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猩红如同腊梅般绽放在纸上遮去了原本的字迹,笔尖的墨色似乎不是朱砂而是鲜血。轻笑一声撕去了那张纸重新铺写了一张,手却不自觉的抖了抖。看样子快结束了呐,只是在这最后的最后为故事画上句号的人是谁呢?在乱世之中君临天下的是谁呢?我以命相搏的这江山挽歌,不壮丽又岂是我池中之鱼。
楼城之外苍茫大地上野草点点覆盖了原野,高处,咆哮放肆的狂风犹如铁锥般划过脸庞,广阔无垠的天际没有太阳却依旧蔚蓝。猛兽的呼嚎猎物的尖叫撕裂了耳畔最后一丝清明,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城楼之上静观一场厮杀。鹿在豹子口下早已没了呼吸化作盘中餐,尸体旁飞溅的鲜血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却依旧艳丽的让人疯狂。
‘鹿死谁手还未知晓,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赢。’
重新坐回案旁,鲛人烛泛着幽幽的火光,蜡泪滴溅在朱砂笔墨旁边凝结成心头之痣。提笔书了一曲眉眼的空洞似乎再也换不回什么。几近疯狂的记忆与曾经折磨着如今早已狼狈不堪的神经末梢,那抹纯净的颜色再也消失不见。茫然间忽然自问,我为何要与你这样生死相争,那往昔一幕幕蓦然如走马灯般掠过眼前。
‘你可当我是你今生唯一的敌对,还是那个手到擒来的猎物。’
‘但在我眼中你根本不配,因天下只有我一个王者。’
‘这山河社稷不过是掌中游戏罢了。’
‘我从来不信命。’
瞳仁中重新闪烁跳跃着的火焰点亮了整片孤寂。是了,我说过,我即是死,也要与你一争,看谁主天下。 但这场以命赌命的搏杀其实为的只是为了这个天下里有你而已,我怎能将我的天下拱手让人。如今我拼着性命与你游戏江山不过是用这仅剩的时光化作一把利刃将我的名字刻在你的骨血之中。
‘我从来没想过我能输,但是啊,我也没想过你能输。’
[阿浮执笔°薄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