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耐
——让我用幼稚生涩的文笔祭奠我逝去的流年。

这么文艺的名字着实不符合我的风格，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用这个。毕竟无论古今中外，只要一扯到时间流逝，大多都会有几分伤感的情绪，文艺也就应运而生。至于故事的起因，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想着想着伤感了，牵扯出很多记忆来。

第一章·朋友

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一群人终于解除学霸状态，玩手机的玩手机，啃零食得啃零食。
“我擦嘞！谁呀这是。”日常含蓄的美女金金忽然爆出一句，“明天生日也不告诉我，这是要闹哪样。”
八卦之心顺起之，“谁谁谁？”瞬间背后挨了一脚，闺蜜状元的声音无情传来，“你个二货！有空问别人也不关心关心我，瞧人家金金。我生日你现在都没记住。”
我随手把脚拨开，金金盯着手机头抬也没抬，”是一个闺蜜，从幼儿园一直到现在，得有十年了吧。高中去了附近的中学，联系也就少了。”
“哦。”我应了一声。

我忽然想起，孙老大，我十年的朋友，似乎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她在A-level，我在普通班。平时上课的时间不一样，教学楼也不是一栋，虽然我常戏侃她“你无处不在”，但自从初三我进入学霸状态起，不在食堂吃饭的我们似乎见面越来越少了。
我突然觉得很寂寞。
以前常笑别人“你空虚寂寞了吧”并不以为意，现在，就在宿舍，就在被一年多的舍友们包围着，我忽然觉得内在很空。就算每天日程爆满，就算因为考试忙得昏天黑地，虚伪的充实感也填不满我害怕孤独的小角落。
原来，思念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以至于我小学六年生活里几乎只有她。她很聪明，漂亮，善于交际，性格也很可爱，不是俏皮的那种，而是会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舒服。每次在她身旁，听到她讲各国奇闻异事，讲他们班的大奇葩，讲最近的游戏电影，都会莫明的开心。
曾经在一本小说看到过：“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她们的高尚会让你觉得，能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这本是形容德兰修女的话。对我而言，孙老大便是那个人。她的存在，宛如人生最初的领航标，在我最迷茫最需要时站在前方，为我指引方向。


我第一次深入认识她纯属偶然。那时，人大附还在办仁华学校，北京市几千人来应考，二十选一，只招几百个。学校选了一批人去，之前再三强调考试重要云云，加上周五放学被数学老师叫道办公室“谈心”，一向自负聪明如我的我，也不免忐忑不安。
正是因为从小生长在他人赞誉的优渥的土壤中，我才更害怕，也更敏感。怕被人瞧不起，怕人议论如“不过如此而已”，怕给一向为我自豪骄傲的父母丢脸，我告诉自己必须考好你不能考不好。可偏就这样，偏为那些从未谋面的竞争对手心惊胆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永远有那么一群人，是你投尽毕生精力也敢追不到的高度。他们中有二十三岁就攻关国家重点科研项目的科学家，有二十七岁就拿到院士的航天部门总工程师。在能在短短数十年建立起完整工业体系、从不缺乏人才的中国，更是如此。
我虽然自负，却也明白——应该说是正因此，才更明白，我虽聪明，却也懒惰，更不是天才。
在往后的岁月里，经受无数打击磨练后，我也逐渐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他们有技工、聘员、教师，也有农民、司机、马路工人。他们站在普同的岗位上，为衣食生计奔波忙碌，却也分享着社会进步的成果。对于社会本身，他们只是滋生天才的土壤，而整个社会的进步，则是站在顶尖的极少数人推动的。
我不是天才，因此我要做的，就是找准一条路，安稳地走完。
这些都是后话，对于那时的我而言还太遥远。不过，带着对世界的人类社会复杂性的朦胧认知，前一个晚上我的的确确是没有睡好的。
除了被班主任因为奥术没及格当众面批外，第二次最严重甚至让我至今心悸的打击接踵而至。第二天，我睁着哭肿的熊猫眼出来时，我的心都碎了。一个半小时，一百道逻辑题，老师看我边哭边死抓着试卷不放手，陪着我又等了半个小时，最后边安慰，边把试卷从仍不死心的我手里抽走，道，“你家长在外面等着呢，你不会的大家都不会，没事的。”——我至今记不得那位女老师的模样，但是我感激她，如果没有她，可能我就上不了一班，可能从此就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更可能从此与孙老大无缘。

所以说，痛苦有时是幸福来临前的一种过程。

一个月后，考试出分。当老妈守着电脑告诉我你考了第二十四名时，我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不可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反复确认无误后，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喜。如果可以形容，那简直是癌症晚期死之将至，放弃了所有希望的病人被告知你有救时的心情。
那次，老爸乐的开花，前所为有地说，我请客，带着我和我姨一家出去撮海鲜。可以说那也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带着成功的喜悦，带着虚惊后对世界的憧憬与希望，踏出了从无忧无虑的童年走向成熟的第一步。


而孙老大，这个久闻其声未见其影的人，也是这个时候走进我的人生的。

随着九月将至，第一次仁华课程相继开始。把没吃完的麦当劳汉堡塞在我手里，老妈推推我的背，“去吧，听说你们班还有一个人也考上了，就在同一个班，你也认识认识。”
老妈说话向来不靠谱，却从来也不是空穴来风。我顿时升起一阵疑虑：是谁？是和我同姓不同名的罗那谁？还是聪明如我调皮捣蛋的于某某？我第一次认真地在脑海里构造他的模样，却怎么也形成不了固定的形状。是对手？是同伴？还是所谓的朋友？我无法给他下一个明确的定义，我甚至无法拿出明确的态度来对待这么一个人。因为，我根本无法想象，和我同班的同学里，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儿而不漏锋芒，又有谁能沉默如此以至至今不知姓名。
没有见面，甚至不肯定具体的名字，孙老大的形象在我心目中顿时高大起来。心目中从小形成的对强者的钦佩与仰慕像流水一样哗哗涌来，期待甚至不比考前少分毫。
而我第一次注意到她实在第一节数学课下课的课间。
出其不意，一晃而过。
瞬间，我产生了她的第一印象：这人我在哪里见过。事实上，我也当然见过，因为她就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我一向脸盲，加上盲目的自负，我对人的认识本就不深，就像那句著名的话：“你看，他们都忙着告诉我让我记住他们的名字，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我的名字呢。”简单地说，那时的我对身边的人，只是单单的认识，从没抱过结识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我是个喜欢独善其身，又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因此，当我第一次仔细看她时，各种复杂的感情一起涌上单纯又纠结的心头，而她，从那刻起，不论过程如何，成了第一个从外面走进我的世界的人。

老妈从来都不是一个闲人。忙忙叨叨，又喜欢左邻右舍得瞎打听，着实不是一个期望中优雅从容淡定自如的“好妈妈”。但就是这样的她，小心眼又鸡毛的她，用她那洗菜洗碗洗尿布的手养大了我，用她多到多余的热情，为我和孙老大的进一步认识做出了开天辟地的功劳。
一个周末，老妈突然对我说，“你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那谁么，就是和你一起考上仁华的那谁？”我猛一抬头，“怎么，你和她很熟？”“嗨，这不是想着你进去考试我一个人无聊么，正好撞上他妈，挺聊得来，还说呢，哪天抽空邀请你去她家玩。不比咱家，她家房子够大，够你俩牟足劲折腾。今天天儿不错，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她家坐会儿。刚才约了他妈，正好我也想去，这会儿大概已经在路上了。”我顿时尴尬了，怒道；“你怎么擅自替我做决定！我和她不熟，这算怎么个回事儿？别人邀请你也不代表别人就有空，还有，谁允许你擅自认识我同学家长的！”“她妈都答应了，她妈说，她本人也挺高兴的，你们又没什么矛盾，大早上的闹什么别扭！”
于是，就在明显不和谐的气氛中，我从怒气冲冲“再见！！”，变成了人见人爱的“阿姨好！”，踏上了去她家的路。


事至如此，或许有人会疑惑，为什么就此住笔，而且似乎做了太长的一个开头——充满鸡皮蒜毛的小事，十分枯燥无趣。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写手，我的确很失败：胡乱抒情，缺少深度，而且情节几乎没有大起大落，又不感人肺腑。的确，这里没有小说中吸引读者的任何要素，但是对于我而言，我要做的不是艺术加工，而是把我久远记忆中那些值得珍藏的记忆一一找出，记录并珍藏。因为，任何人自从出生起就不可避免的老去，活的越久，忘得越多。而人，走到最后，不可避免的就是一人独行的孤独。陪伴他的，只有残缺发黄的记忆和老去的时光。而生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不可能像小说那样充满传奇色彩。
不得不遗憾地说，我和孙老大那一天到底都干了什么，看了什么，谈笑了什么，我已经遗忘了。但进门前的那份忐忑，和离开时的不舍，我还清楚地记得。有时候，很难说你和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熟识起来，又是怎么成为了重要的人。但羁绊比起高深的人类社会或理论哲学，却确实存在着，而且随着认知的发展逐步加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孙老大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的人格，她的存在本身感染了我，让我第一次觉得，世界上除了理想也这么美好。

有人会说，跟着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不会觉得累么？的确，如果身边总有一个人站在遥不可及的位置，你会觉得很累。但孙老大不是爱迪生也不是爱因斯坦，她就是和我一样的普通人。事实上，我门的相处比想象得要轻松许多。
记得五年级的一天，我和她上完仁华课一起回她家。公车上，她手里拿着PSP带着耳机线看着什么，我凑过头去“嘿，看什么好的呢，给我介绍介绍。”“钢炼。”我看着变化不已的屏幕，“什么？”“钢铁的钢，炼金术的炼。一部日本动漫，挺好看的，你要不要来看看。”说着把耳机递给我。我那时对动漫一点不感兴趣，一是课业紧，晚上回家还要奋斗奥数题，二是除了名侦探柯南和一休哥，我几乎对日本动漫一无所知。既然她都把耳机递来，我也不好推拒，抱着“试一试大不了一会儿不看”的心里拿起了另一只耳机。
她关了刚才的屏幕，调到第一集。
“阿尔、阿尔冯斯——”“啊——！！！！！”
要不要上来就这么劲爆。这是我听到那惨无人道的尖叫时唯一的想法。但不得不说，我被情节吸引了，她，孙老大给我看的东西，像是一本书，在一个未开化的蒙昧愚民前，展现了人类在磕绊与牺牲中的探索与思考。

“人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没有什么是完美的，这个世界并不完美，所以才显得美丽 。”
“比自己,比梦想更重要的东西永远都存在着。”


“活着,总有一天生命会燃尽，肉体会回归大地，并且会盛开出花草，灵魂化作回忆，在人们的心中永远活下去。世上的一切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人的生命也是如此。 ”
我曾经很害怕死亡，也不止一遍问过自己，当生命结束时，回首毕生，会不会感到遗憾。
看完时，我似乎有了一个朦胧的答案。
人生在世，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选择，都决定了他们今后要走的路。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主动地做出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收获不等的回报。因此，当一个有主见的人老之将至，他能够自豪地说：“我因为没有选择另一条路而感到遗憾，却不会为选择这一条路而后悔。”

这些经典的话，从此改变了我的童年，也改变了我的世界观，让我意识到，我的存在不仅仅是存在，既然活着，就一定有他的意义，有对世界的认知和思考。而这都是她，孙老大带给我的。
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从来不是片面的、单层次的。一个伟大的教育家，能够发展一代人的思想，一个卓越的伟人，能够激起时代的孟浪。而孙老大给我的，也不仅仅是思想和认知的启迪。
另一件对我影响深远的事，是她的人生观。

我曾经问过她；“你长大以后想干些什么啊？”“我要加入黑手党，做个军火贩子似乎不错，一本万利啊。”她轻笑道。
她当时说得神采熠熠，几乎我也要陷到她对未来的规划中了：她做军火贩子，徘徊于俄罗斯与欧洲列国之间，游刃有余，而我则要做一个伟大的医药学家，为各种秘密组织研发药物——说不定哪天就在黑手党的交易中遇上了，念着交情，多行方便嘛。
或许你会一笑，她也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多半是受了《教父》的影响吧。我却要说，她是认真去思考她的未来的。
在她的认识里，人的价值不取决于生命的长度，而是取决于宽度。她曾经对我说：“我活三十年就够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像那个人一样，死于肺癌。”我说；“你还有这追求，活长点不好么，三十岁还不够你享受世界的呢。”她说：“三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有些短，可是对于我来说，足够了。何况我也不想活那么长，看到自己心肺各器官开始衰老，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何况我也不想一个一个送走认识的人。”


我承认，虽有不同，但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人，他的价值不是取决于他做了什么，而是他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我们被有限的生命所框束住的，不是时间，而是觉悟。况且，人都是害怕孤独的，当你身边的人都走得一个不剩，心里便什么也不曾留下了。所以，被说自私也好，被说违反人类社会发展客观规律也好，我和她情愿让他人执泪相送。
她曾经问我：“当我死的时候，或者说，我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时，你会想起我么？”我说：“会的。你消失，我就会知道。”她笑了笑，说：“有时我觉得，人真是太渺小了，无论你存不存在，太阳都会照常升起，而人类也会照常生活。事实上，除了你的至亲好友会对你的死伤心，其他人都不会因为你的死改变什么。”没错，当记住你的人也死了后，你就彻底不复存在了——既不存在与世上，也不存在于人心里。既然对世界造不成影响，这样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顺着她的思路如是想。
“所以，我在心里把我的朋友排了一个序，你是第四个，我希望你们在我死的时候能想起我。”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我本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但面对着她还是第一次。
“我会记着你的。所以你死的时候，我会知道。”
她轻笑着，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我心里暗自庆幸，如果她再说下去，我怕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的相处的时间太长，我已经习惯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从未想过，也从未意识到人生的路终究不可相同的道理。只是我不知道，如果失去她，在我心中究竟意味着什么，会不会像书中那句“无人能填补的空白”。我只知道，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

六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正如钢炼中所说的，“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与之相等的代价”，在流年血泪史过后，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春天。
我和孙老大考上了人大附，不幸的是，我不是天才，在二四六八偶数实验班排序中，我只考到了八班，而她，孙老大，在六班。
她结识了她的新朋友，而我除了她只是孤单一个人。对于我而言，朋友虽然口头介绍都一样，可真正的朋友，在我眼中的分量，决不比亲生父母轻——这也决定了，在人生路上，我很难找到心中的朋友，毕竟，越往后走，所认识的人越是过眼云烟。正如她所说：那些人能够在我死的时候想起我吗？就算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有谁能够发现呢？
没有。
所以，在心目中从来没有承认他们是朋友。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难相处的人，除了朋友，人还需要融入社会环境，接触所谓的邻里、同事。事实上，我有很多欣赏并与之相处愉快的人。他们带给我的惊喜，给予我的帮助，也不是几句简单的感谢就能回报的。我喜欢与他们相处——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成为朋友，只是现在，他们在我心目中的分量还不够，我希望并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上了初中，因为分在不同的班，我们见面不可避免地少了。不知老天是否感知了我的心愿，我们两班的体育课被安排在一起上。幸得她广交人脉，他们班的女生我几乎全部认得——甚至我自己也感到意外，一个连自己班名字都记不清的脸盲，是怎么记清那么多人名的。我想，这便是应了古代的那句成语，爱屋及乌。


初一的时候，当我还沉迷在网络阅览室的时候。他总是拽着我往图书馆跑：一个二层，一个三层，不差两步路。她总是很快地读完，又开始借下一本。每次笑着说，你这速度也太逆天了，你到底认真看了没有。她便回答：“这不算什么，我爸上洗手间，一次看完一本书。每次我不信，问他，他都能说出大概内容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印象最深的，是她一次在图书馆书架间徘徊，指着哲思一排说：“这本我在家看到过。”我一看书名，《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翻开看了两眼，顿时汗颜。“喂喂没问题么你家让你看这么赤果果的东西。”她说；“这书还是我爸跟我说起的呢，说，他们大学时，这本书曾经风流一时。”“所以说，这本书的地位，相当于明清民间的《西厢记》，五四后的的青年文学么？”她想了想，说，“倒也不是，米兰昆德拉写的还是不错的，只是内容太猥琐，你还是别看了。”
最终，她也没让我把毒手伸向那本书。
有一个周五，陪她还完读过的书后，我看到图书馆上锁的玻璃柜里那本《基督山伯爵》。那是本新进的书，崭新的封面还没有人翻阅过，淡黄色的封面简单朴素到了极致，甚至不晓得里面的内容。我顿时想起，前一阵子，孙老大跟我提起，有本书想推荐我看，名字似乎就叫什么伯爵什么基督。顺理成章，我成了这本书的第一个阅客。
后续自然不必说，我对这本书的喜爱，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言表的。虽然普世对这本书的价值评价不算高，评论也多为拜金主义云云大众马云云，就连孙老大也承认，没想到我对这本书的热情经久不衰，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我还是要说，这本书的思想内涵，你每读一遍，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或许，对于一个小学作文把老师气得直哭的学生来说，对文学的热爱，就是受她的影响，在这一本书上开始的。而她作为我人生某种意义上的第一个老师，在文学上，也并不止饱读诗书这么简单。她似乎对她接触的一切事物，都有一种深藏不漏却超乎常人的坚定意志。

还记得五年级时，我曾经到她家去过，桌上厚厚落了一摞书。我诧异，“那都是你读的？”随手翻看看起最上面一本新概念二，明明没出版多久，却已经翻得脱页了，厚度也增加到了原来的二倍。“你就是书籍破坏分子吧？看这书被你糟蹋的，封皮都没了。”她笑着说：“这都是早的事了，反正这书哪儿都有。”我又抄起散落的一本，一看名字，《飘》，再往下看，《教父》，抬头看到她塞得满满的书架，想起她床头柜藏起的睡前故事集——《圣经》，顿时一阵无语，“你老看这么高深的书，你看的懂么？”“仔细看都能懂的。”瞧见我看她那高深莫测的目光，她微羞涩地转移话题，“你看看有没有你想看的书，没有的话，我给你推荐几本。”
那天晚上，我一本书也没带走。不是我不想带，而是我实在没有经历去啃书，面对着看着都觉得可怕的厚厚一摞，小市民的本质战胜了斗志，让我及时退缩了。现在想起来不由唏嘘感慨，却也不由后悔。面对着每天在学习和休息间徘徊并无暇顾及其他的处境，再想看书，我也只是有心无力了。

想想，有时真的感慨许多，当你无所事事虚度光阴时，在你看不到地方，有人用他们自己方式活着，并且活的有滋有味。而无数个光阴片段的累加，便凑集成了人生。所以说，人的命，大多时候还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其实说到这里就行了。细碎的记忆自不必一一叙述，因为有些是永远会存在在我的记忆里的。亦如她五年级就写出的仙剑剧本，亦如她在北京最好的学校A-level考过年级第一。她有着过人的天赋，有着别人没有的毅力，对人生规划有着目光企及不到的深度和远度。在我小学三年级，让她走进我心里的一瞬间起，我就认定，她将来一定是个伟大的人，不论是否能有所成就，她带给我和身边人的，都远超过学校能教导给人的全部。
她是我记忆中最璀璨的一颗明珠，无论今后她去英国后人生是否还能再度交轨，她给我留下的都亘古不变。
正如同当初我的承诺，“你死的时候，我会知道。”

后记：基本取自真实案例，部分经过艺术加工。
可能都是真事的缘故，写起来越写越带感，一下子收不住了。第一次，玩完整整地，趴在电脑前写完了整篇文章——花了七个小时。
有人会问，不至于吧，你打字就那么慢，一个小时一千字都不到？没错，边回忆边写东西，时间流逝的就是很快，这是不是也证明我老了呢，毕竟再怎么休息，精力也远比不上初三那时候了。
感觉现在每天很累，忙的要死，日程表排满了也挤不出来什么富裕时间。加上我手机本着好好学习不挣学霸也要争口气的态度一直没修，能上苍社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既然人的未来不可预知，那么趁着我还在，就想多写点东西。——否则也太不对不起文组了。
本着这个目的，加上我确实想为老年后痴呆的我留下点回忆，这一系列文都是关于我记忆中的一些人的，可能并不精彩也不吸引人，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写好。更新速度不定，但每个月我想至少有一篇。剩下的几个人待我理好了思路就开写。
大家有什么批评意见尽管提，我都会认真听取并接受，毕竟文学是是我极其钟爱却偏偏不擅长的。
谨上。
疲惫不堪的伯爵于2012年10月27日凌晨

SF
伯爵撒西不理2333

好久没看过伯爵写过的东西。
虽然说这篇是以伯爵主述孙老大为线，但是某种程度上我关注的点还是伯爵自己本身。
我知道了很多关于现在的伯爵成长的过程或者原因吧。
虽然算不上华丽的文字，但是朴实而真挚已是足够打动人的吧。优点很多，就不多赘述了。
……尽管有些台词……感觉是引用过的OTL【那句你死了我会知道——虐死我了的瓶邪啊啊】
该说点什么，我也不大清楚。
只是觉得回忆线的承接有点混乱，一些叙述有些过于繁琐了。以前看过伯爵的一些文，也有类似的问题。
总之加油吧，少年><


伯爵>///<
回忆这东西看起来感触好多，有一些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吧> <(伯爵小时候好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