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拥来一大帮水兵,都喝醉了,四面八方的乱掷花炮。瞥见了薇龙,不约而同的把她做了目的物,那花炮像流星赶月似的飞过来。薇龙吓得撒腿便跑,乔琪认准了他们的汽车,把她一拉拉到车前,推了进去,两人开了车,就离开了湾仔。
乔琪笑道:“那些醉泥鳅,把你当做什么人了?”
薇龙道:“本来嘛,我跟她们有什么分别?”
乔琪一只手管住轮盘,一只手掩住她的嘴道:“你再胡说——”
薇龙笑着告饶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说错了话。怎么没有分别呢?她们是不得已的,我是自愿的!”
车过了湾仔,花炮拍啦拍啦炸裂的爆响渐渐低下去了,街头的红绿灯,一个赶一个,在车前的玻璃里一溜就黯然灭去。汽车驶入一带黑沉沉的街衢。
乔琪没有朝她看,就看也看不见,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哭了。他把自由的那只手摸出香夹子和打火机来,卷儿衔在嘴里,点上火。火光光一亮,在那凛冽的寒夜里,他的嘴上仿佛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花立时谢了。又是寒冷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