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安慰过自己,每个人都有偏离正轨的时候。但我发现偏离正轨的是少数,大多数人都还是循规蹈矩的生活后,我相当地受打击。跪在父母面前痛哭流涕地许诺,我这次一定会改,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时候,那已经是他们威胁说要赶我出门的第N次之后了。
不知道这次可以维持多久,我没有信心。文正赫和贺森已经不仅仅是老师的眼线这么简单了。除了汇报我平时的一举一动,还要 负责看着我不让我行差踏错。有他们在关注,反而有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可是,朋友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不管是好朋友,还是坏朋友。那天,下午第3节自习课前,我如常地拿起歌谱准备去乐队排练。匆忙地楼梯,要爬9层楼呢,不快点又迟到了。
几只手突然迎面挡住我的去路。
“哟,这不是李善皓吗?赶着去哪里?陪我们玩玩吧。”
“。。。”
我不想多说,径直向往上走,却被另几个人拦住。
“让开。”
几个人都装没听见,前面那个突然把我抱在胸前的歌谱抽走,“哟, 哟,你还文雅起来啦,唱歌呐?”看我不发话,他更加嚣张地逼近我的脸,“怎么想做好学生也不通知一下我们啊?你说话啊,以前不是很跩的吗?”
我把脸侧开,因为嫌恶他的脸,忍不住拼命皱眉头。
“好狗不挡路。”虽然说之前就猜到会激怒他们,但,还是说了。啪, 装歌谱的活页夹在撞击过我的额头后,和里面的歌谱一起飞散在楼梯的各个角落里,有的已飞到空中,被飞吹到楼下了。我痛苦地捂着头蹲下,只听见一个非常熟悉地声音在喊,“你们在干嘛!”
没等他走近,那些人就一哄而散了。他扯开我捂住额头的手,“我看看.....你流血了,我们去医务室!”
“不用了。”
“走。”说着就要拉我走。
“说了不用了,你听不懂吗?!”一边大声吼,一边甩开他的手,我 又一次捂住额头,眼泪哗哗啦啦往下流。其实没那么疼,只是当时——“只是觉得胸口郁闷,不得不哭”——后来我这么跟他解释。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还是哭得这么难看,哭到最后还有呜呜的声音,真是觉得丢脸,丢脸得无法抬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人哭得这么难看吧,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我收拾收拾剩下的歌谱,继续向上走。
“你还去排练啊?”
“不去了,这个样子怎么去啊。我去楼顶待会。”
“你等等,我等会陪你去。”他把老师给的资料放在办公室门口就赶过来,“你怎么去楼顶啊,那里的门常年关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