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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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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新入宫的主儿,无疑心里揣着一份儿忐忑不安,周遭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不论是景物或是人,都颠覆了我从前的认知。是从前的觉禅府过于寒酸,还是紫禁城过于浮夸?极远处便瞧见那染蔻画金的亭台楼宇,近看却又不同了,便当真如那词儿里唱的,芙蓉做土梅如釜,香魂缠绵楼轩处。蜻蜓雏荷尖里卧,杜鹃画中唱清歌。眼前晖明美景软软的折射到头顶的金丝箍八宝翡翠攒珠钗上,旖旎如斯的清意便蜂出了。送走方才让自己尴尬至极的太监,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靠在锦塌上,小喜子替我揉着肩膀。这厢正阖眼相守,那厢已经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儿,随即响起的是珠帘一挑互相碰撞的清脆之音。原是宫娥打外而入奉上淑妃娘娘的留牌礼,我初来驾到,对于宫里哪个主儿春风得意哪个主儿马失前蹄,是一概不知的。可是瞧着小宫娥一脸欣喜的面色,从中窥出了这份留牌礼的重要性。略踌躇了会儿,才幽幽撇过眼神儿,有些缩头缩脑】
香……香菱,你说,我要不要回礼呀,那……回什么比较好一些?淑妃娘娘身居高位,应该什么都不缺啊,就算缺了什么,我这个小贵人哪给得起啊。你说……
【正在我碎碎念的时候,香菱毫不客气打断了我的话儿:我的主子哎!你亲自上门走一趟,言个谢,不是比什么礼儿都重要么。所谓礼轻情意重,宫里的人什么没见过什么富贵没享过,旁的金银珠宝在老百姓眼里是价值连城,可在宫里的主儿眼里,怕是一堆破铜烂铁。想要投其所好,索性在这里胡乱揣测,倒不如亲自走上一遭来得实在。】
可是……可……
【在香菱的眼神儿中败下阵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在缩头缩脑惧怕什么,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做什么,无疑都足够让我瞻前顾后了。细细想了香菱的话儿,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思来想去,别无他法。】
【当我从自己的苦思冥想中回过神儿来后,人已经站在了淑妃娘娘的宫外。眼神儿惶惶,墨迹了半天,才肯打发了人进去通传。】


1楼2012-11-18 18:45回复
    【还别说,这紫禁城在外人看来楼宇恢弘,鳞次栉比,是富丽堂皇的存在,可于我看来,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墙,铺天盖地的红,笼罩着人越发的憋不过气来。当初觉得新鲜,就撒开腿四处逛着,可是没走几步,就完全兴致恹恹。这会子到了淑妃宫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的,目光直落在手中的帕子上,等候通传期间百无聊赖,索性扯了帕子来玩,一个角一个角对称,叠了起来,叠到一半儿又将它抖平。就这么反复着,消耗时间。直到宫人来请,才将帕子理好,规规矩矩的跟着引路宫人朝里走去。】
    【一年迎一春,一春去一年。宫门缓缓开启,大选就此拉开帷幕。佳人款款,有眼波流转的温柔,也有欲语还休的柔情。有如花如玉的儒雅,也有如圭如璧的淡泊。满目矫揉做作的粉饰,于我不过是一场戏。好比此时的我,在淑妃娘娘面前盈盈下拜,随着动作耳畔米珠流苏簌簌作响,眼波流转,满是异样风情,似流霞映波的婉转姿态。带着江南女子应有的婉约,却又添了几分柔媚。做戏么,没什么,人生如戏,都是戏子,没有什么可耻的。】
    延禧宫觉禅氏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方才婢子说娘娘派人送了留牌礼过去,觉禅着实受宠若惊,正所谓礼尚往来,觉禅在此谢过娘娘的心意。
    桌边放着小香炉,里边儿燃着应季的香料,馥郁香气盘旋而上,袅袅不散,混着空气的润朗闻着只觉舒坦。手腕儿轻轻一转,将发丝绾到耳后,有那么一瞬间,迷蒙香气扑面而来,面容上的神情略有些恍惚不真切。
    【说起来,也是好笑的。我前一刻还是忐忑不安,下一秒就已经笑若春风。大抵都是善变的主儿,只分明显不明显而已。而我,哪怕带着笑意,也绝非诚然诚心,孙子么,谁爱装谁就装去,我装不起。


    3楼2012-11-18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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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虽不新奇倒也圆滑老态懂得机变,这般说了倒是比舒穆禄氏机灵许多。不过想要两方都不得罪,你以为靠自己承担几句就可以?还是日后几方缠斗生死眼前你还肯‘都不得罪’?想要顾全大局,每招都稳稳当当自以为防得滴水不漏,最后说不定却落得个满盘皆输。连绢细眉娇憨柳眼松散温柔敛在桌上书卷听她有搭没搭地讲,听她叨完一句不置可否,抬起玉臂懒懒一摆衣袂勾出云霞之色,眼波横生看向身边侍女,朱唇皓齿微微轻启。」
      倒是会说话。东霓,赐座。


      6楼2012-11-21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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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嘴巴不是用来吃饭就是用来说话的,哪儿只能摆着,跟个花瓶似的只好看就行了?觉禅不懂巧言令色,素来直爽惯了,只晓得掏心窝子说话,兴许比不得宫中其他姐姐能言善辩,可也是含了真心在里头,娘娘莫要笑话禅才是~

        【一脸憨厚模样,似是天真无邪。常常说无欲则刚,可是,哪会清心寡欲的人呢,就连是出家人也不得含了红尘俗世的妄念,更何况食五谷杂粮贪七情六欲的我。但不能把我的心思显露出来,这样,岂不是给了她机会?不就是捧几句好话儿么,我虽然不乐意装孙子,可偶尔几句中听话也不是过于吝啬。不能怪我市侩,宫里都是眼高手低的主儿,有时候要是一味的端着清高模样,哪还办得成事。】
        她落了话,脆生生应了声儿,抬手柔荑拢了拢鬓边儿一缕散发,于她下方落了座儿。双手交叠搁放在膝前,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宫妃礼仪虽是一知半解,可自幼教养怎能忘却,早就透入骨子里难以磨灭。其实啊,倘若没有那么多的背负,兴许此刻又是另一个我。眸儿滴溜溜一转,想起她方才的话,不免抿了唇儿。】
        【中宫无主,淑妃虽然位高权重,可毕竟不是托大的那一人。自古以来,后宫都是一碗水端平,这一朝亦是不例外。既然这边明理知仪,那边柔情似水,平分春色不分上下,那我为何独独稀罕你这钟粹宫?况且有皖贵嫔在,我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话儿呀~还是别说的太满了,咱们就拿本事搏一把~】


        7楼2012-11-21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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