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月静滢吧 关注:191贴子:7,721

|、零落鸳鸯__小剧场:死灰(珩音and镯楚)|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度娘万福金安!


1楼2012-11-11 13:33回复


    4楼2012-11-11 13:38
    回复
      【冬月,紫禁城的甬道雪花默默得从空中飘零下来,除了偶尔有几个宫人缩手走过之外,其余时间里便是一片死寂。这一趟从静太妃这边儿出来正见着此情此景,倏地想起这十几日来自己的心境也何尝不是如此?王府大丧的第三日,慕福晋当众触棺殉葬惹得众人一片哗然。自个儿当时就怔怔得看着,除了慨叹她一句痴情至此竟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儿来。我不比她能耐,连爷都不在了有何必再留恋这个人世?可再怎么说王府也得留一个能主事儿的才不至于凋蔽失仪,所以这便有了现在穿着丧服的自己,像个木人一样前前后后打点】
      【“主子,还得仔细脚下....”妙人一声唤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侧眸微微朝其扯了嘴角便预备弯腰躬身往轿子里去。然坐定还未走出几步便又听外头有人踏雪奔来,到了前头方询问里头是不是坐着荣敬福晋。挑了轿帘儿探头出去,心下也纳罕还有谁会惦记自个儿这么个孤苦无依的寡妇。须臾便听妙人回禀说前头是瑞岚苑的人儿,说谨贵太妃想寻自个儿去里头坐坐。略略思忖了一会儿仍不明这次的意图,问那头来的宫人也只说是不知。也只得重新整理了仪容下轿,让那宫人先进去通报了】


      5楼2012-11-11 14:01
      回复
        来了?
        (一连数日,皆让人时时刻刻盯着祥箬苑那头的动静,一旦鸢歌儿进宫来,就把人请进来,老八去了、慕氏没了,独剩她一个人打点,是委屈劳累了这孩子,料想静妃只顾着场面,若要论贴心,谁能及我这个做表姑的?自然,除却慰籍,我还有旁的打算。)
        (立在窗旁,花窗半启,朔风呼呼贯入,听着身后澧兰恭恭敬敬回着话,道是方才见着她进了祥箬苑去,韶眉一挑,淡淡询了一句。伸手关上了窗,挑了旁侧几子上搁着的薄荷油揉一揉眉心,也不转身,即是吩咐了。)
        让人去候着,一会儿把她带过来。
        (她自应身而去,徒留偌大的里间中一片寂静,唤了小丫鬟打了热水进来,浣过手,又重新妆过一番,方罢,外头就说人到了。不动声色攒出丝笑意来,让丫鬟停了手。)
        请到厅里去。


        来自掌上百度6楼2012-11-11 14:16
        回复
          【那宫人走得倒也勤快,自己前脚刚刚踏进院子,后脚她便迎出来说是福晋往那头厅里坐了才好。这便依言颔首随着她一块儿进厅落座,接了一旁侍候递上的茶果便再没了挪动的欲望。不远处香炉里头腾起一股迷蒙的烟雾,飘忽不知所向。微微一叹竟觉得此时的自己疲软万分,葱指一抚眉间倒有一种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的欲望。这十几个日日夜夜未曾好眠,再多的脂粉竟也无法掩盖眼窝处的一片浑浊,想来一会儿见了太妃倒也失仪】
          【此时再也提不起从前的斗志来,就好比是一片落水的叶子一样无力。虽说这花厅里头供着暖炉不假,却仍觉得四周有寒气袭来要浸没自己一般。不经意间打了个冷战,却听见身后的雕花宫门“吱呀”一声响起来,再仔细明辨了花盆底儿由远而近得来,这才默默然起身依礼下拜】
          荣敬见过太妃娘娘....


          7楼2012-11-11 14:31
          回复
            (镜里映出的容颜保养得宜,却已不再年轻,最是人间留不住,红颜辞镜花辞树,这世上唯一公平的是时间,自每一个人脸上拂过,不曾有放过,我们总盼着它的偏爱,然而不经它洗礼的人,是决计领会不了尘世的痴嗔爱恨生死别离,又何来圆满?白玉流苏无声垂下,在耳旁微晃,抚一抚鬓,抚着丫鬟的小臂起了身,朝外行去。)
            (隔了门扇,外头动静听得真切,一步一步愈近,却是突地伫了足,屏息良久,不闻一丝声响,那样的安静,如同死寂。长长吁了兰息,抬手推开雕花门,“吱呀”一声声响长长,仿若命运嘶哑的长叹,视线为三重晶帘所挡,依稀见得她端坐的清瘦身影,听见这一声,忙不迭谨然立起身来。)
            (宫人识趣,忙一一躬身打了帘,大气也不敢出,但见她依矩行礼,许久未闻的嗓音随之入耳,干哑夹杂,不似从前清甜。已是稍蹙了眉心,脚下花盆底敲在地上,声音格外空落。)
            鸢歌儿啊,来,来同表姑姑一道坐……
            (且言且行,端端落了主座,不消我吩咐,澧兰已领了一干宫人鱼贯退下。略歪了身而靠,一副慵然模样,在看清她容色的那一瞬,霍然一惊。)
            脸色怎么差成这样?!


            来自掌上百度8楼2012-11-11 15:15
            回复
              【纷纷然得一众宫人来了,太妃那一句表姑姑听得倒也亲切,自己这会儿子着实没什么精神便仍由她拉着往主座上去了。只觉得后头宫人又纷纷然退去,待那裙摆一阵窸窣罢,自己还未曾开腔边上倒传来讶异的声音。长睫垂着也不想明辨什么,脸色差便是自知的。可又何况只是脸色差?心累便是拖垮整个人的理由,略略点头算是对她的话语作了答复】
              【四下暂时又归于了寂静,也知她接下来该说些什么面上话儿,这十几日总有人这么对我说。辛苦别一个人扛着,可是我真正想卸下负担来的时候却发觉那个能替我承担的人儿安安静静得那儿。有很多次我静静得站在边上看着他,回想着自己当年的种种,是该怨自己一时冲动呢还是该怪自己生来就走错了路?但往往到最后思绪终是归于纷乱无序之中没有定论。抚一抚耳畔碎发侧眸故意岔开话题回她】
              荣敬倒不打紧的,只是心里头惦记那日之后公主如何了.....


              9楼2012-11-11 15:36
              回复
                (她就坐在身侧,静静的,没一点儿声音,我突然想起我进宫的那一年,方归了京,家中的椅子还未坐热,就被朗哥哥拉着去各家亲戚府上拜访,那时候她才几岁,我还抱过,当年那么有灵气的一个孩子,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三年前新帝登基,宗亲携女眷入宫叩拜,那会子虽沉静了,却也不似如今这副模样。)
                (别过头,小银勺拨弄着手里的木樨清露,“嗯”了一声,俱是无言,各自怀了一腔沉沉心事,垂下眼脸不去看她,等着她先开口。清响漫,语调缓缓,是问的口气,吹了吹碗中的清露,舀了一勺入口,这才不急不慢开了腔。)
                堇儿是被吓着了,无妨,这几日皆在府里休养了,有恂之看着,我放心。
                (温温的语气,无甚悲喜,仿佛是在说件并不重要的事,我不担心堇儿,她嫁去额苏理家,恂之是大姐唯一的儿子,素来便好修养,能照顾得好她,反倒是鸢歌儿,不见不打紧,这一见,忧更甚。抿了抿唇,由甜意在口中化去。)
                静妃那儿去过了,她如何说?


                来自掌上百度10楼2012-11-11 16:49
                回复
                  【一口一句不打紧不打紧,那我便真当她是不打紧便好。边上她端着碗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甜盅倒也消去了不少,自己这边儿依旧啥啥得坐着没挪窝儿。而后问到了静妃,嘴角扯了一丝无奈的笑,其实想来她今日能差人截住我必是能知道静妃与我说过什么,不然肯定也能猜到谈话的内容】
                  只是大怮了一场,嘱咐我尽人事而已,还能多说什么?
                  【这回正正得将脸孔转向她,看着她略带忧虑的眼神,每个人都是这样看我的。可都在忧虑些什么呢?我的未来?我的命?我的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一样,好像全部的全部都随着一个人的离去统统都带走一样,如今看来我完完全全得变成了局外人,与周遭毫无关系。复垂了眸子,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只得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表姑,最近可还好?


                  21楼2012-11-11 17:32
                  回复
                    是啊,她能说什么,除了她的儿子,旁的还会有什么?
                    (三言两语极淡,却满是锋利棱角,含了冷洌。木犀清露味道虽好,似要直甜入人心里去,久了也嫌腻,“叮”一声,是小银勺触及玉盏发出的清脆声响,兀自搁下玉盏,稍坐正了身,偏颜正对上她的眸,弯了唇,轻一声嗤,满是不屑意味。)
                    我若指望着她和你说什么,那才是笑话。
                    (抿抿唇,拈过锦帕轻轻拭了拭嘴角,恰听她那句,稍敛了眸色,漫不经心的语气应道。)
                    好,能有什么不好,偌大个宁寿宫里,就数表姑位份最高,谁都得顺我的意。


                    来自掌上百度22楼2012-11-13 12:24
                    回复
                      (地龙足,满室暖意,厅中央的紫铜鼎里,熏着沉水香,宁和清芳直入鼻间,是我一贯爱闻的气味,隔了窗纸往外望去,依稀可见得铅云沉沉,漫天灰意,是又要下雪的预兆。正着声,听着她低低的话音起,那句话落,竟是倏尔无声,唯听得风雪在外呼啸的声音,仿若谁的悲哭。)
                      (炭盆里红萝炭噼里啪啦地燃着,顺手扔了几粒松子进去,未几,松息清香袅袅。如是寂然,她不言,我亦不言,良久,那叮一声响起,极为突兀,余光可见,她原执着勺的动作随之一晃。)
                      我怎么听着,这话儿酸酸的?
                      (侧了身,明眸带笑睨去,如是一句,平和间自有戏谑在,却非寻常戏谑,我探过手去,指尖触碰之下,她的一双柔荑,凉如身处室外。我握紧她的手,一声叹逸,复而启口,明然关怀下所蕴的,是潜藏的算计。)
                      鸢歌儿,表姑晓得,你如今的日子委实不好过,难道你就不想好起来?


                      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2-11-25 22:49
                      回复
                        【她说自己说话带着酸味儿,嘴角勾了勾竟也不想否认。我是在嫉妒在怨恨,为什么老天爷看不到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为什么连给我一次好好爱一个人的机会都那么吝啬。仿佛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今统统现世报到自己头上。风呜呜咽咽得吹着,好比代我释放了心中的悲鸣。死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起码一闭眼一蹬腿去了,别人伤心别人难过你都不知道了。索性大丧过后我也寻个僻静地方随他去了也好】
                        【就这样静静得想着,我如今是在自暴自弃我很清楚。当她将自己温暖的掌心覆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时候,我觉得她肯定能感觉到我心里的绝望。可是呢,她永远都不会放手任由我绝望,我知道的,我知道她接下来肯定会说些什么让我重燃斗志。只是静静得听着她一字一句吐出的话,凄凄然一笑】
                        表姑这是要做什么,不觉得鸢歌儿已然没有利用价值了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2-11-27 11:20
                        回复
                          (风击着窗屉,声声响动将死寂打破,张狂的叫嚣,像是不容眼前的她这般的颓败,如果世间有一面镜子可照出人最真实的嘴脸,我想我此时一副和善面皮之下,眼角眉稍必是满是阴谋诡计的存在,寸寸连皮附骨。手上力道渐紧,眼见耳闻着她笑色凄、话音凉,轻一声笑,收回柔荑,执过茶盏,双手拢着,掌心贴上薄薄的瓷胎,久了,仿佛有温暖沁起,可入人心。)
                          (指尖缓缓摩挲过青花瓷盏上的纹路,韶眉扬了,清响一叠,短短二字出。)
                          利用?
                          (一句反问,诘意十足,正身而坐,视线直望不远处璀璨晶帘,宝光耀目。余光斜斜睨过她,端了薄凉,香唇一弯,于她之言,并不否决。)
                          再无用的棋子,本宫也能让它变得有用,何况你,本身就是最有用的。
                          (三言两语,干脆利落,将心思暴露,是把她当棋子,不需否决,身处世家,郭络罗乌雅额苏理三族的每一个子女,皆该将身付予一场博弈,她如是。)
                          废棋如慕氏,表姑依然容她至此,你是我的表侄女,情,或是利的立场上,我都该管你。你倒如实说,如若今个不截了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出家?还是……殉情?


                          来自掌上百度26楼2012-11-27 12:46
                          回复
                            我若说,七七之后便随他去了,表姑你又会怎么想?
                            【很冲得顶了这句话,说实在的话说出口并没有经过大脑。是的,与其一个人在这世上活得凄凄惨惨魂不守舍,倒不如决断一点儿去死。可是我就是这么一个懦夫,不如去死的念头虽有,可已然失去了当年那股子气性。真的,当年茶楼之约要是失败了,我倒乐意去死也心甘情愿得担上一身骂名让人厌弃议论,可惜当下心境完全得变了。静默了一阵之后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你知道的,我没有勇气去死……
                            【不想抬眸去看她,但我心里头知道她这会儿一定该笑死我了,这种孩子气的表现怎是她希望看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坚信我还有利用价值,只是没了男人更没有孩子回了母家也只能独辟一隅青灯古佛。在我看来这样无望的未来哪里还有什么只得期许的?不过身为乌雅,我这一辈子就得搅在这场博弈里头,死死的扯都扯不开】
                            你说吧,现下鸢歌儿还能做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3-01-29 13:37
                            回复
                              随他去?
                              (声漾韶眉挑,飞扬入鬓、骄色逸生,恣狂形态半点不掩。她自问来,我方闻入耳,三字即起,嗤之以鼻无须抑下,显其明明,稍缓神色,灼灼睨她,笑色凉薄如冰。)
                              (目光定凝,如是盯她良久,仿欲将她看透,须臾偏移,启口续之。)
                              你尽管去,本宫不拦,顶多同你阿玛一道,言你几句没出息、少胆色,总之往后提起你这人来,也是笑话着的。殉情也好,旁的由头也罢,随他而亡,已有一个慕氏为先,你若也去,落在旁人眼里,她那是珠玉在前,你就是拾人牙慧,算个什么?!你若真这般做,那么,便----
                              (一心求死,怎是她该做?一个慕氏便罢,不过一枚弃子尔尔,去便去,她自己爱死,我半点不可惜,权当清理筹码。镯楚不同,郭络罗乌雅额苏理,不需为情所困的废物。忽住声,复后正色,凛然玉言铮铮。)
                              不配做乌雅家的女儿!
                              (这些年身子骨不如从前,一气突提,难免不适,素手轻抚心口匀着息,一时静,她话语突软,才缓然攒出丝笑来。)
                              这就对了。你还年轻、阅历尚浅,表姑告诉你,其实敢死,算不得什么,敢活,才算是勇气。
                              (眸间赞许之色因她示弱而起,且道着,话锋渐转,笑亦收,眼风斜斜一掠,音沉沉。)
                              皇帝在位一日,本宫及三族,一日不得高枕无忧。


                              来自手机贴吧28楼2013-01-29 15:0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