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 金国栋

《我悲伤地说我有病》文/金国栋
在读书年代，同桌这种关系总是令人沉迷。老师喜欢让男生女生站成两排，编就鸳鸯谱，其
中充满了不确定因素。就想是在食堂打饭，你看着一大堆大排中的佼佼者，深情款款地说，
大排，而且你几乎确定这块大排也是心仪你的。但是最后，心不在焉的师傅，挑选了一块长
得歪瓜裂枣的给你，这种宿命感，常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① 开学第一天，安排位置。许多萝卜都目光呆滞，等待被安排进宿命的那个坑，只有曦西假
装淡定，偷偷张望。曦西是那种高挑漂亮的女生，人家是人拣她，她是她拣人。此刻，他瞄
准了班级个子最高最帅的男生。他的模样，能直接挂上去几个标签，比如，校草、篮球队队
长、帅哥、白马王子。等等。如果不是这个校草的存在，曦西对被分配到的同桌，也就是李
光，也不至于恨之入骨。她斜眼看李光，土包子、土鳖、各种土，还穿着布鞋……更来气的
是，他捡了曦西这个大便宜，还臭着脸。曦西一肚子气，突然感觉有肘子捅了她一下，她用
脚指头也能想到肇事者，他不依不饶，竟然伸过手来，在她纤纤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乡
下口音十足地打了一声招呼：“喂。” “干吗？”曦西呲牙咧嘴地回了一句。 “有些事我
想和你说一下。”他煞有介事地说：“我叫李光。”接下来是他的单口相声，他说他在农村
定了一个娃娃亲，他很刚烈，愿意为他洁身自好。他看到曦西瞪着眼睛看他，更加来劲，于
是警告曦西：“你可不许勾引我，我有人了。”他抬起脚，说：“这是她纳的。”鞋底上歪
歪扭扭地绣着一朵花。曦西差点没被噎死，又见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认真地指给她
看：“喏，就是她，长得欢实吧。”曦西不知道怎么接话，因为她还难以确定“欢实”这个
词用来描述自己的女朋友到底是自嘲还是自满。曦西觉得自己简直是完败。
② 第二节课下课，李光又郑重其事地叫醒了正出神的曦西，曦西惊恐地在他脸上寻到了一丝
羞涩。他说：“不好意思，刚才我一时慌乱，给你看的是我妈年轻的照片，喏，这张，这张
才是她，是我们那里顶秀气的姑娘。”说着脏兮兮的手，拿着一张相片就伸过来，曦西连忙
去挡，他也意识到了，小心将照片收了回去。他对未婚妻照片的小心翼翼，也叫曦西难以忍
受，她咬着牙狠狠道：“你给我听好了，即使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对你怎么
样，所以不要担心我勾引你，还有，我明天就去申请调换同桌，满意了吧？” 她踉跄着走出
教室，眼泪哗哗往下掉，正巧她的好友夏洛过来，曦西去捶夏洛：“我被人欺负啦！” 夏洛
下意识地两眼放光：“谁？被谁？” 曦西待要倾诉，却察觉到夏洛脸上的神色：“干吗，你
怎么很兴奋啊？” “没有没有，只是刚想到一歇后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曦西生气
了：“我真的被那个臭男生给欺负了。” “怎么你了？不过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有人可以欺
负到你。”曦西不说话了，她知道夏洛绝不是赞扬自己，这是另一个形式的侮辱罢了。曦西
颇为忧伤地回到教室，伏在桌上，开始嘤嘤哭泣。她能感觉到李光的躁动不安，她便更哀伤
地哭泣。终于他小心来问：“喂，你没事吧？”曦西抬起泪眼道：“我就想好好读书，没心
思听你的破事情。”一句话羞得李光哑然。
③ 第二周，曦西到了教室，看见座位旁边放着一只大麻袋。她心里骂了一句，乡下玩意儿。
脑子里浮现出她将麻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的画面，却带着笑脸着李光目光过去，坐下。李
光说：“喏，这袋红薯，我妈一定要让我带给你。” “啊？”曦西反应过来，赶紧说了一
句，“谢谢你。”又听见李光说：“不过你不要贪吃啊，这东西吃多了容易放屁，上星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