很多,大部分人在这里只是拍完照就离开,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琴声。我在想,他也许并不是想依靠一个人的力量走完欧洲的旅人,因为他丝毫不在意琴盒里硬币的多少。
晚上我们在火车站过夜。我在他的指导下买了一个睡袋。因为在没有旅社的情况下,睡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借着火车站微弱的灯光,他突然跟我说起了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断断续续,我记录的只是我根据他的话进行的整合。
他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不知道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记得的,就是一睁开眼睛看到的这个充满笑意的世界。他的哥圌哥基尔伯特抱着婴儿的他,笑的一脸灿烂。
他教他如何站立,行走。手把手的教他写自己的名字。他童年所有的时光都是与他的哥圌哥一同度过,别的,再无所有。他拥有过那个人一生中最灿烂辉煌的时光,他无意中闯入他的生命里,从此就成了化不开的劫。
我很认真的听他说,那断断续续的词句就像一只只漫天飞舞的蝴蝶,我仅仅知道的是,这是不善言辞的他最想跟他心中的那个人说的话。因为我看见细碎的月光落进他蓝色的瞳仁里,温柔无限。
“你就当成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好了。”
他说着,转身拿出曲谱借着灯光开始写写改改。而我则背对着他拿出手圌机,按着生硬的键盘把他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记录。
也许我的突发奇想是对的,我突然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