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与记》上

耳边，是谁的声音？眼前，是谁的身影？梦里，为何苦苦追寻，却始终无法缩短与那人的距离？

“天者！”沉睡许久的人爆发出一声呐喊，睁开眼，却并未见到千万年来梦寐以求的容颜。

“天者……”他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恍惚间隐隐觉得心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失，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你在哪里……”

“你醒过来了。”

“嗯？”他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淡绿衣衫的少年，手持一盏并未点燃的白色灯笼，一双似看遍了世情人性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地者？”少年这样问，虽是疑问，仍带着说不出的淡然。

“不错，我名地者。”地者点头，“不过你是怎样知晓我的名？你又是谁？”

少年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抬手抚上眉心：“剑雪无名。”

“苦境剑邪？”地者微微蹙眉，他身在死国，但对苦境并非全然没有了解。魔胎剑雪早已死去，死于挚友之手，绝无生机。呵，也对，生前再怎样身份尊贵，如今的他，也只是一个亡灵。

“这里是忘川河畔，不通转生道。”剑雪看出地者内心所想，出言解惑。

地者颇为愕然：“忘川河？我怎会在此？”

“数日前，有一个面戴珠链的白衣人来到这里，停留驻足许久后离开。后来我再来看时，你就躺在这里，身边放着这盏我怎样都点不亮的灯笼。原先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要留下你之残魂，今日这盏灯突然无端点亮又熄灭。再看你的苏醒，我倒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地者渐起不祥预感。

少年悲悯地看着他：“他用自身的魂魄补全你的残魂让你重生。他死了，且再无转世的可能。”

死了……天者死了……

刹那间，心痛的无以复加。沉眠中天者所言的话，渐渐清晰，他说：“地者，不要再记得我。”

“为什么……”

一声为什么，数千来不曾落泪的武魁，首次落泪了。千年同修，千年守护，孰料，是用一人之死换来他的生……地者无语间，已是心魂皆失，生，无趣。

“此地名曰忘川河，彼岸便是乐土，你，去吧。”

“去哪里？”地者苦涩一笑，“彼岸若是乐土，你又何必守着这暗无天日的忘川？”

轻衫少年微讶，低敛了笑靥：“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一过忘川前缘散啊。”

“用失去记忆来换之后的浑噩半生么……”地者目光凝视着平静无波的河水，“这样的乐土，无意义。”

“我不走，是因为我还有想等的人，我没有过去，只有把握未来。但是你不同，他已经没有回到你身边的可能了。”

“他不回来，我可以等，等到他回来或者我死去。天若不存，地的存在只是一个笑话。”

剑雪掌心轻轻抚过手中灯：“地若不存，天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地者，是你先放的手。”

“你知道？”地者不解。

剑雪道：“忘川的水，可以照出每个来此之人的过往。你的生平，他的过去，我都知晓。”

心，又开始痛。在听到天者死训的那一刻，曾以为自己已无心可伤。此时，看着河水中倒映的白衣神者为了自己失态，为了自己落泪，他忽然想笑，近似癫狂的笑声中，一滴泪，无声划落。他笑，笑的是造化弄人，更是笑自己痴迷。最后，只闻一声狂啸，忘川震动！

“你不愿去彼岸，我了解。这盏灯笼是他的命魂所化，我想，是他要留给你的。”

剑雪递过一直握于手中的灯笼，“看看他想对你说的话，然后再做决定。”

地者伸手欲接过灯笼，灯笼却在与他接触的瞬间灰化，随后隐约可见空中浮现数字。

“这就是你最后留给我的话……天者，对不起，我做不到。”

地者，今生是我亏欠你良多。如有来世，愿君忘记天者其人，逍遥一生无挂碍。

“你让我忘记你，可如果没有你，留此身又有什么用。”地者低声道。

“沿着忘川河，就可以离开。他的愿望，是你能好好活着。”

指明道路，剑雪便转身离去，归来时已无人影。

他望着忘川彼岸，低声吟道：“忘川水欲饮，前缘皆散尽。封禅，你曾说你是我的天，那你可知晓，失去了天的人，会有多痛。”

《忘与记》中

重回人间，地者却感受不到半分欣喜。死国已经封闭，而他也无意再回。

然后他的生活变的很简单，只是四处漂泊而已。他看着与他交过手的军督死去，看着魔王子一路自毁，看着苦境战火不熄……

如果还是当初的心性，也许他会找剑之初一战，或许会去天阎魔城看看天者无意开启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但是，天者不在了。

没有天者，一切都无意义。

他卸去一身铠甲，换上一袭平凡的黑衣，今宵夜渡湘江水，明朝又去蜀山观日出。他看遍桃花看尽沧海，可是身边少了一个人，于是所有的风景都成了笑话，无声地嘲笑他的孤独与绝望。

天者让他忘记他，让他好好活下去。忘记他地者做不到，就只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只是当天者死训传来的那一刻，地者的心就已经死了，只余一片荒芜，了无生趣。

他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好好活着，就只能避开武林是非，游离世外。直到死国二度开启，无界尊皇与阿修罗先后加入圣魔大战，他也不曾插手过。

然后，尊皇战死，阿修罗再度陷入沉睡。

这个结果传来时，地者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不恨的。他恨尊皇是天者唯一的亲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天者，更恨阿修罗造成了天者的死亡。

可是仇恨与否，如今看来都不重要了。

因为这个世上已没有了天者，而当初的死国武魁也在得知天者死去的那天消失无踪。

地者仰头饮下杯中酒，一步步踏向曾经的故土。

鬼薄英从未想过还会有再见地者的一天。直到今日突然环境异变，出现在眼前的，竟会是早已身亡的死国之地。

“地……地者？”

看到了鬼薄英眼中的惊讶和畏惧，地者自嘲一笑：“死国，不是早就没有天地的存在了吗？”
处于惊讶中的鬼薄英一时无话，地者又道：“今日来此，我只要阎帝。”

鬼薄英凝视着地者的面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她想问地者为何不要血断邪刀，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她看见地者看待阎帝的眼神时，了然于心。

“多谢。”微微颤抖的手握剑，地者轻声道谢便要离开。

“为何不留下，留在死国？”鬼薄英如是问，欲走的人足下不停：“天者已经不在，死国与我，再无任何关联。”

美丽的女子抬手，风起，无尽枯叶簌簌而下：“尊皇，你看，天者与地者，以后也不会再分开了。”

其后的年月，地者带着阎帝仍是四处漂泊。白日走南闯北，夜晚，常常在篝火旁，摩挲着阎帝冰冷的剑身去回忆一个人。他想他们的初识，想他们的创世，想他们一起走过的漫长岁月，想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

这样的思念，并非是记忆不够深刻，而是地者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忘记了曾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有时，地者也会想，天者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他爱了天者数千载，却始终无法知悉天者的心意。

他曾怀疑过天者，后来天者告诉他：你是我的同伴。但天者的那滴泪又好像表明了天者对他并不只是同伴之情。

浮生一场大梦，半梦半醒之间，总最让人神伤。

地者其实不喜欢天者握剑，他觉得让天者握剑是他的无能，如有可能，他希望天者永世不动剑。

可惜，他与天者，总是差了一线——生死一线。

《忘与记》下
偏远小镇，凄风苦雨。
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铺面不大，客人也不过寥寥数人。
店中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是一个英俊却满面风尘的黑衣男子，桌旁斜靠了一个长长的包袱，桌上只摆了几坛子酒。
店主是聪明人，看得出这人并不好惹，也就对他一人独占一桌又要多点一盏灯的情况视而不见。
那人对着灯影独酌，烛光明灭中映出面容，不是地者是谁？
他已不记得孤身了多少年，也不在意世间起了多少变化。
他要的只是活着。
偶尔他会想起天者在初创不久的死国大地上冷静毁灭他所创造的第一批生命时说过的话。
他说——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生命，即便被毁灭也不足为惜。
地者想，现在，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天者不想他死，他就活着。天者要他好好的，他就到处游历，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活的很好。
不过凡事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地者清楚这种活法，比死还不如。
酒，越喝越多；人，却是越来越清醒。
窗外的雨下的越发大了。
破旧的老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安静的气氛一破，倒把客栈里人吓了一跳，也就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门口。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少年，一身白衣由于被雨浸湿而贴在身上，满头白发还在滴着水。
他的模样在别人眼中或许有些狼狈，可这些都无损他的气质，高傲孤洁世难容的气质。
湿透的发遮掩了他的部分容貌，可露出的部分美的足以让人惊叹！
少年缓步踏入店内，冷清的眸子打量着店内：“可否给我一处藏身？”
即便是有求于人，他的态度也同样高傲。
店主愣了愣神，道：“藏身？”
少年面色轻微地变了变，然后是一声叹息：“来不及了。”言罢，他回过身。
他没有注意到这间小客栈内有一个人正因为他的出现而惊喜万分。
地者望着突然闯入的少年，一时间几乎无法思考，天者……是你么……
确认这不是梦的那刻，地者很想仰天长啸，这一生，还能看到天者出现在他面前，就是让他去拜太阳神，他也甘愿！
待他回过神来，却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人正被一群人包围了。
尽管少年的神色淡泊如故，但地者仍是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了压抑的愤怒。
少年冷漠地扫视着眼前的强盗，半句话也无。他清楚自己的美貌，但他不明白为何会有人为此疯狂。
他在抗拒。

可是这柔弱的身躯却抵挡不住这尘世间的污秽。
眼看为首之人便要握住他的手腕，少年的眼里终于流露出纯粹的厌恶，然后是不可置信。因为下一秒，那人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出手之人，舍地者其谁？
“你们，找死！”地者冷冷吐出一句，一身宏力，直接将其余人等爆成了碎片。
少年的目光依旧平静，他望着救了他一命的人，淡色的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是阖了眼眸，缓缓倒下。
“天者？！”地者身影顺变，接人在怀，这才感受到怀中人隔着湿衣透出的不正常的高温。
“这……这位客官……死了人……”店主怯懦着想请地者离开，却被他冷酷的目光吓得说不出话，只得看着这人抱着那美貌少年进了客房。
将怀中人的湿衣换下，又渡了些许内力帮天者降温，待将地者打理好一切地要将他安置到床上躺好，却发现他依靠在他的怀中，睡的正香。见此，地者再也不舍得打扰他，便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熟睡的人，彻夜未眠。
少年醒来时已至中午，地者正端了些清淡的吃食进入房中。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地者微笑着看他，但少年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几乎失手打了碗。他问：“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地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少年面露疑惑：“昨夜之前，我们见过么？”
“天者，这不好笑。”地者几乎是哀求，“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认识你。”少年又重复了一遍。
那时地者只想再自盖天灵一回，死前还要高呼：“苍天欺我！”
接下来的几日，地者就是在打探少年的过去，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欲哭无泪，少年无名无姓，但是个货真价实的苦境本土居民。
唯一让他还有点希望的，就只有这少年无父无母以及与天者完全相同的外貌。
“你既然无名，那我便给你一个名字吧。”
“天者。你这几天一直在念叨的名字。”少年冷冷吐出这句话。地者继续无言，这人和天者一样，思维敏捷啊。
然后……地者执着地带着天者把苦境所有他们去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他的确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人，直到那天，他们来到了已经荒芜的天葬山，他清楚的看到了天者眉心的罪印。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安心了。
若非是天者对死国的莫名抗拒，地者倒真的很想把天者带回死国让鬼薄英看看这位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既然是天者无误，地者便也不在意浪费于他们而言无意义的时间去寻回失去的过去。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着他的预料发展。

无论走了多少次，天者始终想不起曾经的事，也始终对他不冷不热。
后来，他带着天者，来到了过去的天苍灵泉如今早已破败的天阎魔城，天者驻足许久，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地者不知如何作答。
天者最后一战无疑是他毕生的遗憾，在天者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是夜，天者安然入眠，地者望着他的睡颜，内心纠结。
天者既然早已忘记了他，那他这样逼他想起伤心的过往，并改变他的人生是对是错？
他看着天者柔美的轮廓，一夜无眠。
“贪狼，九妖，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地者，你真的要离开？”九妖犹有怀疑。
地者静默了一会，随后说：“我只要他能平静的生活。他能平安，就足够了。”
地者之前游历苦境时，遇上了在苦境退隐的贪狼与九妖。他也曾问过他们为何不在死国退隐，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天地的死国，没有忠诚的必要。
他既然已经决定不再打扰天者的生活，那么，离开不过是迟早的事。
在彻底脱离天者的生命前，他必须安置好已无自保之力的天者，也就自然想到了贪狼与九妖。
天者一直很安静或者说是淡漠地看地者为他安排，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态，一字，未说。
“明天我就要走了。”
“嗯。”
“以后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嗯。”天者临窗剪烛的身影分外温柔。
地者握住天者的手，坐下：“天者，听我讲一个故事，可好？”
“嗯？”白衣的人抬起头，微讶。
“如果你不想听……就算了吧。”
他微笑着伸手抚上天者的脸庞，不再言语。其实，只要天者能好好的，自己这份感情，说不说都不重要。
“不……”天者咬了咬唇，“说给我听吧。”
“哈。”地者轻轻笑了，“好，在离开之前，把这个故事说给你听。”
“很久以前，有一黑一白两个天使，他们一见如故，关系很好……”
“白天使被处罚，他不服，要离开神界，黑天使就陪他一起走……”
“黑天使爱上了白天使，可是他一直不敢说，只能陪着白天使……”
地者不善言辞，这个故事旁人听来倒有些索然无味，偏生天者听的极认真。
“白天使要创世，创造了许多生命，黑天使就帮他创造大地……”
“创造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生命总是不完整，白天使很难过……”
“黑天使想要安慰他，可是他不懂怎样才能让他最珍惜的人快乐，就下定决心要永远保护白天使……”

“白天使决心让他创造的生命自相残杀以得到进化。虽然他表现的很冷酷，但黑天使知道他比谁都不忍……”
“终于，白天使的子民有了智慧，但当他们有了智慧后却开始反抗白天使的统治……”
“白天使很愤怒，却从不表现出他的伤心……”
“突然，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外来人。白天使就顺势借力平息暴乱……”
“后来白天使送走外来人，想着要怎样才能完善子民的缺陷……”
“白天使为了他的子民，苦心经营，他为了他们放弃了很多，可是他从来都不说……”
“为了子民，他奉外来人的孩子为尊，复活自己的反抗者……”
“看着白天使越来越执着，黑天使却动摇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白天使的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然后反抗者再一次反抗他，还联合了其他人，黑天使屡次追杀无果，终于在被反抗者打败后自杀了……”
“黑天使不知道其实白天使很在意他，为了他的复活不惜牺牲自己，当他知道的时候，早已无法挽回……”
“白天使后来孤军奋战，至死无悔，死前所念，是子民，死后，则用自己的魂魄去救黑天使……” “黑天使复活后四处漂泊，他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却不能让白天使的牺牲白费……”
“后来，在一个雨夜，他遇上了一个被强盗追逼的少年，那少年有着和白天使一样的容貌，于是黑天使出手救了他……”
“再往后，黑天使发现少年就是白天使，但此时白天使已经忘记了他……”
“黑天使想把平静的生活还给白天使，所以他给白天使找了两个值得信任的人，马上就要离开……”
天者望着窗外，不知不觉，天将要亮了。
地者起身：“我们……相会无期，送我一程可好？”
“好。”天者缓缓站起。
深山古道，两人并肩而行。
“路再长，总有尽头。不想忘，终究是相忘。这段路程有你相伴，足矣。你回去吧，我，也该忘了。”
一步一思念，地者步履沉重，但走的坚定。
“想忘记，是因为你还记得。”身后，有人这样说。
将行的人愕然转身，眼前的白衣人，则是微微一笑：“想忘记的，不只你一人。如今看来，这些年我的努力，都白费了。”
地者无言，更不解，天者上前几步：“地者，这一世，我还要纠缠你，你愿意么？”
终于，地者有了反应。
他伸手，揽人在怀，低头在他的耳边说：“生生世世，我奉陪。”
正文完

以下小番外（恶搞以及一些隐情~）
1.
地爸：天天天天，你是怎么复活的？
天天：我的魂魄寄托在剑上，本来挺安静的。结果你每天都念叨我个不停，还摸来摸去，我受不了，就复活了。
地爸：TAT
2.
地爸：天天，你复活后怎么都不来找我？
天天：因为你笨。
地爸：啊？？？这和我笨有什么关系？
天天：我要通过你找到我的时间来判断你笨到什么程度。结果最后是我去找你。智商为负数(鄙视)
地爸：TAT
3.
地爸：天天，我找到你后你为什么都装不认识我？太过分了！(愤怒状)
天天：你说我脑子坏掉了(淡定)
地爸：啊啊啊天天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啊！！！
天天：没什么好说的，睡书房去！
地爸：TAT
4.
地爸：天天？你来书房干虾米？（惊愕）
天天：睡觉。（淡定）
地爸：不是叫我睡书房吗？（更惊）
天天：你睡我就不能睡？（更淡定）
地爸：原来天天是来陪我啊~O(∩_∩)O~
天天：……（睡着ing）
地爸：TAT
番外玩

哦~终于发完了~百度抽得厉害，差点发不了。。= =
于是，天天生日快乐~~虽然现在又快到忌日了，泪。。。

大力顶贴大力顶贴，话说最近都没怎么看剧，道友你考试肿么样啊，一切顺利吧

嗯……番外有趣。想象不出来天者少年时，噗。
我觉得地者不愿天者握剑那种意思和我想的一样，地者觉得天者亲手握剑杀敌，自己就已不足以帮他了，心里难免惆怅。
还有那句“没有天地的死国，不值得效忠”也深得我意啊哈哈哈。
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