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次呼吸,都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白的雾气,天很冷。
“喂!外面的!要不要进来喝口酒暖暖身子?!”那人的倾着身子,冲着雨中的人扬声喊道。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向前走着,没有一点心动的样子。
那人小声咒骂一句,复又高声吟王翰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想着古人都晓得千金难醉,你又何尝不试?”
他突然顿住脚步,抬头望向那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凌厉与冰冷,右脚用力一点,左脚踏上酒馆下的摊铺,右脚有架势前踏一步,双臂张开寻求平衡,下一步便踏在那人之前欺靠着的护栏。
他的唇紧抿着,兀自走到那人的桌前,举起放在桌子上酒杯,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挑眉,笑意之中平白带着几分邪气。解下腰间的碧色的酒壶,打开盖子,便是浓厚的酒香,甜纯绵软,就算不入口,懂酒之人便懂得这是好酒,千金难求的好酒。
那酒在晶莹的夜光瓶中,牵动摇晃,香气在打开瓶口的一霎那溢满这个过酒馆,引来几个酒徒的垂涎。
那人,微微倾侧瓶身,只见淡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流进夜光杯之中。
他,微眯着,看着这酒。他比不懂酒,他也很少喝酒。只因他始终相信喝酒误事。所以,即使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也不会去喝酒,他告诉自己只有这样痛过,才会让自己长记性不犯下相同的错误。
但是,现在他却无比的想喝下这酒。这就像是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动心一样。他将那酒凑到唇边,但手下一秒却被那人抓住。
“你倒是很急!看来你并不懂这酒的喝法。”
“那应该怎样?”
那人兀自取下倒好酒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并示意他坐下,又接着道;“在下……水川。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傅红雪。”
“漠北之城,傅红雪?”
傅红雪垂眸。坐在离自己最近的长椅上。
“是了,旁人岂会有这等绝尘之资。”水川也就近坐在了傅红雪的身边。
绝尘之姿,说实话,当傅红雪听到这四个字的是时候眉毛都皱到一块儿去了,暗自在想这是什么词?!
水川,摆了摆手招呼小二过来,让他去找几块冰,小二一脸的为难。但却在水川拿出一锭银子的时候,表示很快就来。傅红雪摇摇头,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是西域贡酒,在下有幸得到十桶,这酒原就有近七十年的时间,人道是酒越陈越香,却不知者葡萄酒是越蒸越香,越蒸越醇。”水川笑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支犀角杯,将酒倒入其中道:“我便将这十桶葡萄酒七蒸七酿,汇成这小小的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