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瞳孔涌入大片灰。那是暴风雨将至的天空。不再洁白的云,遮住本就污秽的天,分不清是日,是夜。其实,真正肮脏的是我的眼睛。如血般腥红。
海水已经涨到脖颈,醒的再晚一点的话,就死了吧。后背离开绵软的沙滩,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我立马感到冷。彻骨的寒冷。
我站起来,掸落身上的沙。回想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倒在海滩,也不知第几次做过的梦。人。很多人。很多人,的骸骨。以及那个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的身影。强烈的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的味道。
越来越暗的天让人压抑,乌云似要夺走所有氧气,闪电划破天空,露出更纯粹的黑。我走到离海不远的木屋,我的住所。不大,不华丽,没有多余家具。只是他说,能禁住风雨。便就住下了。屋子不够大,所以在勉强挤下一张够大的书桌后,便就只有够放一张床的地方。双人床,足够容下两个人。意外的有一面墙大小的书架,很多书和资料。那些都是他需要的。
我躺在床上,他坐在书桌前。平常大多数时间我们是这样度过的。交谈很少,我们都不是多话的人。但我想,吃饭的时候总该聊些什么,这样才像是正常人。我说着琐碎,他应和几声,似乎从来都没什么要对我说。