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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小西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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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语书年》真好看T T难得有一本我能看下去的书了
虽然和姬舆子熙不是一个类型但是男主还是很中我的萌点=3=
一口气看完了,虽然没找到传说中的番外,不过还是觉得挺心满意足的


1楼2012-10-15 05:54回复
    居然召唤失败。再来一次 @晓西晓嘻 


    3楼2012-10-15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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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04:2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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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父亲的心思。魏氏出身河西,世代武将,魏郯的梦想就是像他的祖辈那样到战场上去,取得军功,封侯拜相。可这样的前景,父亲是嗤之以鼻的。封侯拜相, 最后还是要回到朝廷,食禄千石的大将,要比同样等级的朝官艰苦得多。当朝重文轻武,将来的升迁亦前景未知。最重要的是,父亲觉得我能够一开始就嫁王侯贵 胄,那么,要一个现在才仅仅让天子“很是欣赏”的人做什么?
        这是实话,我亦觉得有理。
        可我已经慢慢接受了将来会跟魏郯成婚的事,对他,也比订婚前多了些关怀。我会像别的女子那样给未婚夫送一些小物件,比如一方亲手做的帻巾或者绣帕,比如时常出其不意地到他戍守的宫门去看他。
        在魏郯同僚的起哄声里,我看到他会脸红,把我送的物件快快收入袖子里,心中很是得意。
        不过,魏郯毕竟身在羽林,我们能够见面的次数极少。而魏郯也从不像别的小儿女那样见了面便腻腻歪歪,独处之时,他对我做过的最亲密的事也不过拉拉手。魏郯的有礼温和,让我觉得很舒服,不过 ,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想起傅嫤和裴潜,他们在一起,两人嘻笑打闹,像孩子,却很快乐。
        那么,我和魏郯快乐么?
        这样的话,我羞于想也羞于问,快不快乐又如何,我们已经定婚了。我喜欢他,即便此事还不熟悉,可将来会有很多时日慢慢熟悉。
      在我们定婚将近一年之时,一日,我正好入宫去赏花,待得出来,便顺道去看看魏郯。可到了宫门处,他却不在。
        “他方才有说有急事,告假去了。”与他同僚的羽林郎说。
        “告假?”我讶然,“告假去何处?”
        “似乎去了东市。”他说。
        我听了这话,有些犹豫,但看看时辰还早,便让驭者带我往东市去了。
        东市人来人往,喧闹嘈杂,我从来没有在这里待过。我坐在车车里,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却看不到魏郯的影子。
        正寻觅间,路被一辆牛车堵住了,前行不得,这时我听到一个有几分耳熟的是声音,隔着纱帘看去,却见一个小贩在跟人讨价还价。
        “……七十钱?”小贩似乎年纪很轻,气势却足,“这位公台,你可将长安东西南北都转个遍,七十钱能买我这棋盘的一个角,这棋盘我便送与公台!”
        “那你说多少?”买的人问。
        “五百钱。”小贩道。
        那人眼睛神色不定。
        “三百。”他说。
        “五百。”小贩坚决道,“一钱不少。”
        “你这是旧物!”
        “呵,公台不知棋盘旧物更贵么?我原先想买七百钱呢,看公台中意,便开个市,公台若是觉得贵,大可……”
        我觉得那小贩眉目精致,宛若少女。很是面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未几,他的脸稍稍转过来一些,我的心底犹如划过电光石火。
        那是傅嫤,傅司徒家的傅嫤。我不敢相信,连忙再看,这时,马车却走了起来。我正失望,行出两三丈,魏郯的身影却在人群那边出现了。
        我想唤他,可是人太多,只得吩咐驭者停下,自己下车去。
        周围熙熙攘攘,我朝魏郯走过去的时候,却见他静静立在一处墙根下,似乎在看着什么。我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前方各色人等,唯一的特殊之处,只有那个娇嫩的声音--傅嫤还在原地,跟那买者唇枪舌剑。
        而魏郯,神色专注,唇角微微扬着,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即便对我,他也没有这样。
        人的感觉有时很敏锐,只是一瞥,便能感到异样。
        我远远地望着他,直到侍婢出声提醒,我才回过神来。
        “女君,婢子去唤公子过来吧。”她说。
        我却摇摇头。
        “不必。”说罢,我转身走回了车上。
      这番去东市,我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似的。为何不去跟魏郯说话,我却谁说不上来
        。也许我本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有的事被我窥到了,即便有疑问,我也不会直言。
        特别是魏郯。
        也许因为自己真把他放在了心上,行事便会小心翼翼。
        傅嫤在市中做什么?一个贵女,乔装改扮来这市中厮混,我都差点认不得她,傅府缺钱么?
        还有魏郯,他一直看着她……
        我揣着着心思,整日都过得有些恍惚。
        而傍晚之时,魏郯却来见我。
        有母亲盯着,我们不能独处,隔着绣屏,魏郯道:“你今日去寻我了?”
        这话点到了心事。
        “嗯。”我轻声道,“你不在。”
        “我去了东市。”魏郯道。
        “是么?”心暗自突跳,“去东市做甚?”
        “季渊托我办些事。”魏郯说,“他今日又要事要办,又不得空闲,我就替他出来。”
      他提到裴潜,我的心稍稍放下。裴潜是傅嫤的未婚夫,如此说来,倒是通了。
        魏郯有时让人捉摸不透,可是他没有对我说过谎。
        “你去寻我可有何事?”这时,魏郯问我。
        我回神,道:“是有事。后日你能告假么?国舅在府中聚宴,卞女君邀我去,让我也带上你。”
        “国舅?”魏郯似乎有些迟疑。
        “正是。”我忙道,“宴上有许多才俊之士,你去了可结识友人,亦不会无趣。”
        魏郯为人开朗,好结交朋友。我这么说,果然,他答应了。
        他回去以后,我整个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魏郯没有告诉我傅嫤为何在东市卖货,我也不想追问。如今更重要的事,是后日国舅家的聚宴。
      


      6楼2012-10-15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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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我自己的筹划。
          魏郯现在虽然是个羽林郎,可是还不足以让父亲看好。幸而我认识的贵女不少,能打听到一下不错的机缘。
          国舅卞恒,喜欢召集青年才俊在府中聚宴,赏乐饮酒。此人是卞后的兄长,如今卞后一身恩宠,卞氏在朝中亦是炙手可热。被卞恒看中的人,都能平步青云。
          我与卞恒的女儿卞盈相处得不错,前些日子,曾将此事问过她。她欣然应允,今日游宫苑之时,她跟我说,卞国舅曾见过魏郯,愿意邀他赴宴。
          到了做客之日,我先到了国舅府。卞盈带着我和几位贵女到花园的小阁上用食品茗,绮户敞开,可以望见隔着一片假山,水榭亭台中案席精致,仆从鱼贯,身着华服美饰的宾客一边谈笑一边入席,而上首处,大腹便便国舅卞恒身着锦袍,正与一名长相俊俏的男子说着话。
          “那是谁?粉涂得比女子还好看。”一位贵女用纨扇半遮着脸,轻笑道。
          “那是新任的谒者仆射,”卞盈道,“刚从给事谒者升上去的。”
          贵女们了然。庭院中灯盏照得似白昼一般,宾客们纷纷来到,只见都是些年轻男子,形貌各异,却无不赏心悦目。我心底赞叹着卞国舅挑选宾客的眼光,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庭中。
          魏郯一身利落的绢袍,腰系玉带,步履矫健。
          “那是何人?”有人问。
          卞盈看向我,掩袖而笑:“这要问苹。”
          我微赧,抿唇笑笑。
          再看向席间,家人已经引他拜见卞国舅,卞国舅看着他,笑容亲切,似乎在与他寒暄。魏郯毕竟年轻,从这里看去,神色有些拘谨。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魏郯入席的时候,卞国舅亲自将下首一席指给了他。
          卞盈亦不禁讶然,对我说:“我父亲果然赏识他呢。”
          我心中亦是高兴。
          明月高照,歌伎缠绵的歌声传到小阁上来,良辰美景,观者亦是沉醉。
          我和贵女们聊天说笑,却不忘时时瞥向那宴席。
          卞国舅与宾客们饮酒相谈,是不是发出笑声。亦有人去与魏郯对饮,魏郯不拒,已经喝下了许多。这时,卞国舅从席上起身,拿着一樽酒走向魏郯。
          魏郯连忙起身。
          卞国舅已经面色酡红,看着魏郯,笑眯眯的。他说着什么,将樽一举。
          魏郯亦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与国舅对饮而尽。
          而国舅饮完之后,并未离开,朝魏郯伸出手。在我这个方向,看不清他是做了什么,可是那一瞬间,魏郯突然拉开国舅的手。
          我愣住。
        寂静片刻,席间发出一阵笑声,国舅亦笑。
          魏郯却似浑身僵直,未几,他向国舅一礼,把杯放回案上,拂袖离开。
          此事突如其来,笑声戛然而止,国舅立在原地,看着魏郯离去,脸上的笑意渐渐暗下。
          贵女们亦面面相觑。
          “怎么了?”卞盈问。
          我不知如何回答,连忙起身,朝外面快步走去。
        “孟靖!”我让驭者快马加鞭,终于在魏府门前赶上了魏郯。
          “出了何事?”我急急问道,“怎突然就走了?”
          魏郯看着我,面无表情。
          他不说话,我就更加感到他的怒气。
          刚才的事,明眼人都能猜到几分。卞国舅好结交年轻才俊,而私下里,我也曾听过他府中养有娈童。
          长安纨绔好寻欢作乐,花样繁多,养娈童并非奇闻。只是我没想到卞恒堂堂国舅,会在宴上对人不轨,也没想到魏郯的反应如此之大。
          “国舅……”我又愧又羞,支吾的问道,“国舅方才……”
          魏郯的脸色沉沉,我看到他额边筋头跳动,连忙噤声。
          “我无事。”少顷,魏郯深吸口气,平静下来,对我说。
          我心中稍安,转念一想,安慰道:“国舅那边你不必担心,我与国舅家的夫人女君俱是熟悉,劝上一劝便无事了。”
          魏郯目光一凛。
          “劝?”他冷笑,“不必劝,我魏郯就算在长安待不下去,也不必他开恩青眼。”
          我皱眉,但知道他在气头上,好言道:“今夜之事乃是意外,国舅亦喝醉了,你勿意气用事。”
          “意气?”魏郯看着我,“国舅做出那等下作之事,我不忿,倒是意气用事?”
        他的语气有些尖锐,我也恼起来,道:“那你欲如何?长安里等着高攀的人把城墙绕上百圈,国舅如今的权势你不是不知,你以为在他的宴上占得一席容易么?我让你与他结交,也不过想让你有个好前程。”
          “好前程,便是那个谒者仆射一般的好前程?”魏郯盯着我,目光冷冷,“我要前程,自会奋发而图,这般歪道,我不齿为之!”
          我急道:“我并非劝你屈从,长安的权势之家,亦并非只有国舅。孟靖,我知道你想像你祖父那般,建功沙场立业长安,可那是你祖父。你如今虽得羽林青眼,可将来呢?多少人当了十几二十年的羽林郎,最后也只得个军曹,连个立功的机缘也不曾有。今上好才俊,故而有少年羽林。你如今正当年轻,若能得贵人相助,必可事半功倍!”
          魏郯的目光深沉。
          “时辰不早,你回去吧。”他淡淡道。
          我一怔,少顷才明白这是逐客令。
          “我是为了你好。”我有些不可置信。
          魏郯似乎有些疲倦。
          “如此,多谢。”他说。
          我伸手,想拉拉他,却落了空。
          “回去吧。”他重复道,说罢,转身离开。


        7楼2012-10-15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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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花了大力气,把我从宫中带出去,而后,即刻离开了长安。
            天下已经大乱,各路军阀相争,汾阳老家亦不得幸免。
            短短不过两年,从前的盛世繁华瞬成烟云散去。我在汾阳,听说皇子琛当上了天子,长安、洛阳皆在兵灾中毁坏,还时不时听到一些熟人的消息。他们或是死于战乱,或是随天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或是投靠了各路军阀,或是自己成了军阀。
            一日,父亲从外面回来,告知了我们一件大事。魏傕平定了凉州、河套、陕西,将天子迎到了雍州,不久,就会来到汾阳。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以至于我和母亲听到,久久都不能言语。
          魏傕见到父亲,却似无所芥蒂,像分别多年的旧友那样热情相叙。他告诉父亲,天子将定都雍州,正召集旧臣,希望父亲归朝。
            父亲思索再三,答应了。
            再见到魏郯的时候,正是在雍州。
            他骑马,领着军士从大街上奔过,许多人说,那是大公子
            。我立在街边,远远地望着他,那身形比几年前长开了许多,已经不是那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羽林郎了。
            乱世之中,人人难以自保,我家亦不例外。两年里,家中的田地荒芜,资财散尽,父亲把仆婢几乎都遣尽了。来到雍都之后,父亲仍是少府,可跟从前在长安的日子比起来,可谓泥云。朝廷新定,俸米少得可怜。眼见年关将近,家中居然酒肉也难备。
            一日夜里,我从母亲的房里出来,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它戛然而止,似乎就停在了我家门前。
            我心中一动,连忙去看,却见家人已经开了门。门外,一人立着,从人正将两三只竹筐搬进来。
            那个身影,即便夜里我也不会认错。
            “孟靖。”我惊讶非常,走上前去。
            魏郯看着我,微微颔首。
            “年节将至,父亲命我来送些节礼。”他说。
            我看看那些竹筐,谢过,让家人搬进去。
            “告辞。”魏郯道,转身便要走。
            我连忙叫住他:“孟靖!”
            他回头。
            我望着他,只觉有许多话,却说不出口。
            “你还好么?”我轻声问。
            魏郯沉默了一下。
            “好。”他低低道,说罢,朝坐骑走去。
            我立在门边上,望着那身影消失在夜色和雪地之间,久久没有离开。


          9楼2012-10-15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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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非无处可去。父亲和母亲虽然一直为我当上了皇后而骄傲,可他们还是心疼我的。母亲好几次入宫来探望我,说起是如今情势,都是忧心忡忡。她告诉我,只要我愿意,父亲可以去求魏傕废了我这个皇后,让我出宫去。反正魏傕将侄女送入宫中,图的就是把这皇后的位子占过来。
              我很是心动,告诉母亲,我再想想。
              若是在那日魏郯牵着傅嫤在我面前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也许会立刻答应母亲。可是如今,我却再三犹豫。
              原因无他,我有了孩子。
              确切地说,他不是我的孩子,而是被魏傕逼死的纪贵人所生。我收养他的时候,他才两个月大。
              他叫励,刚来到我宫中的时候,总爱啼哭,我曾不胜其烦。可是后来与乳母一道照料,看着他小小的脸上时而冲我露出笑容,我的心却变得柔软。许是在励的身上花去了太多精力,我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有气力想乱七八糟的事,每日即便出门,我也会惦记着他什么该用食,什么时候该睡觉。
              这大概就是做母亲的感觉,我想,这大概是上苍给我的一点回报,以弥补我那无缘孩儿的缺憾。我如果离开,这一点小小的慰藉便也不见了。
              天子对这个儿子也很是疼爱,他每日都来探望,甚至时常住在中宫不走了。
              许是因为励,又许是同样身在患难,我与天子之间奇异地亲近了许多。
              我发觉他并不那样沉默寡言,遇到些有趣的事,他不会因为身处逆境而放弃开怀一笑。
              他是个细心的好父亲,亲自教励说话,教他走路。有时,我们摒退左右,带着励一起玩耍,有说有笑,每一刻竟都快乐无比。
              我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忽而有了些憧憬,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即便是个平头百姓,又有何妨?
              大概是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了,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忽然变得异常执着。
              天子有天子背负的沉重,多年来,层层相积,他已经不堪负累。
              “你走吧。”他抱着魏郯和傅嫤的女儿离开时,对我说,“国丈就在荣安门外接应,宫中起火,守门的羽林必会赶来,你可趁机带着励远走。”
              “你呢?”我问,声音微微发抖。
              他露出一丝奇异的笑。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纵使只活二十余年,当看戏也好。”他望着城墙那边的光照,道,“我要去看最后一场戏。”
              我深吸口气:“妾陪着陛下。”
              天子看着我,双目如同深井。最终,他没有说话,只吩咐黄劭拦着我,转身而去。
              我没有听他的话。大殿起火之时,我们潜出宫外,果然见到了父亲。但是我乘马车的驭者不备,一把将他拉下,自己坐了上去。
              父亲和众人在后面大声喊我,我并不回头,只驾着马车奔向前。
              我心乱如麻,但是,我并不彷徨。这是第一次,我笃定地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是对是错,不再逃避,而是尽全力去争取。
              我遇到了裴潜,等我赶到城楼上的时候,天子已经沾上了女墙。
              风吹着他的衣裾,像是随时要将他带走。
              我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呼唤他,他看到我,那面容陡然变得震惊,可双目中的神采却已经不再死寂……
            宫道漫漫,尽头处,一列马车和军士正在等候。
              那是要送我们到封地去的,檀阳公,是天子禅位以后的封号。
              励喜欢出门,看到车马,他高兴地奔上前去,我不禁唤他慢些。
              钟磬之声在远方响起,曲调熟悉,是大殿上的乐声。天子走在我面前,脚步停住。
            他回望,宫墙太高,只有一片被切作长矩形的天空。
              “便是如此了么?”他低低问。
              我默然。
              我知道他心中所想,离开了此处,从前他背负的一切便是过往。
              “陛下恨我么?”片刻,我问。
              他讶然看我。
              我轻声道:“如今之事,恐非陛下心愿。”
              他注视着我,露出一抹苦笑。
              他拉过我的手,声音缓缓,平静而淡泊:“为何要恨,若死去,便什么心愿都不会有了。”停了停,又道“还有,此后,夫人不可再像从前一般唤我。”
              我怔了怔,片刻,明白过来。
              他说“我”,称我为“夫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少顷,亦露出笑意:“是,夫君。”


            11楼2012-10-15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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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的丧期终于过去,徐苹的年纪也已经不小。魏郯的父亲亲自去徐府提亲,徐少府允下了,将魏郯和徐苹的婚期定在来年。
                魏郯不再去南市,不过,太后每月十五会召贵眷们入宫,当魏郯在宫门前望着那些华贵的车马辚辚驰入之时,他知道,傅嫤在里面。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就算傅嫤曾让他觉得傅嫤心动,又如何?正如那香车上贵重的锦帘,虽然厚不过半寸,却是他不可逾越的阻隔,而里面的人,甚至不会知道他想着什么。
                她的未婚夫婿,是裴潜。
                魏郯望着远去的车马,心中已是平静。
              徐苹的父亲徐少府,对他们的婚事并不乐意。这是魏郯曾经听父亲与继母私下里说的。
                魏郯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婚事毕竟已经定下了,并且,徐苹对他不错。
                她会时常借出入宫禁之时去看他,每每相见,总是羡煞旁人。
                “这般蜜里调油,休怪成婚那日兄弟们手下无情。”有人恶狠狠地拍着魏郯的肩头说。
                魏郯笑了笑,不以为然:“尔等放马过来便是。”
                说这话时,魏郯已经是一名小校,而他的父亲,据说不久就要调回河西老家任太守。
                离开长安,许多人是不愿意的,可是魏郯知道父亲的志向,比起在长安碌碌无为,一方太守更能让他施展拳脚。
                “你也想去河西么?”徐苹问他。
                “不想。”魏郯说,“陛下明年要拔擢将官,我要留下来。”
                徐苹莞尔,若有所思。
                就在魏郯以为他再也不会去集市的时候,裴潜却又来托付。
                “明日我要往太学中见博士,她兄长亦无空闲,还要再烦扰孟靖。”他说。
                魏郯想推拒,可见裴潜为难,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再去一趟。他看着裴潜放心离去的身影,深吸口气。
                魏郯不是个爱纠结的人,他以为自己那日会有些心思沉重,结果却并非如此。
                许久不见,傅嫤比从前更加出落,以至于扮起小贩来,已经不那么像。幸好,她说话时的市井味也比从前更加浓重,没有人怀疑这是个地道的生意人。
                魏郯在不远处的墙根下望着她,饶有兴致。只觉得这女子怀揣心思时,每个神色都透着机灵气。
                裴潜亦是有趣的人,这二人走在一处,才是真的般配吧。心里道。
              至于魏郯,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长安繁华,每个在其中生活的人都想分得一杯羹,魏郯亦不例外。他出身将门,像父辈一样崛起于行伍,是他的夙愿。
                但是,徐苹并不愿意他这样,为此,二人争执一场。而之后不久,魏郯父亲的担忧亦是成真,徐少府登门而来,将徐苹的亲事退了。
                魏郯时隔数月之后才获悉此事,他不解而愤懑,可最终让他冷静下来的,却是徐苹面对他质问时说的话。
                “孟靖,”她说,“如果不是你我祖父定下亲事,你会娶我么?”
                魏郯愕然。
                那日,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可是那夜的梦,却许多年后也仍然清晰。他梦到自己在街市里穿行,人来人往,却只有尽头的那个纤纤背影清晰在目。
                他苦笑,徐苹说得对,既然不是自己想要的,放弃又何妨?
              时光荏苒,一些人们以为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发生;而一些人们以为不可能的事,犹如温壤中的萌芽,一朝破土,将世界全改。
                傅嫤没有嫁给裴潜。
                她的家族在他们成婚之前,突然倾倒,而裴潜的父亲则提前一步,把婚退了。
                魏郯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正在陇西做军司马,闻得此事,急返长安。裴潜已经娶妇,却闭门不出,傅氏的府邸也被封了起来。他多方打听,才知晓傅嫤被刘太后保了下来,留在了宫中。
                而一年之后,刘太后薨逝,傅嫤被嫁往了莱阳。
                那是魏郯最后一次在长安见到她。确切地说,并非见到。新妇坐在马车里,上面的装饰甚至不如她从前乘坐过的任何一辆。围观的人站满大街上,议论纷纷。
                “她走了。”城外的望归楼上,魏郯和裴潜并立在阑干上,望着车马远行。
                裴潜消瘦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孟靖。”他目光幽远,缓缓道,“若我将来寻回了她,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魏郯看着他:“你寻回?如何寻回?”
                裴潜没说话,少顷,他将手中的酒盏凌空递了递,仰头灌下。
                罢了,一掷,酒盏在地上“砰”一声摔得粉碎。
              傅嫤离开之后,魏郯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他也没有太多工夫去打探,因为傅嫤离开之后,祸起宫闱,长安风云骤变。
                何逵倒行逆施,天下共讨,由此,朝野大乱,手中握有兵权的人,转瞬成了世间主宰。
                魏郯的父亲魏傕,在河西拥兵五万而起。
                “天道不行,唯强者生存!”那时,他将一副沉甸甸的铁甲递给魏郯,神色严肃,“给你五千军马,若拿不下扶风,提头来见!”
                魏郯紧张而兴奋,他首次征战,三日内便将扶风攻下。之后,他随父亲转战南北,成为麾下最得力的大将。
                风沙和铁血的磨砺,他再不复从前那个少年羽林郎的青涩模样。
                他施展武功谋略,攻城掠地,为人瞩目。当他重新骑马回到长安,他听到路旁的人们说,那是魏傕的大公子,如今呼风唤雨的人呢。
                “你变了。”这是在淮阳与吴璋谈判时,裴潜对魏郯说的第一句话。
                魏郯笑笑,看看裴潜:“你也变了。”
                裴潜自嘲一笑。
                自从长安之乱,裴潜举家避往扬州,与魏郯再见,已过去四年。二人促膝长谈,天下时政,仍畅快如从前。
                唯有说到各人家室,二人俱是苦笑。裴潜的夫人体弱,在往扬州的路上逝去,此后一直未娶;魏郯忙于征战,亦不曾顾及成家之事。
                “她还在莱阳。”裴潜忽而道。
                魏郯一怔。
                “嗯。”他颔首。前番攻下洛阳的时候,降将之中有一人是莱阳太守韩逵的侄儿,他曾亲自问过傅嫤之事。
                “扬州往山东的路在你手中。”裴潜道,“开春之后,我欲前往莱阳,把她带回来。”
                “韩逵肯么?”魏郯问。
                裴潜沉吟:“我打探过,她一直未曾生育,韩逵夫妇不喜。从长计议,当有万全之策。”
                “你在扬州,往莱阳恐诸多不便。”魏郯看着他,道,“此事,我可代劳。”
                裴潜讶然,而听他将行事之法细说之后,神色变得深沉。
                “若她不愿过来,其当如何?”他问。
                魏郯与他对视,毫不避让。
                “若如此,她会是我的夫人。”他低低答道,“我会照顾她。”


              16楼2012-10-15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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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都在这啦。


                18楼2012-10-15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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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8 04: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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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12-10-21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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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收书了,希望我喜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3-01-17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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