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YOU AGAIN>> 

 秋千. 
 荡过来.晃过去. 
 被分割成份的圆.在那份狭隘的.1/4的圆瓣里. 
 我晃啊.晃啊. 
 似乎什么都可以忘记. 
 
 那些斑斓的尸体. 
 底片模糊. 
 看不清. 
 谁的眼泪流不停. 
 
 千百次的别离. 
 痛钝到失去记忆. 
 如果我可以忘记.可以忘记. 
 只要你.在我回忆里. 
 再多心绞也没什么. 
 
 记得你.会是我最幸福的一切.

[馨少爷.] 
 [恩.......?]因光线微眯起眼.少年视线涣散的轻吟. 
 [馨少爷.早上好,该起床了.] 
 [哦.....]放在枕边的蓝皮记事本.少年一再核对.然后生硬的叫女佣的名字.[雨花.] 
 

 走廊.台阶.巴洛克式窗栏.很相似的.那张脸. 
 [哥哥.]是这样的相似.馨毫不怀疑的呼唤.他是我的哥哥.我知道. 
 光稍稍皱眉.勉强笑了一下.说早上好. 

 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只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爸爸.妈妈.馨在记事本上一一对照.叫出他们的名字.用似乎很亲切的声音.似乎. 
 
 每一天.都像是经历过一次死亡.什么都不记得.关于任何人.关于他们.我都不知道.知道我的教室.门牌号.课业.却无法想起前一天与所有人间的事. 
 很吃力的去适应.很吃力.一切都很陌生.他们的脸.他们的声音.他们的笑亦或是哭.又和他们有怎样的回忆. 

 在第二天醒来后.统统被忘记.像是被葬下的尸体.

[馨.....一起回家吧.] 
 [好啊.哥哥.] 
 
 从那一天以后.他都一直这样称呼我.哥哥.哥哥.很亲切.很遥远. 
 他是忘记了我的名字.我知道.谁都好.都会被忘掉.是不是能给我个例外呢.我最爱的馨. 

 
 [馨,今天的学习怎么样?上课还好把.]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粉色的头发.记事本里是这样写的. 
 [恩,我都记得.]只是记不得你们. 
 微斜的视线.我看见你不说话.我的哥哥.是不是我欠了你什么.请告诉我.我可以还. 

 
 [我吃饱了.]起身.离开. 
 [光,怎么又吃这么少.不行的.] 
 [妈妈,我吃饱了.]背对.并不在意的回答. 
 [哎.....]看着光离开.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叹气.[这孩子.....] 
 [妈妈.......] 
 [馨,先吃饱了再去陪光吧.] 
 [......我知道了....] 
 
 馨.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样的.这样的.同情的.抱歉的.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没有欠我什么.即使有.感情.可以还吗. 

门被推开.似乎可以感觉到空气透出他的味道.躺在沙发.他均匀呼吸.耳机的音量很大.看去是睡着了.没有酣声. 
 走近了.才发现.他皱紧的眉.有一点心疼地摘下耳机.OFF.摇滚乐变得安静.他的双耳已被压得通红. 
 我按下了OFF.中断了什么.才让我们变成这样吗. 
 是什么.哥哥.哥哥.告诉我好吗. 
 
 手心覆上他耳际的冰冷.没有开暖气.骂一句笨蛋.转身想拿遥控器. 
 左手被拉住.他醒了. 
 [不要走.....] 
 [我只是想.....] 
 [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陪我一下好么......] 

 开了暖气.机械钝钝的转.沉默好象疯狂的涨潮.在死寂里触礁.一瞬间什么也没抓到.心慌一片一片重叠. 

 [哥哥.......] 
 [叫我的名字,馨.] 
 [但是这样叫不是更好么.?]即使隔了夜也不会忘记. 
 [以前.....馨说............... 


 [叫哥哥!!!!] 
 [不叫!!!!] 
 [叫!!!!!!!!!!!!] 
 [不叫!!!不叫!!不叫!!!] 
 吵累了.孩子胡乱地躺在草地. 
 光喘了口气.[为什么不叫嘛.....] 
 馨不满的厥嘴.[只是迟了一点点啊~才不叫呢!太不合算了!!!] 
 [这种事哪有合算不合算的啊.迟一秒也是迟啊~] 
 [不叫.不叫,就是不叫.] 
 [.......] 
 
 [那就叫我光吧....] 
 [...光...恩....光~~就这么叫吧~~光也要叫我馨!~] 
 [馨,馨,馨,馨,馨.....] 
 [光好讨厌呀~~不要叫那么多遍啊.] 
 [只是觉得很好听啊~~] 
 [那要这么叫一辈子哦!~~~] 
 [恩,一辈子~~~~] 
 [哈哈哈...哈哈哈.....] 


[以前...馨总是不肯叫我哥哥...] 
 [因为是小孩子吧.这样叫不是觉得感情更好么~] 
 [是吗.....也许......大概是吧.] 
 那不像是回答.只是对自己所说的.对自己的麻痹. 
 
 我不再是馨的光了.只是哥哥.所以不要再离我太近了.如果我不能控制的话.馨会讨厌我的吧. 

 所以. 
 [馨,去睡吧.明天妈妈还要叫医生来做检查不是吗.]不要再让我爱你了. 
 [恩,光.....晚安.] 

 不要这样叫我了.不用勉强了.哥哥.真是好距离的词.反正明天又会忘记吧.那么.就永远的忘记吧.我的馨.连我爱你的事也一起.永远都不要.再让我们记起了.很深很深地埋住吧.

[怎么样了,本柳?] 
 [还是....]摇头. 
 [因为肿瘤是在颅内,要切除风险太大.只能希望不要再继续扩大了.被肿瘤压迫的神经使馨少爷的一部分记忆受到干扰,特别是在睡眠这种无意识的时期,很有可能会忘记之前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这样,每天醒来都会忘记所有人吗?] 
 [如果只是不记得人还好,如果肿瘤继续扩大,接下来就难说了.也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现在也只能药物控制了.] 
 [麻烦你了,本柳.管家,开一张支票.] 
 [是,老爷.] 

 他牵起弟弟手跑了一段.然后回头.笑着弄乱了他的头发.看着他不满的眼神. 
 [老是拍X光,不知道会不会变傻掉呢.] 
 [才不会呢!!哥哥不要老是说奇怪的话!!!] 
 [呵呵....] 
 
 [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总是记不起哥哥的事,怎么努力的想也.....] 
 [没关系,不怪馨.] 
 
 忘了.对我们来说.也许会是一种解脱. 


 [哥哥.我们去HOST CLUB看看吧.] 
 馨这样对光说的时候.差点被吐出来的红茶终于有被咽了回去. 
 [馨为什么会突然想到.] 
 [我记得以前的我在那里很开心啊.] 

 只是拉开了门缝.暧昧的气息逃出来.馨视线模糊的眯起眼.发光生物说着[欢迎光临].然后集体安静. 

 馨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很多陌生的声音这样叫.好像是交错的.密密麻麻的天线.互相传达着混乱的信息.得到一片忙音. 
 [你们......是谁....?]我的记事本里,没有这些人. 

 [这样....忘记了吗?....那看来禁忌之恋的卖点也要消失了.] 
 [禁.....禁忌,之恋.....什么啊....我和哥哥吗...?!] 
 
 [那算什么啊!!我和光是兄弟啊,那样的话,不是太乱来了吗?!!!] 
 他们放大的瞳孔.是惊讶吗.为什么用这样的表情呢.我说错了吗.这本来就是不对的.兄弟怎么可以相爱.我和光又怎么会相爱.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吧. 

 他一点一点低下头.他没看见.他转身离开.他一阵错愕.他越离越远.他想要追.才发现.只是在往反方向跑.却怎么也停不了. 

 我们之间.到底是少了什么.缺了角的积木.怎样都摆不好. 
 
 我想要记起来.漏掉的部分.是不是可以补回来. 


 满是划痕的空气.要怎么找回最初的焦点. 

 我们在缺氧的呼吸里.慢慢变得衰老.原来的开始腐烂. 

 是我不愿回忆.还是你想忘记.

为什么．为什么呢．不停的在错失一切． 
 我会如此强烈的觉得.空缺. 
 哥哥. 

 夜.变得很空缺.这个冬天的夜晚.(某人对冬天有特殊眷恋) 
 好像.还是不够.是不是.是不是再冷一点.更冷一点.我就会失去全部的感知.不再去想.想他的一切.不再去想我的馨. 

 如果会更冷一点.就应该会有谁来抱住我.温暖我.同情我残破的记忆.然后告诉我.我和他的所有. 

 以前.是和馨一起睡.现在.如果我抱着他.说爱他.他会觉得很恶心吧.甚至会觉得害怕吧. 

 以前.是和谁一起谁.觉得双人床真的好空.好空.但.是谁呢.爸爸.还是妈妈.似乎很怀念那样的温度呢. 

 我是否太过的自私.我早就应该了解.我和馨.不可能在一起.现在他忘记了.为什么我又觉得心痛.其实是不希望的.我真的好自私. 

 我是否说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不满离开. 
 我不想睡.不想睡.不想忘.我好想要记住.即使只是一点点的印象. 

 
 他不在. 


[早上好,光.] 
 [早上好.] 
 光稍稍清醒. 
 光.他叫我光. 
 [馨,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他紧紧抓住他的肩.他却逃开了他的视线. 
 [对不起....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馨,你...一晚没睡吗..?] 
 才注意到.他被染红的眼白.瞳孔成了妖艳的鲜红. 
 [对不起....只是记得昨天的事而已....] 
 他像是犯了错.低着头.话很轻. 

 [傻瓜.....] 
 他突然抓起他的手.浅浅的圈住他的腰间.覆上他的唇瓣. 

 他是想逃的.我知道.也许他会忘记.但至少可以成为我的回忆. 
 
 我哭了.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悲伤.又为什么悲伤.我不知道.像昨夜那样.莫名抽痛的心脏. 
 他是爱我的.对不对.所以他不说话.他转身.他离开.我记得.我看过那种表情.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表情. 
 在我睁开眼后叫他哥哥的第一天. 


 他倒进他怀里.那个绵长的吻结束后.睡着.死死闭着眼. 
 他把他横抱起来.轻放在了那张双人床上.那张曾经两个人共用的双人床上. 

 如果不只人会哭泣.那一张双人床.是不是会为另一个主人流泪.

[馨,我要去参加部里的活动......] 
 [噢.我知道了.] 
 还是一样.他很体贴.还是说.不在意.根本就.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路线依旧熟悉.真的是很傻.我真的是很傻.明明是不希望的吧.为什么又要答应.我不愿意的话.就算再忙.他也会陪我的吧.这种浑浊的疼痛感是什么. 
 
 [馨少爷,是在想光少爷吧.] 
 语气很肯定.是提问还是回答. 
 [.....?] 
 [以前,馨少爷和光少爷感情可是很好的.] 
 [现在我们不好吗....?] 
 [虽然看起来是这样,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说不清.就好像原本是恋人却成了朋友的感觉吧.] 

 恋人.我.和.光. 
 我很惊讶.在听到这样奇怪的比喻后竟会有一点高兴.我拼命摇头.驱走了这扭曲的想法. 
 [好好开车!] 
 [是,少爷.] 

 
 [光,很担心吗..?] 
 穿着男生校服的女孩端来咖啡.坐在他面前. 
 光收回了散落的视线.优雅的环住杯边.被过高的温度烫伤了唇.皱眉. 
 [光你是笨蛋吗,刚刚冲好的咖啡怎么能马上喝...] 
 明明被伤到的不是那里.心却在痛. 
 [抱歉.] 
 [不要随便道歉....以前的光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 

 [哎.....光,在那天之前,你和馨真的是很幸福啊.] 
 [是吗......可是我们最终是不能在一起的.......不如早一点结束的好....] 
 [你真的这样想么..?那又为什么用这样悲伤的表情来回答.我们并没有必要去考虑未来,因为我们只活在现在.](盗用...- -) 

 如果真的可以无视后果.又为什么会存在离分痛哀. 

 既然知道了后果.又为什么要相爱. 

 如果相爱是因为寂寞.那分开是不是因为习惯了寂寞. 

 既然害怕寂寞.怎么会习惯寂寞. 

 如果别离会形成思念.那为什么我们又不得不相见. 

 既然必须面对.又是为什么我记得而你却忘了. 
 
 
 因为孤单而有了你.有了我.因为怕黑而相互陪伴.相互安慰. 
 因为玩笑而开始了游戏.因为游戏而错成了爱情.因为相爱而互相伤害.因为伤害而忘记. 

 上帝把我给了你.又把你给了我. 

 我们却太过贪心的想要. 

 终于. 

 我们被上帝抛弃. 

 丢失了一切.

那一天晚上.他拉起你的手.一气的跑.你把手心的温度贴着他的. 

 穿过了很多不知名的街.和你没见过的地方.颜色斑斓的灯光.它们都剥夺了你的方向感. 

 在记忆里.是第一次没有叫司机.两个人在路上奔跑.手牵手.好象在参加一场盛大的逃亡. 

 后来想想那的确是个愚蠢的提案.因为在你开始觉得疲劳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视线在周围转了一个圈.然后摊开手.对着你笑. 

 迷路了. 

 你生气.甩开他的手盲目绕了几个弯.一直跟在身后的他叫起来.指着一座建筑说是这里. 

 7:40.电影已经开始.你和他匆匆要了票.钻进黑糊糊的大房间. 

 那是一部很老的电影.旧影院里除了你们就只有在最前排和角落的几对情侣.你下意识的收回被他篡紧的手.觉得有些为这场景脸红. 

 你感到很新鲜. 

 8:00你只是盯着荧幕.他正对你的表情混杂着期待和悲哀.可能你嗅不出来. 

 手不知不觉的被他抓住.等你发现的时候影片正演到高潮.淡黄的白幕上.男女主角正在热吻. 

 那一片昏暗的光线.相信那几对亲热样子的男女也无心留意.他突然环上你的腰.想要吻你. 

 你猛的推开他.然后落荒而逃.逃出那个涨满暧昧气息的场所.着魔似的逃. 
 
 意料中的光线还是让你觉得刺眼. 

 在空无一人的影院门口被他紧紧拥住.视线失焦.心跳停拍.有一大块温暖隔着厚重的冬衣渗进来.你觉得一种无力的朦胧感.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 

 一层悬在空气里的奇异气味. 

 他的唇靠在你耳边张合.还有他淡淡的鼻息.他说. 

 我爱你.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了一地. 

 你挣开他深刻的热度.疯狂的跑.丧失了知觉.只是本能的在跑. 

 
 跑过有很多人的街道.跑过有很多灯的大桥.你从桥那边数到自己脚下.有36棵还长着叶子的树. 

 你不知道跑了多远.就好象你不知道他在影院门口发呆的悲伤表情.也不知道你记忆里的一个小角落.有一块很小很小的碎片拼命的抓着你的衣角.不想被丢掉.你本该和他一样记得.在去年你们生日后的几天.有着类似于前的画面.只不过那时的你.被他抱着的你.很羞涩的点头说. 

 我也是. 

 他狡猾的问也是什么.一再的重复让你青涩的脸部线条染满红晕. 

 你在他怀里小声的说我也喜欢你.他应该是听见了.却说太小声了他听不到. 

 你稍微加大了音量.他无赖的把你拥得更紧.说只是喜欢是不够的. 

 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喜欢哦. 

 你显然是生气了.对着他的耳际.很大声的喊. 

 我说我爱你啊. 

 
 那时的你应该庆幸同样没有他人的影院门口.只有两只黑漆的仿欧式路灯.微黄的灯光很温暖. 


 你裹紧了外衣.感叹自己的愚蠢.然后开始怀念你压在枕下的记事本. 

 这里.是哪. 

 那些亲密的情侣.你想起了半小时前的你们.心跳得厉害.微妙的在发酵.这是怎样的感觉.你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之间有怎样的过往.有怎样的情感.有怎样的回忆. 

 那些不该忘记的. 

 被谁装进了许愿瓶.沉入了死海. 

 再找不回来. 


 你看见对面的咖啡屋装满暖色空气.翻遍所有的衣袋.你再次叹气.什么都没带.钱也是.手机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太过放心了吧. 

 你想现在这样应该算是迷路了吧. 

 你走失了. 

 和你一起走失的.去年的那张电影票. 

 他是不是正在担心.在到处找你.还是在生你的起.他会不会忘记你.像你每天醒来都会忘记他那样.你打了个寒颤.为自己的假想而惶恐. 

 你换了个姿势.不是很宽的河那边是一个游乐场.有很大的摩天轮.嵌满不同颜色的灯.它们荧荧的发光. 

 你觉得那数不清的.灿烂的浮光.拼成一只巨大的绚丽的蝴蝶.你也许不记得.你们曾在蝴蝶双翼的一角描了一个圆.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看迷丽色彩凑成的浪漫.在只属于你们的狭小空间里.互相拥吻.要一个肯定. 

 但.落单的蝴蝶.也只是显得更寂寞而已. 

 这个不会熄灭的夜晚.有没有人会感到疲惫.就好像被爱窒息了太久的你们会觉得需要呼吸. 

 所以你就忘记了吗. 

 现在的你想起自己从前过多的迷茫.会不会有一点懊悔. 

 在那个晚上.你就一直看着那个庞大的转盘.很慢很慢的转.像是烟花的年轮.不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轮回不停. 

 你在另一端.看着这一切.似乎隔着一层厚玻璃.看世界匆忙.观看一场追悼般的祭典.然后莫名的笑. 

 等他找到你的时候.大概已经过了很久.你看着他重重的喘气.竟奇妙的觉得高兴.又有一阵难过.你张嘴想要说什么.他的外衣把你紧紧裹住.来不及思考.你被溶进了他的怀温. 

 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你被冻伤的唇瓣.和他看见你时.痛心的神情. 

 


 回去吧. 



 恩. 



 你回头.望了一眼摩天轮里想要幸福的恋人.是否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着急.馨现在一定会觉得我很可怕吧.我真是白痴呢.该不该进去.馨应该不想见我吧.在街上呆了那么久.肯定着凉了吧.笨蛋.笨蛋笨蛋.常陆院 光你是全世界最愚蠢的家伙.明明说过会保护馨的.明明说过的. 

 他的脚步画了一个圈.自责又为难的表情. 

 也许真的是内心有很繁琐的交点吧. 

 [光,你在外面么?] 

 被发现了吗.并没有出声. 

 [光,是你吧.]那个很温柔的声音.再次和门缝偷偷逃出来的光线一起. 

 [恩.] 


 [馨,我可不可以进去.] 

 [可以....] 

 光觉得像是融进了那个混着他气味的空间. 

 馨蜷着身体.似乎烦愁的眼神. 

 我.应该道歉的吧.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一个对不起就能代替所有.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再伤痛.那些深刻的疤又有什么用.纪念也不过是一瞬间.在忘记以前. 
 为什么忘了我.馨. 
 为什么我却不能忘记你. 


 沉默因为无法开口. 

 所有的爱.不能说.在心脏凝成血斑.然后平息了脉搏.一切不在跳动.无法死去的眷念.我成了一具爱你的死尸. 
 存在.只因为爱你.除了这卑微的情感.已什么都没有. 


 离开.一点一点退回冰冷的空气.没有你的气息. 
 
 紫罗兰.在四方形里开放.浓稠水彩.在被限制的区域里演一场完美.然后再不凋谢. 

 紫罗兰 

 是谁的血渗进了苍穹 

 如果我 
 
 爱你的殷红 

 融入你净蓝的心底 

 是否 
 
 也能散下一片绝艳的娇紫 

[光.我也是......] 

 迟到的回音.收信人不在.眼泪掉下来. 

 不能告诉他.我不能.如果说明天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是.只是沦陷成空白.所以不可以.我们不可以相爱.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点自私.让他难过. 

 不知道的话.永远都不知道的话. 

 我们.会过得更好吧. 

 这是上帝的惩罚.

[馨,你的未婚妻.南宫 千律.] 

 南宫家.是我们家生意上的对手.让敌人变成家人吗.讨厌的政治婚姻啊. 

 [我知道了,爸爸.] 

 反正我不会记得.和谁结婚都一样.一样.真恶心. 

 [爸爸!!....馨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请让我......代替馨吧......] 

 馨.我希望你幸福.虽然我给不了你所想要的. 

 如果一定会忘记.那让我离开.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啊~不是长辈的意思.....我一直是很喜欢馨君的...]她挽过馨的手.不满的娇笑. 

 [随便你们......] 

 他背过脸.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怎么了.哥哥.生气了吗.为什么要生气呢. 

 [那,馨君就借给我啦.光哥哥~~] 

 只是喜欢.喜欢而已.如果我说我爱他.爱到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你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可不可以把我们间的回忆都还回来. 

 如果可以换回的话.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的你.和你的我. 

 都怎么了. 


 [馨君,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千律.] 

 [不是说馨君会忘记了所有人的事吗?!] 

 [千律的话,我会拼命记住的.绝对不忘记.] 

 [真高兴!!~] 

 她笑着赖在他怀里.他勉强的笑意.庆幸醒来后翻过笔记. 

 这样子.不好吧.是欺骗吧.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一样是在骗自己. 

 什么都无所谓. 
 

 [啊,哥哥,早上好.] 

 低着头侧身逃走.没有回应. 

 [哥哥....] 

 [馨君,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好啊.....] 

 

 每一天.每一天. 

 在他心里一点一点变得模糊. 

 像是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却无法挣脱. 

 被钉在十字架的爱情. 

 只能看着它慢慢消失. 

 再不留痕迹. 

 然后试着麻痹自己. 

 不去想你.

ddd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