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恰好是个轮回。宝刹临云横分星辰斜,疏影应风而动拓上床窗廓,十二个年头虚度盛极而衰喜从悲来,就似一出折子戏,十二年弹指一挥间,恰是人间一重轮回,夔乐二十韵,轻敲小桌眸中无波,再没了烟茶笙歌倾倒天下那人。未央太液镜湖微波,朗朗书声随风向远,落眸笼清尘,漫回九廊方溯其源,蒙蒙影下,身材修长,你拖着孤单的影子在地上,蓦然回首绮纨尽浮华夺人心神却也不比你星眸千万种,难述口墨,这般良人自当制芰荷以为衣,集芙蓉以为裳,可惜年幼,难懂这风华,仰起头望着比拟仙人的人,荃香袭人,蛱蝶周绕,未曾开口只将能言之语藏在舌尖,宫灯明灭映出侧脸颇为阴鸷。胡笳十八拍传自遥塞西至得击心弦绷紧,万般言语思索百般,最后滚落到舌尖的却只有两个字‘是我。’蟪蛄匿在墨青的枝梢已经叫了一夏,夏末幕明,燥而有凉意,听你声色细腻。鹤驾停在廊外,晚风起伏,窗边一串赤金铃铛泠泠而响,惊起鸦雀枝头乱,你转身离去,曳长的鹫羽色长袍带走尘埃也卷走了这夏末最后的霞光。馥馥秋兰,郁郁浓芳,鹤驾至,曳地华裳。匆匆相见不过这般光景,撕碎的书页浮零在池潭香风中,沁开了大片大片的墨色平白染了一池秋水,轻薄年纪,张狂难比,旋身入眸秋风瑟瑟,额心朱砂莫名鲜艳起来,红的,像正盛放的杜鹃。步履轻纵你伸手捞起了残页,秋水含寒精致的眉一簇:“焚琴煮鹤”凝凝而望,那道朱门,你不屑染指半分,人生各路,独木桥,只能一个人走。在宣纸上泼墨,结果总令人束手无策,山河一枕,然后?哪里还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