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鸣人从来没有放弃过放抗。
只不过最后的结局都是以寡不敌众的失败收场。
于是新调来的老师上课的第一天就看到迟到的漩涡鸣人，满身是伤地踹开教室的门，老师只是表情僵硬地看着伤痕累累的鸣人，不置一词。
为什么受到欺负的会是自己呢。
鸣人也曾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答案并不明确。
也是是因为没有父母。
也许是因为没有给他给予保护的人。
可是漩涡鸣人像根野草一样，在这个世界上风吹雨打地活了过来，已经不是那个被打一个耳光就委屈得失声痛哭的孩子。
所以早就不屑于这种无父无母这样的矫情理由。
他曾经见过班上的优等生因为测验的时候没有给野藤递答案，而被野藤强迫在女生面前打飞机。
那时候从鸣人心底涌起的确实是一层残酷的喜闻乐见的情绪。
啊啊~真有趣啊。你也会有今天。
忍不住这样思考着，鸣人冷笑地走掉了。
是的。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因为这里是由少年们肮脏的荷尔蒙和过剩精力构建的恶意乐园。
位置调换之后，坐在鸣人前面的是一个新面孔。他是今年秋天才转到班上来的。
自从鸣人成为被欺负的对象之后，就几乎不跟别人说话，所以对于转学生的存在更加不在意，不过对方成绩优秀这点事情似乎声名在外，连每天心不在焉的鸣人也知道的。
旁边的女生小小地惊呼了一下，开始交头接耳地嘀嘀咕咕。
鸣人眯起眼看着前方他发尾上翘的黑发哼了一声。
反正就是像学园王子那样的家伙吧。
午休时间委员长照常给大家分发牛奶，政府国民青少年牛奶计划，在提供免费牛奶的同时也这让很多不喜欢牛奶的学生叫苦不迭。客观来说这是鸣人一天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但偏偏他就不喜欢喝。
他咬开了牛奶的盖子，百无聊赖地趴在窗上，看看什么时候底下有人经过就往下倒。
漩涡鸣人并非一开始就喜欢恶作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当他成功的捉弄了别人之后，就会有一群人开始惧怕他，带着厌恶的惧怕。
他们的眼神让鸣人觉得有充实感。
被欺负的不该只有我一个。
就像是一条恶性的链条一样，一环套着一套，鸣人总想着哪一天一定要成为最顶端的那一环。
想到这里的时候，鸣人不由地自顾自笑了起来。
“真差劲。”从背后传来了低低地男声，鸣人像是被什么刺中一样猛地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源头，他看见转学生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风轻云淡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漩涡鸣人哗啦一下站起来，隔着桌子把对方拽了起来摁在墙上，桌椅在地板上划出了尖利的声音，整个班级的喧闹声在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鸣人不能允许。他整个人像是一点就着的干草，恶狠狠地揪着对方的领子。
他不能允许，连一个刚刚转校不久的人也侮辱他。
转校生有一张漂亮的脸，这一点是鸣人拽起他时才发现的，但他并没有闲心关心这个。
对方深不见底的黑瞳，波澜不惊地望着自己，丝毫不畏惧地一字一句回答他：“我说……你真差劲。”这一句话的尾音还没有落下，鸣人的拳头就挥到了转校生白哲的脸上。两个人一下打成了一团，原来安静地班级像是瞬间到达了沸点一般鸡飞狗跳地沸腾起来。尖叫声，喝彩声，起哄声，和桌椅稀里哗啦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这场斗殴最后结果，是鸣人把牛奶瓶扔在对方的额头上。
加厚的玻璃瓶摔在了地上依旧完好，转校生坐在地上低着头，混杂了血液的牛奶，顺着他脸部线条滴滴答答地掉在了干净的制服上。
鸣人被自己这样的举动吓傻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甚至连逃跑都忘记了。
班上又安静了下来，坐在前面的女生慌慌忙忙站了起来，却被野藤的一声“不准扶”吓了回去。
转校生扶着墙壁自己爬了起来，他抬起那张被颜色染花却依然秀气的脸，依旧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地眼神望着鸣人。比起气愤或者仇视，也许更近于怜悯。这让鸣人脸上发烫，他看着他的眼，仿佛在眼睛的里面看到了一抹猩红。
第一次，漩涡鸣人有了一种恼羞成怒到想哭的冲动。
班主任最后还是出面简单地处理了这件事情。他简单粗暴地在办公室里呵斥漩涡鸣人向转学生道歉，但鸣人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对自己根本不抱任何期望，是完完全全的形式处理。
漩涡鸣人自然是一句话不说，扭着脸任其嚷嚷。
班主任这边骂完了鸣人，才转过身向着已经包扎了伤口的转学生询问情况，用着干巴巴的语气：“宇智波佐助君，你还好吧？”
被喊做佐助的少年却仿佛事不关己地回答：“如果老师您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么？”
“可是……”
鸣人偷偷地把头扭回来望着他们，心里想着真是奇怪的人，利用老师报复我的话应该很容易吧。
佐助向老师行了行礼，向门口走去。班主任一脸吃瘪的表情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鸣人，大概是想通过再次对鸣人的批评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站在门口的佐助就打断了他：“如果老师您真的那么想管这件事情的话，其实在午休的时候就会赶过来制止我们的吧。”
这一次是真的被噎得哑口无言的班主任，有些愠怒地瞪着佐助，对方却依旧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说了句失礼了便消失在门口。
鸣人随之被班主任放走了，因为那老头看着鸣人幸灾乐祸的脸实在找不到任何台词。
漩涡鸣人冲出办公室的时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望了望四周，发现跟自己打了一架的转校生已经不在了。
也好，鸣人并不太想看见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让他感到羞愧的眼。
宇智波佐助么？鸣人默默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作罢似的耸耸肩折回教室拿书包，心想拖这件事情的福，今天放学后也许不会碰到野藤那帮家伙。
事实上漩涡鸣人确实有了一个安稳的傍晚。连着这天的是好多个安稳的傍晚。
只是那个时候的漩涡鸣人还丝毫不知，他无意间给恶性铁链里扣上了新的一环。
铁链连接上了有心人无心人的神经，拉扯着纠缠着碰撞，叮铃哐啷地发出了残酷的金属声。
阴暗的地方。
总有少年稚气的脸，绽放着最邪恶的微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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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鸣人用铅笔在干净的桌面上涂下宇智波佐助的名字时，讲台上的老师正好叫起了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少年。
少年起身上走上黑板解题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挡住那张肮脏的桌面闯进漩涡鸣人的视线里，再次搅乱他原本就烦躁不安的心脏。
课桌被换掉了。
比平常来的稍早一点的鸣人站在自己的座位面前,惊讶地瞪大了眼，书包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摔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班上的同学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在教室的角落小声地讨论着什么，鸣人听不清楚，他现在也无力关心。因为他很快就发现了，那张昨天还在自己的胳膊底下垫着的，刻满污言秽语的诅咒的课桌，已经被换到了他前面的位置。
鸣人下意识地回头望野藤，他正坐在教室另一边的角落里，双腿搭在课桌上悠然地摇晃着椅子，发现鸣人目光之后，竟难得地冲他亲切地笑了。
“早安，漩涡鸣人同学。”
少年说着眼角露出了狡黠的光，周围的跟班也冲着鸣人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不安像电流一样迅速流过鸣人的身体，在心脏里留下了疼痛的触觉。
他把书包踢到了一边，走上前想把那张原来属于他的桌椅搬回来。当鸣人的指尖触碰到桌面时，野藤明亮的声线打断了一切。
“呀~宇智波同学，早上好。”
课桌终究是没有被换回来。
桌子不是我换掉的。
当站在角落的鸣人和站在门口的佐助在目光交汇的一瞬，漩涡鸣人甚至想歇斯底里地把这句话吼出去。可他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宇智波佐助的眼里依旧是无边无际的墨黑。
不是我换掉的。
不是我换掉的。
不是我换掉的。
不是我换掉的。
不是我换掉的。
不是我换掉的。
少年里的内心里反反复复着一句话，挤压着他的神经，恶心得都快吐了。
佐助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他淡然地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清理好抽屉里的垃圾，坐了下来。课间时候他向班主任申请换一套新的桌椅，老头儿露出了些许不情愿的表情却还是答应了他。
可是这一切却没有让漩涡鸣人的神经有片刻的放松。作呕感像野兽一样紧紧地追逐在他的身后，因为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那张干净光洁的桌面，鸣人便在上面乱涂乱画了一通，然后在自己的手心底下，小小地写下了宇智波佐助的名字。
终于熬到放学鸣人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教室，他噔噔噔跑下楼的时候却忘记落下了自己的书包，自暴自弃地长叹一口气蹲坐在楼梯口思考要不要折回去。
这时一样东西“啪嗒”掉落在他的脚边，鸣人在认出这是他的书包之后猛然回头，站在楼梯上端的人逆着窗口的光，随意地将手插在口袋里，轻声吹了一声口哨。
是野藤。
“怎么样，鸣人君。跟我们一起去玩么？”
不得不承认比起咬牙切齿的恨意，鸣人对眼前的这个人用恐惧来形容更为贴切。
虽然他不曾被这个人踩在脚底时放弃过抵抗。可是自从昨天鸣人发现连看上去柔弱的宇智波佐助都能让他狼狈不堪之后，他实在没有半点斗志再跟野藤干架。
鸣人谨慎望着他，僵硬地把词句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大爷我没这雅兴。”
“哦，这样~真可惜。”野藤露出一副兴趣寡然的表情耸了耸肩，转过身准备上楼。
鸣人刚松口气，却紧接着便听到了另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会对宇智波佐助有兴趣。”
野藤的笑落进了漩涡鸣人放大的瞳仁里。
心脏某个地方像是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缝隙，涌出的大量负罪感。
被换掉的不是桌椅。
是人。
第二天宇智波佐助依旧干干净净地来上学，班主任答应好的新桌椅却迟迟没有到来。
漩涡鸣人还是从他衣领里面看到了肩膀上的乌青。
这跟我又没有关系。鸣人叼着笔望着窗外想着，或者应该说实在太好了终于没有人找自己麻烦了。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却真的感觉好像高兴了一些。
于是鸣人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安稳的傍晚。然后看着坐在他前面的黑发少年，身体上多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鸣人警惕地扭着头目光紧紧地追随着绕着他走动的野藤，手不知不觉地捏成了拳头，指甲陷入手掌的肉里疼到麻木。
“然后撒……实在是无聊死了，无论我们怎么欺负他，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死鱼眼。真让人讨厌啊~”野藤说道这里时停在了鸣人面前，歪着脑袋冲着他笑。“鸣人君，你真的不加入我们么？”
“想也别想。”鸣人冲着他吼道，挥起了拳头却被对方轻巧地接下。野藤握着鸣人的的拳，顺势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来，安抚一样地抚摸着鸣人的后脑勺。“实在太可惜了，那这样你只剩下两个选择了。”野藤说着捧住鸣人的脸，愉悦地笑开了。
“要么你去强暴宇智波佐助，要么被我们一起强暴。怎么样？选哪个？”
鸣人的瞳仁一下就放大了，里面翻滚的恐惧一览无遗。他甩开野藤的手转身想要跑出去却还是被什么绊倒在地，凌乱的攻击撞在他的背上，鸣人依旧挣扎地往前爬去。
他想起曾经那张哭着求原谅的脸。
如果不那样做，我会像你一样。
不要。
我不要。
哪样都不要。
地面的石粒刮得他的手生疼，身上的校服在撕扯中发出了破碎的哀鸣，鸣人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可最后还是被狠狠地拽了起来，然后被押到了宇智波佐助面前。
佐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鸣人不动声色。
在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鸣人看到了自己狼狈的脸。
不知道是谁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句让他们接吻！
鸣人的后脑勺就被摁了下去。
少年的唇，是冰凉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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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得跟度娘战格式的人你伤不起

火炉上的水壶尖利地响了起来，鸣人用手拧掉了开关抬眼看了看被敲打得“吧嗒”作响的玻璃窗。
下雨了。
秋末一旦落了雨，便预示着天很快就要冷起来。鸣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双手提起水壶蹿进浴室里，把水倒进了浴缸。
用指尖感觉了一下温度，鸣人在浴缸前蹲了下来呼了一口气。
已经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热腾腾的水蒸气，似乎从没有钱缴纳热水费时就一直用冷水洗澡，鸣人甚至已经忘记了那种水蒸气落在皮肤上时暖融融的感觉。发了一会儿愣，他用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冲外面喊。
“热水已经好了哦。”
没过一会儿，宇智波佐助就出现在了浴室的门口，他身上穿着宽大的旧衬衫，手轻轻地扶着门框，露出两条长长细细青紫斑斓的腿。衬衫曾经住在隔壁的大学生搬走时送给鸣人的，鸣人一次也没穿过，可是两个人的校服已经被弄得破烂不堪实在不能再穿，鸣人自己的衣服于佐助而言又有些短小，他便索性从衣柜把衬衫翻了出来。
佐助对此并无特别的意见，只是穿着这样松松垮垮的衬衫，把他显得更加瘦削单薄了。这让鸣人彻底改变了“男生就应该皮粗肉糙”的观点。
果然不能洗冷水吧这家伙。鸣人想。
“嗯……那什么……浴液和毛巾在架子上。我出去了。”尽管是鸣人自己决定把佐助带回家，两个人却几乎没有说上几句话，毕竟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多少有些尴尬。鸣人有些吞吐把这句话撂下准备逃之夭夭。
“你呢？”一直安静的宇智波佐助难得地开了口，声音嘶哑。
“啊？”鸣人一下被问得有些茫然，他不曾想到对方还会关心起自己的事情，“我……我等下……”
“等下水就凉了。”佐助说着望向那缭绕的白色雾气，若有所思。
“不我一直都是洗冷……”
“一起吧。”他打断了鸣人的话，瞳仁微转目光落回了鸣人的脸上。“反正连吻都接了有什么不可以。”
两个人坐在狭窄的浴缸里自然是伸不开腿的。他们一人屈起一条腿，坐在浴缸的两头。一个低着头一个撇着脸，没有对视。
漩涡鸣人的脑子里挤满了很多乱哄哄的情节，就像是看着动荡摇晃的镜头，让人头疼欲裂。他只清晰地记得那个冰凉的吻里充溢着甜腻的血腥气，留在鸣人的唇齿好久没有散去。
自己的嘴唇并没有受伤，血是佐助的。
有人惊恐地放开了鸣人，大叫着快看这家伙的眼睛变红了。
一直低着头的宇智波佐助忽然就笑出声音，他抬起脸来往离得最近的人身上吐了一口血，微微睁大了赤红的眼睛。
“真蠢。”佐助说着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那双眼睛像是锋利的剑一样刺向围绕在身边的众人，“你们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里面，难道就没有一条得了这样的病会死的内容么。病毒会从血液蒸发进你们呼吸的空气里，进入你们的呼吸道然后进入你们的血液进入你们的细胞。成为你离开这个世界最恰当的理由。”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微眯起眼：“你们都逃不掉了。”
人群立刻像炸开锅一样闹起来了，被吐了一脸血的孩子甚至脸色扭曲地哭叫退后，然后被绊倒在地。
“快离他远点，他身上的病是会让了人死掉的。”
“漩涡鸣人怎么办，喂我们是不是杀人了。”
“你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么，我们都会死。”
“可恶！！！喂野藤，你明知道这么危险的东西还……”
野藤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脸色坏到了极点。一些人被吓哭了，一些人满脸恐惧。鸣人看着他们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都死掉吧。
都一起死了就好了。
漩涡鸣人觉得自己不能更高兴了。
尽管他确切地知道自己才是最直接的感染者。
当所有人都哭爹喊娘地逃跑之后，鸣人用了费大工夫才解开绑着佐助的绳子。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或者是因为被关了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佐助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东歪西倒地站了起来。
“你要不要来我家？”鸣人脱口而出地问道，话音刚落自己也愣在那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嗯……离这不远。虽然有些小。”

宇智波佐助给他的回答，是一个缓慢的点头。
原来自己最后，不是被打死的而是会病死啊。鸣人想到这里的时候自顾自哼笑了一声，他抬起自己的手端详起隐藏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被带起的水滴滴答答地从手肘处掉回了浴缸。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坐在对面的少年打破了安静的空间。
“啊啊~本大爷才不是像他们一样的胆小鬼。”鸣人倒是用很清爽的语气回答道，虽然话的本身并非那么坦率。
“真差劲。”佐助又说了初次接触时所说的话。
“喂！你什么意思啊混蛋。”
“让你失望了，你根本就不会死。”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根本就不会传染，眼睛会变红的病是家族遗传下来的。”
“所以你那是……撒谎？”
“开个玩笑而已。”佐助说着勾了勾嘴角，一脸讽刺地笑起来，“病毒脱离宿主细胞就会死亡，怎么可能通过空气传播，这种事情居然没有人识破。真蠢。”
啊~在你前面正是没能识破的蠢蛋呢。鸣人不悦地抽了抽嘴角，却在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直了直把腿蜷缩起来，用手环着，小心翼翼地盯着佐助，问：“那……你会死么？”
佐助垂下了眼睛，似乎在望着水里面倒映的自己：“谁知道呢。”
“真的会死么？”
“家族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得这种病，眼睛会变红只是标志之一而已，就算眼睛变红了也不一定会死掉。单纯瞎了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似乎没有什么隐瞒的想法，佐助的话渐渐变得多了起来，“不过，我的父母都是死在了这种病上。”他说完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神情。
听到这里的漩涡鸣人，不知道该用一种怎样的表情面对他。信息量实在太大，到底最后谁会生谁会死这样的问题鸣人实在一时间想不明白。
只是看见佐助的脸，就实实在在地难过起来。
“看你平常不说话，却意外的坦率呢。”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鸣人扭开脸不再与佐助对视，随意地岔开了话题。
“不，只是感谢你为我烧水。”佐助垂下了垂眼，温和地抿起嘴笑。
这样的微笑毫无保留地落进了漩涡鸣人的眼里，意识有些恍恍惚惚。
漩涡鸣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倾过身抱住宇智波佐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下一秒被回抱的时候眼泪会稀里哗啦地砸进了浴缸里。
少年动了动单薄的唇说了些什么，温柔的吐息落在了另一个少年的肩膀。
雨落如丝的秋夜。
即使在热气渐散的浴缸里，两个人也只有拥抱才能互相取暖。
一起活下去吧。
漩涡鸣人。
TBC
那个没有太多时间回复大家实在不好意思。
勾搭请随意啦。
不过在微博那边比较容易找得到我【因为手机客户端好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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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不想战格式了好烦= =

我以为有了你，我不再是一个人。
漩涡鸣人本以为，宇智波佐助的位置上换上了新的桌椅，所有的事情就会随之有了好转。
一直嚣张跋扈的男孩子们再也没有闹事，野藤的势力已经被宇智波佐助的谎言击垮了，那天在场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请假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尽管重新坐回教室的他们脸色有所缓和，但他们在看佐助的目光里总流露出心有戚戚。好些人因为害怕被报复连野藤也不敢靠近。
漩涡鸣人也顺便享受到了这份诚惶诚恐，他把那张换掉的旧课桌踹到了他们面前，命令他们扔出去。他们中有人面露愠色，倒也没人敢违抗。这让漩涡鸣人得意洋洋了好久。
只是唯独野藤，不动声色毫无畏惧。他站在那里撇着嘴面无表情，目光从鸣人的脸滑到了佐助身上。
若不是此时老师推开了教室的门，鸣人肯定会为了踏平他的傲慢而扑上去。
“佐助，你就不想报仇么？”在上课的时候，鸣人踹了前桌的凳子，愤愤不平道。
坐在前面的少年，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鸣人叹了口气，立起书把脸藏起来睡觉。
他已经是孤身一人了，明明是个反击的好机会。鸣人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天鸣人缠着佐助提了两三次，对方本是沉默少言的人，对鸣人自作多情的死缠烂打虽然并没表示出厌恶，但提到这样的话题的时候他总会皱皱眉头半天不愿意跟鸣人说话。
鸣人也不是不甘心到非要复仇的程度，看出佐助没这意思，也就渐渐不提了。
在他眼里，这样平安无事的日子更为重要。
这些有宇智波佐助的日子，更为重要。
虽然契机不那么美好，甚至应该说有些惨烈。
但两个人还是迅速的熟络到即使互相称对方的名字也不会觉得别扭。虽然还不能算如影随形，但若是在整个班上望上一眼，便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两个人是朋友的关系。
朋友。这对漩涡鸣人来说是多么新鲜又美丽的字眼。
鸣人还记得小时候因为想要跟另一个孩子玩耍而被掌掴的事情。自那之后他便很少在与别人主动建立关系。
尽管偶尔也有过关系不错的人，但都在自己成为被捉弄的对象之后说着道歉的话离去。
反正他们什么都不懂，没什么好在意。漩涡鸣人好几次这样咬着牙安慰自己。
这样安慰着被抛弃的自己，替被寂寞围困的无助找借口。
宇智波佐助跟鸣人遇到所有人都不一样。
或者说，他比鸣人遇到的所有人都像鸣人本身。
无父无母，一个人住在租用的公寓，孤身一人在这硕大又冷漠的都市生存着。
漩涡鸣人在佐助说出“感谢你为我烧的热水”的瞬间，第一次有了被需要的感觉。这让他的胸口一下子被什么东西胀满，酸楚顺着神经爬进了他的眼里，最后泣不成声。
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吧。鸣人在上课的时候用书遮住住自己的脸，眯起眼睛望着佐助的背影发呆。
他想，这就是相依为命吧。
却忘记考虑，这算不算自以为是。
可是这样的日子在持续了一周之后，还是被打破了。
一开始是只是传言，隔壁班一直没有来上课的铃志在医院里被确诊患有绝症。
鸣人对这个人并没有很多印象，但还是知道他跟着野藤一起混的孩子之一。鸣人对学校里传来传去的消息本来很迟钝，但还是明显地注意到了那一天坐在他前面的宇智波佐助整日都蹙着眉头，没有答他半句话。
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佐助位置上，只有书包和物品，人却连着旷了好几节课。
班上的气氛异常沉重，鸣人左等右等眼看就要放学了佐助还是没有回来。耐不住性子的他，逮住身边的男生问道。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瞟了鸣人一眼惊恐地冲着他摇头，想要跑开，却被鸣人一把抓住领子拽了回来。
“……别碰我！！！！”男生像是被烫了一样拼命挣扎着推开鸣人，鸣人一个踉跄撞到了佐助的课桌上，东西‘哗啦啦’地掉了一地。鸣人吃痛地坐在地上用手揉着被撞痛的腰，然后目光定在了因为摔落而翻开的书和笔记本。

滚！
死吧！
病毒体！
赶紧消失！
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真迟钝啊，鸣人君。”脑袋上传来了野藤的笑声，“铃志就是那天沾上宇智波佐助的血的人啊。他因为传染上了病，已经要死了哦。”
“你胡说！”鸣人气得浑身发抖，像是要用尽了所有力气冲他吼道，“根本就不可能传染。你骗人！！！！”
野藤开心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容像是一张狰狞的面具，一帧接一帧地在鸣人的视野里放大。等鸣人意识清楚的他弯下身子靠近自己，野藤低着嗓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对鸣人说：“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然后他直起身子，向班上的所有人摊开了手，故意拔高了音量：“但那可怜的铃志马上就要死了，还有比这更直白的证据么。宇智波佐助是杀人凶手！”
班级上死一般寂静，同学们面露怯色望着这两个人，这时刚刚被鸣人揪着领子的男生却不知为何附和了进来，大声喊了一句“杀人凶手”。在这两天被流言和恐惧折磨而心力憔悴的孩子们，终于忍不住愤怒纷纷响应起来。
大家喊着骂着“杀人凶手”，“垃圾”，“快滚出去”。
谩骂，抱怨，甚至哭泣声像火焰一样灼烧着鸣人的耳朵，他浑身发烫却又觉得发冷。
必须阻止他们。鸣人愣愣地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心里的声音盖被一层又一层的谩骂盖了过去。视野里的人群仿天旋地转地一样向他袭来。
必须阻止他们。
鸣人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响，下一秒整个世界就真的安静下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用原子笔插向野藤的眼睛，而自己的手腕却被谁牢牢地抓住了。抬眼时他对上了佐助静如秋水的眸。
阻止了鸣人的佐助，并没有太多表示。他放开完全傻掉的漩涡鸣人，默默地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不知道谁向佐助扔了一个纸团，软弱无力地砸在他的瘦削肩膀上。
佐助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捡起他的东西，谁也没有发现那纤长的手指在空气中细微的颤抖。
又一样东西打在了佐助的右额角，这次是一个笔盒，紧接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向他袭了过来，谩骂声从零零碎碎又逐渐壮大起来。
恐惧最终战胜了理智，变成了缺失人性的愤怒。
鸣人气得发抖，这让的场景比任何一次他被扔进泥潭里经历更让他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好像刚刚大脑瞬间的空白夺取了所有的力气，他只能无力地站在那里。
无力地站着。
“佐助你这个胆小鬼。”鸣人低着头，表情沉在阴影里，自言自语般说道，“一开始把野藤那混蛋杀死不就好了”。
尽管在吵闹的骂声里，宇智波佐助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佐助站了起来，将手上的所有东西都甩在了鸣人的脸上。班级里又迎来了新的安静。
“我来这里不是来做这种事情的，我想你也不是。但如果你真那么喜欢这样做的话，请便。不过不要以帮我伸张正义为理由。”佐助板着一张脸说，用了冷冰冰的语气，“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鸣人直直地盯着佐助，僵硬的表情慢慢被比受伤更加绝望的表情代替，他缓缓地垂下眼，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提起书包转身走出了教室。
他没有回头。
所以他永远看不见，伫立在他身后的少年，眼瞳里的风起云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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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没带电脑_(・ω・｣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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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用尽了全力活着。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见到鸣人，对方站在花坛边伸直手臂握着着伞，自己却暴露在雨里。
那是夏天的结束，佐助拿着一叠个人资料从一校舍的走廊走过，他黑色的眼里挤进了一丝金黄色，即使在阴霾不散的雨天，也仿佛能熠熠生辉的金黄。办完转学手续之后再走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被扔下的雨伞被孤零零地搁置在地上，伞底是一株绿色的，稍稍被雨水打弯的植物。
宇智波佐助说不出那株植物的名字，正犹如他不知道那拥有耀眼发色的少年的名字。
从神奈川转到东京，坐私铁的话无非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佐助却很少回家。
父母相继去世之后，家里只剩下兄长一人。宇智波佐助很少同他说话，但听母亲曾经念叨着小时候自己却是时时刻刻黏着兄长。
佐助的记忆力却少了兄长的体温，不知道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不愿意想起。印象里对方是少年老成到让人厌恶的角色，规规矩矩地扮演着他所承担的任何一个角色，连脸上的笑容都是用尺寸量出的弧度。
佐助十分厌恶这样的他。
尽管他对自己是永远都柔软的表情，但佐助依旧十分厌恶他。
佐助觉得如果他能够稍稍地，稍稍地露出一点点寂寞或者悲伤的样子，自己就能原谅他。
可是他从来没有。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没有，佐助提出转学时，他也没有。
离开那天佐助拒绝了他尽职尽责的送行。
“我一个人可以，你用不着为了‘兄长’这个名称而勉强自己。鼬。”宇智波佐助提着包裹站在玄关边上冷冷地对他说。
被直呼其名地兄长还是选择了顺从的放弃，他伸手想摸摸佐助的头发却**脆地躲开了。可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垂下了手臂勾住了佐助的手指。
从指间传来的温度，仿佛隔着遥远的时光，缓缓地将记忆温暖起来。
佐助觉得自己的眼睛涩得发疼，抽出手，头也不回地逃了出来。
“我会给你写信。”最后佐助还是听到了被他甩在身后的声音，他没有来得及掩住脸。眼泪重重地砸在了刚举起的手背上。
明明快要看不见了，为什么非要坚强到这种地步不可呢。
宇智波这个姓氏深受恶鬼青睐。
在江户时代时还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族内却时常有因为眼睛的怪病而渐渐死亡和失明的族人。无论是从科学的角度还是迷信的观点来看，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着疾病与这个种族血缘的种种关联。所以很多人开始选择与外族结合，改名换姓。
也有始终继承着姓氏生活下来的人，宇智波佐助的父母就是如此。虽然宇智波家族延续到现在也仅仅剩下了几个小分支，但由于出现怪病的频率并不高，也都还平安无事。
可是佐助就如同厄运本身一样，他的降生使得家里出现了已经消失很久的怪病。
先是祖父在他出生的同一年内就迅速地去世了，随之父亲也在第二年出现了红眼症状。
宇智波佐助是个不祥之兆。鼬，你要离他远一点。待鼬一如他的兄长般的宇智波止水去世前如此说道。那一年鼬十三，佐助八岁。
“你可以责怪待你不公的世界或者诅咒你名前的姓氏，但唯有佐助是无辜的。我会去东京，考上医学院，然后治好所有人的病。”那年，宇智波鼬如是说道。
随后的故事，用亲人相继去世来叙述便已足够。
而鼬，视力开始急速下降，是在他考上医学院的那一年秋。
佐助仍然记得鼬拿着行李出现在玄关外的场景，他对他温和地笑说佐助我回来。
没有提视力的下降，没有说校方婉转却坚决的劝退。
他只是说了佐助我回来了。
宇智波佐助恨透了他虚假的脸。
“我要去东京，我要去考你曾经考进医学院。我要治好你的眼睛。”
这是宇智波佐助提出转学时，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其实宇智波佐助能选择更好的高中，却还是因为租不起更好地段的房子而为了图位置的方便选择了坐落于贫民区的普通公立高中。
办转学手续的那一整天都阴雨不断，他在这个阴霾沉沉的灰色世界里，目睹了少年头发上，阳光的颜色。
I

误打误撞进入漩涡鸣人的世界，是佐助始料未及的事情。
虽然不能否认其中多多少少有一些必然性。
宇智波佐助在同学们小心翼翼的抱怨里，听到了对那位金发少年的评价。
厄运，晦气鬼，死了就好了。
佐助绝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他不想与谁拉帮结派也不想惹是生非。但还是他冷冷地瞟了背后嚼舌头的孩子们的脸，吓得他们都住了嘴。
大概……
大概是因为，这些关键词也曾经深深地打在他身上。
命运却总是讽刺得可笑。
涌入他眼里阳光一样的颜色，来自于一个活得破败不堪的少年。
而一度被认为加害于世界的自己，开始被这个世界无情地迫害。
明明只向老师叙说的情况，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危言耸听的谣言。被津津乐道地传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尽管佐助非常厌恶自己的事情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但在野藤的步步紧逼下，他还是选择不明的疾病当成双刃剑，像对自己下了诅咒一般，撕碎掉所有的自尊，告诉对方如果接近自己就会死亡。
事后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估算。
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虽然宇智波同学家族的疾病是不带传染性的，可是如果谣言再肆意传下去会造成更大的恐慌。当然老师们都会想办法向同学们解释，但我希望你能理解学校，随时做好退学的准备。”
他平静眼终于因为惊讶和恐惧而骤然睁大。
无论这个世界对他再残忍地挤压，唯独退学是不可以的。
他还要考上医学院的。
他还得治好鼬的眼睛……
回到教室的佐助在看到为自己反抗争吵的漩涡鸣人，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得手都在发抖。
他判断不清这场灾祸到底是由鸣人带向他，还是来自于自己本身而牵连到了鸣人。
无论如何，不能再跟他有关联了。宇智波佐助这样想着，脑子乱腾腾的一切竟仿佛强迫性地冷静下来。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看着漩涡鸣人失望离开的背影，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有时候跟鼬没什么不一样。
第二天老师还是做了最基本的解释，解释了隔壁的铃志同学是患上是白血病，与宇智波佐助并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这样一来遏制了同学们的暴动，却仍然没有消除所有人的不安。
仍然有不少人深信不疑地认为宇智波佐助是带来死亡的恶魔。
而这里面就有铃志本人。
这个在医院里日夜反反复复受尽不甘和恐惧煎熬着的少年，偷偷在一个阳光单薄天气寒冷的下午偷偷地逃了出来。
佐助只觉得在走出校门的一瞬就被气味浓烈的液体浇了一身，辣得他睁不开眼。
然而仅仅是勉强着微眯起眼看着对方依旧还是认出了那个传言中被发通行证的少年。
少年脸上挂着崩坏的笑容……
然后，打燃了手上的打火机。
TBC​
大家放心玩脱了什么的才不可能呢。
我又不是老虚【←此话里带有无限对PP的怨念
感谢@八月桂花香如故 帮我转文，有些文我电脑里都已经找不到了。谢谢=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